230章 心尖之痛(11)
唐兆希見唐放歌不說話,他伸手摸摸妹妹的髮絲,輕聲道:“即使沒有發生那件事,爸爸他自己似乎已經不想要繼續活下去了。”
“……”唐放歌猛地擡頭,不明白唐兆希爲什麼這樣說。
“爸爸媽媽他們感情一直都很好,從小媽媽都會告訴我們關於他們之間的故事。他們相愛甚深,自從知道媽媽離開以後,爸爸他整個人都變得有點不正常了。上次他逼着你嫁給楚長風,你就應該能夠感覺到。爸爸他那個時候一心都被仇恨驅使,因爲有人說牧澤西害死了媽媽,所以爸爸只是留在世間復仇罷了。這些事情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其實我們都是被利用了。”這些事情是在洛施施說過事實以後,唐天福自己告訴唐兆希的。唐兆希本來不想告訴妹妹,但是見唐放歌心情低落,他不得不將這些事告訴給唐放歌。
“是楚長風嗎?”唐放歌知道是楚長風,她不是不會日語,而是沒有說過罷了。他們那日說的話她都聽的一清二楚,即使她一再的想要退出去,他們依舊是抓住她不放。現在父親的事情,沒有想到也是他們搞的鬼。
“恩。”唐兆希點頭,緩緩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送到唐放歌的手上。
唐放歌接過信件,讀者信件,她的淚水就無法抑制地流了出來。她沒有想到父親已經不想活下去了,這封信算是遺書吧!信上沒有多少話,只是說要他們兄妹幸福,而他則是去見母親了。即使只是幾行字,也透露着父親他的心思。他已經無心活在沒有母親的世界裡,所以寧願下去找她。
“現在你知道了吧!爸爸他早就準備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也許就是見過你之後就想要那麼做了。爲了你的幸福,他能夠幫你擋住一切災難,也許就是他最後能爲我們做的事情了。放歌,放過自己,放過牧澤西,爸爸他只想要看到我們幸福。”唐兆希將事情想的很開了,如同自己的妻子,患難見真情。
唐放歌捂着信件哭了很久,兄妹兩人說了很多的話,算是解開了心中的結。
牧澤西再次回到醫院的時候,唐放歌的心情已經平復了很多。對父親的死,他心中本來是無法釋懷的,但是現在她已經可以釋懷了。如果這是父親想要的,那麼她希望自己可以完成父親最後的心願。
“我帶了一些你喜歡吃的菜,尤其是你喜歡吃的魚湯。”牧澤西見唐放歌坐在牀上,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他的眉梢的憂愁也淡了許多。
“你自己吃了嗎?”牧澤西將菜一一的擺放在桌子上,唐放歌發現牧澤西臉上還有點風塵僕僕的疲倦,令她心中有些擔心。
“你沒有發現飯菜很多嗎?”牧澤西將米粥放到唐放歌的面前,他自己則是端起一份米飯。
“是有點多,我忽然發現自己餓了。你陪着我一起吃,估計我會吃好多。”唐放歌笑容有點憔悴,但是沒有了先前的灰白。
牧澤西放心了,她的心情好,比什麼都好,也是最好的靈丹妙藥。
“沒事,你要是能夠都吃完最好不過。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有藉口多陪你再吃一頓飯了。”
“陪我吃一頓飯都令你這麼開心嗎?”唐放歌很認真地看着牧澤西,這是她很直接地正視牧澤西的眼睛,也想要正視他的感情。
牧澤西笑了,他眼中滿是寵溺。“不是陪我吃一頓飯就令我滿足,而是你在我的身邊令我滿足。”
“你在,我也很滿足。”唐放歌臉兒微微的有點紅,她拿起粥不敢看牧澤西的臉,算是說了一句比較肉麻的話了。
牧澤西在原地僵硬了幾分鐘,他真的沒有想到唐放歌會說這樣的話。以前不管他說什麼,她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甚至不願意直面他的情感。現在她竟然迴應了,他內心中一陣悸動,看來她真的願意直視他們之間的情感了。口中的米飯他到時沒有吃到什麼味道,只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唐放歌看。
這頓飯大概從來都沒有吃的這麼快樂過,兩人可謂是第一次捅開了情人之間的秘密。即使不說話,他們之間也有一陣陣的甜蜜在流動。只是在這甜蜜中,牧澤西的笑容時而會有點傷痛,還有點落寞。
真的希望時間可以在這一刻不要再走動了,事情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只要過不了多久,就必須要拿掉唐放歌腹中的孩子。孩子到底是不是能活下去,他不知道,甚至覺得有點無所謂。他想要知道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唐放歌可以活下去。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唐放歌吃了一口魚,看看牧澤西眼中似乎總有一股濃深的情感,她隱隱的覺得他是有事情瞞着自己的。
“只是這幾天有點事情忙,過一陣就好了。”擡頭看着唐放歌,牧澤西迅速地將自己的情緒遮掩住。他絕對不能叫她發現自己心中想的事情,尤其是現在。他還在掙扎中,又怎麼能叫她剛回轉的晴天再次變成陰天。
“既然你忙的話,可以叫施施過來陪陪我。”唐放歌覺得自己在醫院裡,心中總是有點不快,似乎心臟的跳動速度在開始慢慢的變重。
“要是你想見她,我明天叫她過來陪陪你。”對於她的要求,牧澤西是不會拒絕的。她一個人在醫院了,總是有點孤單了,叫人來陪陪她也總是好的。
白曉下午過來看了他們,唐放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裡上有點怪異,她總覺得白曉的目光也有點怪異。他們之間似乎總有點化不開的哀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夜晚的醫院很安靜,牧澤西並沒有回去,他陪着她一起躺在牀上。專門叫人換了一張大一點的牀,就是怕擠到唐放歌。
兩人都很累,牧澤西抱着唐放歌幽幽地道:“你不要睡着了就不醒過來,要不然我會着急的。”
“以後不會了。”唐放歌聽了哥哥的話,覺得牧澤西似乎的確有點疲倦了,比以前消瘦了,似乎還沒有多少精神。這些都是陪着自己,所以纔會變得如此的疲憊吧。
“那就好。”牧澤西語氣中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懷抱着唐放歌,令他多少還是能夠睡着了。他幾日都沒有閤眼,現在唐放歌就在他的懷中,令他疲憊的沉沉睡了過去。
唐放歌鼻間都是牧澤西的味道,令她的心似乎安靜了很多,幽幽的她也跟着睡着了。
兩人相擁而眠,卻不知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能夠在彼此的懷中安安穩穩地睡着,也是他們這段日子甚至此後分別多年的回憶。
……
洛施施帶了一束薔薇花過來,紅豔豔的薔薇花格外的漂亮。唐放歌見了那一束薔薇花,覺得很是喜歡。
“要是你這麼喜歡,我天天給你帶上一束花來。男人總是有點粗心,都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將薔薇花插在花瓶中,洛施施有點不滿道。
唐放歌笑道:“呵呵,這幾天他忙的常常見不到人,我還真的不好意思叫他再加一份工作。”
“這幾天龍一也是忙的看不見人影,真的不知道他們一羣大男人在一起做什麼事情去了。又不是特工007,感覺天天都搞的神神秘秘的。以前龍一的電腦我還能看見,現在他摳門的電腦都設置了密碼,我都不能用。”洛施施皺眉,很是不滿龍一這兩天神神秘秘的樣子。
“估計他們自己有事情,我們還是別管他們比較好。”
“是啊,還是不管他們比較好。我最近兩天剛剛研製了幾種新藥,忙的我幾乎是昏天暗地的。”洛施施捏捏自己的脖子,很是有點疲憊道。
“春藥?”唐放歌眼睫處有點取笑,想到上次洛施施說自己研製的是春藥立刻就有人進來將她滅口了。
洛施施不滿道:“怎麼可以這麼說,我研製什麼藥都是別人需要的。我是根據市場需求來研製的,又不是我自己愛好那個。其實我擅長的藥很多,比方說可以令人失憶的,可以令人假裝懷孕的,還有可以令人死後復生的……”
“人死復生?”唐放歌還真的不知道遊手好閒的夜貓子洛施施可以研製出這樣的藥物,她很是感興趣地看着洛施施。
洛施施驕傲地說道:“不是說人真的死了,只是叫人進入假死的狀態中。我以前聽說過這樣的藥物,自己就研製出來玩玩。可以叫人進入假死的狀態,只要過一段日子就會活過來,嘿嘿。還有一種藥就是失憶,只要吃了藥物,就可以將前塵往事都忘掉,叫做忘憂。”
“真的沒有想到你這麼厲害,我一直以爲你是宅女。”唐放歌不敢相信地看着洛施施,真的沒有想到她的本事這麼大。
“哼,是你自己小看我。我是藥劑師,在國際上都比較出名的藥劑師。我又不是專門研製春藥的,不過是副業,賺點零花錢而已。”
“零花錢,看來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小氣。別忘了你兒子還在我家裡養着,下次記得領回去放下撫養費。”唐放歌很是認真地看着洛施施,一臉開玩笑的樣子。
洛施施頓時癟了,“放歌,你記憶還真是好,消息也真是靈通。這個事情你都知道,你不是沒有回家嗎?”
“我雖然沒有回家,但是小米打電話我還是接到了。你兒子總是在電話旁邊說要娶我,我自然都聽見了。”想到洛迦修,唐放歌脣角微微揚起,覺得小孩子真是活力十足,可愛極了。
洛施施臉頓時紅了,那個臭小子,每次都是如此。她真的想要回去狠揍他一頓,總是叫她出糗。
“回去我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他!”洛施施呲牙咧嘴,回家準備磨刀霍霍向豬羊。
“你就別收拾他了,我到時很喜歡小孩子。”唐放歌眼睛放柔,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腹部。“我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跟你家的小鬼一樣,調皮好動沒有什麼不好的,總比一句不說話要好很多。”
“對喲,你這裡可是有兩個寶寶。真的沒有想到,你懷孕竟然會生雙生孩子。”洛施施摸摸唐放歌的小肚皮,她可是已經探聽好了。唐放歌腹中有兩個孩子,是龍鳳胎,所以說不管如何她都可以拐一個回家。
“我家裡到時沒有雙生子,可能是澤西他們家那邊有雙生子的遺傳。畢竟他就是雙生子,大概就是這樣我懷孕纔是兩個寶寶。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寶寶以後長大了像是誰?”舉凡是做母親的,都將自己的孩子當成是寶貝看待。唐放歌自然也是,她總是在想兩個孩子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男孩子是不是像牧澤西多點,女孩子是不是像她多點。
“不過你可要記得,你家的女兒要給我家的小子做媳婦。嘿嘿!”洛施施是抓住機會再次重複一遍,就怕唐放歌腹中的小寶寶被人捷足先登了。
“恩,說好的送給你家的臭小子做媳婦。不過在這之前,也要你的孩子能夠叫我家的孩子喜歡上,要不然的話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關於這個,他們雖然都是說玩笑話,但是也有幾分真。如果兩個孩子都互相喜歡,他們自然是樂見其成,如果是不喜歡,他們都知道不能夠創造悲劇。,
洛施施拍拍自己的胸脯,很是自信道:“你放心,就憑我家的小修,就算你家的女兒不同意,也可以纏到同意爲止。”對自己的兒子,洛施施還是很清楚的,尤其是小強的精神。她都已經給洛迦修說了,如果得不到唐放歌,可以將她家的女兒給拐過來。不過臭小子到時很精明,首先問的話也格外的成熟,會不會煮飯收拾家,長的漂亮不漂亮。洛施施冷汗一堆,不過她還是告訴兒子有其母必有其女,臭小子才興高采烈地等唐放歌腹中的孩子落地就立刻搶走當小新娘。
這些話,洛施施可是不會告訴唐放歌的。做母親的,都有點私心。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就是一個煮飯婆,不過她兒子就是要煮飯婆,真的沒有法子。小傢伙從小嘴巴挑剔,就是吃上了唐放歌煮的飯菜。
兩人說說笑笑,時間到時過的很快。到了下午的時候,洛施施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洛施施剛走,唐放歌覺得有點累,她躺在牀上剛想要睡覺就聽見開門聲。她以爲是醫生或者是護士過來查房,也就沒有什麼在意的。
似乎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沒有離開的打算。唐放歌睜開眼睛,想着是不是牧澤西來了。不過印入她眼瞼的不是牧澤西,而是宋妮採。她驚了一下,卻又覺得有點差異,宋妮採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見到我很吃驚嗎?”宋妮採緊緊地盯着唐放歌的腹部看着,幾日不見她竟然懷孕了,還真的令她恨的要死。她自己的孩子沒有了,而她竟然可以生孩子做一個孕婦,她沒有的,她也是絕對不會要唐放歌擁有。
“是很吃驚,你來做什麼?”唐放歌並不打算留宋妮採,也不打算跟她多說一些什麼話,所以她躺在牀上並沒有起來的打算。
宋妮採見唐放歌對自己格外的冷淡,甚至是有點不想理會自己的樣子。她脣角彎彎,紅脣如血,倒是笑了。
“我還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懷孕的,或者說就是因爲你懷孕了,牧澤西纔會去做了絕孕手術,叫牧家徹底斷了根。要是知道你懷孕,我想牧昌富那個老頭一定會高興的從棺材裡跳出來唱歌。”
“你什麼意思?”唐放歌有點不敢相信宋妮採說的話,牧澤西做了絕孕手術。這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何她什麼都不知道。唐放歌坐起來,打量着宋妮採,在思考她的話中有幾分真,又有幾分的假。
“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是假話,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自己可以去問問牧澤西。雖然這種話要是問男人,男人可能真的會難以啓齒,不過他做的夠絕,叫牧昌富那個老頭到死的時候都死不瞑目。對別人狠,對自己也一樣的絕情,還真的不愧是牧家的人。”宋妮採很理解唐放歌不信任自己,不過她完全不在乎。她站到窗戶邊上,看着花瓶中的薔薇花,覺得有點刺眼。
唐放歌自然知道牧澤西的心情,他是很痛恨牧家的這個血統的。如果他真的痛恨牧昌富,也許他真的是會做出來的。只是他並不知道孩子是牧家的,難道他會因爲不是牧家的孩子纔會叫她留下孩子,還是說就因爲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纔有點恨孩子。各種矛盾糾纏,唐放歌自然也不能再那麼平靜的以爲什麼事情都可以沒有發生過。宋妮採來,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來做什麼,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說的。”自己的心裡在不安,在遊弋,唐放歌有點害怕。她不想看到宋妮採,如果她再說出一些別的話,她心裡估計會更加的在乎。以前她跟牧澤西的事情,她自己是知道的,也許就是因爲知道,也許就是因爲在乎,所以她不想見到她。
宋妮採手指抓住一朵薔薇花,細長的手指微微劃過薔薇花的花瓣。她站在窗戶邊上,直視着唐放歌,眼中滿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能來做什麼,自然是看看你的孩子,還有你。估計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看你腹中的孩子了,還有也許你自己也看不到幾天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如果沒有事情的話請你出去,我不歡迎你。,”唐放歌眼神犀利,如同是母雞護着小雞。宋妮採這個女人,要是做出什麼對孩子不利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宋妮採紅脣咧開,笑的很是燦爛。她走到唐放歌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摸摸唐放歌的腹部,卻被唐放歌伸手直接排開。
“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唐放歌害怕宋妮採是來傷害孩子的,所以她很是敏銳。
“叫人,如果你知道你自己孩子將要被墮胎,我真的不知道你還會叫不叫人。你的孩子,過幾天就要被拿掉,而且不是別人,正是你最愛的人,也是你最爲信任的人。”宋妮採的手指微微地彎曲,笑容如同是魔鬼……
唐放歌傻了眼,一時之間還不能消化宋妮採的話。
“看來你還真是不懂牧澤西這個人,他是怎麼樣的人,我可是深有體會。你不會忘記,我曾經也是一個母親吧!當初我腹中的孩子也至少有五六個月了,我甚至跟你一樣天天期待,甚至想着孩子到底長的什麼樣子。可是結果是什麼,你知道嗎?”宋妮採脣邊有一股甚爲濃烈的恨意,她惡狠狠地看着唐放歌的腹部道:“你現在的男人,我以前的情人,甚至還是我孩子父親的男人,他殘忍地看着我喝下墮胎的藥物。因爲牧安晨沒有生孩子,所以牧昌富就想要打掉我腹中的孩子,那次的車禍也是牧安晨暗中搞的鬼。你可能絕對想不到,牧澤西是不可能叫你我懷孕的,爲什麼不能懷孕,這點白曉最爲清楚。日日吃的飯中,可是最爲容易做手腳的,尤其是避孕藥。常常送到你手中的粥,是不是覺得很溫暖,不過那份溫暖中藏着的就是避孕藥。你和我,本來永遠都不可能懷上牧澤西的孩子。”
宋妮採看見唐放歌一臉蒼白,心中立刻是一陣快意,她接着道:“避孕藥,你跟我,只要是跟牧澤西上過0牀,就一定會吃下。不過我意外的懷孕了,也許就是因爲湊巧某天我不想吃東西。可是牧澤西何其的殘忍,將我腹中的孩子作爲藉口立刻牧氏集團要挾牧昌富去求他。我孩子沒有的那刻,他給我只是一張支票。唐放歌,你覺得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你腹中的孩子,牧澤西也是不屑的。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懷孕的,但是至少你腹中的孩子是別想要了。他們都已經計劃好了,大概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你的孩子就會脫離你的身體。”
“你胡扯,他不會這樣對我的。”唐放歌大聲呵斥宋妮採,但是她的話語顯然有點軟綿綿的,甚至有點無力,她心裡範冷。這幾日來,牧澤西似乎真的沒有看過他腹中的孩子,甚至是恨着這兩個孩子的。她能夠感覺到他的疏離,而宋妮採腹中的孩子是因爲這個纔沒有的,她也是到現在才明白。
三年沒有懷孕,原來不是她不行,而是他從來都沒有給她機會。唐放歌手臂無力,硬撐着坐在牀上沒有叫自己倒在牀上。她看着宋妮採,眼中多了幾分戒備,同時還有幾分沉痛。不能不說宋妮採的話令她心中有了恐懼,因爲某些跡象似乎如此不喜歡她腹中的孩子。難道牧澤西還是因爲以爲孩子是別人的,所以不願意要她的孩子。
“我可沒有胡扯,如果你自己還走的動路,可以去白曉的辦公室看看。那裡面可是有一堆你想要的東西,包括你做手術的所有計劃都寫的清清楚楚。醫院裡很多人都知道,我可沒有心口開河。要不要我帶你過去看看,唐放歌小姐!”宋妮採誘拐着唐放歌,她可是費了一些力氣纔得到的。
唐放歌全身都沒有力氣,她內心中有一股膽怯叫她不要去,可是內心深處卻又有一種想要去看個究竟的想法。最後,她開口,卻是一句“好,我去。”
宋妮採脣瓣彎彎,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線。她伸手扶住唐放歌,然後帶她去了白曉的辦公室門外。她叫唐放歌躲在一邊,自己去叫白曉出來。
“咚咚咚……”白曉正爲唐放歌的事情煩心,這個時候聽到敲門聲顯然有點不樂。這裡是他專屬的辦公室,一般是很少有人來的。
“誰?”他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宋妮採輕聲道:“放歌身體有點不舒服,叫你過去看看她。”
白曉聽到唐放歌的身體不舒服,立刻就起身打開門。他看到門外的人竟然是宋妮採,頓時有點不太相信地看着宋妮採。
“你要是不信就算了,我好歹跟她是姐妹一場,她不舒服,我叫你過去看看是應該的,我還不至於見死不救。”宋妮採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走。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白曉迅速地奔向唐放歌的病房。此刻宋妮採轉頭,對唐放歌微微一笑,指指白曉的辦公室。
唐放歌緩緩地進入白曉的辦公室,在辦公室的桌子上面擺放着一些資料。這些資料都是關於剖腹產的資料,而且日子就是這幾日。唐放歌的身體忽然一下就軟了,她自己沒有撐住身體,直接跌坐在地面上。牧澤西真的要拿掉她的孩子,這個可是他們的孩子啊!全身上下都是冰冷一片,唐放歌緊緊地護着自己的腹部。他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爲何要拿掉她的孩子。難道真的如宋妮採說的,牧澤西可以對自己做絕育手術,也可以將她腹中的孩子拿掉,就因爲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也是牧家的嗎?
淚水,一點點地滑落,唐放歌覺得心痛加劇。爲什麼,這就是他給她的答案嗎?不知道爲何,她以爲牧澤西是愛自己的,現在這一刻,唐放歌竟然不敢確定了。
白曉到了唐放歌的房間,發現唐放歌人不見了,他剛要回頭問宋妮採。只是他回頭,竟然也沒有發現宋妮採的人,他心裡大驚,自己是中了圈套。他迅速地撥通牧澤西的電話,告訴他唐放歌不見了,叫他迅速地來醫院。
白曉四處尋找唐放歌的人,牧澤西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就在他剛到醫院的瞬間,他看見了宋妮採,她似乎也看見了他,不過她速度極快,想要衝過馬路。就在此刻,一輛車飛速行駛而過,宋妮採整個人就飛上了天空。
牧澤西看了一眼宋妮採,他脣邊一抹冷笑,這個就是惡有惡報吧!他還是迅速地去找唐放歌,因爲宋妮採是一個人,說明唐放歌應該是在醫院裡。
電話忽然響起,牧澤西看到電話上的號碼,心裡頓時安心了。
“你在什麼地方?”是唐放歌打來的,至少令他安心了。
“我在安全樓梯處,你來接我回去。”這句話淡淡的,似乎過於的淡,令牧澤西心中總有點不好的預感。
“你別走,我馬上就到了。”牧澤西等不及電梯,直接一路狂奔到十樓。到了十樓,他就看見唐放歌站在樓梯處,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很是淡,淡淡的似乎看不到他的人,他心中卻是慌亂了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跟宋妮採有關。
“放歌……”你怎麼了,這句話牧澤西沒有辦法說出口。因爲唐放歌看着他的眼睛裡有一些恨意,甚至是一些憤怒,還有一些他說不清楚的情愫在交織。這樣的一面,並不是好的情況。
“你這幾天去忙什麼了,有那麼忙嗎?”唐放歌淡淡的問,眼睛中有幾分警戒地看着牧澤西。
牧澤西手指微微地縮了縮,然後又伸開,努力叫自己如平常一樣。“只是公司的事情,畢竟要養家餬口,所以我自己開了新的公司。”這些話是真的,但是最主要的忙的事情並不是這些。
“是嗎?你不是說過只要我問了你都會告訴我的嗎?你這些話是真的嗎?我可以信你這些話嗎?”唐放歌直直地看着牧澤西,牧澤西腳步沉重,看着唐放歌站在那個位置,令他心裡一陣陣的驚恐。似乎只要那麼一下,她的人就會滑落下來。
牧澤西腳下都是冷汗,他是說過一切都不會騙她的,可是現在要他如何告訴她。告訴她,她的心臟其實是薇薇的,所以現在心臟的功能在衰竭,孩子要拿掉嗎?這些話,他說不出口,她已經夠痛了,他真的不想她再繼續這麼痛下去。
“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告訴我你在忙都是假的嗎?”唐放歌眼神清冽的如同一塊沒有色彩的冰,她看着牧澤西問道。
牧澤西好不容易走到唐放歌的面前,他伸手想要將她拉開,立刻樓梯處。可是唐放歌似乎有點不樂意,她身體往一邊縮了一下。她直直地看着牧澤西,似乎還在等他的答案。
“我沒有騙你,這幾天確實是公司的事情。”
“你沒有騙我,是不是有隱瞞我什麼事情?”
牧澤西發現唐放歌的眼中有點不對勁,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事情。他心裡很是慌,難道是宋妮採說了什麼事。“是不是宋妮採告訴你什麼事?”
“是說了一些事,只不過都是以前的事情。說到她孩子的事情,說到以前也許你現在應該有一個孩子可以叫你一聲爸爸的事情。你說,我的孩子有沒有機會叫你一聲爸爸?”唐放歌扶着自己的腹部,臉上的笑容好像是枯萎的鮮花,只是慘淡地問了一句。
牧澤西心中一緊,心頭上一陣痛。孩子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也是他的孩子,他也想要孩子叫自己一聲爸爸,可是她跟孩子相比,是完全不能比較的。如果在他們兩者之間做一個選擇,他寧願他們的孩子沒有,只要她還活着就好。
“過去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要再提了嗎?宋妮採不是什麼好人,你心裡應該最清楚不過了。”牧澤西迴避以前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宋妮採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再提起那個女人,因爲他知道那個女人是唐放歌心中的一塊疤痕。
“爲什麼不提,你都要打掉我腹中的孩子了,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她告訴你的……”牧澤西的嗓子裡似乎有一個個的荊棘滾過,他苦澀的說不出話來,甚至有點不敢看唐放歌的眼睛。
“如果她不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跟以前一樣。你要告訴我孩子是腫瘤,然後摘除掉。或者你會告訴我,我的心臟不好,身體不好,所以要摘除掉孩子。”唐放歌只是隨口說說,她並沒有想到自己說的是真的,她的確是心臟不好。
牧澤西慌了,他看着唐放歌,可是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不信任。她不相信自己,甚至開始恨自己。牧澤西心裡一陣陣的冷,可是他不得不在這裡下個決定。
“孩子拿掉,我不屑要這些東西。”心似乎在被凌遲,牧澤西還是說出了違心的話。
“因爲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不要,是嗎?”唐放歌努力地不要叫自己落淚,她只是想問個明白,但是淚水還是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牧澤西無奈,只能點點頭,“孩子不是我的,你也不曾有過我的孩子。三年來,只要是我要了你,都會叫你喝避孕藥的,你不會懷上我的孩子。我不想要我的女人懷上別人的孩子,只會令我看了厭煩。”這些話,說出口,卻刺痛的是牧澤西自己的心。、
“呵呵,看來宋妮採說的沒有錯。你不給我機會懷孕,三年來從來都不會給我機會。不是我生不出孩子,而是你從來沒有給我一個機會。牧澤西,如果我說這個孩子是我們的,你會給孩子一條生路嗎?”唐放歌淚流滿面,蒼白的臉上帶着懇求。她什麼都不要了,包括他,她都不想要了,只想要孩子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他難道都不給孩子一條生路嗎?
“不會,孩子不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要。”牧澤西努力叫自己的臉上冷硬起來,用什麼藉口叫放歌將孩子拿掉,他真的沒有想過。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忽然,令他真的有點措手不及了。
“你當真這麼殘忍嗎?”眼睛裡都是淚,唐放歌看着牧澤西,心都碎了一地。原來說的愛都是假的,如果真的愛她,爲何不能愛上她的孩子,只因爲孩子不是他的,所以就叫她打掉孩子。
“對他們的仁慈就是對我自己的殘忍,孩子不能要。”牧澤西的心在滴血,這些話他不能說來刺激她,可是他如果不說,孩子還是要拿掉的。不管如何,他都想要保住她的一條命。
唐放歌身形晃了晃,她的脣已經被自己咬出血來。一雙明燦燦的眼睛裡滿是恨意,爲何他就是要一次次的傷害她,爲何就是要一次次地將她推到這樣的境地。
“哈哈……牧澤西,我順了你的意……我就順了你的心……”唐放歌笑了,那聲音如同子夜的悲泣,格外的寒涼傷痛。
“放歌……”牧澤西急的額頭上也是汗水,他也會害怕,害怕她出了什麼事情。他知道孩子是他們兩人的,可是跟她相比,她遠遠都會比孩子重要。作爲母親的,沒有一個人會說留下自己的命而叫孩子去死。她是一個母親,如果他告訴她事實,她一定還是要求保住孩子。到了那個時候,是十月懷胎後,到時候就沒有一分能夠救她的命了。
“你不要靠近我,我順你心,順你的意。牧澤西,我恨你,我恨你……”唐放歌身子往臺階下翻滾而去,人直直地摔了下去。
妮情叫歌。牧澤西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了,他迅速地飛撲過去。他的手用力地抱着唐放歌的身體,想要用自己的身體爲她擋住所有的衝擊。可是從上而下的力道太大,加上唐放歌懷有孩子。當牧澤西摔倒在地面上的時候,血迅速地侵染了兩人的衣服。
唐放歌靜靜的躺在牧澤西的懷裡,血開始從的她身下流淌出來。
這血的顏色深深的刺痛了牧澤西的心臟,他全身上下都僵硬住了。有那麼幾秒,他呆呆地看着唐放歌流着血的身體。蒼白的小臉,沒有一點點的笑容,只是她說恨他。
牧澤西顫抖着手臂,不顧自己身上的骨折,硬是抱着唐放歌爬上了十樓。
白曉正好找唐放歌,發現兩人以後他幾乎站不穩了。
“快點,救救她,快點……”牧澤西抱着唐放歌,對着白曉吼了一聲。白曉頓時才反應過來,人羣迅速地移動。
手術室的燈是紅色的,牧澤西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討厭過紅色。明明是火的顏色,卻令他感到心底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