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7)
“誰的電話?”霍建亭離清歌很近,模模糊糊聽到一些,卻並不真切。
清歌握着電話,左思右想,咬咬牙,還是告訴了霍建亭,“夏晴要見我…”
霍建亭好看的眉心皺起來,“那個女人,一肚子壞水,她要見你做什麼?不許見!”
現在,除了他和二寶以外,誰敢靠近霍太太,都得看他的臉色。
那個夏晴,憑什麼見霍太太?
“夏晴?”
“她不是還在牢裡嗎?怎麼能打電話給你?”
霍建亭濃眉皺得更緊了些。
莫非又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清歌猶豫不決,卻還是想着要去一趟,因爲對方說了,如果她不去,會愧疚一輩子。
霍建亭眼下的情況是不能出院的,依着這男人的性子,要是她真的出去了,只怕他會跟着過去的。
可是,她又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無奈之下,只好擺出霍太太的架子來,“霍建亭,這件事我必須去一趟,你如果不讓我去的話,以後都別想再找到我!”
霍建亭無語,嘴角抽了又抽,“老婆,你怎麼可能這樣對我?”
某人很沒有節操的嚎啕大哭,可惜沒有一滴眼淚落下來。
他抱着霍太太的腰,有一聲沒一聲的哭訴着,“老婆,那個夏晴,一直對你沒安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讓月惜晨或者是辰希去見她,好不好?”
清歌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她很想搞清楚,所以,她在電話裡答應了那個人。
因爲,她也很想知道,霍建亭用的是誰的心臟。
可是,這件事情,目前真的不能讓霍建亭知道,依着這男人的性子,要是知道心臟是夏晴施捨給他的,還不得直接把心臟挖出來啊!
即便是欠了別人,也要知道欠了誰吧?
那個心臟捐贈者一直不肯說自己的名字,這讓清歌更加疑惑,依着霍家在N市的勢力,想要什麼沒有?
可是,對方竟然什麼都不圖,這讓清歌更覺得不安。
無論如何都是要去一趟的。
她沒好氣的掰開霍建亭抱在自己腰上的手,(當然是輕輕的啦)冷眼看他,“霍建亭,你覺得現在的夏晴還能對我做什麼?”
“她被關在牢裡,又有那麼多的工作人員在場,你覺得她怎麼對我下手?”
霍太太現在的小腦袋瓜子是越來越利落了,霍建亭能說這不是個好兆頭麼?
說來說去,最後霍建亭還是咬牙同意了,“讓我同意你去也可以,必須得帶着王三五去,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清歌除了答應還能怎樣?
要知道,霍建亭這男人,發起瘋來,可是誰都攔不住。
下午的時候,果然是王三五送清歌去的,卜一下車,還沒走進監獄大門,便看到一個女人迎着她走過來。
“請問,是顧清歌小姐嗎?”
清歌愣了一下。
她並不認識對方,可對方卻知道自己的名字,這讓她覺得有些意外。
王三五更是小心謹慎,生怕清歌着了夏晴的道兒,急忙衝過來,擋在清歌身前。
對方看着架勢,頓在原地,朝着清歌溫婉的笑,“顧小姐,我姓李,叫李婉,是李珂的姐姐…”
“很抱歉用夏晴的名義約你出來,但我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女人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大,笑的很真誠。
李珂…
清歌想了很久很久,纔想起來這個名字的主人到底是誰。
是一個服務生,就是他把夏晴沒給霍建亭下的蠱交到霍建亭手上的。
那孩子雖然她沒見過,但知道他是個好孩子。
清歌禮貌性的揚起自己的微笑,“李小姐,不介意的話,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吧…”
兩人在附近一家咖啡店裡坐下來,王三五則是坐在旁邊的桌子上,以備不時之需。
李婉看着王三五防備的樣子,倒也沒說什麼。
她心裡明白:像這些豪門世家的太太、小姐出門,總是帶那麼幾個保鏢的,顧清歌只帶了一個,這還算是好的。
兩人坐下來,清歌點了一杯果汁,李婉則是點了一杯黑咖啡,沒有加糖。
清歌看着她攪拌咖啡的動作,愣了一下,“李小姐,這黑咖啡不加糖的話,可是很苦的…”
李婉笑了笑,人如其名,她笑起來,還真有那麼一股子婉約的味道。
“咖啡苦不算苦,心裡苦纔是真的苦…”
清歌看到她眼底有淚光閃現。
清歌是很容易就心軟的人,看着李婉這樣傷心,她忍不住還是開了口,“我想,李小姐找我,並不是爲了喝咖啡的吧?如果李小姐遇到了什麼困難,儘管跟我開口,能幫的我一定幫,畢竟,李珂也算是救過我先生的命了…”
清歌最見不得別人掉眼淚,看着李婉哭紅的眼睛,她想到自己之前種種經歷,不由得還是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失態了…”李婉急忙擦了眼淚,從手抱裡翻出一個信封來,“顧小姐,這是我弟弟交待我的,說是無論如何都要交到您手上…”
“如果我直接說我自己名字的話,您一定不會見我,所以,我借用了夏小姐的名義,找了監獄裡的民/警約得您,還希望您不要介意…”
清歌並沒有多說什麼,接過那封信,拆開看起來。
清歌姐:
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雖然我知道這樣也許並不合適,但是,我真的很想叫你一聲“姐姐”,因爲在我的世界裡,你的笑容就像大姐姐一樣甜美可親。
清歌姐,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請相信我,我對您沒有任何的惡意。我之所以會寫這封信給你,是因爲我無法將這封信親自交到你手上,所以,由我的姐姐李婉代我轉給你。
清歌姐,我知道你很愛霍先生,也知道他很愛你,因爲夏家的種種原因,致使你和霍先生之間的愛情曲曲折折,遭受了許多常人所不曾遭受過的痛苦,在此,我深表歉意,請允許我代替夏家向你和霍先生奉上我最誠摯的歉意―――對不起。
我知道我說這話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但是,請體諒我,因爲我愛夏晴,因爲我們都愛過,所以,我們知道愛情如何讓人奮不顧身,甚至做出許多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可是,請相信我,夏晴的內心是善良的,她之所以走到今天,完全是因爲她一時糊塗,鬼迷了心竅,在勞/改這段日子裡,她改變了很多,請相信我,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夏晴了。
現在的她,熱情開朗,積極向上,對人誠懇,對事情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偏激了,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您大可以自己去監/獄裡去看一看。
因爲我愛夏晴,所以我希望她幸福,她才三十五歲,她還有很長的人生路要走,我不希望她一輩子都在牢裡呆着,所以,我自私的替你們所有人做了一個決定,我決定把我的心臟移植給霍先生。也許,我的這個決定讓你們無法接受,但是,請相信我,我是真誠的,認真的請求你,讓霍先生移植我的心臟,我一點兒也不後悔。
清歌姐,我知道你的話對霍先生來說是最有用的,所以我把這封信寄給你,希望你能成全我的一番心意,也希望你能在霍先生面前美言幾句,讓夏晴重新擁有屬於她的人生。
清歌姐,你曾經說過,既然愛一個人,就應該義無反顧的愛下去,我愛夏晴,我知道她犯下的許多錯誤不可饒恕,但是,我仍然愛她,可不可以請你成全我這一分赤子之心?
我不知道我死以後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但我都希望她過的好,也祝你和霍先生婚姻美滿,白頭偕老。
一直把你當姐姐的小/弟:李珂
信還沒有看完,清歌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捏着那張薄薄的信紙,心一點點被收緊,她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嗓子眼兒堵的發疼,卻只能捂着嘴忍着。
許久以後,她纔有力氣擡頭看李婉,“李珂現在怎麼樣?”
提及李珂的時候,李婉哭了,“他…現在躺在醫院裡,跟活死人沒什麼兩樣!”
“那個叫雷辰希的醫生說,他已經替他修補了之前那顆殘缺的心臟,至於他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上天的造化…”
“即便是他醒過來了,也活不了幾年…”
清歌握着信紙的手在顫抖。
不知道是因爲李珂,還是因爲夏晴。
那封信太重,沉甸甸的拿在她手心裡,格外壓抑。
她甚至有些不敢想像,李珂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都說愛情是無私的不求回報的付出,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李珂這個男孩,爲了夏晴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敬佩,敬佩之餘不免又替他惋惜。
他才二十七歲,還沒有結婚生子,生憑第一次嚐到戀愛的味道,卻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去了…
如果可以,她寧願霍建亭沒有接受他的心臟。
失去摯愛的那種痛苦,沒有人比她更瞭解。
可是,事已至此,塵埃落定,誰也改變不得什麼了…
她唯一能替李珂做的,就是儘量完成他的心願。
她把信放進包包裡,“李小姐,李珂那裡麻煩你多費心了,醫藥費的事,我會跟雷院長說,從霍家帳戶里扣,至於夏晴那裡,我會盡量想辦法…”
“這些…是我能爲李珂做的…”
李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清歌,“你是說…你是說…”
清歌點頭,“關於夏晴的事,我會想辦法,如果令弟可以因爲見到夏晴而重新萌生求生意念的話,我也算是替我家先生積了一份福德…”
李婉已經說不出來什麼,只是不停的向清歌道謝,“謝謝…”
“我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弟弟…”
清歌卻笑了,她望着李婉,“李小姐,如果是我有這樣的弟弟,我會一輩子爲他驕傲的!”
“因爲他是這世是最無私的人!”
清歌說完,轉身離開。
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去見一見夏晴,看看她的態度。
剩下的事都是王三五打點的,很快,清歌便見到了帶着腳鐐的夏晴。
如今的夏晴依然美麗大方,只不過,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朝氣,剩下的,只有頹敗。
見到清歌的那一刻,她驚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譏俏的看着清歌,“霍太太,沒想到是您?真是稀客…”
“想不到堂堂霍氏集團的總裁夫人,竟然會曲尊到這種地方來看我這個落水狗,你該不會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如果是的話,現在你已經看到了,可以走了…”
“至於其他的,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夏晴沒有坐下來,她甚至連想談的意思都沒有。
清歌穩穩的坐在那裡,臉上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十指在桌上交叉,看着竹筒倒豆子般說話的夏晴,平靜的道:“先坐下來吧…”
夏晴一怔。
她壓根兒沒想到顧清歌會來!
顧清歌那麼恨她,她來,一定是來看她笑話的!
能有什麼好事?!
可是,顧清歌的雙眼那樣明亮無辜,似乎完全沒把自己當回事,夏晴咬着腮幫子坐下來,不耐煩的看着清歌,“有話快說!”
清歌依舊笑,把李珂留下的那封信拿出來,遞到夏晴跟前,“你先看看這個再說吧…”
夏晴犯疑了半天,還是接過了信,展開信紙,看着信紙上的內容。
很快,她就放下了信紙,捂着眼睛開始抽泣,“他怎麼可以這樣?”
她先是小聲的抽泣着,最後變成了失聲痛哭。
“小珂,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停的說着對不起,鼻涕眼淚一把抓。
清歌安安靜靜的坐在她對面,一聲都沒有吭。
很快,夏晴似乎想起了什麼,紅腫的雙眼看向清歌,“顧清歌,你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想看我傷心嗎?”
“那麼,恭喜你,你已經看到了,失去李珂,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清歌終於擡起眼睛,看她一眼,“李珂現在還沒有死,他在重症監護室,如果你想見他,我可以替你辦保釋手續…”
夏晴萬萬沒想到,顧清歌竟然會這樣說,一時之間有些怔忡,“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可以看到他?真的嗎?”
一雙紅腫的眸子盡是期待。
剎那間,清歌有一種感覺,夏晴也是深愛李珂的,是不是?
清歌頓了頓,“夏晴,我想說的是,希望你已經改過自新…”
“如果你確定要跟李珂在一起,幫助他渡過難關,那麼,我現在就找人幫你辦保釋手續…”
夏晴深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站起身來,朝着清歌深深一鞠躬,“顧清歌,在和你爭霍建亭的路上,我承認我很卑鄙,用了很多惡劣的手段,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死…”
“今天,我更加確信我這麼做是對的,你之所以沒有死,是上天給我機會向你贖罪,現在,請你接受我的道歉…”
她朝着清歌三鞠躬,每一下都彎成九十度,“顧清歌,請接受我的道歉,對不起…”
“另外,請代我向霍建亭說對不起…”
“是我們夏家對不起霍家…”
那一刻,清歌突然覺得,也許夏晴真的已經領悟了。
就如迦葉捻花一笑般,有一種頓悟。
清歌沒有說話,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如今的夏晴,已然不再是從前那個囂張拔扈的大小姐,也許,她真的應該用另外一種眼光來看她了。
夏晴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向清歌鞠躬,“顧清歌,謝謝你把這封信帶給我,讓我重新認識李珂,不管將來的人生路是什麼樣子,我都會陪他一起走過…”
夏晴的眼神裡是滿滿的深情。
清歌彎了彎嘴角,“夏晴,你的道歉我接受,從前種種,隨風逝去,希望我們以後不會再見…”
她利落的轉身,離開,知會王三五替夏晴辦了手續。
目送夏晴上了出租車,她才坐上車,跟着王三五一起回了醫院。
其實,愛情的力量真的很偉大…
比如她和霍建亭…
又比如夏晴和李珂…
只是,不知道林小陌和葉卓燃的愛情之路,是否還像自己那般坎坷?
小陌,歡歡姐,莫小可,希望我們的愛情都能遇難呈祥。
三個月後
夏楠終於忍受不住噬骨剜心的痛楚,最後打破了送飯的碗,硬生生劃破了手碗,自殺身亡。
霍建亭自始至終不置一詞,夏楠的後事是由管家阿誠一手代勞的。
夏晴念在親人的份兒上,帶走了她的骨灰,安葬。
李珂仍然在重症監護室裡,不過,據說,有護士見到了他的手指動過。
夏晴盡心盡力的照顧李珂,端屎倒尿,毫無怨言。
一個男人,能爲做到這種地步,是她的福氣,哪怕就是李珂這一輩子醒不過來,她一樣願意這樣照顧他。
霍家老宅裡一片熱鬧,羅歡歡帶着寶寶和二寶正在做遊戲,四個人搭積木,三個小寶貝圍在一起,把羅歡歡弄得筋疲力盡,好在一旁的保姆及時趕到,這纔沒讓羅歡歡的頭髮和衣服遭殃。
羅歡歡氣得不輕,對着三個小傢伙咬牙切齒,“你們三個小混蛋,以後再揪我的頭髮,我就打爛你們的屁股!”
三個小傢伙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笑呵呵的“啪嘰”在羅歡歡臉上親了一下,帶着一臉口水的羅歡歡立刻就笑了。
伸出手,一一捏過三個小傢伙肥嘟嘟的小臉兒,“你們三個小混蛋給我聽好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們都送到隔壁鄰居劉大爺家裡去!”
三個小傢伙立刻就安份了下來,一個個縮着脖子站在那裡,寶寶撇着嘴,“媽,我不要去劉大爺家…”
小白也閃着無辜的大眼神哀求,“姑姑,劉爺爺怕怕…”
小墨更是會賣萌,兩隻小手縮在胸前,跟受了委曲的小貓咪似的,“姑姑,劉爺爺兇兇…”
面對這三個紛嫩的小臉兒,羅歡歡再大的怒氣也不見了,卻還是裝着很生氣的樣子,“你你你,你們三個,如果再有下次,就沒那麼容易過關了!”
三個小傢伙立即使個眼色,直接撲過來,把羅歡歡壓在了地板上。
可憐的羅歡歡,剛弄的頭髮,被幾個小傢伙弄得一團糟。
很快,屋子裡就傳出來的羅歡歡的吼叫聲。
霍天齊坐在客廳裡,聽着女兒的尖叫聲,不但沒有任何幫忙的意思,反而笑的很開心,“阿誠啊,你說這三個小鬼像誰?”
“年紀這麼小,就把歡歡整成這樣,也不知道是誰生的?”
阿誠幾乎憋到內傷,強忍住笑意,“老爺,不管像誰,這基因可都是遺傳的您啊…”
老爺子一聽,果然笑的更開心了,不時的朝阿誠豎拇指,“阿誠,還是你有眼光…”
阿誠無語,老爺這叫什麼話?
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是這麼貼的呀!
霍婉瑩正在張羅着幫霍婉菁相親,“婉菁啊,我覺得這個中石實業的呂清不錯,學問高,人品好,家世也還算殷實,你不如跟他處處?”
霍婉菁翻了好幾個大白眼給她,“我說霍婉瑩,你已經到更年期了嗎?”
“就我這樣,相什麼親?我寧可一輩子當光棍兒,也不要找什麼愛情,你看看老三和他媳婦,吃的苦還少嗎?”
“愛情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經常忘了自己是誰,萬一我也跟顧清歌一樣的白癡了,你找誰聊天去?”
霍婉瑩狠狠戳了一下她的頭,“就你話多,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
“不過,你這都快四十了,總不能一輩子不嫁人吧?”
霍婉菁無所謂的看了她一眼,“霍婉瑩,我說你說我的時候,能不能看看你自己啊?你不也快四十了?”
“我…我…”霍婉瑩結巴了一下,“我結過婚,跟你不一樣,好不好啊?”
霍婉菁早就沒心思聽她說話了,也不坐了,站起身來就往外走,“霍婉瑩,我得上班去了,再不上班,我下輩子沒飯吃了…”
也不理會霍婉瑩的大白眼,急匆匆換了鞋子就往外跑。
徐媽叫她吃早飯,她一手拎着包,一手拿着早飯就走了。
霍天齊看着從樓上下來的大女兒,知道又黃了,只好搖頭嘆息,卻也並沒有說什麼。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都這一把年紀了,還摻和什麼?
含飴弄孫的時代來臨,什麼女兒呀,兒子的,都靠邊站!
至於霍太太和霍先生,聽說,他們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