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很聽話,眼前正巧有一條往東的沙石面公路,車一拐路就顛簸的利害,但並沒減速。又行駛了一段路,前面出現了一條南北路,司機得到批准左打方向,往北下來了。
因爲趙承同坐副駕駛座沒法溝通,其實江漢知道司機是劉地的人。爲表示與他一心,用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息:趙兄,偷拋孩子的事這司機全都知道。怎麼樣?滅口?發出幾分鐘,江漢接到回覆:自己人,放心。
“江弟,我們去我的出租房一坐吧,劉兄在等咱。”趙承同回頭問。
“不合適吧?在這非常時期,別讓我的小美人起疑啊。”江漢搖搖頭。
“小坐一會,沒事。劉兄還有些事要囑託呢,去吧。”趙承同轉面司機:“去我的出租房。”
十點整,出租車到達出租房,趙承同、江漢、司機魚貫而入。
劉地早已衝好水等着。四個茶碗,每人一個。
“劉兄,江弟還急着回去,生怕對罪了他那小美人,有事你說吧。”趙承同曾應承小坐一會。
“江弟,得手了嗎?”劉地一邊問,一邊示意三位用茶。
“託劉兄的福,從得手到出手都是一路順風。”江漢頗有點居功自傲。
“我是問那小美人你已經上了吧?看你這幾日春風滿面的樣子,肯定進展順利,有了那層男歡女悅的風流事了。”劉地問。
“不瞞諸位,還真得手了,而且還懷了我的身孕。不過,各位要爲我保密。否則,燕家又要亂動刀戈了。”江漢笑道。
“青春少女,別有一番風味吧?江弟豔福不淺啊。”趙承同羨慕嫉妒恨,差點流出性涎。
“還她孃的黃花大閨呢,弄了一地處女血,我連想也沒敢想。”雖然在他的記憶中沒有半點認象,可他感到無比自豪。
“都領證了,板兒那大色棒能把處女留給你?誰信。”劉地有點瞧不起。
“你不信我沒辦法。我的小美人說,她原本要把她的第一次獻給新婚之夜的。這是老天垂愛我,讓我得到了她的第一次。”江漢還是洋洋得意。
劉地、趙承同心里老大不服。自己一身本事,怎麼讓一個外來的流浪狗揀了便宜!然而,事實已經形成,沒有賣後悔藥的。劉地笑着問道:“那小騷貨那麼刁蠻,你怎麼到手的?”
“我的小美女那夜請我酒。”明明是他請酒,江漢在擡高自己的身價:“正應了酒逢知己千杯少那句話。俺倆有說不完的話,酒也喝的沒數了,一人一斤還多,高度竹葉青。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租了房,也不知爬了幾次,一直到明天沒睡。服務員清理衛生時,我倆還纏綿在一起呢。爲了封嘴,小美女拿了一把大票給了服務員,少說也得兩、三千元。”
“江弟,能不能把小騷貨拉咱這邊來?”趙承同立功心切。
“誰知道呢?她還打算把身孕硬說是燕家的。所以,要拉她過來有一定的難度。我心裡,只要得到她,落個衣食無憂便知足了。兩位放心,兄弟一場,我永遠不會與你們爲敵。只要兩位的承諾不變,咱永遠一條心。”江漢裝瘋賣傻。
“承諾不會變,我也請江弟放心。板兒走了有三個多月了,小騷貨硬說是燕家的不符合規律,沒有人會相信,除非相信的人不識數。”劉地白了趙承同一眼,又給江漢潑涼水。
“可我與她的那第一晚也已過去了許久了,最多相差不到一個月,有些嬰兒晚產也一兩個月,這不奇怪。不過各位放心,我一定說服我的麗麗,不與你們競爭。命裡註定吃一斗,走遍天下吃十升,我信。我再強調一下,兩位的承諾一定要兌現,讓我與麗麗衣食無憂即可。”江漢口是心非,他早在蔣麗的教唆下也有了野心。
“江弟若想繼續得到小騷貨的信任,那就得唱一曲苦肉計,江弟願意嗎?”劉地特意遞給江漢一支香菸,好似做爲苦肉計的獎賞。
江漢詫異地望着衆人。
“你去追偷孩子的人,沒能搶回孩子,小騷貨不能相信你,不一腳瞪了你纔怪呢!”劉地真以爲對方不懂,不再賣關子。
“那劉兄說怎麼辦吧。”江漢認真的樣子。
“吃點皮肉之苦。張口說不受苦中苦,難爲人上人。江弟怎麼樣?”劉地說:“只要見血就行。”
旺丁小廣場上,丁從從見送孩子的車走遠了,急欲彎腰抱孩子,怎奈電話響了,她知道是蔣麗打來的,便一面往下蹲着看孩子,一面摁鍵接通說:“孩子在這兒,一切順利,勿念。”
“四人姐,一定保密,小妹會重謝你。”蔣麗的聲音。
“誰要你謝!這孩子與我有緣,我要當孩子的媽!”很明顯,丁從從不是開玩笑的聲音。
“不行。四人姐,這玩笑開不得!要不,讓憐兒認你爲乾媽。”蔣麗態度也非常堅決:“如此這般,四人姐,說句難聽的話,我的憐兒豈不是剛脫離魔掌,又進虎穴!”
“假爺們妹妹,我要做孩子的親媽。既要做親媽,怎麼會成了虎穴?你放心吧。要不,你開價吧。十萬?五十萬?一百萬?”
“四人姐,憐兒身價上千個億呀。他,是燕氏目前惟一的繼承人啊,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妹妹我擔待不起。”蔣麗就要哭了。
“叫你假爺們沒錯,沒有氣度!我的公司雖小,資產也得上億,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丁從從沒有鬆口的意思。
“四人姐,你自已這麼年輕漂亮,生個兩三位漂亮聰明的兒女不會有什麼疑問吧?何苦來爲難妹妹,破壞咱姐妹剛建立的情感呢?”蔣麗想從另一個方面打開缺口。
“假爺們妹妹,你不是近期要來嗎?你來咱再商量,咱姐妹共有這個兒子也是可行方案。好了,我先照顧孩子要緊,姐等你來。”丁從從直接掛機,抱起憐兒。
旺丁大樓走出一位名喚常雲的青年婦女,一個月前剛接替了婆婆的保姆身份。她急走來打算替主人接過孩子。
丁從從並沒遞過去。憐兒剛醒,這麼小的孩子就認生,竟哭了起來。她抱着他用盡一切辦法竭力討好,憐兒硬是不領情,越哭越賣力。
常雲還是把孩子要過來,可她也無能爲力,憐兒還是哭不停聲。
“先回家再說,這小東西認生。”丁從從把車開進車庫,與常雲回到客廳。燕凡不在,她問:“他呢?”
“姑爺騎我的電動車走的,你剛走他就離開了。”常雲回答說。
“他沒說去哪裡嗎?”丁從從接過憐兒。憐兒看了看她,還是繼續用力打着挺哭。
“主人的事,我不便多問,他只說去買奶粉和附帶點別事,可能時間要稍長一點,並要我轉告總裁您。要不您問,差點忘了。”常雲說:“那煩您照望一會孩子,我做午飯去了。”
常雲剛出去,燕凡一步闖進來。他放下奶粉奶瓶等物,走過來接過正在賣力啼哭的憐兒。燕凡滿臉的傷疤讓憐兒好奇?血脈親情讓憐兒感到安全?憐兒破啼爲笑。
親情就是這麼神奇!丁從從一聲驚叫:“燕冬,他是你親兒子!”
燕凡笑了笑:“這不可能,但天下也許就會有這麼蹊蹺的事。否則,爲什麼我一抱來就停哭而朝我笑?”說着,燕凡笑着搖了搖頭。憐兒也笑着動了動小腦袋,好象在模仿。
小傢伙更加可愛了,丁從從情不自禁地又把孩子接過來。可能是憐兒笑膩了,小嘴又屈地張了兩張,哭出聲來。
燕凡復把孩子重新接過來。是父子血脈親情相通?是偶然巧合?憐兒又神奇般地破啼爲笑了,燕凡也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我要與純爺們撕破臉,把憐兒留下撫養,你意下如何?”丁從從問。
“這倒符合我的心意,但也要顧及人家的感受啊。”燕凡模棱兩可。
“他的親生父母都不在人間了,咱付出真心,既對得起他的親生父母,又對得起憐兒本人。孩子名是燕憐,你是燕冬,這纔是正經八百的天作之合呢,何樂而不爲呢?”丁從從頭頭是道。
“純爺們怎麼說?她能同意嗎?”燕凡笑看着憐兒問。
“當然她不同意。我曾出百萬元買他,可純爺們說憐兒身價上千個億,燕家財產要他繼承。過幾天她來再交涉。”丁從從說。
“你真的想留下憐兒?”燕凡擡頭望着她認真的問。
“那是自然。”丁從從毫不掩飾野心:“就是用下三濫的無恥手段,我也不能沒有憐兒,他,一定要屬於咱倆!一定!”
“得了。”燕凡平靜地說:“只要你真想留下憐兒,這好說,在我看來就如囊中取物,垂手可得。”
“你就吹吧,別把自己看得太高,等成功了再說。”丁從從伸手接過憐兒,這次沒哭,大概哭膩了要睡。
“從從放心,不是吹,我真的能夠留下他,請你相信我。”燕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