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邁巴=赫在陽光下泛着冰冷的黑光,風馳電擎的駛向郊外別墅。車裡的人更是俊顏鐵青,雙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青筋暴起像要把方向盤給捏碎了一般。
他滿腦子都是沈修晴在別人身下承歡的畫面,那些畫面像一道道緊箍咒,把勒得緊緊的。
不,他無法相信,沈修晴竟然會幹出這種事情來!可是,腦中的畫面自動一轉,前幾天顧淮澈拉着她出現在金貿大廈的場景又蹦了出來。還有那條有市無價的水藍鑽石!
難道是顧淮澈?
這個想法一出,他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不小心震到了喇叭,一時間尖銳的喇叭聲刺破人的耳膜。
“沈修晴!”
他咬牙切齒的念出她的名字,一顆心憋屈得快要停止跳動了。油門一踩,他加快了速度。
不多時就回到了駱宅,駱夫人、駱倩倩帶着笑笑去遊樂場玩了,沈修晴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書。不同於前幾天焉焉的模樣,她的兩隻眼睛都放着光。
“沈—修—晴!”駱北辰低吼一聲,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面前,一把扯到她手中的書,擡手照着她的臉大力扇下去。
“啪!”
沈修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一個耳光打得一個趄趔,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她捂着臉看着暴怒的駱北辰,眼淚轉啊轉硬是沒有掉下來:“駱北辰,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蕩=婦!”他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拉起她就往房間走。
“你幹什麼?我的手要斷了!”沈修晴用力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口腔裡瀰漫起血腥的味道,一條殷紅的小舌順着脣角蜿蜒了下來,在白希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駱北辰像聽不到她的請求,大力捏着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拖回小客廳,往前一摔。
“砰——”
沈修晴像物品一樣摔了過去,額角碰到了茶几的拐角,痛得她齜牙裂嘴,連連倒抽冷氣。她一手捂着額角,艱難的爬起來,指着一片粘膩,疼得狠了,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大腦嗡嗡作響,連視線都有些模糊。
“你瘋了嗎?”
“對,我瘋了!我被你氣瘋了!”駱北辰惡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一般,“沈修晴,你是個蕩=婦!”
蕩=婦?沈修晴差點兒沒暈過去,氣得渾身發抖:“駱北辰,你瘋了嗎?你罵我打我都可以,你不能侮辱我!”
“侮辱?”駱北辰冷哼一聲,“我還讓你活着站在我面前就已經是天大的擡舉了!”
“駱北辰,你不就是嫌我礙着你和楊雪了麼?你大可以明說,我現在就可以離開,何必這樣傷心?”沈修晴委屈的癟了嘴,因爲激動,她的身子一直在發抖。像站在冰天雪地裡一樣,滿目淒寒。
她已經在極力避着他和楊雪了,爲了避開媒體的追逐,她甚至不出門,每天在家裡看書睡覺荒廢青春。
“哼!”駱北辰冷哼一聲,從公文包裡拿出碟片塞進影碟機裡。
心裡浮起不好的預感,沈修晴問:“那是什麼?”
“你說呢?”駱北辰哼了哼,“仔細看清楚你做的好事!”
沈修晴顧不得傷,看向電視。液晶屏上出現了難以啓齒的一幕。
“這……”
沈修晴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這不是五年前她被他強=暴的錄像嗎?他從哪裡得到的?
“看清楚了嗎?”駱北辰冰冷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沈修晴,那個男人是誰?”
“你問我那個男人是誰?”沈修晴覺得這天下沒有比這個問題更好笑的事情了,這個男人就是你啊!等等,怎麼會有馬賽克?她上前兩步,幾乎要趴到電視機上。有關男人的一切都打上了馬賽克,從陌生人的角度看來,這明擺着是針對她的!
她死命瞪着那畫面,她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全身冰涼:這碟片……你怎麼會有?”
“說,那個男人是誰?你什麼時候和他*的?是不是趁我這幾天不在,你空虛寂寞去找的野男人?”一連串難聽的話從嘴裡蹦了出來,駱北辰絲毫沒有顧忌她的感受。他只知道她快被氣瘋了,他想立刻把這個野男人揪出來碎屍萬段。
“看你臉上的濃妝,再看你身上的衣服,沈修晴,你是去出臺嗎?”駱北辰怒吼,“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駱北辰放在眼裡?”
沈修晴慢慢的清醒過來,淚流了一臉,她看着他,緊緊的咬着脣。心裡有個聲音在狂吼,駱北辰,你難道看不出來那是你自己嗎?
“怎麼不說話了?嗯,你說啊!”駱北辰逼迫道,雙眼一片血紅,駭人,無情。
沈修晴緩緩的張了張脣:“告訴我,你怎麼會有這張碟片?你什麼時候得到的?”
“哼,果然是作了虧心事!你以爲我不回家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駱北辰冷笑,“我告訴你,這張碟是今天有人故意放到我辦公桌上的。也就是說,你乾的那些醜事都被人拍到了。一個不小心被人公開的話,我和整個駱家就毀在你手上了!”
當年是沈微敏設計她把她送到了他*上,除了沈微敏誰也不知道那個房間裡的男人是誰。那麼,能拿到這張碟片的就只有一個人了——沈微敏,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心沉了下去,彷彿落在了世界上最冰冷的深谷。她看着他,幽幽的嘆了口氣:“駱北辰,你好好看看這碟片,當時的我和現在的我有什麼不同?”
駱北辰愣了一下,旋即鄙夷的彎起脣角:“這就是你做賊心虛的表現了!你就是怕被人認出來,才願意化了個大濃妝,是不是?”
“駱北辰,你的眼睛瞎了嗎?你沒看到我在哭嗎?”說完這句話,沈修晴再也控制不住劇烈的顫抖起來,她後退着直到背抵上牆纔沒有倒下去。
牆壁很冰冷,卻冷不過她的心。對於親情和愛情的絕望,纔是真正的寒冷。冷入骨髓。
駱北辰有些意外,皺了皺眉,重新把目光凝視在電視上。她的確在哭。
“駱北辰,你這些年來沒少睡過女人吧?在你的身下,有沒有人哭着承受你的狂風暴雨?”她輕輕的問,額上的血流個不停,映稱着脣角的殷紅,非常刺眼。可她卻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眼裡承載了太多複雜的情緒,讓人辯別不清此時此刻,紅杏出牆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駱北辰僵了一下,腦海中猛然想到了五年前的那*。除了那*釋放的塊感之外,他惟一記得的便只有她祈求的聲音和她的淚了,以及,*上單上的一抹嫣紅。
他像被人甩了一鞭,臉色迅速蒼白了下去。
是,作爲一個鑽石王老王他身邊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惟一一個爲他留下落紅的便是五年前的那個女孩。也正是那*,他犯了強=殲罪,一個他無法接受的罪名。以至於,*春宵之後,他失去了男人的能力。
沈修晴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裡升起一絲小小的希望,如果他知道那*是她,他會不會重新回到她的身邊,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
辰,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個純潔的姑娘,請一定愛護她,不要讓她步我的後塵……
耳邊迴響起雪兒跳海前的遺言,高大的身軀抖了抖,駱北辰看着沈修晴,眼中聚起無數的風雲:“沈修晴,不配和我提前帳!你別忘了,你還帶着個女兒!”
啪……沈修晴聽到了泡泡破碎的聲音,最後的一絲希望化成了灰燼。她凝望着他,久久,艱難的動了動脣:“原來,你還是介意的……”
駱北辰擰了擰眉,緊抿着脣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對峙着,誰也不肯讓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修晴用力眨了眨眼睛,別過頭去:“我們都要離婚了,我做什麼與你有關係嗎?”
“只要你一天還是駱太太,就有關係!”駱北辰用力纂緊了拳頭,看着她額上的傷才勉強控制住再出手的衝動。
“是嗎?呵呵……”她輕輕的笑了起來,那笑荒涼至極,在房間裡迴盪開來。
駱北辰沒由來的心慌了起來:“你笑什麼?”
“我們可以現在就離婚。”
她看着他,只覺得好笑。這就是命運嗎?爲什麼感覺這樣滑稽?那個男人是他是他!他爲什麼連自己都認不出來?就算樣子看不出來,那模糊的作=愛的順序動作他總該認得吧?
他被她笑得心裡發毛,低喝:“不準再笑!”
“我們可以現在就離婚。”沈修晴收起笑,平靜的說。
額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臉頰高高的腫了起來,她卻像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只是平靜的看着他,好像剛纔的爭執、暴力都只是一場幻夢。
清澈的眸子是洗盡了鉛華之後的平靜,沒有喜也沒有憂,就像一泓平靜的水潭。
駱北辰怔了怔,在她平靜的目光下,只覺得好像沒有那麼憤怒了,周身的戾氣也消減了不少。許久,他恍然大悟:“原來你這樣做是爲了早點兒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