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

清白

黑暗的臥室,曖.昧的大牀,兩具身體以最原始的方式交疊在一起。殢殩獍曉男人眼神炙熱而又癡迷地緊緊盯着身下女人那張清秀的小臉,然後閉上眼發了狠地在女人的體內衝撞着。

粗重的喘息和急促的律動過後,男人從女人身上翻下在一旁躺下,女人佈滿男人汗漬的身子妖嬈纏了上來,聲音裡帶着被寵愛過的慵懶,

“老闆,除掉她,我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嗯!”

男人沉默了半響,如是應了一聲便起身進了浴室。男人嘴上這樣說着,心裡卻是在說:你永遠都代替不了她縭!

是的,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即使這個女人的外形被他花了高昂的費用整成跟她一模一樣的臉,她也永遠代替不了她。他這樣做,只不過是爲了緩解一下得不到她的那些痛苦而已。

女人滿意地卷着被子睡去,她不知道,她最終纔是那個被除掉的,她存在的價值不過是:替那個女人去死。

替代品永遠只能是替代品,永遠都取代不了正品鈸。

唐煜寒抓着衝出辦公室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律師打電話,

“我找到證明她清白的證據了!”

律師在那端睡意濃重地說,

“唐先生,現在是半夜,你找到了證據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去警局跟他們理論!”

他看了看外面濃重的夜色,這纔想起現在是半夜,黯然地重重坐進車子裡,他略帶歉意地對律師說,

“抱歉,打擾了,你繼續睡吧!”

掛了律師的電話,唐煜寒就那樣坐在車裡,即使已經是半夜了,他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的小女人還在受苦,他怎麼能睡得着。他只希望時間能過的快一些,再快一些,他好趕緊去把她解救出來。

了無睡意之下他直接驅車到了警局門口,然後就那樣停在那裡等着,等待天亮。因爲太困,所以他就不停地抽菸,直到車載菸灰缸全部被菸頭填滿他才停了下來,然後就那樣靠在哪裡看着東方天際一點點變白。

他想,他現在經受這些磨難,一定是老天爺在懲罰他那些年曾經不懂得珍惜她。他想,這些磨難一定是加深他們之間感情的良藥。他會更加愛她,疼惜她。相信她也會更加信任他,依賴他。

凌晨時分他最終還是熬不過睏意趴在方向盤上眯了一會兒,因爲開着車窗透氣,冬日的夜裡凌冽的風就那樣呼嘯着颳了進來,太過疲憊的他竟然渾然不覺。

早晨的時候還是律師的電話將他叫醒,律師說他已經到警局了問他在哪裡,他擡手揉了揉有些混沌的額頭,把自己的位置告訴了律師。

沒一會兒律師就朝着他的車子走了過來,他搖下車窗,律師看着他滿臉的疲憊驚訝地問,

“您在這裡呆了一夜?”

“嗯……”

他有些無力地應了一聲,

“稍微等我一會兒!”

然後便從車裡拿出剃鬚刀來修整自己,等他下車的時候已然神清氣爽看不出剛剛的倦態,攜着律師就那樣大步朝警局走去。

律師一大早已經通知了唐少霆,所以唐少霆也在他們之後沒一會兒就趕到了,簡雨濃也被帶了出來,唐煜寒心疼地上前將她擁在懷裡,擡手摩挲着她依舊蒼白的小臉,

“還好嗎?”

一句還好嗎,讓簡雨濃眼眶發酸,可是看着他眼底的擔憂和心疼,她最終輕輕笑了笑安慰他,

“我很好,我相信你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在裡面呆了一天一夜,沒有人刻意爲難她,她自己單獨一個房間,她知道一定是他提前打點過了。昨晚她也很早就睡了,她不願去多想什麼,只選擇簡單地相信他。

唐煜寒見她確實不像受過什麼委屈的樣子,這才鬆了她走到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員那裡,神色凝重地說,

“我有證據證明錄像裡的女人不是她!”

一旁的唐少霆,眼底劃過一絲冷。他當然知道,唐煜寒敢這樣說,一定是有很確鑿的證據,但是他又不願相信自己的計劃會被他找出瑕疵來,所以就那樣冷眼看着唐煜寒對警員交代,

“請將那段錄像再放一遍!”

那警員依照唐煜寒的吩咐將那錄像又重新放了一遍,然後在那個護士背對着攝像頭站在唐中禮病房的時候,唐煜寒喊了聽,然後讓警員將畫面放大,直至將那護士耳後整個都放大在了屏幕上。

唐煜寒走過去撥開簡雨濃耳後的髮絲,眉宇間凝着冷意對警員說,

“她的耳後有一顆小小的痣,但是錄像中的那個女人耳後並沒有!”

唐煜寒曾經很痛恨這段錄像,因爲它差點毀了她。但是他此刻卻又這麼感激它,因爲也是它救了她。

他們在一起歡愛過那麼多年,她身上的每一處他幾乎都清清楚楚。因爲她的耳垂很敏感,每次歡愛他都喜歡去咬她珠玉般的耳垂撩.情,然後每次都會看到那顆小小的痣,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很是明顯。

衆人的視線頓時都看向了大屏幕的方向,果然那女護士的耳後光華一片什麼都沒有,因爲護士都是把頭髮紮起帶上護士帽的,所以耳後的方向就愈發沒有東西遮擋看的清清楚楚。

警員在確認那女護士耳後什麼都沒有之後又上前來查看了一下簡雨濃的耳後,果然有一顆小小的痣在那裡。

唐少霆站在那個位置也看得到簡雨濃白皙的耳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有惱怒,有愕然,還有不可置信,但是最終他還是生生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來讓自己保持冷靜。

唐煜寒冷冷一笑,走到唐少霆面前以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對唐少霆說,

“沒有跟她有過親密接觸的人,是不會發現這顆小痣的,唐少霆,你把那個女人整的跟她再像,可是你卻不曾這樣親密地擁有過她,所以,你輸了!我替唐中禮,還有你自己,感到悲哀!”

唐少霆的下頜線瞬間繃緊,看得出來在用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他策劃了好久,最終竟被唐煜寒一眼戳穿,而且還是以這樣讓他羞辱的方式,他怎能不怒不氣?

唐煜寒說的對,他從不曾那樣親密的擁有過她,他們最親密的也不過是那次他強吻了她,所以他怎會知道她的耳後會有一顆痣。唐煜寒狠狠瞪了唐少霆一眼,轉身走到警員面前,篤定地說,

“所以錄像裡的那個女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他邊說着視線邊投向了唐少霆那裡,既然是唐少霆策劃的,那那個兇手一定藏在唐少霆的地方,唐少霆只是神色漠然地面對唐煜寒投來的視線,多餘的表情已經被他很好地藏了起來。

那警員點了點頭,

“很抱歉,是我們辦案不周,我們現在就放人並馬上立案捉拿兇手!”

幕後策劃者是唐少霆這件事情也只是唐煜寒這樣瞭解唐少霆的人才推測的,警察怎麼能想到會是他設計殺了自己的爺爺,更何況唐煜寒也沒有真憑實據證明唐少霆纔是幕後策劃者。

那警員這樣說着上前給簡雨濃打開了手銬,簡雨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那樣流着淚撲進了唐煜寒的懷裡,她終於清白了!

淚眼婆娑的視線在觸到對面冷眼看向她的唐少霆時,全身不由得戰慄了一下,便別開了眼將自己埋進唐煜寒的懷裡不再看唐少霆。她依舊不曾想到那個要害自己的人是唐少霆,她對他心裡隔閡更重是因爲他昨天在醫院那樣冷漠地對她。

然而那警員給出的這個說法唐煜寒很是不滿,

“昨天那樣興師動衆地將她帶走,現在整個溫城都當她是兇手,你們一句簡單的放人就行了嘛?我要求你們警局公開向她道歉還她清白!”

那警員剛想說什麼,律師在一旁開口,

“貴局的做法確實損害了我當事人的名譽,她是以救人爲天職的白衣天使,如果你們不公開道歉還她清白,以後要她在這個行業還怎麼立足?如果你們不公開道歉,那麼我們將以損害名譽罪起訴你們!”

律師充分發揮了自己作爲一個律師的嘴上功夫,那警員抹了把汗,

“我跟我們局長彙報一下!”

然後便摸起了桌上的電話打電話彙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警員只連連說是,掛了電話之後又笑着對唐煜寒他們說,

“我們馬上召開記者會,公開給簡小姐道歉!”

唐煜寒冷哼一聲,

“這還差不多!”

陸舟越已經跟警局打好招呼局長不敢招惹陸舟越之外,最要命的是蘇的記者強烈要求要全面而又徹底地報道此事,被蘇曝光了警局辦案不力抓錯人不說還不給道歉還清白,那麼局長的位子也就不用做了。

所以各方壓力之下,局長只好決定警局公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