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聲尖叫不打緊,卻吸引了客廳裡剩下三個人的目光,張玉梅站在她的身旁,聲音聽得最爲真切,着實被嚇了一跳,而坐在輪椅上的紀嘉祥本來就瞪着甄平凡,所以她的反應一直都看在眼裡,倒是仍舊穩坐泰山,沒有一絲驚訝,而引得甄平凡大聲尖叫的直接對象卻皺了皺眉,然後擡起了頭。
這是今天的第幾次,甄平凡在心中哀嚎,第三次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峻的五官,深邃的黑眸,微微抿着的薄脣似乎在隱忍着無限的怒火,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可是就在這樣重量級的危險人物面前,甄平凡卻不合時宜的笑了一聲,想必是剛纔在那拉風的蘭博基尼裡和沒人慾火中燒當中忘記毀屍滅跡了,他的臉頰兩側佈滿了香豔的紅脣印,就連那裸露的胸膛也斑斑點點的,似乎在向外人叫囂着這個男人剛纔做的事情,本來冷漠的男人,被這些紅色的草莓一渲染,倒是滑稽了不少,甄平凡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笑完後,她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尤其是覺察到男人本來就冷漠的瞳孔更加的陰翳,她在心裡默哀,看來自己不小心拔了老虎毛了。
甄平凡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臨。
可是左等右等,她除了聽到張玉梅均勻的呼吸聲和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外,空間彷彿陷入了停滯,她有些慌神,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以彌補自己剛纔的過失,於是她咳了咳,扭捏的開口:“很抱歉。。。那個。。。”
“張媽,你先帶着這丫頭去她住的地方收拾一下行李。”甄平凡還沒說完,紀嘉祥就率先開了口,打斷了她接下來的假惺惺的措辭。
甄平凡此時卻對紀老頭感激的不得了,連忙擡起頭朝紀嘉祥望去,只見紀嘉祥朝她揚了揚眉,然後又轉過頭虎視眈眈的望向對面的男人。
張玉梅又重新提起行李,她看了看錙銖必較的一老一少,猶豫着,“老爺子,你的身體還沒好,就不要動怒了,少爺剛回來,也快點收拾收拾,一會就該吃飯了。”
“這裡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快帶這丫頭上樓吧。”紀嘉祥對張玉梅說着,可眼睛卻仍舊瞪着紀卓揚,一瞬不瞬。
張玉梅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紀嘉祥拋來的一個命令的眼神還是讓她閉了嘴,她搖了搖頭,然後低下頭對甄平凡說道:“平凡,跟着我上樓吧,這裡的事咱們也管不了,唉。。。”說到最後,她輕嘆了一口氣。
若是放在以前,這麼富有戲劇性的場面,甄平凡肯定會貓在一邊看完再撤,可是她今天卻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裡,因爲她感覺面前的男人那冰冷的眼神仍舊死死的盯着自己,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想必現在早已經體無完膚了,奶奶的,該不會想起我是誰了吧,哎,她嘆了一口氣,能想不起來嘛,今天一天,首先打擾了他兩次好事,然後剛纔又上演了爆笑事件,甄平凡啊甄平凡,你怎麼就能笑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