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律政俏佳人001
這個世界上的好人不會有好報的……
岑允風不知道上自己喝了多少酒,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醉。
在幾天前,他送走了他的父親,那個他認爲世界上最充滿了正義感的男人,他一直以爲他的父親會話到很久很久之後,甚至是他老了的時候他還在,雖然知道這只是一個奢求。
在父親那麼長的律師生涯裡,他替多少沒有錢沒勢的人打贏了官司,一分錢沒有收來的頂着壓力翻了無數多的冤案,所得到的報酬只是到了年節裡家裡就經常會有人送來山貨,或者是自親手做的點心,還有那些老實人的充滿感激的笑,可是這一切並沒有什麼用,再多人說岑律師你是個好人,你會長命百歲,可是再多的祝福終敵不過一場陰謀,做了再多的好事都無法讓上天庇護他躲過那顆致使的子彈。
岑家三兄弟,只有他留在了國內,一直陪着他的父親,可是他竟然沒有照顧好他,父親老了所有的人都以爲是他在照顧的,其實不是這樣的,他的父親是他的支柱,是可以束縛他放蕩靈魂的唯一的繮繩,是他的信仰,而因爲陪他出了一趟門,就讓他遇到了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
沒有人怪他,甚至老大老二都安慰了他,但是他自己無法原諒他自己,是他才使得父親枉送了性命的。
明明就離得那麼近,子彈卻穿進了他父親的身體,他寧願死的那個人是他,人都不免走上死亡之路,可是他父親不應該是死於非命的,不是在醫院的裡,而應該是在家裡,他跟家裡的兄弟,或許過兩年老大或者是老二還能有個孩子,子孫滿堂的送走他,那顆子彈帶走了他的願望,好殘忍……
酒吧裡的喧囂,迷幻的燈光打在了男人的臉上,瘦削的五官透着神秘而迷人的東方氣息,狹長的眼眸微微的眯着,襯衫的扣子開到了結實的腹肌上,金黃的酒液順着他的喉節滑了下來,一杯又一杯。
“帥哥,請我喝一杯?”在夜裡濃妝的女人在他的眼裡看起來如同吃人的妖怪,那一嘴的紅色讓他想起了子彈射入父親身體時的鮮血,眼眸微微的眯了一下,然後低聲問着:“你想喝酒?”
“我想喝你請的酒。”穿着短裙的女人,恨不得把那片白花花的胸脯露出來,盡全力的住前傾着,露出了那道深長的溝壑。
在女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狠狠的扯住了那漏燙成了大卷的長髮,然後把順手從吧檯上操起了那一瓶剛剛開的威士忌就把玻璃瓶口塞到了那張塗滿了口紅的嘴裡,他幾乎是直立起了酒瓶,酒液如同小水柱般的流進了那個女人的嘴裡,剛剛開始她還能勉強的吞嚥兩口,再來就已經不行了,搖着頭的時候一雙眼睛已經沒有剛剛的妖媚的樣子,透露着驚恐,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表面的那麼斯文,臉色微微的沉下來時帶着一股可怕的陰狠與極重的怨氣。
“現在不想喝,太晚了……”敢來招惹他,那就要擔得起招惹他的後果,男人勾人的薄脣扯開了笑,然後手更用力的拉住了頭髮,頭皮發麻發痛得好像是針釓似的,讓她想要大聲呼救,可是嘴張得更大酒灌得越多。
這種把戲在酒吧裡見多了,所以沒有人會去管這些事情的,更何況這個人是岑允風。
張昀會來到這間酒吧裡,其實並不是經過,她看到了岑允風的汽車,他們曾經因爲一個案子而交手過,誰也沒有佔便宜,但是她討厭岑允風的毒舌,前些日子岑其桐老先生去世,她去送了一程再一次見到了岑允風時,就發現了他的不一樣。
她總是覺得岑其桐是岑允風的一道防護網,失去了這道網的岑允風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的,現在她終於見到了。
衣衫不整,酒氣四溢,美人在懷……
聽說他流連在酒吧裡已經好些日子了,沒有人勸得動他,所有接手的案子都推換了人,業內的人都猜測他會消陳好一陣子,汽車開過這酒吧一條街時她留意了一下,果然就看到了他的汽車。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顫了一下就下來找他了。
“夠了。”再灌下去得要出人命了,酒瓶子裡的酒已經空掉了一半,這是威士忌不是白開水,這麼烈的酒喝這麼多,一會兒真的是要人命的。
岑允風喝得也差不多了,迷離着一雙醉了的桃花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太長的頭髮,英氣勃勃的眉眼,還有一張豐潤的脣,不似一般女人的櫻桃小口可是卻是性感無比。
張昀費盡了力氣搶下了那半瓶酒,而那個被灌了酒的女人逃命似的捂着嘴就往洗手間裡跳跑,一下子猛的喝下去那麼多,估計過個十分鐘她都得醉在洗手間裡爬不起來。
“張大律師,你應該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吧……?你寂寞……難耐了?”岑允風看着眼前的女人,律政界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上了法庭比男律師更加的犀利,最漂亮卻又最難搞的女律師。
“出現在特定的場合,並不需要特定的目的。”張昀看着他面前的酒瓶,還有那從毛孔裡噴張出來的酒意,他真的是喝得太多了,平日裡比誰都要毒的舌頭現在都已經開始在打結了,說起話來也不流暢,酒氣從他的眼神裡流淌了出來,染得迷幻的燈光好像都充滿的醉意。
張昀拿起了他扔在一旁的西裝,然後扶着他遙遙欲墜的身體就往門口走去,如果岑老看到了他最心愛的小兒子是這副得德性的話,估計都要死不瞑目的。
“你想帶我去哪裡?”靠得太近了,他說話時的熱氣吹拂着他的臉頰,張昀覺得自己都快要被他噴灑出來的酒氣給薰醉了,她是一個在最邊緣的律師,在許多時候會與危險打交道,需要隨時保持着清醒,所以她從來都不去碰酒的,聞到酒味也會有一些反感。
“我送你回去。”她曾經受過岑老的幫助,也上過他的課,所以現在幫他照顧一下他最喜歡的小兒子也算是還了一份人情。
“我……我纔不回去……不回去……”他已經好多天都不敢回去了,一回去他連眼睛都不能合上,滿眼的血淋淋的,如果讓他捉到那些人,他一定要把他們的心臟剜出來,切成一片片的丟到海里去餵魚都不能解恨。
酒的後勁開始上來了,他今天並沒有比前幾天喝得多,但是卻真的是有些醉了,大概是連着幾日喝了太多的酒,身體都快要被掏幹了似的,胃開始難受得抽起來。
張昀看着他用力的甩開她,如孩子般賭氣的坐在了酒吧門口的臺階上,便彎下腰去想要把他拉起來:”好,你先起來,我不帶你回去。”
也可以理解他不想一個人回到他跟他岑老生活過的地方,大概是睹物思人吧。
“真的?”狹長的眼眸挑了一下,似醉非醉的看着張昀,張昀點了點頭回答得乾脆得落:“我從來不說假話。”
她本來想帶他去酒店的,可是他喝得這麼多,把他扔到酒店裡顯然也不太合適,所以乾脆開着車帶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裡,雖然不是太大但是還是可以讓他休息一晚的,希望明天能有個機會跟他談一下,岑老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他這副樣,儼然已經沒有一副律師的樣子,好像成了在酒吧裡泡軟了骨頭的紈絝子弟。
他是一個非常利害的對手,她不希望以後打官司起來都索然無味,人生總是需要對手的,她希望他可以清醒起來。
張昀的公寓並不是很大,其實這些年來她不是沒有錢去買個大房子,而是一個人在這座城市裡,這樣的小公寓纔不會覺得寂寞,因爲心裡的空曠是再多傢俱也填不滿的。
公寓雖小卻也五臟俱全,精緻得讓人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冷麪鐵血的女律師的家裡,當岑允風半躺在沙發上時,淡粉色的沙發都染上了他的酒氣,真是的喝這麼多,還好他最近都不接官司了,不然這身酒氣明天都散不了,一到了法庭上,首先就會給所有的人那當然包括法官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張昀倒了杯水給他,然後再從屋子裡抱出條毛毯來,這都是秋天了,晚上睡沙發可能會有點冷,還好她的沙發很大,因爲她沒事的時候就會窩在沙發裡看資料之類的,這個沙發好像都快要佔掉大半個房間的感覺了。
男人狹長的眼眸看着她,沒有說一句話……
空氣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尷尬氣氛,他與她向來都只是對手,只是在法庭上爭長辨短,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竟然會把他帶回她的公寓來,他是她這公寓的第一個客人。
因爲家裡突然有了個男人,所以她挑了最保守的一套睡衣,事實上她喜歡一些好玩的東西,因爲一個人在家裡所以也無所謂,但是現在多了個男人自然不行,她倒是不怕岑允風能做出什麼來,畢竟他是個律師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如果是一個陌生的醉漢她就真的不敢搭理了。
把睡袍的扣子繫到最上面一顆,她是個睡衣控,這是一件仿古睡衣,月牙色的絲裯長袍上好像染上了江南的春意般,有嫩的柳芽,有淡的桃花,走動時好像桃花會開,柳樹會擺。
鑽進浴室裡洗了個澡,出來之後卻看到了那個男人已經大大咧咧的躺在了她的船上,甚至連襯衣都脫了。
燈光裡他的肌理分明,沒有想到脫下西裝的他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副絕世的好身材,他的肌膚上似乎灑了酒,或者是因爲酒喝多了,酒氣從他的毛孔裡鑽了出來,每一塊漂亮的肌理都充滿了張力,有點好像是在拍雜誌大片的模特般的。
“那晚上你就睡這兒吧。”來者是客,都已經領回來了,那就把好睡的地方讓給他睡,沙發她也不是沒有睡過,有的時候在沙發上看資料都會睡着的。
轉身之時寬大的衣襬動了起來,沒還有走出她的臥室就被他扯住了那絲裯睡袍的衣襬,他的力氣用得有些大了,猛的一拉發出了“哧……”的一聲,裙襬被他生生的撕開了,分成了兩半,從裂開的那條巨大的口子裡可以看到她的一雙長腿閃着熒白色的光,晃得他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你幹什麼?”皺了一下眉頭,她好心收留,他卻扯壞了她的睡袍,真是好心沒好報。
不過對於這個男人,她從來好像就沒有指望過好報吧,他喜歡跟霍敬堯那種禽獸般的男人成爲好朋友,也可見他不是什麼好人了。
只是爲什麼自己會突然的想去找他,收留他呢?
他不正常,自己何嘗正常呢?爲什麼要這麼做連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就是在岑老的遺體告別時看着他手扶在靈柩上時的眼神讓她有些受不了,那種受傷到最深彷彿沒有明日,沒有救贖的眼神讓她的心酸得無法控制。
“一個女人帶一個男人回到她住的地方,難道你只是想請我喝杯咖啡嗎?”岑允風似醉非醉的說着,一隻手還扯着那斷開了的睡袍一角,一點兒也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
“我沒有想要請你喝咖啡。”張昀站在那裡,鎮定的說着。
“你想睡我,或者是你想讓我睡你?”岑允風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他開口說話時,連空氣都開始散着淡淡的酒氣。
“不請你喝咖啡,是因爲我家裡沒有。”張昀實在是不想下了法庭再跟這個男人打嘴仗,她都累死了,只想去沙發上睡個覺,明天跟這個男人正經談一下,他再這麼放縱喝酒的話,遲早腦子得出問題,當真是會毀了岑老一生的心血的。
張昀伸出想要從他的手裡扯被拽着的裙襬,卻被他猛的一拉,整個人都被他拖到了被子上,鬆軟的被子好像是雲團般的將她包圍起來,而男人結實瘦削的身體壓下來時,被子陷得下去了……
“你別胡鬧,我只是想等你清醒時好好跟你談談,我並不想我的對手變成了酒精中毒的傻子。”算是孤獨求敗嗎?張昀推拒着他的靠近,第一次跟男人這麼靠近她顯得有些不太自然,身體變得僵硬無比。
“還有更好的藉口嗎?”岑允風狹長的眼眸裡沒有一絲的光,大手把那睡袍撕得更開了。
“你這是在犯罪,你自己是律師你不清楚嗎?”男人的氣息依舊是平穩的,只不過溫度卻上升了一些,張昀隱隱覺得有點些不安全了,她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犯罪?誰會相信你的話?所有的證據顯示是你主動帶我回來的,從酒吧開始你看到我與別的女人喝酒,就立刻阻止,這證明你不喜歡我與別的女人共處,什麼樣的情緒之下才會有這種行爲舉動呢?法官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女人在吃醋,然後你扶着我,開着你的汽車帶我回了你的公寓裡,所有的監控包括電梯裡的也都顯示你對我的主動接近,如果我做了什麼,你去告的話這場官司你以爲你會贏嗎?你的目的性大於我的,你自己不清楚嗎?”岑允風嘴裡依舊帶着淡淡的酒氣,但是他說話的時候卻清醒無比。
糟了,他根本就沒有醉……
身體掙扎了一下,卻無法掙脫開來,這與他平時斯文的樣子有些大相徑庭。
岑允風的胸口裡涌動着怒意,那種無處發泄的悲憤,還有無助化成了可怕的慾念,修長的手指順着那條睡袍開了的口子繼續再撕一下,直接碎到了領口,寬大的絲裯睡袍散了開來,鋪在了被子上,而他的身下她鈺體橫陳,好像躺在了江南煙雨中的花紅柳綠上。
“你冷靜一點。”當睡袍散開時,張昀的皮膚受到了冷空氣的刺激,她咬着脣想要跟他好好的溝通一下。
“我的狀況你不用擔心,只不過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都這樣了,竟然還可以冷靜的跟我談?”岑允風看着張昀完美的身體,常年的黑色職業裝掩住了曼妙的曲線了,她的身材非常的火爆好像是真人版的芭比一般的,高高聳起的豐盈,纖細的腰肢,柔軟平坦的小腹,白色的絲制小褲包着她圓翹的臀,那一雙長腿筆直雪白,沒有一絲的瑕疵,看來他倒是真的撿了一個寶了。
“你喝了酒,我建議你先去洗個澡。”都已經這樣了,她也很無奈,可是難不成要她大哭大鬧嗎?
“喝酒可以助性,你不知道嗎?我就算不洗澡,都是乾淨的……”岑允風冷冷的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那條雪白的絲制小褲上,好像是撕上癮了似的,再一次狠狠的撕碎了。
看來已經不能理智的談話了,張昀眼底一道鋒利的光閃過時,長腿一掃然後直接狠戾的踹在了岑允風的腹部上,趁着他倒下的功夫起了那條破成了兩半的睡衣掩着光裸的身體,她要趕緊想辦到離開這裡,太危險了。
不過至少要先穿上衣服,她想要住衣櫃前面走去,卻沒有想到男人已經如同猛虎般的撲向了她。
這個女人真的是把他給惹火了,竟然還真的使了勁,手腳功夫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別的功夫好不好了。
她學的一些功夫好像根本就沒有用,這個男人的身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纔沒有一個回合她就已經被他按在了衣櫃上,被扯開的睡袍帶子把她的手腕結結實實的綁住了,然後再一次被狠狠的丟到了被子上。
溫暖的光打在了她的身體上,帶着瑩白的光,她幾乎全年都是穿着守舊規矩的職業裝,身上的肌膚從不見陽光,白得讓人有一種想要狠狠撕咬的衝動。
張昀努力的把自己蜷了起來:“今天到此爲止,不要再鬧了。”希望他只是開玩笑而已。
“誰跟你鬧了?”岑允風轉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然後解開了皮帶。
金屬扣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張昀的心顫了一下,他是玩真的。
其實自己並不在意是不是會保持清白之身,這都是什麼年代了,可是這種情況下似乎有些不合適,而且那個男人是他,也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
她的大腦極少出現這種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就在岑允風脫掉了褲子之後。
“今天晚上是你自找的,所以你就自己受着。”這個女人本來就不討人喜歡了,在法庭上總是咄咄逼人,好幾次把他弄得無比的惱火,而自己的父親顯少誇獎自己卻一直說張昀是近年來不可多得的人材,憑什麼?
不過是個女人,再強的女人也得在男人的身下不是嗎?
再強的女人都是要被征服的,那種要征服她的來得又急又快,沖刷着他身上的細胞,興奮的叫囂着,狠狠的佔有她,撕碎她,折磨她……
小小的臥室裡,酒氣夾着暴戾的怒氣與,染滿了每個空間,飄散在了粉色的紗窗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