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藍走進‘夜色’的時候,陌笙正在和一個男人聊天。
一擡頭看到她,就跑了過來,將她拉到平日裡的休息室。
“怎麼樣?”
她問,滿臉好奇。
何蔚藍無奈的嘆息一聲,坐下來。
“還能怎麼樣?每天都是一個樣。”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到底想幹什麼?”
陌笙有些義憤填膺了。
何蔚藍苦笑一聲,“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或許,他是想逼瘋我,然後把我送進瘋人院。可惜他不知道,其實我是
只‘小強’,外表柔弱可欺,精神強悍無比。”
“哈哈……”陌笙乾笑兩聲,“一點都不好笑。”
何蔚藍想了想,這的確不好笑,尤其是你自己置身這個冷笑話之中。
下班的時候,何蔚藍在‘夜色’的門口看到了林蕃和小鳳。
原來是她們放暑假了,何蔚藍一愣,就隨口問了句,“今天幾號?”
“六月二十七號。”
那離下個月只有三天的時間了。
真是該謝謝他,還讓她有時間去準備一下!
這時候,項姐也走了過來,於是陌笙就提議,出去大吃一頓。
說是大吃,其實也就是在大排檔吃宵夜,氣氛很快樂,尤其是小鳳和林蕃最能鬧騰,大排檔的老闆都不忍再看,躲
進屋子裡去了。
何蔚藍注意到項姐,一直很沉默,就是笑,好像也有很多憂愁在裡面。
“項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正在低頭啃魚丸的陌笙也頻頻點頭,項姐看着她們像是在下決心一般,最後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要結婚了!”
陌笙就那麼被魚丸噎着了,何蔚藍拍拍她的背,疑惑的看向項姐。
她知道項姐背後有個男人,只是那個男人已經有了老婆了!
“你們猜的沒錯,就是他!”
項姐慢悠悠的攪着湯,幽幽的說着,神色之間流露着對命運的妥協。
“我已經四十多歲了,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了,而且也累了。在‘夜色’呆了這麼久,什麼事情都見過了,也就
看開了,這一生我不再求什麼了,什麼名利,金錢,都太過浮華,有個真心知你懂你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介意別人說我是小三,是破換別人家庭的壞女人,我只是不想讓我的人生裡再有遺憾罷了!”
一時間,三人都不再說話,林蕃兩人見她們默不作聲,以爲是在說什麼悄悄話,便趁她們不注意的時候坐了過來。
這時,大排檔的電視里正在播報一場慈善拍賣會,陸承佑的臉在畫面上一閃而過。
接着,鏡頭就對準了一條放在玻璃罩子裡的鑽石項鍊,還專門給那個吊墜一個特寫。
何蔚藍擦了擦眼睛,最後確定,她沒有看錯,正是自己脖子上戴的那條。
“今年慈善拍賣會最大的看點,莫過於這條被命名爲‘天使之心’的鑽石項鍊。它的藍色主鑽重達7.6克拉,不但
工藝精湛,歷史價值也非常高……”
娛樂記者的報道非常生動,吸引了大半食客的注意。
然後,何蔚藍看到主拍人與陸承佑握手,旁邊的秦煬接過了那件珍貴的拍賣品,無數鎂光燈此起彼伏。
接着,鏡頭一轉,是陸承佑被一票狂熱的記者圍堵,在工作人員保護下離開的畫面。其他名流紳士均被晾在一邊,
這樣的場面還難得一見。
這也難怪,他是城內話題人物,卻鮮少在媒體前露面,好不容易露面了,狗仔隊自然死抓住不放。
美麗的女娛記捧着麥克風,無限感慨地說:“大家都看到了,韓氏集團總裁陸承佑,以絕對優勢的價格拍下這件珍寶後,拒絕接受媒體採訪就匆匆離開了,這不得不說是一件憾事。可是,陸先生的善舉,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韓氏集團近年來,一直積極參與各項慈善活動……”
之後的溢美之詞,何蔚藍已經沒有心思聽下去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裡七上八下。
“真是有錢人。”坐在旁邊的小鳳羨慕地搖了搖頭,“花那麼多錢買條項鍊,夠我們吃一輩子了。”
接着,她看到何蔚藍脖子的上項鍊,眼睛一亮,摸了上去,頗爲好奇地問:“藍姐,你這條仿版哪裡買的?還挺
像。”
何蔚藍愣了愣,順手指了指街角,“吳記,二十元一條,可以定做。”
陌笙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一手捶着桌子,笑得前仰後合,這真是本年度最冷的笑話。
何蔚藍憤憤地瞪了她一眼,可惜她沒看到,兀自笑個不停。
回去的路上,何蔚藍一直在想項姐的話,不無感慨,像她們那些見慣風花雪月的人,能淡然的看待名利,確實不容易。
“你說項姐會幸福嗎?”
陌笙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月色很淡,樹影影影綽綽的投下來,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知道,不過這是她的選擇,我們也惟有祝福!”
林蕃已經睡了,她睡不着,就來到客廳,坐在窗前看月亮。
“就猜到你會睡不着,說說,這個是怎麼回事?”
陌笙坐到她身邊,指了指那個鑽石項鍊。
她摸了摸,質感堅硬,觸感冰涼,很像某人。
她轉頭看向朦朧的月色,聲音裡有着說不出的疲憊。
“就是你想的那樣。”
陌笙搖搖頭,嘖嘖有聲的嘆道:“原本以爲他只是一時起興,看來,不像是這樣的。他好像對你很感興趣,就像是
男人對女人!”
何蔚藍知道她說這句話,是將她和陸承佑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
她淡淡一笑,“我到希望他時一時起興,那樣她玩夠了,玩膩了,我就可以脫身了!”
陌笙看着她,忽然坐到她的對面,遮擋了大半的月光,她的眼睛亮晶晶,充滿好奇探究。
“藍藍,你說他會不會認識你?”
何蔚藍一愣,忽然就笑了,陌笙知道她在笑什麼,忙連忙解釋道:“我是說你失憶前你們就認識,只是你不記得她而已。”
何蔚藍愣住,半天腦子拐不會來彎,扯了扯嘴角:“不會吧?而且我也沒有發現他以前就認識我的跡象啊!”
陌笙撇撇嘴:“他是個老狐狸,深藏不漏,就你這點道行,看不出什麼端倪!不過,如果不是這樣,我真的想不出
是什麼原因她會對你如此熱度不減。”
何蔚藍想了想,也是,論美貌,論身材,比她好的多的是了,論家世,她就更上不了檯面了,若是是她的可憐遭遇
讓他萌發了他潛藏的善意,那這麼長時間,他的善意並沒有讓她感到多感激,反而使得她更加可憐。
難道他真的認識她?
她腦海裡不期然的浮現一雙平靜無波的寒眸。
“藍藍,藍藍。”
陌笙推了推她。
何蔚藍纔算扭頭看她,茫然的問:“什麼?”
“你在想什麼?思想好像抽空了一般!”
何蔚藍搖搖頭,忽然想起來陸承佑給她說的事,便對陌笙道:“陌笙,我下個月恐怕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幫我好好
照看着小蕃,別讓她出什麼事。”
“你要去哪裡?”
“歐洲。”
何蔚藍低下頭,聲音很低很輕。
陌笙挑眉:“是陸承佑?”
何蔚藍這次沒有說話,只是有轉向了窗外,月亮不知什麼時候隱在了烏雲後面,一片昏暗。
陌笙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來,嘆了嘆氣。
“我不能說什麼了,而且我說什麼也不管用了。小蕃你不用擔心,倒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像是在給她時間準備,陸承佑確實沒有再出現。
她首先去了趟孤兒院,之後,又去見了姜明,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
姜明還不知道她的事情,她騙姜明說,她在‘夜色’工作成績優秀,經理有意升他的職,讓她當領班主管,所以便讓她出去學習一段時間,經費全有“夜色”承辦。
她知道自己的說辭瞞過了他,看着他由衷的笑容,她只覺得一股酸澀由骨子裡沁出來,連嘴裡都苦哈哈的,眼睛更
是酸得要流出淚來。
林蕃懷疑過她的說辭,但是在成非的保證下,再虛無縹緲的說辭也變得真實可靠。
連成非都親自出馬了,一切順利得就像喝涼水一樣。
一切處理完畢後,她就坐等。
看日落星沉,看黑色慢慢吞噬光明,看繁華都市裡一盞盞亮起的燈,像是給這個城市蒙上了一層溫情的面紗,如果不是知道紗下的骯髒齷齪,很有可能就會想迷夢一般沉浸其中。
離開的前天夜裡,她就坐在窗前,望着烏沉沉的夜空,就好像是等着一場不知有無輪迴的宿命。
巴黎是個充滿詩情畫意的浪漫古都,在這裡,即使是一草一木都可見浪漫氣息。
埃菲爾鐵塔的雄偉,凱旋門的壯觀,盧浮宮的悠久,巴黎聖母院的莊嚴,香香榭麗舍大道的浪漫,塞納河的優雅……
這些她只有在書中或電視中才可以感受到的美景,如今卻真實的就呈現在眼前,她有種恍惚的感覺,卻又抑不住滿
心的激動。
她每一天都像是在夢裡一般,這個浪漫的都市到處都充滿了令人心醉的*,不自覺的就會沉浸其中。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倉促,短短的兩個星期的巴黎之行,就要在今晚畫上句號。
可能是因爲想到明天要離開了,她的心情受到了影響,默默的支着頤,靜靜的看河上的夜景。
“看你一言不發的,在想什麼?”
陸承佑躺在船上,枕着胳膊,看着她,淡淡問道。
古舊的建築倒映在河中,光影變幻,水光離合,彷彿一幅抽象的油畫。
何蔚藍不由得喟嘆:“巴黎真是美。春天那樣美,夏天也這樣美,不知道冬天會不會更美?。”
“那等明年冬天我們再來。”
陸承佑消消閒閒的說,
他換了休閒的T恤,整個人的銳利鋒芒都隱在了那份消停後,看起來悠遊自在,穩重而內斂,半分不顯露商場宿將
慣有的肅殺之氣和淡漠氣息。
何蔚藍回頭看了他一會,他拿起酒杯朝她揚了揚,脣角一勾,笑如被水打溼的綿薄,慢慢的顯露出痕跡,隨意,灑
脫,她的心很不規律的跳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又轉過頭去。
回到酒店,何蔚藍裹着浴袍,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俯視這個城市的夜景。
夏季的巴黎像個熱情豪放的女郎,燈火闌珊中的她更有種搖曳生姿的魅力。
她的一聲嘆息還沒出完,一雙健臂從背後摟住她,緊接着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後,癢癢的,酥酥的,她忍不住
推了推他。
“別鬧了!”
他也就真的放開了她,將她轉過身來,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睛像是鑲嵌了兩顆星子,璀璨光芒。
“藍。”
他叫她。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嘴巴一張一合,聲音濃重沉鬱,低沉沙啞的聲調如挑弦般,錚的一聲,觸動了她心底裡
最緊的那根。
她動彈不得,睜大眼睛看着他,氤氳水漾的大眼裡有迷惑,有驚訝,更多的還是不知所措的惶恐。
陸承佑慢慢的靠近她,一個冰冷的吻烙在她的額頭,她卻如被烈焰燙傷般的猛的跳開,慌慌張張的轉身就要離去。
她怎麼了,傻了嗎?
怎麼會覺得他的眼神熟悉呢?
好像,很久以前有人也曾經這麼看她,叫她。
她,她一定是被巴黎的美景迷得太厲害,所以還沒有完全清醒!
在接近門口的時候,她被他抓住了,他將她困在門和他的身子之間,困得那樣緊,以至於她吞吐之間都是他淡淡的
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她被迫看向他,她在那雙眼睛裡看到自己,掙扎無力,呼救無門。
“我們再呆一個星期,我不想回去,你不是也很喜歡這裡嗎?”
ωωω▪ t tkan▪ C〇 何蔚藍的腦袋有片刻的短路,忽然猛的推開他,“不行,我們明天就回去。”
巴黎再美,他們畢竟只是路過,一味的留戀只是徒增傷感罷了!
這段時光再美好,但也僅此於此,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任何的改變。
他是主人,她是商品,他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
陸承佑的眸子驟然冷了下來,沒有說話,轉身走到窗前,掏出一支菸點燃,煙火明滅,映着他的臉忽明忽暗,隱隱
可見怒氣。
何蔚藍咬了咬脣,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走到他面前,“陸先生,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麼?”
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對她的提議沒有絲毫的興趣。
何蔚藍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放在窗臺上,“對不起,它太貴重了,我受不起。”
陸承佑淡淡的瞥了一眼,不以爲意,說話的語氣好像在應付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原來是爲了這個,看來我們
對‘貴重’的含義理解不同。它不過是個小玩意,你不喜歡,隨便扔在哪裡就行了。”
何蔚藍無力,她忽然發覺和這個男人溝通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難!
“那這個呢?她忽然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他面前,“你能解釋一下,爲什麼這張卡里平白無故的忽然多出了五十
萬?”
陸承佑沒有回答,只是一逕的吸着煙,好像吸菸纔是他此刻最重要的事一般。
何蔚藍也不惱,繼續耐着性子說,但聲音裡已經有了冷意。
“進賬的日期是你救我的第二天,若不是成老闆一時說漏了嘴,我還被蒙在鼓勵呢!這是你給我的錢,或者說是你買我的錢,如果你不想履行你的權利,那麼我也將收回我的義務。同時爲了保證你的成本,請把錢拿回去。”
陸承佑轉過臉來看着她,眼睛彷彿淬了冰。
何蔚藍知道,她終於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可她並不爲此而感到高興,因爲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正處於溫怒之中,而她……似乎跟他離得太近了一些。她的心撲通撲通跳着,幾乎提到嗓子眼裡。
“當然,如果你想現在銀貨兩清,我也不反對,你是買主,一切隨你高興。只是,天亮以後,請允許我們從此各走
各路,各過各橋。”
話說到這份上,何蔚藍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她無能爲力地、近乎哀求地望着他,“陸先生,我真的沒有精力再跟你耗下去。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還想過
我自己的日子,就當你行行好,請你放過我……”
啪的一聲脆響,原本窗子的一扇是開着的,陸承佑隨手一揚,幾近粗暴地關上了窗戶,何蔚藍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激靈。
他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臉色很平靜,但她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兩人就站在落地窗前,身影映在窗子上,冰冷得近乎絕望的呼吸,每一口都像是被人掐住了她的喉嚨。
他終於轉過臉,彷彿別有深意地望着她,忽然輕輕一笑,“你說得對,我是買主。放不放過你,要看我的心情。事實上,跟你一起我很開心,我捨不得讓你走。就算今天你委身給我,也不過多個藉口讓我綁着你。所以……”
他突然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冰冷的手指凍得人心底發寒,“想用激將法,讓我放你走?告訴你,這個點子爛透了。就你那點三腳貓的本事,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何蔚藍幾乎絕望了,無奈地望着他,“陸承佑,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和你無冤無仇,一場萍水相逢,一場公平交易,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身子,大可以拿去便是,你這樣欺負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女孩子,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陸承佑望着她,淬了冰的眸子仿若兩把利劍直直插入她的心底,她甚至來不及,呼吸一口來緩解那刺骨的痛,他又狠狠的刺了下去。
“是嗎?無冤無仇?萍水相逢?公平交易?”
陸承佑冷笑,那笑聲如地獄深處的陰風,令她背脊發涼,“說得真好!如果我再不盡快完成這場交易,是不是就顯得我不識好歹了?”
陸承佑一把將她壓到玻璃窗上,帶着一股吃人似的蠻力,幾乎是用撕的的,將她的衣服扯得支離破碎。
“不要,好痛……”
何蔚藍嚇壞了,她拼命似的胡亂掙扎,可是,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他面容冷峻,一言不發,好像地獄來的修羅,殘酷而冷血,甚至不在乎是否會弄傷她。
在男人蠻力的撕扯下,何蔚藍好像一隻被人送上案板的羊羔,任她嘶喊得再怎麼悽慘,再怎麼大聲,就是無人理會,無人問津。
他把她扔在窗臺上,她聽到一聲脆響,看到那條鑽石項鍊,在昏暗的房間裡散發着幽幽的藍光。
男人隨手扯掉身上的浴袍,隨手一拋,正好蓋住那條項鍊。
整個暗示太明顯!
她忽然害怕起來!
何蔚藍掙扎着從窗臺上爬下來,跌跌撞撞地衝向門口,卻被他一把揪住頭髮,扯了回來,扔到復古的大*上。
陸承佑簡直就像個狡猾的劊子手!
他知道怎麼壓住她,能讓她無法掙扎,又不至於令她傷得太重。他知道怎麼堵住她的呼救,讓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他更知道用什麼樣的手段威脅她,纔會令她毛盔棄甲,徹底屈服。
他又是個冷血的劊子手,任憑她滾燙的眼淚在他臉頰邊流成了河,任憑她再怎麼哭喊哀求,他也仿若冰山,絲毫不爲所動。
瓶中的玫瑰肆意怒放,鮮紅如血,招搖着美麗的生命,卻可以瞬間凋落。
那一種近乎絕望的釋放,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希望,只有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悽迷。
她皎潔的身體暴露在蒼白的月光下,痛苦的眼睛在他冷漠的視線中無聲起落。
可是,她阻止不了他。她顧不上尊嚴,在他身上顫抖着哀求他,卻阻止不了他的冷酷和決絕。
他按住她的身體,就那樣不管不顧。
身下尖銳的刺痛,她驀地一噎,好像哭得閉住了氣,頭抵着白色的枕套,陡然睜大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如同一條被扔在岸上的魚。
他強壯的身體覆在她身上,在她耳邊冰冷地呼吸,用無比冷酷的聲音對她說:“藍,你終於又是我的了……”
如果她能好好思考的話,就你能猜出他話裡有話。
可是她的意識瞬間空白,彷彿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她用力地推拒着男人強壯的胸膛,彷彿這樣就能逃開這蠻橫的掠奪,逃開這可怕的一切。
她像個壞脾氣的孩子一樣在他懷裡哭喊着,掙扎着,眼淚一串一串地落下來,灑在男人強壯的臂彎裡。
男人緊緊壓住她,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
他的眼神冰冷安靜,用那樣殘忍的語氣告訴她。
“如果你不願意面對,我不介意再說一遍,你是我的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是我的。你別想着逃開,因爲我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你!”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彷彿爲了驗證他的話,他毫不顧忌地佔/有着她,擡起她修長漂亮的雙腿,一次次地埋進她雪白顫抖的身體。
他的眼神那樣冰冷,挺身的動作那樣用力,華貴的復古*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彷彿某種懲罰,毫不憐惜。
你是我的,你再也逃不掉了。
這聲音好像穿過風,穿過雪,穿過長長的時間和重重的空間直達她的耳邊,那麼冷淡而沉重的語調,卻很熟悉,熟悉得近似殘忍!
他的聲音溫柔得得如三月的風,劃過她的心底,暖暖的。
她卻想流淚。
是誰,是誰?
他是誰,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