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接到江漢的確切情報,一月內就有對憫兒下手的可能。她懷疑江漢情報的可靠性,她怕江漢隱蔽的不夠嚴密,壞人利用他發佈錯誤信息,便打算提前逃走。又心牽憐兒,打算以最快的時間把憐兒找回,一同回她的老家西山隱居,讓壞人找不到她母子,完成燕凡的託孤之重。
江漢與蘭蘭商量,如果找到憐兒而蔣麗回了西山老家,一個少女撫養兩個孩子,在窮山溝裡會相當艱辛。怎奈蔣麗主意已定,兩人只好丟棄了工作,去西山全力以付的幫助蔣麗。
蔣麗聽了江漢兩口子的決定,大受感動的她兩眼垂淚:“謝謝兩位,我這生恐怕無力報答兩位,只有等憐兒與憫兒長大成人,再報答兩位的大恩了。”
“蔣董事長何出此言,我倆不求報答,只是爲他贖罪而己。想想,要不被他們害了燕老闆,有他在,您及孩子們哪能受這勞苦。不過,想找回憐兒,並不簡單,他生活在一個富裕家庭,會受到良好教育,咱只撫養憫兒纔是上上之策,你說呢?”蘭蘭還在解勸。
“我意已決,誰撫養憐兒我也不放心。即便兩個孩子跟我吃糠咽菜,只要讓我天天守着他倆,我就心滿意足了,兩位不必再勸。”蔣麗不改變主意。
“可憐兒早已不在燕丁大廈,誰知被他們轉移到了什麼地方?再說,找到憐兒,他們養了這麼長時間,也有了感情,會捨得還咱嗎?”江漢還是從側面勸起。
“這很容易找到,煩江兄完成這個任務吧。只要找到憐兒,我有辦法讓他回到我的懷抱。”蔣麗說。
“那我從下午開始去殿南開始調查,就不向您告辭了,吃了午飯直接去。”江漢接受任務。
“你不要盲目調查,會引起他們警覺的。你可以盯住他的車,尤其是丁從從的車,不信她不去看憐兒。只要他兩口子一輛車,你更要跟蹤,千萬不要被其發現。一旦探明,馬上電話告知我。你找潘辰請假,就說家中有急事,要回東北一趟,不定逗留時間,還不知何時找到憐兒,但最好在半月之內,否則夜長夢多。”蔣麗超出年齡段的沉着老練。
江漢、蘭蘭同時點頭。
潘辰雖然對江漢不放心,怎奈劉地對江漢百分百的相信。江漢請假,又喚起潘辰的懷疑,便暗地裡派友善找機警的人跟蹤。誰知友善找的這個人原藉東北,曾是江漢的手下,混名二不愣,他便實情告知了江漢。江漢換了幾身衣服讓其拍照,是爲了完成二不愣跟蹤到東北每隔一天用手機發一條彩信的任務,當然是在不同的地點。
蔣麗自從江漢走後,心裡更加恐慌。雖然有蘭蘭不離左右的陪伴,但缺少了信息,怕壞人提前下手。
蘭蘭只好去接近邵夏,想從邵夏嘴裡套出有用的信息。
邵夏不想瞞蘭蘭,怎奈她知道蘭蘭與江漢的關係,又忌諱是潘辰派來試探她,且潘辰從吳春嘴裡知道邵夏左右搖擺靠不住,重要信息不讓她知道,所以她也幫不上忙,蘭蘭也相信,只囑咐有關憫兒母女的信息要及時通知。
燕文正爲各自爲政頭痛住院,徐英蘭陪牀。
燕紅姐妹仨及三個聯襟前去探望,又電話約請了已自動卸職的蔣麗。
蔣麗坐蘭蘭的車趕到天地惠民醫院,蘭蘭識趣地退出病房,對當前的形勢又做了分析。業績也沒有繼續滑坡,基於目前的國際金融經濟形勢有一定好轉,個別公司還比上月有所擡升,這使燕文正病情大有減輕。
焦點,不是那幾個外姓掌管的企業,還是二季妹的銀行與保險公司,怕她倆不受約束,燕紫建議試探一下,讓其每個公司出資十萬元。
蔣麗誓辭,理由是爲照顧憐兒和憫兒,衆人已經相信憫兒是燕家骨血,也就沒了不接受她堅決辭職的要求,臨時由燕紅代理總裁之位,無非是督管那幾個外姓尤其是兩季妹的公司。讓那兩個公司各出十萬元,燕紅責無旁貸的給兩季妹以代理總裁的身份下了通知。
還好,兩個公司答應馬上把支票送來醫院。
衆人還在議論着,兩個公司已經把支票送來。燕文正讓蘭蘭開車送蔣麗去把支票換成蔣麗的存單,以驗證支票的真假。
換存單的開車去了,衆人又開始議論。雖然蔣麗已經辭職,但燕凡有話在先,撤二季妹之職非蔣麗莫數,在燕文正的安排下,專爲開除二季妹蔣麗去權不去職,得到大夥的同意,等蔣麗回來通知她。
很快,蔣麗回來把存單交到燕文正手裡。
燕文正接過存單看了看,又遞迴了遞單人:“麗兒,你收好,於你保存吧。”
蔣麗有隱居西山的準備,也就把存單收了起來。
燕紅插言說道:“蔣董事長,你的董事長的使命還沒有完成,應該善始善終。”
蔣麗只當燕家反卦了。
“麗兒不要誤會,那兩個人只有你有權撤她,只所以保留董事長之職,這不用我詳細介紹,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內涵。”燕文正急忙解釋。
“讓大姐兼任好了,要不我把權利移交大姐,把總裁之稱改爲董事長好了。”蔣麗計劃在半月之內找回憐兒併火速逃離這危險之地,怕等不到撤換這二季妹的時刻,並不是怕撤職對罪人,不敢明說罷了。
“我不是不應承,因爲冬弟有話在先,即便我把代理總裁改成代理董事長,她倆也有理由拒絕交回權力。蔣董事長想想是不這麼回事?”燕紅陳述利害。
“可冬同樣有言在先,只要這兩個公司效益好,我也無權撤她們,除非公司效益下滑或她倆有犯罪行爲。”蔣麗還是不敢講出真因。
“又不用你幹具體工作,不會耽誤你撫養憐兒與憫兒,這麼點事你怎麼一再推諉?你應該感覺到我們是一家人。”燕青也插進來表達不滿。
蔣麗在心裡說:你們不知道我的難處,撤換兩季妹是爲了整頓門風,可我是爲了保存燕家血脈,孰輕孰重我心裡有數。
一個神秘人物,整日在安津市遊逛的那個披頭散髮的老者,雖然衣冠不整,嘴裡胡言亂語,整日瘋瘋癲癲的,但從不要飯,更是不住收容所,不知帶進去多少次了,卻都神秘地遊逛在街頭,也不知多少次被送到鄉下,卻神奇般地繼續在安津的大街小巷上出現,儼然就是安津的土地爺爺。
此人六十歲,曾在少林出家,也曾在武當習武,訪遍了名山古剎,多流派武功都非常了得,沒人知道他的名字,但卻是名噪一時的江湖第一,人稱江南春。
之所以遍訪天下武術名家,江南春意欲一統江湖。在他一步步取得江湖地位的同時,忽然一個冬爺橫空出世。不僅很快傳遍東部沿海,就是在江南春早已站穩腳根的大內陸,冬爺的名聲也遠遠超過了他。
是什麼人敢太歲頭上動土?有誰敢跟我江南春叫板?他尋蹤查來,纔在安津查到了敬燕冬中的燕冬。他仔細觀察了許多日子,也目睹了燕凡給南總哥聶志和西總哥聶志傑和好的一幕,並聽到人們一致的讚揚聲,他心甘口服,便放棄了一統江湖的夙願,打算祝燕凡一臂之力。
當時的燕凡已看破了江南春不瘋不顛,但還是每次遇見就給一百元讓他接濟生活。在燕凡用十個億拯救親情之時,江南春都暗暗跟蹤,成了暗蹤保鏢。
不到萬不得已,江南春不打算現身。只有一次,燕凡遇害時,他在這生命悠關之時竟然患了重感冒,堅持着出來,見劉地,趙承同等人都去了各自的單位,才服了感冒藥鑽進了一處待拆的樓房休息。
昏昏沉沉的躺到下午一點多才起來到飯店吃了點飯,耳邊傳來燕凡車禍死亡的噩耗。江南春不相信,到過車禍現場,那裡已經恢復了交通。
燕凡真的遇難了嗎?他仔細盤問了附近擺攤的小商販,根據時間上的推測遇難者不可能是燕凡。但他沒有足夠的證明,最後還是相信了死亡。
燕凡出殯這天狂風暴雨,江南春站在風雨中祈禱,他希望遇難和出殯都是假相。
燕凡的葬禮隆重而簡單,但江南春沒敢到那淒涼悲催的現場,他盲無目標的在安津市裡走着,不覺來到了天地惠民大醫院,恰逢汪兵的客貨兩用車拉燕凡前來搶救,他認出了是燕凡的衣服,在工作人員擡燕凡時,他看清了“南飛”二字。天哪,好人好報,你還活着。
一直到燕凡出院在汪家莊療傷,江南春都在附近徘徊。
對於燕凡的身世,他比丁從從知道的還早。開初江南春以爲燕凡的失憶是僞裝的,後來從他看他的眼神才知道他真的失憶了。當時又不能點破,以免打亂了他的康復療程。
丁從從與燕凡同居非常偶然,江南春來不及制止,同居後他又不忍心打亂燕凡那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