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的燈光下,藍今夕安靜的睡着,長長的睫毛因爲呼吸而上下移動着,輕薄的嘴脣上還有着一絲柔美的弧度。
艾柯信將放在大腿上的電腦放在了茶几上,一步步的走到藍今夕的面前,輕輕的擡起她的頭,讓她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小東西,林景城應該從來沒有真正的疼過你吧?”
他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頰,眼底有着笑意:“你會不會嫉妒和不甘心那?畢竟人的嫉妒和不甘之心都是與生俱來的。”
忽然,藍今夕在艾柯信的腿上動了動,一隻手還隨意的亂摸,艾柯信的眉毛動了動,不自覺的伸出手將她的手給握住。
藍今夕的眉毛皺了皺,隨即笑了起來:“……景城……”
“可憐的小東西……”艾柯信揚起了一抹嘲弄的微笑:“落到了這樣的下場,還忘不了他,我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吸引了你。”
“恩……恩……”睡夢中的藍今夕搖晃着自己的腦袋,她的睫毛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在艾柯信的注視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四周圍都是陌生但是又有點熟悉的場景時,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這是哪裡?”
“我腿上。”艾柯信輕輕的說,他很期待她接下來的反應那,會不會又被他嚇暈過去?
“你腿上?”藍今夕迷迷糊糊的看着艾柯信,然後眼眶慢慢的放大,到了最後連呼吸都快要沒有了:“你……你……你……”
“啊——”下一秒,藍今夕從艾柯信的腿上跳了起來,快速的縮在了沙發的一腳:“你你……你別過來啊……”
“那麼怕我?”艾柯信輕挑眉,好笑的看着藍今夕,這個小東西的膽子真的是太小了。
“廢……廢話……”藍今夕結結巴巴的說,暈倒前的那一幕,又閃電般的劃過了她的腦海。
原本她是要去夏馨月家的,可是誰知道她經過一個公園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艾柯信殺人,並且武器還不是一般的嚇人,那可是搶啊!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艾柯信漆黑的眼底有着溫和的光,他拿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小口,因爲你可是夏夏的朋友,林景城的前妻啊。
“是嗎?”藍今夕很懷疑。
“是的。”
“那我就放心了。”藍今夕長吁一口氣,擺正姿態的坐在了沙發上,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看着艾柯信:“那個你……爲什麼會有搶?”
“垃圾桶裡撿的。”
“誰相信啊。”藍今夕橫掃一眼艾柯信:“要是垃圾桶裡能撿到搶,阿貓阿狗去翻東西吃的時候,等下別一不小心打死自己。”
艾柯信楞了三秒,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這個藍今夕怎麼那麼可愛啊!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這麼可愛的女人!
“喂!”藍今夕對着艾柯信吼道,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她說的是事實啊!
艾柯信強忍住自己的笑意,心情一時間不由的大好起來,他移到了下自己的身子,和藍今夕靠的更近了:“你這小東西怎麼那麼好玩?”看來以後在家的日子不會那麼枯燥了啊。
“誰是小東西啊。”藍今夕瞪了一眼艾柯信:“老實交代你槍是哪裡來的。”
“我是黑社會,有搶是必須的。”艾柯信打算和藍今夕說實話。
“黑社會?”藍今夕倒吸一口氣,眼底滿是不可思議:“夏夏的哥哥是黑社會?”
“對啊。”艾柯信點頭,她等下會不會又被嚇到?
“那麼厲害!”藍今夕猛的一拍艾柯信的肩膀:“你年紀輕輕你就加入黑社會了啊?了不起啊!”
艾柯信的眼底劃過了一絲驚訝,他的目光開始變的嚴肅:“你不怕嗎?”
“不怕。”藍今夕搖了搖頭:“因爲我和夏夏小時候遇到過黑社會,我們還從他們手上逃出來了那,況且你還是夏夏的哥哥,我可以肯定你不會傷害我啊,我只是比較怕槍那東西。”
“你說什麼?!”艾柯信的心猛的一跳,慌張的扶住藍今夕的肩膀,劇烈的搖她:“你們小時候遇到過黑社會?!那夏夏受傷過沒有?那些人有沒有把她怎麼樣?你快說啊!”
“哎呦喂!”藍今夕使出全身的力量,從艾柯信的手裡掙脫了出來:“你別搖我啊,我頭都暈了!”
“那你快說啊!”艾柯信嚇的臉都白了,他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夏夏提起過。
“知道了。”藍今夕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痛死了,這個艾柯信不虧是黑社會的,弄的她骨頭都要散架了:“事情是這樣的,那年我和夏夏都讀小學,我們有次放學一起回家的時候,夏夏問我要不要過一個很少人走的小巷,那個小巷很少人走,但是卻是我們回家的近道。我沒有拒絕,因爲那個時候我怕夏夏笑我膽子笑,然後我就答應了。”
“接下來那?”艾柯信很緊張,握在手裡的啤酒罐已經被他捏的變形了。
“接下就是,我們走到小巷裡沒多久後,看到一幫黑衣人正在打幾個人,我和夏夏當時看了就跑了,但是沒有想到被他們發現了,他們就追上來了。但是誰知道跑着跑着,夏夏就摔倒了,那個時候她對我說的不是‘小夕,你快點走’,而是‘小夕,你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然後那?”艾柯信看着藍今夕,那個時候妹妹一定很害怕吧?不然也不會叫藍今夕不要丟下她了,畢竟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念小學的孩子。
“其實一開始我是跑了的。”藍今夕沒有隱瞞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因爲那個她很害怕,她一心想逃:“但是後來還是回去了。”
“爲什麼?”
“因爲我聽到夏夏哭了。”藍今夕陷入了回憶裡,眼珠黑的有些嚇人:“那是我第一次聽到夏夏哭,那個每天都會和我笑的非常激動的夏夏竟然哭了。我猶豫了很久,最後跑回去了,那個時候的我就知道,夏夏是因爲絕望而哭的,因爲我丟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