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了許久,艾柯信也懶得掙扎了,他如鷹一樣的眼神瞪着已經從地上趴起的紀臨安:“我說紀臨安,你還有臉來何邵的墓地嗎?!你只會髒了他的墓地!你現在給我滾,離開這裡,不然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一槍打死你!”
艾柯信死也沒有想到,當他和洛袁來到墓地的時候,居然會看到紀臨安!他難道不知道他不配出現在何紹的墓地前嗎!
“對不起。”紀臨安幽暗的眼瞳裡有着深深的痛意,嘴角流出了鮮血。
如果是以往,紀臨安絕對會打回去,但是今天他不會,因爲艾柯信打他的原因,是因爲何邵。
是啊,他還有什麼資格出現在何邵的墓地那?
他把自己和林景城當兄弟,而他們卻把他推入了他們才該下的地獄。
“對不起?”洛袁對着紀臨安冷笑一聲,俊美冷漠的臉龐上滿是譏諷,如果這不是在何邵的墓地前,說不定連他都會打紀臨安那:“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何紹和他的家人已經被你和林景城給害死了,他們已經死了知道嗎!如果你真的內疚的話,那麼你和林景城就去死啊,反正你們也是該死的!”
去死?紀臨安笑了笑,如果他們死了,那現在的一切不都是白費了嗎?
他知道他和林景城對不起何紹,但是不會傻到去去死。
“我先走了。”紀臨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了一眼墓碑上的何紹,對不起,我和林景城都不配當你的兄弟,有空我還會來看你的。
轉身,紀臨安朝着墓地的出口的走去,艾柯信看着他的背影,拳頭越握越緊。
下一秒,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搶,對準了紀臨安的後背,去死吧!
就在艾柯信要開搶的瞬間,洛袁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搶,後退了好幾步,低聲的喊:“你瘋了?這可是在墓地啊!”
“墓地怎麼了?”艾柯信看向洛袁,又看了一眼已經走遠了紀臨安:“就算這是在你們公安局,我也敢開槍!”
“艾柯信!”洛袁忍不住大吼了:“你什麼時候變的那麼衝動了?要紀臨安和林景城死是遲早的事情,只是現在不是時候你明白嗎?”
“那你說,什麼時候纔是時候那?”艾柯信撿起自己和洛袁買來的花,放在了何紹的墓碑前。然後用腳踢開了紀臨安的花,難道他以爲他的花配放在何邵的墓碑前嗎?
“等你掌握你老爺子手上權力的時候,他不是已經答應給你了嗎?那麼你就先慢慢等。”洛袁解釋:“而我們現在,就先利用藍今夕,讓林景城痛不欲生。”
“這個我當然知道。”艾柯信的目光慢慢的變的鋒利起來,握緊的拳頭一刻也沒有鬆開過:“現在能讓林景城痛的人,只有藍今夕一個,而爲了能讓他痛,我也什麼事情都會做出來。”
因爲,何邵比藍今夕重要,即便藍今夕在他心中的位置特別,但是何邵還是比藍今夕重要。
墓地外的一輛黑色轎車上,紀臨安趴在方向盤上沒有說一句話。
——我說紀臨安,你還有臉來何邵的墓地嗎?!你只會髒了他的墓地!你現在給我滾,離開這裡,不然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一槍打死你!
“何邵。”紀臨安低着頭輕輕的開口,聲音非常是沙啞:“現在我只能對你說對不起。”
良久之後,紀臨安按了按自己的太陽拳,發動好車,踩下油門便離開了墓碑。
雖然有的時候對不起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但是太多問題,對不起永遠無法解決。
艾柯信和洛袁靜靜的站在何邵的墓地前,他們眼珠漆黑漆黑的,彷彿有着深不見底的黑洞。
很久過去,洛袁拿出一張溼紙巾,單膝跪在墓碑前,輕輕的擦拭着佈滿灰塵的墓碑,紹,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和信,而且害死你離開我們的,還是你自以爲是好朋友的林景城和紀臨安。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我們一定會搞垮他們的企業。
閉上眼睛,洛袁顫抖的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腳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艾柯信站在原地沒有說一句話,他的眼底充滿了神傷於痛意,如果你一個最最在意的朋友死了,是被人給害死的,你會怎麼做?
冷笑一聲,艾柯信別過了頭,眼眶有着淡淡的紅暈,紹,如果你還活着,該多好?那麼你就可以和我還有洛袁,一起延續我們本該一輩子的友誼。
林景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艾柯信擡頭仰望着天空,呼吸幾近破碎,我會讓你失去現在的全部,我會讓你過的比你曾經還要悲催!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後,艾柯信和洛袁才離開了墓地,而在此期間,他們一直在何邵的墓碑前說着話。
有的時候,其實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都是有聯繫的。因爲時間沒有帶走愛,而是證明了我們的愛,只要愛還活着,那麼彼此的關係永遠不變。
“把你送到哪裡?”洛袁開着車,側頭看向艾柯信,原本他還打算搭艾柯信的順風車的,哪裡知道居然被艾柯信搭了自己的順風車。
“公司。”艾柯信淡淡的說,他現在的情緒極其的低落,每年的幾天幾乎都是這樣的。
曾經的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的珍惜的人會早早的死去,死亡和分離不一樣,分離是佔時的,死亡卻是永遠的。
“你別想太多了,打起精神來。”洛袁關心着艾柯信,對他微笑:“畢竟紹知道你這樣也是會不開心的,你忘記了嗎?他說過的,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我們兩個可以笑着活下去。”
艾柯信的目光波動了一下,目光漸漸暗淡下去,他怎麼可能會忘記那?他可是清楚的記得何紹說過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