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走進房裡,蔣麗將已然睡着了的憐兒放在牀上,忽然回身,淚流滿面的朝燕凡跪下:“總裁哥哥,救救憐兒,她是我冬的血脈,我願用我的命換他,若冬哥保全了憐兒,我的命就是你的,你隨時可以取去。”
丁從從就在旁邊忙伸手相攙。
燕凡幾步過來,與丁從從一人一臂拉她起來:“蔣董請起,我與憐兒也結下了父子之緣,怎能不出手。你先坐下,等我與從從與你商量後再做決定好嗎?”
蔣麗無計可使,只得坐在牀上,輕輕拍着睡夢中甜笑的憐兒:你是不幸的,生不見父母且遭壞人追殺,又是幸運的,有總裁姐兩口子和我這個指定的媽呀。
“從從,我們把憐兒還給蔣董吧,她說過受託孤之重,讓蔣董答應咱倆隨時都有探視權好嗎?”燕凡雖然捨不得,但蔣麗這一跪證明她更迫切,他心軟了。
從從點點頭,不得不同意,她知道她的燕郎做事有他的原則和道理,再說自己也快生了。
蔣麗要再次下跪,被早有準備的燕凡拉住了。那次拉她胳臂與這次扶雙肩,是燕凡自從與蔣麗見面首次接觸她的肌體,卻有一種萌動的激情之感,有種莫名的衝動。
“燕總裁哥,出手不?”蔣麗哀求的眼神。
燕凡點點頭:“蔣董,你要真想保全憐兒,我成全,但你必須聽我的,而且我保證你隨時可把憐兒帶走,包括今天,但你今天抱走可以,可必須保證憐兒的安全。”
蔣麗點點頭。
“我剛纔問過燕丁集團在安津那邊工作的人員,可巧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要我暫不把憐兒歸還人你,如果你還打算回安津的話。”燕凡說。
“爲什麼?”蔣麗知道接回憐兒不安全,但她有她的打算,主要是讓公公婆婆見見他日夜想念的大孫子,然後僱人保護深夜逃離安津,並早電話告知了故鄉西山溝裡的父母。
“我敢保證,在你離開這座城市時,不僅憐兒不安全,蔣董也會有血光之災,就是你自己離開這裡,也要多加註意,但他們在找不到憐兒的情況下,還不至於取你性命。”燕凡不是恐嚇,他知道安津那邊的具體情況。
“總裁哥,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終於,堅決不聽燕凡擺佈的那初衷,蔣麗放棄了。
“憐兒,在這裡也不安全了。蔣董,我們爲了憐兒的安全,你必須冒一次險。”燕凡探求的目光。
“在所不辭。”蔣麗堅凝的眼神。
“那好,從從找個枕頭用小被包好,讓蔣董抱着,慌慌張張地坐他們開來的車回安津,路上可能會被攔截,蔣董可以打電話通知你的間諜,讓他告知沒有找到憐兒,蔣董就安全了。這邊,在蔣董車離開五分鐘後,馬上將憐兒轉移。”燕凡胸有成竹地做着安排。
“多謝燕總裁哥,咱以計而行,但我向哪裡去找憐兒呀?”蔣麗問。
“對不起,蔣董,恕我暫不能告訴你。有你的聯繫方式,你何時離開燕氏,打電話給我們,我再安排,咱就順天聽命吧。”燕凡現出嚴肅。
蔣麗爲弄明真假,也曾派人調查過燕凡,知道此人的慈悲一點不比她的冬遜色,而且言行作風也與她的冬一樣,只是從從造得假像太逼真,讓調查者順着從從鋪設的錯路,一步步走進了從從早挖的坑,蔣麗對總裁哥的話相信了。
“那咱的憐兒送到哪裡最保險?”丁從從也以爲是好計,但爲憐兒的落腳點着急,她知道她兩口子的行蹤都在那些壞人的監控之下。
“你在笨死呀。”燕凡爲緩解一下緊張氣氛,笑着說:“不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回燕氏?”丁從從問。
“對,五分鐘後,由我親自護送憐兒去安津。路經孔少傑的保險公司時由他替我,將憐兒安全送達燕墅,也不妄我們與憐兒的緣分。”燕凡說着,產生了些許傷感。
“請總裁哥別由尤經理替換,直接送憐兒到燕墅,不管你吃多大屈,扮演的燕凡一定去安慰一下憐兒的爺爺奶奶,然後再走不遲。燕總裁哥,這算我小蔣麗求哥哥不好嗎?”蔣麗轉面盯着從從:“總裁姐,幫我說句話吧。
“對呀,燕郎何不救人救到底?保險公司離燕墅十幾分鍾車程,差那點時間了?”丁從從心軟,出言相勸。
“你們目光短淺。一,安慰兩位老人,也是我的心意,但你去了還有離開的可能嗎?兩位老人絕對不會讓我離開半步。我,也受不了父子抱頭痛苦的刺激,還不說我會露出破綻而弄巧成拙。如果那位冬老闆真的活着,沒有不回燕氏的可能,可他回到燕氏,也就沒有走的理由。再說,冬老闆是江湖至尊,天下沒人敢窺視燕家,收拾那幾個小貓賊真是囊中取物而已。當然他的慈悲會制約他的行爲,但他那是爲挽回親情。外人要致他死地了,他不會漠然置之。二,老人不留我,壞人能留我嗎?兩位樂意讓我有去無回,我可以答應。”燕凡不得不耐心解釋。
“也是。”蔣麗把請求收回。
“只想到了憐兒的安全。”丁從從也不再勸。
“我知道他們不僅在找憐兒,自從那天你在客斤電視牆上露面,他們也在千方百計地尋找您。之所以還沒下手,主要沒弄明白真假。”蔣麗說。
“下一站找好了嗎?”燕凡問。
“找好了,但我不能告訴你,不是掠奪你倆的探視權,是怕你倆把賊人引去。”蔣麗說。
“蔣董,今天你可能會比憐兒回家的晚,但最好是在回到燕墅只呆半個小時,記住,是半個小時,只能縮短,馬上啓程去你早找好的棲身之地。”燕凡說。
燕凡說話的工夫,育嬰師與保姆已造出了一個假憐兒,而燕凡打聽過保安也電話調來一輛高級私人黑出租車,預計十五分鐘趕到,至此一切準備就緒。
潘辰貓在趙承同的出租房裡,代替了原來的總指揮劉地,遙控指揮着尋找憐兒父子的秘密行動,由於安殿與殿南的人居多,地理環境又熟,很快就打聽到了燕丁集團的帥哥總裁就是燕凡,而且這個燕凡正是全國總冠軍的那個明星,與在安津奪冠的燕冬頗爲接近。
這裡原來無疑是以劉地爲主,潘辰到來住了幾日後也弄清了這裡的基本狀況。之所以成立東幫時,他把總哥交給友善,這不僅是削約劉地的力量,因爲友善是吳春名義上的哥哥,也爲拉擾吳春打下了進一步的基礎。
找出憐兒,吳春和趙承同及邵夏同意,但決不準傷害他的性命,可以送往幾千裡外的地方。劉地與友善暗地裡支持潘辰處理掉憐兒的決定。找憐兒,就得暫時保留蔣麗的性命,因爲只有她才知道憐兒的下落。
四個兵團全派遣出去了,重點是殿南,也有一部分人在安津和安殿。
江漢事先留了一手,對劉地暗中彙報說蔣麗派他尋找憐兒,謊稱說回東北,是爲了從劉地口裡竊取情報。劉地對江漢堅信不疑,也心懷感激,在友善、趙承同、渚瞼做了總哥和分哥以後,他基本調遣不動了,只有江漢忠心耿耿。
雖然削弱了劉地的權力,但不能排除這些人裡只有劉地胸有謀略,在潘地身邊充軍師之職。
潘辰、劉地、友善吃完午飯後剛聚在出租房裡,就接到了渚瞼的電話,說蔣麗乘坐蘭蘭的私車,還有江漢匆匆出了燕墅往西下去了。電話沒打完就斷線了,待了幾分鐘才恢復,說瘋顛老頭伸手要錢導致了斷線。
潘辰當即命令渚瞼帶上在燕墅盯梢的那三個人,立即追趕蘭蘭的車,並兇聲惡氣地讓其不得有誤,並質問劉地:“江漢不是回東北了嗎?怎麼忽然出現了?他到底是誰的人?咱不能上當吃虧呀。”
“是我強留下來的,對別人我不敢下定義,江漢絕對是忠心之人,這我保證,當初就是他送走的孽種。這關口的情報相當重要,江漢這兩天電話彙報,接收孽種的那戶人家怕其孽種的父母找上門,早就挪地了,他正在尋找,一個江漢會頂我們十個弟兄的。”劉地自然偏向江漢。
“別搞錯了,既然忠心,與蔣麗、蘭蘭駕車出走爲什麼不彙報?”潘辰不放過疑點。
“一者,江漢事先不知道蔣麗的行蹤,上車了又跟蔣麗在一起,他不敢打電話。二者,當初我對他說過,平常素日不用聯繫,找到孽種馬上報告。”劉地解釋。
又議論了一會,友善接到電話,說蘭蘭的車進了燕丁大廈,潘辰怕友善交待不明白,掠過手機說道:“看明白,只要有孩子抱上車,在殿南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出了殿南,只要路上容許,馬上把蔣麗母子脅迫到合適的地方,早通知閒散的兄弟們在公路邊等候,爭取大獲全勝,執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