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黑色帷幕緩緩拉下,但這並不影響素有“不夜城”之稱的h市的熱鬧與喧囂。人們在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裡應酬交際,懷着各種各樣的目的和心思,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盈盈。
h市靠近郊區,一家平平無奇的酒店普通房間,被人“轟”的一聲粗暴推開,隨之響起的是沉重的腳步聲,躲在櫃子裡的張澄澄被這一聲驚得一抖,差點沒把相機扔出去。
穩了穩心神,張澄澄暗暗告訴自己要淡定,順着衣櫃事先留好的細縫把攝像頭探了出去。
張澄澄公司的主編前兩天接到一個měng料,說蔣東昇其實已經有了一個交往長達八年之久的同性情人,結婚生子只是爲了掩人耳目,其實每個月都會過來和他的同性小情人約會,他們好不容易搞到了男人的行程,這纔派張澄澄蹲守酒店,期待能挖點měng料回去。
房間佈置的很簡潔,暖黃色的燈光打下來,給房間蒙上一層溫暖的光暈。喝醉酒的男人背對着衣櫃脫下了衣服,顯露出襯衫包裹下的健壯身材,寬肩窄腰長腿,整個背部的肌肉薄薄的一層覆蓋在骨骼之上,結實而具有紋理,一看就是長期運動的成果。張澄澄擦了擦自己的口水,直到男人一頭扎進柔軟的牀鋪才驚醒過來,搞毛啊,不是說帶他的同性小男友回來過夜嗎,怎麼一個人喝得醉醺醺的倒頭就睡了?喂喂喂,給我起來啊,老孃這個月吃肉還是啃饅頭就指望你了,好歹給我這個新人一口飯吃啊喂!
內心已經抓狂了的張澄澄等了一會兒仍舊沒什麼動靜,只好躡手躡腳的從櫃子裡鑽了出來。黑暗中彷彿陷入沉睡的男人眉頭一
動,張澄澄自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此刻的她正踮着腳尖忙着跑路。
四米、三米、兩米……快到了,張澄澄的手已經放到了門把上,微微往下擰……。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歡快的手機鈴聲在寂靜的房間內響起,猶如炸裂一般驚悚的效果,張澄澄拔腿就往外跑。
說時遲那時快,剛剛還在沉睡的男人竟猶如獵豹般撲了過來,死死的扣住了她還留在門把上的纖細手腕。
“啊,好痛,放手,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你倒是喊啊!”男人冷酷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無半分醉意:“又一個不怕死的小記者,我倒要看看長成什麼樣?”不由分說的擡起了她尖細的下巴。
被強迫擡起下巴的女孩子一張精緻的瓜子臉,此刻正微微的皺着眉,雙眸似嗔似怒,黑亮的眼眸不服輸似的瞪着他,鼻尖挺翹嘴脣嫣紅,在燈光的照耀下泛着誘人的光澤。
男人的力道很大,張澄澄只好順着他的力道擡起頭。
張澄澄一米七,在女孩子裡算個高的,但男人竟然足足比她高大半個頭,高大的身軀籠罩在她上方,投下一片暗影,張澄澄一擡眼就看到他線條凌厲的下頜,再往上,經過男人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脣,高挺的鼻樑,對上那雙微微怔愣的眼神。此刻,男人微帶薄繭的手指不自覺得摩挲着她牛奶般滑嫩的肌膚,
“你——”男人的瞳孔微微收縮,墨黑的瞳仁裡倒映出她微微張着小嘴的模樣,眼底卻寫滿了驚訝和不可置信。良久,他彷彿夢幻般
的撫上了她的臉頰,眼底也迷離了起來:“容兒,是你嗎?”
容兒?那是誰?張澄澄飛快的在腦子裡搜索這個名字,哦對了,是男人兩年前因爲車禍死掉的那個妻子,傳聞當年二人夫妻恩愛如膠似漆,這位h市的龍頭老大對他那位出身貧寒的妻子可是寵到了天上,可惜那個妻子沒有福氣,生下寶寶一個月就出車禍死了。外界傳言蔣東昇痛失愛妻,這兩年一直沒有再娶,獨自撫養孩子到兩歲,連桃色新聞都沒有一個。
“容兒,每個月的這個日子我都會去看你,怎麼今天突然想起來過來看我了?”男人喃喃自語着,頭靠她越來越近,張澄澄側頭,男人的腦袋正好落在他的脖子上。
“你放開我,我不是什麼容兒,你認錯人了!”
“容兒。”男人並不理會她的話,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脖上,張澄澄敏感的縮了縮,“你心真狠,走了這兩年,兩年杳無音訊,也不託個夢給我,團團都會叫媽媽了……”
男人的語氣可憐又無助,跟外界傳言的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形象差距甚遠,試圖掙扎的張澄澄不由得軟化了下,說道:“嗯,她會聽到的,你先放開我好不好,咱們有話好好說。”
“不好!”男人撒嬌般的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含糊的說到:“每次都是,一放開你就消失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放手!”
“哎呦餵你不放手也不要把我往牀上壓啊啊啊啊啊,被子堵住我鼻子了我快不能呼吸了不要撕我衣服啊啊啊啊啊啊。”
“容兒,我想你。”耳後響起溫柔的嘆息,男人的吻細細密密的落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