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珞默默聽着妹妹的話，心情卻激動起來，甚至是雀躍！
雖然他說過不介意她的一切，可如果她真和沈家尉沒有肉體關係，他會更高興。
“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的話？”自己說了半天，嘴都說幹了，更是急得要命，哥哥卻沉默不語，這令沈子妍覺得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說着，她小拳頭還重重砸在哥哥的肩膀上，要他對自己認真點，注意力集中。
沈季珞身子被妹妹捶得往一側晃了一下，他坐穩，再看妹妹，瞳底明顯浮起喜悅的光芒。
“謝謝你！”
沈子妍，“……”
她看看媽媽，李佳珍也是一頭霧水。
“謝我做什麼？”沈子妍莫名其妙。
沈季珞淡淡抿起嘴角，沈子妍只覺得哥哥嘴角的弧度饒有深意。
“對了，她呢？你找到那個闖禍的女人沒？”剛纔進屋時沒見到程然，問過保姆，才知道她離家出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沈子妍很替她擔心。
雖然她的出發點是爲哥哥着想，但這樣不留隻字片語悄悄離去，她有沒有想過哥哥會多傷心？哥哥會多着急？而且兩個小寶寶她真的狠得下心丟下不管麼？
其實一切都好辦，只要她把那個女人找出來，事情就會有轉機的！
聽妹妹追問程然的下落，這令沈季珞有些挫敗，“去了她可能去的地方，但……”
沈季珞只說了一半，他相信眼前的兩個女人聽得懂。
“佳佳那裡也沒有人？”沈子妍替程然想到的第一個落腳點就是賈佳那裡。
沈季珞搖頭。
“可至少佳佳應該會有一些小然的消息吧？或者會有一絲線索？！”
男人脣邊抿起的嘴角越來越緊。
“唉，這可怎麼辦？”沈子妍好着急。
李佳珍也跟着嘆息，她頭痛得不行，身子完全窩進柔軟的大沙發，不停揉按太陽穴。
“我請警察局的人幫忙，相信很快會有消息傳來。”
“哥，不管如何，找到她後，你一定要她把那個女人找出來！”沈子妍是真心替哥哥和嫂嫂想辦法。
其實沈季珞聽到這樣的內情後，心底對那個真正和沈家尉上牀的女人已經有了猜測。
賈佳！
曾經的她和程然是孟不離焦，稱不離砣。
而且從前的賈佳本就把兩性當成很隨便的事，友情客串一場，對她來說無關緊要。
正因爲兩人是生死之交，當初的互換並不摻合任何利益，純粹幫忙。而如今的賈佳又有了愛的男人、新的生活，做爲閨蜜的程然自然不想再把她牽連進來，以防給賈佳帶去傷害。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們先回吧，等有了消息我再打電話給你們。”沈季珞不要妹妹和母親擔心自己，他要她們先回去，凡事交給他處理。
“那我和媽再去爺爺那裡待着吧，爺爺那麼喜歡我，我多逗逗他，哄他開心了，興許你也好說話一些。”沈子妍
如此打算着。
“季珞，你有什麼想法一定要告訴我們。”李佳珍也很擔心。
這次的事極有可能將兒子的一生都給毀了，她不能坐視不理。若是老爺子不原諒兒子，要將他從沈家除名的話，那麼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會放任不管。
這個世上，還有個男人，可以幫兒子重新建立新的帝國！
沈家的東西，哼，不稀罕！
但那已經是最後一步了，況且，兒子可能也無法跨越心中那道坎。
李佳珍心頭翻涌着複雜的情緒，心事重重的她和女兒一起離開。
人走，偌大的客廳顯得清冷，空氣裡有一絲空曠的味兒。
沈季珞癱軟在沙發上，腦子亂得像是一團梳不開的頭髮。
手機又響，他猛然睜開一雙猩紅的眼，第一時間接起電話。
“喂？”
“沈總，太太找到了。”
……
好你個顧青，還敢騙我說沒見過小然！
沈季珞怒氣衝衝走出電梯，沒按門鈴，握緊拳頭直接狂砸堅硬的防盜門。
咚咚咚--
毫無預兆的巨響嚇得程然身體本能地一抖。
她看向哥哥，只見顧青面色沉得彷彿要滴水，“應該是他來了！”
他是來接自己回家的嗎？還是……
程然心臟也隨着砸門的聲響而沉重地跳躍着。
“哥，開門吧。即使他找來這裡，不見到我是不會離開的。而且逃避不是辦法，有些話我也需要和他說清楚。”
顧青是不情願的，他擔心妹妹再被外面的男人蠱惑，又跟着他跑。
他已經做好和妹妹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打算，也打算把妹妹肚子裡的孩子當成自己的。所以沈季珞的到來，無疑成了擾亂他人生規則的敵人，更是一個破壞他幸福未來的劊子手！
“算了，我去開吧。”見哥哥坐在沙發裡不動，眉眼狠厲得令人害怕，程然站起來，想自己去。
“然然，你坐，我去！”看妹妹站起來，顧青不想她受累，快一步往門口去。
嚓--門開。
完全無視擋在門後面色陰沉的顧青，沈季珞用健碩高大的身體撞開他，看到沙發邊的程然，大步流星過去。
“我有話要和你說！”他語氣微急，目光卻叫程然找不到一絲厭惡和輕蔑。
他好像並沒反感自己。
程然頓時感覺心頭的大石落了地似的。
不過她更清楚，自己是沒有資格再和他一起。
也好，就算分別也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像這樣一聲不吭就走，算斷？還是沒斷？
程然看了眼一側面部線條緊繃的哥哥，又再看向沈季珞，說，“跟我進房間談吧。”
說着，她率先轉身，領沈季珞進屋。
就算顧青氣得要死，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着主臥的門被人關上，落鎖。
剛進屋，沈季珞雙手就死死擒在她手臂，將她反轉身來抵在門側的牆
上，俊臉逼近，“說，誰給你權力離開我？誰允許你離開我？”
程然清亮的水瞳睜大了看他，紅脣微微翕合。
“對你而言，我、孩子，算什麼？難道是你說不要就能不要的物件？！”
他的力氣很大，即使穿着厚厚的大衣，程然依舊感覺手臂快要被他箍斷了似的。
她柳眉輕擰，蒼白的小臉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自己怎麼可能捨得？離開的這半天，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他們！
“季珞，我……”
她紅脣微啓，沈季珞纖薄緋色的脣便就快而狠地吻了上來。
纏綿，繾綣……
許久之後，兩人坐在牀邊。手，緊緊握着。
“我沒想到你還會要我。”程然說得小聲，頭也垂了下來。
白瓷般尖巧的下巴彎出一道曼妙的弧度。
沈季珞大手攬在她單薄的肩頭，勾進懷裡，溫熱的脣吻了吻她鬢角，說，“傻瓜，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你說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如此霸道，我怎敢不從？”
程然笑出聲，秋水翦瞳深深看他。沒幾秒，瞳底的光芒又暗了下去。
“和我一起後，你就不斷地因爲我而受到許多非議，更被大家嘲笑。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該爲你做些什麼。我想，只有離開纔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事。所以我就……”
“如果只有離開纔是唯一的出路，那就這樣。但不是你一個人離開，而是我們一起，我們一大家人離開。”
“你~”程然震驚了，從他懷裡坐直，清眸睜大了幾分看他。
“事到如今，就算那些事你沒做，也不會有人信。與其活在他們的目光下，不如離開。我們去國外，地點你選。可以定居，也可以一輩子旅行。只要你喜歡，我都陪你。”沈季珞聲音輕卻鄭重。
“季珞，別開玩笑。”程然被他的話嚇到。
“我像是開玩笑？”沈季珞反問，神情認真到令人害怕。
“可……如果你選擇我，你會失去很多東西。”
“但對我來說，那些東西不及你重要。”來的時候沈季珞就想得很清楚，就算和程然調包的女人站出來把事情澄清，都沒人相信。況且賈佳在程然心中的分量舉足輕重，程然是寧願自己把所有都揹負下來也不會把賈佳說出來的。
既然如此，那就走！
說他們逃避也行，總之他期望的是和程然開啓全新的生活。
他的好令程然感動得想落淚。
而確實，此刻的程然清亮的瞳底蘊滿了幸福的水花。
雖然有些事已經過去，他也說過他不會計較，然而程然還是決定說出來，至少會讓他心裡獲得多一些滿足。
“季珞，你是我生命的第一個男人，而我相信，也會是唯一的男人。”終於，她說了出來。
沈季珞眉微挑，眸色亮了幾分。
程然拉起他的手，女人纖細白皙的手指穿入他骨節分明的五指間，十指纏繞，密不可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