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心口處還會隱隱作痛外,權若水對t市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她將一大把的青春大好年華都在t市裡糟踐光了,坐上飛機離開時,心裡有種莫名地滄桑感。
原本打算先去歐洲住下來,但是一想到歐洲離t市並不遠,她便直接挑了地球的另一端住了下來。
美國的鄉下小鎮上經常會笑聲一片,剔除了城市裡的喧囂和爾虞我詐的氛圍,權若水的心很是空靈。
她跟夏侯敬離婚的事情是在暗中進行的,夏侯敬居然沒有再像上次那樣跟她對峙,而是相當平靜地從抽屜裡取出已經簽署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了她。權若水看着很明顯早已簽署好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爲了凌家的命運,她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豁出去了,只是到最後,終於把婚姻的枷鎖解除了,自己的身心卻也已經千瘡百孔。
臨走前,凌千森私下見了權若水一面,沒有責備她,只是尊重她的決定,並且幫她安排好上飛機來到美國。對於這個年紀越來越大的父親,權若水張了張口,卻還是沒有喊出那一句從來不敢出口的“爸爸”……
看着電視裡大腹便便的孕婦正認真地聽講師指點如何孕育更加健康的寶寶時,權若水下意識地撫向自己的小腹,再過幾個月,她的孩子也就出世了。到時候,她可以跟寶寶一起玩耍,還能夠親近彼此之間的關係,貌似生活會很愜意的。
“叮咚!”
忽然,門鈴響了。
權若水訝異地挑眉,她在這裡並沒有熟識的人,難道是收費的?
透過貓眼向外看去,權若水只能看到紅紅的一片,不禁狐疑地問道:“誰在外面?”
英語剛剛說出來後,外面的人朗聲答道:“親愛的女士,我是聖誕老人,請開門,我是來送禮物的。”
“……”權若水嘴角一抽,聖誕老人?!現在是春天,哪裡來的聖誕老人!她心裡更加狐疑,沉聲說道,“有勞了,我不需要什麼禮物,你還是去別家吧!”
誰知,貓眼外面的人卻沒有離開,而是繼續說道:“女士,你一定會喜歡我送的禮物。不信,請你開門試試看?”
權若水看向那人洋溢着笑容的臉上,眉毛和鬍子都貼得擋住了大半張臉。但是,那一雙睿智又發着亮光的眼睛卻讓她瞬間愣了愣,這個人分明是……
“咔擦”一聲,權若水滿面惱火地看向面前穿着一身聖誕老人衣服的齊睿,咬牙說道:“你最好真的有什麼好禮物,否則我會直接把你踢出去!”
齊睿含笑看向一身家居服的權若水,印象中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隨性打扮的模樣,異常清新。他指了指手中的紅布袋,“當然了,女士,我是義務來爲你送福的,難道你不該請聖誕老人進去喝杯茶再走嗎?”
“聖誕老人怎麼會有你這樣臉皮厚?!聖誕老人還會向人討要茶水?齊睿,你找我來做什麼!”權若水隱忍地怒火終於爆發了,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把他給認出來了,居然還裝什麼聖誕老人!
齊睿無辜地摘下帽子,把臉上貼着的東西也取了下來,深深地看着權若水,“若水,我來找你好好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你趕緊離開吧!”權若水氣惱地冷哼一聲,轉身就要把門關上。
“等等!嘶——”齊睿怕她真的把門關上,直接伸出手擋住了門口,整個胳膊都被門板給夾住了。
權若水大吃一驚,連忙鬆開手,抓起他的胳膊蹙眉說道:“你怎麼搞的?你還是小孩子嗎?沒看到我已經關門了?!真是的!傷得重不重?我剛纔力道大了一些……唔!”
還沒說完,後腦勺忽然被捧起,緊接着,黑暗漸漸襲來,兩片溫潤的脣瓣吻上了她的……
齊睿的吻溫柔卻又不失霸道,她想要逃離,他卻用溫柔的枷鎖將她束縛住。
此時的齊睿穿着笨重的聖誕老人衣服,想要直接把她攬入懷中還是有些困難的。不過他很會利用這一特性,直接擁着她進入房間內,用後背把門關上後,直接拉着她撞入自己的胸膛內。
“若水,你特地跑到美國來找我,爲什麼還不肯接納我呢?”齊睿在她的脣畔處低喃着,大手悄悄滑進她的nèi衣裡,熟稔地罩上那一團似乎更加豐滿了的渾圓,認真地說道,“若水,我很想你!”
“唔!”權若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起了反應,她快速推開齊睿,揚起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流一氓!誰是爲你跑來美國的?我是自己想要來這裡定居的!”
齊睿不怒反笑,任由左臉頰閃着火辣辣的疼痛,一步步走進權若水,脣角微微上彎,“正好,我也打算在向下小鎮定居呢,我們一起吧……”
“住口!我爲什麼要跟你一起?你從哪裡來就快些滾到哪裡去!”權若水嫌惡地指着門口,要不是那晚他們狂亂了一夜,後來尉遲涼又怎麼會如此厭惡跟自己在一起?以至於從大年初一過後,尉遲涼就再也沒有碰過自己的身體。
“我的人雖然離開了t市,但隨時有派人留意你的動態。若水,當我知道你懷孕後帶着孩子來到美國時,你知道我心裡多麼高興嗎!可是,我等了兩天兩夜,你卻沒有來找我,而是來到向下獨自居住!”齊睿煩躁地解着身上的衣服,捂着這麼多,真是熱死了。
權若水錯愕地看着他脫衣服的舉動,驚慌地後退兩步,雙手抱胸提防地吼道:“你幹什麼?!你要是敢亂來的話,我就喊‘非禮’了!”
齊睿微微一愣,詫異地望着權若水,忍不住輕笑出聲,“聖誕老人在溫暖的春季來臨,當然會受不了這個溫度了。我熱得夠嗆,先脫掉這身悶熱的衣服再跟你細說。”
權若水的臉色瞬間燒紅,她尷尬地別開眼,爲自己剛纔滿腦子齷一齪的想法而感到羞憤。他分明就是來找自己佔便宜的,爲什麼總是道貌岸然的說着一些讓自己沒辦法反駁的話!
同時,權若水的心裡也有些微微動搖,當時他離開t市以後,她還以爲他真的就一走了之了,因爲後來也沒有過音訊。可是,齊睿剛纔居然說,他一直有留意她的動向,那……那說明他是真心的在乎自己麼?
至少尉遲涼絕對不會在離開自己後,還時刻緊張自己的動向,他心裡只有鼎盛國際和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裡。
可是,齊睿呢?齊睿……
“在想什麼?”忽然,上方傳來男人溫潤如玉的聲音,汗香十足的男人味道瞬間瀰漫在權若水的面前。
她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齊睿擁入懷中了,正低下頭深深地望着自己。
“我、我什麼都沒想!你放開我!”她慌亂地垂下眼眸,伸出手要推開他。
齊睿卻緊緊地抓住權若水,緊咬着牙關,不容拒絕地說道:“不放!”
“你怎麼這樣霸道?很討厭知不知道!”權若水惱火地瞪向他。
“‘霸道’這個詞從來沒有伴隨着我走過漫漫人生路,但是,自從遇到你以後,我甘願成爲霸王中的霸王,假使能夠成功留你在身邊的話,多麼惡劣的詞彙我都可以加諸在自己身上!”齊睿圈着她的身子,低下頭柔聲喚道,“若水,現在你都懷了我的孩子了,就不要再任性了,好嗎?讓我呵護你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權若水的心底莫名地暖了下來,她閃躲着齊睿灼灼逼人的目光,咬牙冷哼:“誰說孩子是你的了?孩子是、是尉遲涼的!”
“你以爲我會信?尉遲涼貌似在我碰了你以後,就沒有再跟你在一起過。若水,如果你懷的真是他的孩子,他爲什麼會任由你離開而不阻攔?又爲什麼要傷害你?”齊睿不相信地否決了她的謊言,他緊緊地盯着權若水閃躲的眸子,“要不然,等孩子生下來以後,我們做親子鑑定吧。這樣你就肯承認了,是不是?”
“轟隆”一聲,權若水猛然想起什麼,她惱火地等着齊睿,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還敢說!當時我要吃緊急避孕藥時,你不是說你亡妻從來沒有懷孕過嗎?既然你身子有毛病,那我爲什麼會懷孕?!你這個大騙子!”
說着,她攥起拳頭,狠狠地向他胸膛上襲擊而去。
由於剛纔穿得衣服太多,齊睿裡面的衣服已經沾滿了汗漬,汗水夾雜着洗衣劑的清香不斷地被權若水吸入鼻腔中,幾乎要混亂了她的心神。
齊睿無辜地眨了眨眼,莞爾輕笑,“若水,誰告訴你我身體有毛病了?我亡妻是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不宜生育孩子,所以她從來沒有懷過孕。唔——話說回來,我的身子有沒有毛病,你還不知道嗎?”
“你混蛋!”權若水怒不可遏地狂吼,憤怒地說道,“當然有毛病了!你、你、你還要藉助壯一陽一藥物才能進行房一事,所、所以絕對不是健康的人、人……啊!你幹嘛!”
齊睿眯起眼睛,忽然打橫抱起她走向裡面的臥室,“要不是你太惹人憐愛,我至於那樣麼?好吧,既然如此,那我想,我有義務用實際行動來解釋一下自己究竟是不是健康的人!”
該死的!居然又拿那晚後來的事情來說,他真是要被這女人給氣死了!
權若水驚慌地抓着他的衣領,錯愕地說道:“我、我、我現在已經懷孕了,你不能傷害我!”
“反正你都說了,孩子又不是我的,我有什麼好擔憂的?”
“胡說八道!不是你的難道還能是鬼的……哦!”剛說到這裡,權若水猛然意識到自己被他用激將法把實話給說出來了。她懊惱地閉上眼睛,簡直快要被他給氣死了。
齊睿的脣角忽然揚起,終於肯說實話了。
輕輕地將她放在牀上,緩緩壓了上去,親吻着她的耳垂,溫聲說道:“我會很小心的,絕對不會傷害孩子,只是想跟他來個親密接觸而已。”
親密接觸?!權若水惡寒地瞪了他一眼,氣急敗壞地說道:“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正在朝着正常的地方努力着。”齊睿十分認真地看向她,忽然極其認真地說道:“若水,我在說真的。讓我呵護你吧,我會保護你不受傷害,給你溫暖,給你關愛,給你所有缺失的一切。如果我真的是在玩弄你,何必每天這樣抓心撓肝的靠思念你度日?我心裡真的已經放不下你了,別人不能給你的愛,我都毫無保留的給你。若水,你哭的時候我很心疼,你心痛的時候,我也難受至極。說我齷一齪也好,猥一瑣也罷,從此以後,我就賴在你身邊不離開了!永不離開!”
權若水怔忡地看着他鄭重地眼眸,那裡面滿是真心實意在泛濫。眼角忽然有些發酸,心裡也狠狠地抽痛起來。
她也曾爲愛情努力過,但是尉遲涼卻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什麼山盟海誓,更沒有齊睿在這短短几個月來給她帶來的巨大沖擊力。
那天她就在想,爲什麼在離開尉遲涼時可以毫無眷戀地走掉,現在才明白過來。就連才認識不久的齊睿,都比尉遲涼更有血性和人情味,至少是敢愛敢恨的那一類。
或許,一開始她並不想跟齊睿有什麼交集,哪怕他們之間有過一夜一歡情。但是,他那次挺一身而出救了自己,怒髮衝冠地解決了可惡的劉行長;再後來,他們談合作的那天晚上,齊睿最終沒有碰自己,而是幫她一點點穿好衣服,親手將她碎了一地的尊嚴都拾起來重新安在她的身上,她的心裡便被已經把他深深地記下了。
然而,尉遲涼卻不相信自己說的話,甚至還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敷衍她。更重要的是,尉遲涼親眼看着她被劉行長侮辱,卻無動於衷,最後卻是及時趕到的齊睿救下自己……
她微微顫抖的雙脣輕輕開啓,略帶哽咽地說道:“齊睿,我事先告訴你,如果你騙我,下場會很嚴重的,你知道嗎?”
齊睿察覺到她意思有些鬆動,不禁欣喜地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我已經飽受折磨了,請你讓我徹底死個痛快吧!前提時,如果我真的不肯好好對你的話!”
“嗯。”權若水點了點頭,忽然主動攬上他的頸項,仰起頭湊上自己的脣瓣,與他纏綿香吻,火熱糾纏。
齊睿渾身一陣,從她眼裡看到了敢愛敢恨的堅定,身下某一處也迅速緊繃起來。快速扣住她的後腦勺,激情擁吻。
一切都如此順理成章的開始了,權若水的心也在齊睿進入自己的那一剎那,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要麼冰冷無情,要麼烈焰摯愛,從不會拖泥帶水。但是尉遲涼帶給她的,卻是無盡的敷衍與折磨,每次huān愛之後,徒留下的只是那一室的ai昧,和他離開的冰冷身影。
情香意切,滿室旖旎。
潺潺流水在秘密的草叢中傾斜而下,一柱擎天在紛亂的草叢內自由穿梭。弓起的雙峰,嘟起的紅脣,纏綿悱惻,愛意綿綿……
激情過後,齊睿擁着正在冥想中的權若水,輕輕動了動胳膊,溫聲問她:“在想什麼?”
“在想和尉遲涼之間那荒唐的過去,在想自己當初爲什麼要死心塌地的對他。”權若水老實的回答,沒有任何遮掩。
齊睿先是蹙眉,隨即緩緩舒展開,脣角忍不住上揚,挑眉問道:“怎麼這樣老實?”
“我天生就這樣直性子!”權若水沒好氣地說道,說實話都要問,那要是說謊話呢?
“唔,直性子很好,索性我也跟你說些實話,你要不要聽?”齊睿也意味深長地說道。
權若水擡起頭來看向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要聽!”
“跟尉遲涼有關的,也不要聽嗎?”齊睿深深地望着她的眸子,那裡正在微微閃爍。她還是不能暫時忘卻尉遲涼啊,唉……
權若水心裡有些遲疑,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下意識地覺得他要說的事情可能是很重要的,並且一直被自己忽略掉的。她吞嚥了一口唾沫,點頭說道:“你說說看。”
“你可還記得夏侯敬曾經玩一個男人,然後視頻被傳播到網上去了?”
“記得,是姬三少搞的鬼,夏侯敬好像得罪他了。”權若水頷首,她當然記得,正是從那件事後,自己連續忙碌了好多天,還差點被劉行長玷污。
齊睿微微提醒着她,“難道你不覺得視頻裡的那個男人很熟悉嗎?想想看。”他也不點破,更不是落井下石,而是讓權若水來看清楚尉遲涼的真面目。
權若水先是一愣,隨即聯想到當初自己也有所懷疑,再加上齊睿剛纔說是跟尉遲涼有關,然後大腦裡把兩個人的影像重疊到一起登時恍然大悟。他滿臉錯額地看着齊睿,“爲什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