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你無藥可救了。這次車禍不是蹊蹺,我再說遍,是一個陰謀,是一個要致我於死地的陰謀。現在,他們不僅僅是爲了爭奪你倆,你倆也僅僅是他們妄想爭奪燕家財產的一枚棋子而已。我死不足惜,已安排好了身後的事宜。即然你倆不思回悟,我的努力也就只好結束了。”說着,燕凡擁開了車門,要終止勸說。
邵夏與燕凡坐個前後,一把抓住燕凡的衣服:“冬,你就是不要俺姐妹倆了是不?你可以明說。”
燕凡只得重新坐好:“你要搞明白,擺在眼前的,到底是誰不要誰了。我沒有怪你出軌,甚至願意撫養他們與你的孩子,還讓我如何?”
吳春近一年來第一次聽見燕凡直呼她的名姓,這證明裂痕已深,忍不住小聲說道:“冬你不要只看到我倆出軌,可你先是董媽,緊接着又是蔣麗。我也是人,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也有需求的女人。”
“你說的對,我也出了軌。咱也不說誰先誰後。秋走了,沒法給我證實,董媽已向秋獻茶稱姐,爲工作的需要,也默許了蔣麗的加入。好了,出軌對出軌,扯平了,但燕家吃虧,還要撫養綠帽子遮掩下的孩子。這也不說,你的他們已經要致我於死地,你倆還護着當初羞辱過你倆的男人,自己回去想一想吧。”燕凡扒開邵夏的手,下車拂袖而去。
“我們做得也有點太過份了。”邵夏有點羞愧地說:“在冬眼皮子底下出軌就實屬不該,又懷了他人身孕,還頻頻出去約會,確實太出格了。我與你去找冬認罪吧,他的慈悲心一定會原諒咱的。春妹,不可以嗎?”
“要去你去,我不去。”吳春抹下臉來:“他連叫了近三十年的媽都幹,連十幾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咱爲什麼不可以?而百分之百還是爲了燕氏和他!難道天下只有男人隨便找若干女人,而女人不能找另外一個男人之理?無非就是他不要我了。”
“那春妹對冬的那一片情呢?煙消雲散了?”邵夏沒想到吳春竟理直氣壯起來,她真懷疑她變心了。
“我,還是當初那個純淨的吳春;你,還是那個心地善良的夏姐。冬,已掌實權,已不是那個需要咱倆幫襯的冬。我們倆的份量,在他眼裡已經淪落爲燕氏的一個普通員工。這,還是充其量的說辭,他虧對了咱們的一片真心。”吳春不依不饒。
“咱們的一片真心?”邵夏指指肚子:“你說的真心,有這個明顯的紕漏在這兒,還不說無理,有理也說不過去了。”
“夏姐怎麼變了一個人?咱們大肚子是咱們有這得天獨厚的功能。如果冬有這本事,他的肚子還不知要隆起幾次,隆起多高呢。”吳春似乎有點無理取鬧的苗頭。
邵夏搖搖頭,平生第一次覺得這個春妹有點兒不可理喻。
“夏姐,你忽然對你這個春妹有點陌生了呢,還是否認了?”吳春反倒對邵夏的搖頭感到不理解,於是問。
“冬,是咱最親的人。他,對咱已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和近乎於殘忍的犧牲,咱應該知足。對那兩個人,只是逢場做戲而已,不要用心動真情。否則,就要墜入罪惡的泥潭。春妹,咱收斂些吧。真做了親子鑑定,咱一切都完了。”邵夏的羞愧感步步加大。
“咱三季妹原來是一條心。現如今,秋姐走了,你又變心,孤零零獨剩我吳春一個人與殘酷的命運抗爭着,真的生不如死啊。”吳春說着,滴了幾滴眼淚。
“誰說你孤零零了?不是還有咱的冬,還有你的夏姐嗎?”十字路口的邵夏見了淚水,不禁又動了憐憫之心。
“可冬就要拋棄我,直呼我的名姓分明已看出陌生。夏姐又不再理會和同情我,臨時只有腹中胎兒還不嫌棄我不乾淨,這也是我賴以生存的惟一一點理由了。”觸動了自己的傷心之處?吳春淚水已經成行。
“好了,春妹。姐不與你一條心,還有他人嗎?咱都是女人,同病相憐。不過,既然還深愛着冬,咱確實應收斂一些。起碼,在咱生育前不同他們見面,儘量減少對冬有刺激的言行。我這就發短信,制束承同的過激做法。他照辦,我與他保持關係,否則一刀兩斷。你,也試試你那位,咱步調一致,才能在人生路上前行。”說着,邵夏一邊下車,一邊掏着手機。
吳春覺得已經有條件的挽回了邵夏要改邪歸正的心,也就下了車,跟進了邵夏的單間。
邵夏摸出手機並沒打字。等進了自己的單間,在吳春進門後閉了門,纔開始與吳春打字發信息。
劉地、趙承同正在碰杯,趙承同的手機傳來了短信提示音。他從未收到過個人信息,除非邵夏。他喝了酒沒有動筷,便拾起手機進行觀看:承同,冬已經容忍到了極點。我倆剛出小酒館,便被蔣麗的新車攔住,車上坐着冬。他已對春妹從語言上下手,說他的努力已經結束了。現在,他已經對車禍懷疑,最好不是你倆製造。從今天起,爲安全起見,不僅不能見面,而且包括通話和短信一切聯繫必須停止,待我參加工作時恢復。籤於目前對冬的不敬,產後的經理是不是我還不好說。承同,求你了,真的如此,近期千萬別聯繫,切,切!趙承同看罷將手機遞給劉地。
劉地接過手機看完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他的手機也傳來了短信提示音。他知道,這準定是吳春也要暫停聯繫。他打開短信:冤家,你幾乎已斷了我的生路!如果爲我好,如果還要繼續保持這種關係,如果希望我腹中胎兒平安降生,從現在起,必須斷絕一切聯繫,給冬降降火。再,我行長之職很可能危險,倘若真的危險,你在那裡也幹不成。冤家,上輩欠你的,產後還你。
如果吳春和邵夏真的被免除了職務,甚至趕出燕家,對劉地和趙承同有百害無一利。對人體的慾望在得到保證以後,遠不如對經濟利益的窺視重要。二人商量後,決定暫時停止聯繫,吳春與邵夏做爲攻克和壟斷整個燕氏集團的蹺板極爲重要。剷除板兒的計劃,二人重新制定了一下,共同的意見是加快步伐,至少也要在邵夏和吳春被免職之前。沒了板兒,對付實權人物蔣麗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有在剷除板兒的具體行動計劃中產生了一點分歧,最後還是劉地佔了上風:剷除板兒要面對面的人工作業,而且越快越好。
根據分工,莊滿從早上六點至下午六點,唐傑從下午六點至次日六點,輪流着在燕墅附近監督燕凡的行蹤。
又是一連三天,燕凡沒有踏出燕墅一步。第三天唐傑換了班,在沈記小酒館及燕墅附近轉悠,一直到八點半,只有蔣麗往返了兩次,其次再無人出入。唐傑坐在沈記小酒館一側的臺階上,朦朦朧朧打了個盹,被惡夢驚醒。往燕墅方向瞟了一眼,從裡面走出一人,好像是燕凡的身影。揉揉眼仔細一看,就是他。唐傑馬上撥打劉地的電話,不通。他直接撥了江漢的電話,雖然江漢在附近,但江漢隻身一人。可唐傑好大喜功,江漢又自覺得本事通天,便打了出租急奔過來與唐傑會合,準備偷襲燕凡。
燕凡是奔沈記小酒館而來。吃晚飯時,吳春和邵夏沒有到飯廳就餐。燕凡草草吃了幾口,打算去兩個單間看看。白天,說話太沖了,他怕起了反作用。進吳春房,雖沒鎖裡面卻無人。在邵夏的單間裡,燕凡發現了兩人正半躺着說話。
“冬,中午惹你生氣了。”吳春經過邵夏再三相勸,終於承認有點過份,忙起身道歉。
“你躺着休息吧。”燕凡邊說邊拉一便椅在二人身邊坐下。
“你太善良了,所以我和春妹纔敢明目張膽的欺負你。”邵夏用另一種方式表示歉意。
“好了,不是外人,彆扭鬧過就過去了。我鬧心,我糾結,你倆會理解。但你們沒有看透那兩個人的野心。得到你倆,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爲了得到燕氏,首先要把燕氏搞得雞犬不寧,所以才大肆宣揚你倆水性揚花,懷了他們的骨肉。趁燕家內訌,再將我置於死地,讓燕氏羣龍無首,然後借你倆及腹中胎兒瓜分燕氏。或許,你倆還沒認識到這一點,我再次提醒。”燕凡苦口婆心。
“所以,你不做胎兒鑑定,睜一眼閉一眼讓我倆再三出軌,是怕引起內訌。真是一片苦心。”邵夏更加感到羞愧。
“冬,雖是我對不起你,但你的預測沒有事實依據。”吳春對那兩個男人的動機表示不相信。
“你說,繼續說。”燕凡朝吳春投去耐心的目光。他決定犧牲一夜的休息時間,那怕讓胎兒受到點影響,也要弄清兩個女人的內心,從而決定是留是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