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的疚的心

愧的疚的心

翻看着顧清歌的病歷,作爲醫生的葉卓燃一眼就看到了問題所在。

他看着霍建亭,拿着病歷走向他。

“霍建亭,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你太過分了!”

“你是不是想她死?”

“顧清歌死了,你心裡就會好過,是不是?”

“如果你想趕她走,又何必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顧清歌她是個好女人,你不懂珍惜,珍惜她的人大有人在!”

“如果你不能好好愛她,那就麻煩你放過她,讓值得她愛的人來疼惜她!”

因爲極端憤怒,葉卓燃的眸子呈現一種腥紅色。

死死盯着霍建亭,只恨不得把他的心穿出一個洞來。

“霍先生…”

“霍先生…”

安靜的走廊裡響起清脆的腳步聲。

很快,瑛姐出現在霍建亭跟前。

因爲上了年紀的緣故,這一路走過來,她微微喘息着,看向霍建亭的眼神卻是笑着的。

“羅小姐她…醒了…”

“母子平安…”

霍建亭微微頷首,“嗯。”

似乎是發現了這邊的氣氛有些不對,瑛姐看向手術室門上亮着的紅燈。

“顧醫生還好嗎?”

“手術都進行了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沒出來嗎?”

“會不會有危險?”

“剛纔她替羅小姐手術的時候,我就發現她臉色不對…”

瑛姐的話還沒說完,霍建亭就結結實實捱了葉卓燃一拳。

瑛姐餘下的話嚇得咽回到肚子裡,怔怔的望着被打也不還手的霍建亭。

站在一旁的葉卓燃如果在聽到瑛姐的話之前,還在極力剋制着自己。

他甚至沒有聽完瑛姐的話,就已然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揮起拳頭朝着霍建亭就砸了過去。

“霍建亭,你真不是個東西!”

“你連畜生都不如!”

“顧清歌她怎麼招你恨了,你這樣的待她?!”

“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流了那麼多的血,你竟然還讓她替羅歡歡做手術?”

“你想逼死她就痛快點,何必還要把她送到醫院來治療?”

“她死了,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嗎?!”

處在極端憤怒中的葉卓燃絲毫不考慮後果,朝着霍建亭的肚子又是兩拳。

霍建亭被打的倒在地上,卻還是倔強的站起來,抹掉嘴角的血跡,停在葉卓燃跟前。

對於顧清歌,他於心有愧。

他知道自己太自私,太不負責任。

可羅歡歡的命也是命,而且她是一屍兩命,二者相較之下,他覺得顧清歌的傷可以治,但羅歡歡的命卻是再也撿不回來了。

看醫歌太歷。顧清歌的病歷掉落在地上,散做一團。

霍建亭彎下腰來,一張一張撿回來,重新整理整齊,放在一邊的長椅上。

葉卓燃的拳頭又一次打上來。

他只是皺了皺眉,卻不曾還手。

一旁的林小陌實在看不下去了,衝過來,握住了葉卓燃的手。

葉卓燃痛苦,難道霍建亭就不痛苦了嗎?

眼下他這副樣子,不就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嗎?

“學長,停手吧…”

葉卓燃恨恨的望着林小陌,急欲掙開她的手。

“小陌,今天我不打死這個人渣,我對不起清歌…”1b5J8。

林小陌苦笑,把他的拳頭按回去,“學長,你想想,等下清歌出來,看到他這副樣子,是不是更心疼?”

“你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清歌心疼他嗎?”

葉卓燃猛然就停住了手。

對啊!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霍建亭被他打的死去活來,疼的,還不是顧清歌的心?

她那麼愛那個男人,看到那個男人這副樣子,還不是要心疼死?

他把拳頭硬生生又收回了身邊,順勢放在西褲上的縫隙上。

誰叫他上輩子欠了那個女人?

這輩子來,註定要還她。

要受她的欺負和擺佈。

霍建亭站在走廊裡,背倚着牆,瑛姐見他這副樣子,心裡也不好受。

她站在霍建亭身旁,搖頭嘆息。17419962

“唉…”

“霍先生,容我多句嘴,其實今天羅小姐本來好好的。”

“後來一位姓夏的小姐來過以後,她就不對勁兒。”

“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夏小姐到底對羅小姐說了什麼,但我能看出來,羅小姐受了刺激。”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就看羅小姐一直悶悶不樂,我本來想開解她幾句的,誰知道,那個夏小姐又回來了。”

“她把我支出去,跟羅小姐說了好半天,我一直在門外等着,看到她走,我纔回去。”

“等我回到房間裡的時候,我發現羅小姐躺在地上,怎麼叫都叫不醒,後來我就叫了急救車。”

霍建亭頹廢的眼突然擡起來,瞳孔重新聚集,落在瑛姐臉上。

“夏小姐?”

“夏晴嗎?”

瑛姐搖頭,“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是個挺漂亮的小姐,開着一輛火紅的法拉利,看上去,是有錢人家的姑娘。”

雖然瑛姐說不清楚那個夏小姐到底是誰,但霍建亭還是可以肯定,她就是夏晴。

他不是幫羅歡歡搬了家嗎?

夏晴怎麼會找到這裡的?

一邊是顧清歌出事,一邊是羅歡歡出事,這麼巧的巧合,真的是巧合嗎?

還是有人故意而爲之?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霍建亭鐵青着一張臉,直接就往外衝。

他要去找夏晴,他要去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霍先生…”

霍建亭的腳步還沒有邁出去,幽幽的女聲叫住了他。

林小陌從葉卓燃身旁站起來,來到他身後。

“霍建亭,你不能走…”

“尤其是這個時候,你不能走…”

“清歌她需要你…”

“不管情況有多危險,我相信,清歌她還是在乎你的…”

“只要你在這裡,她就會聽到,就會有堅強的意志…”

林小陌是顧清歌的好友兼死黨,她比任何人都瞭解顧清歌。

這個時候,是她最需要霍建亭的時候。

已然處在爆發邊緣的霍建亭,因爲一句話而冷靜下來。

他不聲不響的走回到長椅邊,嘆息一聲,又坐了回去。

他承認,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去找夏晴。

他不應該拋棄顧清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在急救室外的人一個比一個神情冷漠。

霍建亭臉上還掛着傷,那是葉卓燃打的。

可他一點想要還手的心都沒有。

這是他欠顧清歌的。

他心甘情願。

葉卓燃則是十指交握,不停的在胸前划着十字。

林小陌則是一直盯着那道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到是瑛姐還理智一些,叫了小護士來替霍建亭處理臉上的傷口。

霍建亭既不說話,也不拒絕,任由小護士擺佈。

怪異的氣氛,卻又那麼的融洽。

四個人站在手術室外,心裡記掛的,是同一個人。

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手術的門很快被推開,走出來一個醫生。

“誰是顧清歌的家屬?”

三個人一擁而上。

“我是…”

“我是…”

“我是她丈夫!”

霍建亭挨着醫生站定,把給自己處理傷口的小護士扔在一旁。

他筆直的站在那裡,臉上的傷口雖然還流着血,卻並不嚴重。

如炬的眸子緊緊盯着醫生,宣示着他對顧清歌的所有權。

“病人急需輸血…”

“她是RH陰型o型血,這種血很少見,我們血庫裡沒有庫存…”

三個人面面相覷。

顧清歌是RH陰型血,他們三個都是普通的A型血,根本無法匹配。

霍建亭更是沉着一張臉。

“我來想辦法…”

他在長椅上坐下,拿起手機。

電話拔向m組織裡。

他急切的詢問着,看誰到底是RH陰型血。

另一旁的林小陌也拔通了顧清歌弟弟的電話。

“清璃,是你嗎?”

“我是小陌,我現在在醫院,你姐她遇到危險了,你能趕緊過來一趟嗎?”

顧清璃是顧清歌的弟弟,這種近親之間的血型肯定可以匹配的上。

三個人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顧清璃接了林小陌的電話以後,還沒走出醫院病房的門,就被一堆大兵擡上了車,車子一路闖紅燈,飛速就到達了顧清歌所在的醫院。

一到手術室門前,顧清璃就被拉進血液中心,進行驗血。

三個人看着顧清璃的背影,燃起希望的光。

很快報告結果就出來了,顧清璃只是普通的o型血,根本和顧清歌的配不上。

四個人都是一臉頹喪。

能找的人都找遍了,卻沒有一個能和顧清歌血型配上的人。

一時之間,手術室外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霍建亭拉着醫生的手,不讓他進去,“醫生,我是o型血,你抽我的!”

醫生被他纏的沒有辦法,只好把話說明白。

“這位先生,您想救人的心我們可以理解,但這種血型只能輸同樣血型的血,否則一旦產生凝血,就算是輸了您的血,也是白輸…”

霍建亭第一次嚐到了什麼叫孤獨無依的滋味兒。

連司機王三五都進來驗過血型了,卻沒有一個人能輸的上血。

空蕩蕩的走廊裡,一時之間,只剩下嘆息聲。

霍建亭突然衝到牆角,對着牆一陣猛捶。

如果不是他強行要顧清歌救羅歡歡,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霍建亭恨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的血全抽出來都塞到顧清歌身體裡。

可是醫生說了,普通的o型血是無法輸到顧清歌體內的。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這種血型實在是太罕見了,找遍整個部隊,也沒有一個人能配得上顧清歌的血型。

霍建亭除了後悔還是後悔。

可是,這個時候,後悔是最沒有用的事。

突然,王三五似想起什麼來,悄悄走到霍建亭跟前。

“頭兒,車上不是還有個夏俊明嗎?”

“要不,咱們讓他也試試?”

霍建亭不抱任何希望的點點頭,“死馬當活馬醫吧…”

很快,帶着手急銬的夏俊明被帶進來,送進血液室。

林小陌、顧清璃和葉卓燃雖然不認識這個人,單看他手上和腳上的鐐銬便知這人身份不一般。

等待在無聲的時光裡劃過。

所有人都垂頭喪氣,一個具耷拉着腦袋,彷彿是世界末日一般。

顧清璃甚至想回到醫院去,把母親接過來。

都被大家拒絕了。

林芳杏本就心臟不好,如果再讓她見到現在的顧清歌,還不得病發?

而且,就算是林芳杏來了,這血型也不見得就能配的上。

按理說,顧清璃是顧清歌的親弟弟,他們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理由顧清璃的血能和顧清歌的配得上,可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

衆人焦急的等待着結果。

等在手術檯上的,是住院病人的至親好友,如果那個人有事,他們這一生都不會快樂。

很多時候,他們寧可有事的那個人是自己,也不願是自己的好友。

醫生拿着報告急匆匆的走出來。

“夏俊明是誰?”

連霍建亭都愣住了。

足足愣了有半分鐘。

“醫生,你是說,他的血能和病人配得上?”

醫生點頭,臉上的表情終於釋然,“他的血和病人的完全吻合,麻煩請讓這位同志來配合我們工作吧…”

時間不等人,一旦有了希望,誰還會在乎那個人的身份?

衆星拱月一般把夏俊明送進血液室,抽血,再把血輸到顧清歌體內。

看着那暗紅色的液體緩緩流進一次性袋子裡,懸着的一顆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只有一個人不開心。

他是霍建亭,RH陰型血那麼少,是傳說中的熊貓血。

顧清歌的血竟然能和夏俊明的血完全配得上。

這其中的原委,只怕瞎子也看的明白吧?

霍建亭沒有出聲,示意王三五把人送回m組織,並對在場的人再三警告,不可以讓顧清歌知道這件事。

葉卓燃作爲一個醫生,他不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望着那個被帶走的人,他一直焦急狀態沉默不語。

剛纔那個人,和顧清歌會是什麼關係呢?

很快,手術室的門推開,一幫白大褂推着手術車走出來。

其中一個醫生摘下口罩,望着擁上來的病人家屬,沉聲道:“手術很成功,病人雖然多處骨折,但沒有傷到關節,不會影響將來的行動。”

林小陌擠到醫生跟前,急切的盼望着“醫生,病人她是不是很快就會醒來?”

醫生笑笑:“這位小姐,病人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來,能生還已經是奇蹟,更何況,她基本上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不過,病人因爲是輸了別人的血,而她又是極罕見的血型,所以,不排除有凝血的可能性。”

“這個還要進一步觀察。”

看着自己姐姐蒼白的臉,顧清璃眼眶紅了,“醫生,我姐姐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這個還要再等等,只要血液融合的好,相信她很快就會醒過來,最遲後天,沒有意外的話,她就該醒了。”

衆人圍着醫生,七七八八問了許多關於顧清歌的問題。

只有霍建亭站在最後一排,遠遠望着顧清歌沉睡的臉,眼神幽暗。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的顧清歌很安靜的躺在手術車上,像是睡着了的小孩子,安靜而恬美,左腿和右臂都打上了石膏,潔白的紗布和她白色的臉相映,越發顯得她像個破碎的布娃娃。

走到手術車旁,和護工一起推着車,把顧清歌送到特護病房裡。

因爲其他人還在向醫生詢問顧清歌的病情,只有他一個人在病房裡,所以,周圍很安靜。

安靜的只聽到輸液管裡的點滴聲。

顧清歌睡在病牀上,彷彿只是睡着了。

許是病房裡的日光燈太刺眼,他清晰的看到她眼角有淚痕。

關掉了日光燈,只開一盞小燈,房間時頓時暗下來。

霍建亭搬了凳子坐在牀邊,握着顧清歌的手。

顧清歌,對不起…

對不起…

只要你能醒過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1

只要你醒過來…

也許是擁有的時候付出的太少,太過於簡單,讓他只知道一味的索取。

如果不是他的任性妄爲,如果當時他能多替顧清歌考慮一點點,會不會就不這麼心痛?

顧清歌,回來吧…

我真的需要你…

你已經喚醒了我沉睡的愛,你不可以再讓我孤單!

很快,安靜的氣氛被腳步聲破壞,林小陌、顧清璃和葉卓燃三個人同時跨進病房裡。

三個人正在商量誰留下照顧病人的問題,絲毫沒注意到旁邊竟然坐着霍建亭。

顧清璃知道顧清歌對這個家的付出,他對自己姐姐心裡的苦更是明白。

如今姐姐有事,他這個弟弟,怎麼能不管不顧?

“小陌姐,她是我姐,我姐有事,我這個當弟弟的不陪着她,還能算是她弟弟麼?”

葉卓燃搖頭,“清璃,你還有你媽媽那邊,清歌出了這麼大事,一時半會還能瞞的住,但時間長了,總是會穿幫的,你總不能讓你媽媽親自到這邊來吧?”

顧清璃若有所思。

咬咬脣,“既然這樣,那我就呆在媽媽那邊,把她照顧好。”

“不過,如果姐姐有什麼事,你們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葉卓燃重重點頭,拍拍他的肩,“我們的清璃長大了…”

“你回去吧,好好陪顧伯母,別再讓她受到刺激。”

“這裡,一切有我們…”

顧清璃點頭,又轉過臉來看一眼病牀/上的姐姐,一咬牙,一跺腳,轉身朝着母親所在的醫院而去。

葉卓燃不是沒看到牀邊的霍建亭。

那個男人,平時冷漠的令人髮指。

如今,卻又頹廢的讓人心疼。

他的痛,他看在眼裡。

其實,霍建亭的心裡是有顧清歌的,至少,現在他看到的霍建亭的悲傷不是裝出來的。

但,他還是要試一下。

“小陌,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晚上不回家,說出動不好聽,你也回去吧…”

葉卓燃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和顧清歌獨處,自然是希望大家都離開。

林小陌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

可是,這個時候,還玩這種小心思,有意思麼?

林小陌還想說些什麼,坐在牀邊的霍建亭已然走過來。

帶血的眸子落在葉卓燃的臉上。

“顧清歌是我老婆,她生病,理應由我照顧!”

“你們都給我走!”

他發瘋一般的推着葉卓燃,這個男人只要出現在這裡,他的心就會不安靜。

他對顧清歌做了些什麼?

如果她醒過來,看到的人是葉卓燃,會不會徹底把自己拋棄?

雖然他和顧清歌不是正式夫妻,但有一點他很清楚。

他在意顧清歌。

發瘋一般的在意。

所以,他很怕葉卓燃出現在這裡。

如果她醒來後的第一眼看到葉卓燃,想起自己對她做的那些混蛋事,她還會留在自己身邊麼?

林小陌沒有說話。

她看得出來,如今的霍建亭對顧清歌上了心。

就算是她和葉卓燃不在,他也會把她照顧的很好。

於是,她伸手去拉葉卓燃。

“學長,我們走吧…”

葉卓燃卻執意不肯。

拔掉林小陌的手,他走近霍建亭。

“霍建亭,顧清歌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爲什麼她永遠是被你犧牲的那一個?”

霍建亭無言以對。

葉卓燃說的對,他就是一混蛋。

他一直折磨顧清歌,恨顧清歌,恨她嫁給自己。

可顧清歌有什麼錯?

她不就是嫁給了他嗎?

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她當然想要嫁給他,只不過顧清歌如願以償而已。

三年來,他一直欺負顧清歌,一直不拿她當人看。

到如今,他才幡然醒悟。

其實,夏楠的死,和顧清歌沒有一點關係。

他只是爲了一個莫須有的藉口,給一個讓自己恨顧清歌的理由罷了。

那麼純淨而美好的女子,爲什麼,他一直沒有去在意過她的感受?

葉卓燃的話,字字如刀。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是靜靜的望着他,“請你們都回去吧,我會照顧好她…”

很簡短的一句話,卻讓葉卓燃擡起了眼,正眼看他。

沉默許久,葉卓燃拉起林小陌的手,默然離開。

病房裡終於又安靜下來。

因爲是高級特護病房,特意爲陪伴的家屬另外置辦了一張牀,雖然跟家裡不能比,卻還是很溫暖。

漫漫長夜,霍建亭無心睡眠。

他坐在病牀邊,一直握着顧清歌的手,注視着她的容顏,一刻也不曾移開過。

第一次, 他覺得,顧清歌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

不施脂粉,僅僅是素顏,也能美得讓人嘆息。

“顧清歌,你醒過來,看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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