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先是去嬰兒室看寶貝，兩個小傢伙還在睡覺。保姆留下一個照顧，另一個在樓下準備早餐。
程然下樓，餐桌上已經擺放了油條、包子、雞蛋和小米粥。
都是在外面買來的，程然也不介意，反正從前的自己吃的也不見得有多高級。這些平民小吃價廉味美，她很喜歡。
這個家裡沒那麼多講究，保姆與程然坐在一起吃。
程然說，“我在找工作，等找到了，慕恩和悠然就更要辛苦你們了。”
“太太，你還需要工作哇？”就像聽到多麼不可思議的話，保姆甚至連食物都來不及咀嚼，囫圇吞棗嚥下，問。
程然說，“也不能不出去工作呀，做人還是獨立一點好。”
她真的不習慣用別人的錢。即便那人是自己的老公，就算他腰纏萬貫，相信他會寵自己一輩子。然而錢不是花的自己的，程然都覺得不會心安理得。
和沈季珞一起一年多了，他不在的時候，自己需要購置些什麼東西，她都花的之前的存款。所以沈季珞才經常說她沒出息，連錢都不知道該怎麼花！因爲他的手機並沒收到扣款提示，收到提示的手機是自己的。
雖然那麼一點點錢對沈季珞來說根本是掉在地上不會心痛，但對她來說，卻是自己努力所得，她花起來相當有自豪感。
稍晚的時候，送走了沈季珞，程然又陪兩個寶寶玩了會兒，之後回房間繼續投簡歷。
投着投着，一個電話進來。
“你好，請問是程小姐嗎？”
“對，你哪裡？”
“這裡是‘高盛銀行’人力資源部招聘辦，通知你下午兩點過來面試。”
沈季珞並沒在程然面前提到他新的工作變動是任“高盛銀行”CEO，程然自然不清楚這背地是他的旨意。
然而程然卻犯糊塗了，“我投了你們公司嗎？”
對方是銀行，高大上，自己貌似只投的一般公司吧。
因爲沒有文憑，程然哪裡敢投大企業。她之前和賈佳一起報名參加過文秘培訓班，一般的辦工軟件也還會操作。所以她都投的小規模的三流公司，這個“高盛銀行”她是有過耳聞的，全國最大的私人銀行。
程然想問個清楚，對方卻說是請友情公司幫忙接收簡歷再轉至他們公司的郵箱。
程然還在遲疑，對方卻將面試地址和時間以及注意事項都交待得清清楚楚，還用短信的方式發過來。
對方如此熱情，根本容不得程然回絕。
反正也沒事，下午過去看看再說。
吃完午餐，程然帶上資料趕過去。因爲不熟習路狀，她沒有開車，搭出租。
眼前這座高九十八層的大樓高聳入雲，樓層外圍是銀灰色鋼化玻璃，依晰可以看見樓內的鋼筋建築將整幢龐然大樓貫穿連接。
出入這裡的每一個人，行色匆匆，臉上都帶着都市白領的冷漠與幹練。
自己真的有資格在這裡工作？
不管了，反正都來了，看看再說。
猶猶豫豫不是程然的風格，她深呼吸，給自己打氣，擡頭挺胸走進這座巍峨
大樓。
13:57，第六十三層
出了電梯，正面斗大的高盛銀行四個紅色大字佔據了程然所有視線。
“你好，我來應聘。”程然來前臺處，很客氣地對後面的小妹說。
“好的，請出示面試短信。”
程然將手機短信遞出去，小妹看完，又翻着櫃檯上厚厚一摞簡歷。程然看見自己的就在最上面一張。
“請隨我來。”小妹對程然微笑，領她往辦公室去。
程然跟她走，偷偷打量辦公室格局。辦公間安裝着厚厚的透明玻璃，陽光照進來，潔淨明亮。每個人都努力工作着，目不斜視。
來到人力資源部，程然和麪試官簡單交談了幾句。
“明天來上班吧。”
程然驚愕了，“我連文憑都沒有，你們要？”
本來她只是來看看的，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被錄用。
面試官扶了扶臉上的眼鏡說，“程小姐，相信你清楚我們招聘的崗位是什麼。”
“前臺啊。”
“前臺意味着公司門面，一個門面最重要的是什麼，清楚嗎？”
程然搖頭。
“漂亮。”說完，面試官又深深看了程然兩眼，說，“從這一點說，你綽綽有餘！”
程然，“……”
走出大樓，程然還有些雲裡霧繞。
那麼高端的企業招人如此隨便，是自己真的漂亮得足叫人神魂顛倒麼？
搖了搖頭，程然覺得這事太稀奇。
晚上沈季珞回家，程然把這事說給他聽。
“季珞，你覺得他們爲什麼會招我？”
“漂亮啊！”沈季珞和他們的回答如出一轍。
程然無語了，“可這也太隨便了吧？漂亮的女人那麼多，怎麼他們不找其它人？”
“漂亮的女人那麼多，但剛剛好，就你去應聘。好了，有工作是件開心的事，你怎麼還愁眉苦臉？況且找不作不是你希望的麼？”
“話是這麼說，可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你把它想得怪，自然就覺得一切都怪。你試着放鬆，就當成功應聘一份工作，不就一切事都沒有了麼？況且你老公我是誰？會叫我老婆吃虧嗎？所以放心去！看好你。”
程然好暈眩，不過再一想，如他所說，應聘成功不是很令人開心的事麼？而且人家是大企業，絕不會亂來。
嗯，既然他們需要花瓶，那麼從明天起，自己一定做個盡職的花瓶！
這麼想着，程然又去嬰兒房看兩個小寶貝。因爲從明天起，她就沒那麼多時間陪兩個寶寶玩耍了。不過，她也有更多屬於自己的錢來爲兩個小寶貝購買物品了。想着寶貝們身上穿着用自己薪水購買的衣服，程然就覺得心裡特別美。
她這個母親爲寶貝還是有物質上的付出的。
沒有OL氣質的衣服，當晚沈季珞打電話命人送了幾十套過來。
程然看得眼花繚亂，沈季珞的意思是全部留下。程然覺得太浪費，她用不着。況且她是去工作的，不是去表演時裝秀的。於是只留了五套。
“
一天換一套，夠了。”
她這人向來節儉，而且也沒有半點攀比炫耀的心態，沈季珞心知肚明，也就隨她去。
翌日，程然和沈季珞用完早餐一起出門。
車上，他問，“你真的不考慮來我公司和我一起？”
“不要了，你當我上司，我很不習慣。”程然拿出包包裡的小鏡子左右照，她要做個和稱職的花瓶，儀容儀表不能有絲毫閃失。
“我又不會是你直接上級，不用每時每刻面對我。怎樣，考慮一下？”沈季珞偏頭看她，似在誘惑。
程然將鏡子放回包裡，也看着他，說，“在家裡，你可以任打任罵任罰，但到了公司我卻不能那樣。我不希望因爲我的存在而影響你的行事風格。況且我不希望被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那會給我增加很多困擾。”
就知道她是這個態度。所以沈季珞纔沒有把真相告訴她。就想着等她適應一段時間，習慣了，就不會覺得不適了。再告訴她自己是公司的大BOSS，相信那個時候她就不會排斥了！
沈季珞心中有自己的打算，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他說他公司離“高盛”不遠，程然不疑有它。畢竟那塊地屬於黃金商業區，帝都很多名企都在那裡落戶。
沈季珞的車太騷包，一路吸引目光無數。程然不想太招搖，提前下車，步行五分鐘過去。
真要說起來，程然絕對是“高盛”最亮眼的門面。
僅僅是跟在同事張豔身邊聽她介紹各部門情況，就已經將所有男士的目光牢牢吸引。不出一個鐘，整個“高盛”都在說這個新來的“前臺”。
“那妞正點，胸是胸，臀是臀的，最主要是長得比明星還好看！”
“那要不要中午約她吃飯？”
“我覺得晚上會好些，吃完飯再去酒吧泡泡，灌她幾杯，你懂的。”
幾個男同喜聚在一起擠眉弄眼，摩拳擦掌。
“瞧她那個狐媚樣，看樣子就知道不甘寂寞。”
“就是說啊，尤其走路扭啊扭的，就像誰沒有大胸細腿似的。”
女人們看程然橫豎不順眼，茶水間內三五成羣故意說着酸話。
對這一切，程然渾然不知。她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向身邊的張豔討教學習。
“你有男朋友嗎？”張豔一邊教程然使用複印機，一邊問。
“我都有兩個寶寶了。”程然笑。
“你？”似是很吃驚，張豔連鍵都忘了按，就那麼直勾勾盯着她。
程然點頭，“我早就結婚了，有一對雙胎胞，現在七個月大。”
不出半天，程然結婚生子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
程然知道自己這張臉足以令無數男人着迷，她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希望借張豔之口好叫那些對自己抱有想法的男人打退堂鼓。男人們對她的熱情冷卻了，女人們的妒忌之火卻沒那麼容易消滅。
“喂，我要的資料呢？”放貸科的李晴過來，指尖很不客氣地在臺面敲了敲，要程然把資料找出來給她。
張豔去了洗手間，程然根本不知道什麼資料。她有些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