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凌璟越給江綰依裹了裹身上的毯子，準備抱她上車，等到了醫院再說。
這一動，江綰依已經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地擡起臉，“唔，到了嗎？”
“還沒有，你可以再睡會。”凌璟越的聲音，帶着他自己都從未察覺的寵溺。
“騙人，明明到了，璟越，我自己能走。”江綰依扭了扭，想從凌璟越懷裡掙脫下來。
“別動。”凌璟越沉聲命令。
將人放到車裡，凌璟越關上車門，返身走到另外一側。
“晉陽，去醫院。”動作一氣呵成，根本沒給江綰依拒絕的機會。
江綰依咂咂嘴，將剛纔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她眸色變得沉重，一時間有些頭疼，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程海琴。
手機突然響起來，江綰依從包裡掏出來，還沒來得及打開，凌璟越眼疾手快地將手機一把奪過來。
來電顯示，是君亦臣的名字。
他挑挑眉，臉上閃過一抹怒意。
這個混蛋，竟然敢主動給依依打電話，不想活了？
“喂。”凌璟越擅自接了電話，江綰依愣住，他，也太霸道無理了吧？
“江綰依睡着了，有什麼事。”凌璟越故意說得曖昧不清，江綰依耳根一紅，這個壞蛋！
“不用了，我已經找到資料給她了，嗯，嗯。”凌璟越掛斷電話，將手機往自己的兜裡一放。
“哎，璟越，你幹什麼？”江綰依眨眨眼，語氣裡都是不滿。
她請人幫忙，凌璟越這麼冷淡地替自己回絕，她對君亦臣就更覺得抱歉了。
凌璟越淡淡地看她一眼，“阻隔一切可能成爲情敵的男人。”
江綰依被說得一噎，瞪着水眸，半晌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我們是朋友，我請他幫我查歐力的事情，你這樣，我會很爲難……”江綰依有些懊惱地解釋道。
“我會替你還人情的。”看來，君亦臣的贏面不大麼。
江綰依跟君亦臣算得越清楚，於凌璟越而言，越有利。
江綰依看凌璟越完全沒有把手機還給她的意思，只能吶吶地坐着，再不提手機的事兒了。
凌璟越沒對君亦臣的事情窮追猛打，保持沉默，這種全心信任的態
度，讓江綰依心裡那股躁動，悄然沉寂下來。
很快，二人便到達醫院。
江綰依快步跑到病房。
牀上，程海琴兀自睡着，江婉和宋芝見有人來，齊齊擡起頭來。
“依依。”宋芝站起來，喚道。
江婉則是沒動，她的雙眼含着淚水，見到江綰依一個沒忍住，再度滾落。
江綰依拍了拍宋芝的肩膀，“芝芝，謝謝你。”幫她守夜。
宋芝搖頭，“沒事的，別客氣。”說着，她看向了江綰依身後的凌璟越。
二人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
江綰依走到病牀前，程海琴還沒醒。
“大夫怎麼說？”江綰依回頭焦急地看向江婉，“爲什麼我媽到現在還沒醒？”
凌璟越握住她的雙肩，“你彆着急，坐下來，慢慢說。”
江綰依這才發覺自己的口氣就像是在質問江婉，她勉強笑笑，感激地看了一眼凌璟越，是她失態了。
“沒什麼事兒，就說是氣急攻心才暈過去，大夫說，江夫人有患急性心臟病的可能。”宋芝替江婉開口解釋道。
“急性心臟病？”江綰依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大夫說，程姨因爲氣得太厲害，所以纔會導致暈厥，心臟供血不足。如果還出現這種情況，恐怕就會引發急性心臟病。”江婉哭着說道。
“都怪我，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跟歐力吵起來，他纔會越說越難聽，姐，對不起……”江婉崩潰大哭，把電話裡沒說出來的細節，係數倒了出來。
原來那天，歐力確實已經答應了等到江綰依回來再議這件事情。
他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幾天，江婉說完這件事情以後，便扯了些有的沒的，還用那張照片威脅歐力。
她太害怕，又因爲歐力不喜歡她這件事情，自亂陣腳，將歐力給惹毛了，歐力氣急之下，立刻叫上自己的朋友，直接衝進了江氏老宅。
江婉怎麼能架得住那麼多男人衝進去？
那一刻，江婉第一次後悔，不應該把老宅裡的保安撤掉的。
歐力將老宅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江婉氣怒之下，就當着歐力的面撕掉了那張老照片。
也是歐力的母親，唯一存留在世的照片。
這下，纔算是真正激怒了歐力，他直接
對程海琴說出了真相。
他還告訴程海琴，“你不過是我母親的替代品，江明輝這輩子，從來就沒愛過你！”
這句話，成了壓倒程海琴的最後稻草。
程海琴看到歐力，確實發現了這個孩子的模樣裡，跟她有幾分相似，又看到了江婉手裡的老照片，立刻就信了。
多年以來，支持程海琴的家庭信念崩塌，她再也支持不住，便暈了過去。
聽完江婉的哭訴，江綰依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江婉哭着衝過來，“姐，對不起，我，我太沖動了，我沒想要激怒歐力，他當時說得話好難聽，我感覺所有血液都衝進了腦子裡，我不是故意的，姐！”
江婉不斷地晃着江綰依的身子，凌璟越看不下去，將人拉到一邊。
“嚎什麼？人還沒死！”他被這個女人的大嗓門吵得太陽穴都疼。
宋芝冷哼一聲，“愚蠢。”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所以，你究竟說了多難聽的話，嗯？江婉？”江綰依雖然只見過歐力幾面，可他看起來，不像是會輕易發火的人。
那天做鑑定的時候，他不也只是說說氣話，後面什麼都沒做嗎？
“我，我罵他是野種，根本就不配成爲江家人……”江婉還沒說完，自己已經先哭出來了。
江綰依心臟便是一緊。
“江婉，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他……”何況，你還是愛着他的，居然用這樣難聽的話去傷害歐力！
江綰依也曾經是一個母親，別人怎麼詆譭她都可以，說她的孩子，她就是跟人拼命都不怕！
“你當初，也是這麼說我肚子裡的孩子的，江婉，你就那麼喜歡罵別人的孩子是野種嗎？那你又算什麼？”江綰依氣得口不擇言。
“依依……”凌璟越扣住她的肩膀，將人攬在懷裡，“你冷靜一點。”
他的眸子泛着冷光，狠狠地掃向江婉。
這個女人的嘴巴，真是欠抽！
江婉哭着道，“怎麼辦，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要是你哥哥，永遠都不會回江家了。”宋芝身爲旁觀者，嘆息一聲。
只怕以後再見面，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了。
“現在，想想怎麼挽回吧。”凌璟越淡淡地下了結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