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藍是被痛醒的,她嚶嚀一聲,動了動身子,睜開眼睛,水漾的眸子還帶着些惺忪,忽閃忽閃眨了幾下,就像是被燙到似的猛地跳了起來,不料撞到了椅子,撞到處頓時火辣辣的疼,直疼得她眼淚都掉了下來。
陸承佑見她掉眼淚,只覺的心裡更煩躁了,甩開她,轉身走出去。
何蔚藍揉了揉被他抓疼的胳膊,走出去,見他停下來,也跟着停下來,兩人之間保持着一大段距離。
陸承佑回首看着她,她低垂着頭,長裙包裹着她嬌小的身子,長髮垂下來,幾乎成了她的第二件衣服,雙手習慣性的揪着衣服上的帶子。
“過來!”
陸承佑淡淡的開口命令。
何蔚藍沒有動,其他書友正在看:。
陸承佑的語氣裡立即就多了些不耐煩:“快點!”
何蔚藍這才磨蹭着走過去,還沒有到他身邊,就被他長臂一伸,就撈了過去。
“這是什麼?”
何蔚藍看了眼手臂上的青印,想起在夜總會遭遇到的事情,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緊緊的咬着脣不說話。
陸承佑自然不知道她心裡在什麼,她的恐懼和沉默在他看來,就是“好事”被拆穿後的尷尬。
“說,誰弄的?”
他這樣的逼問無異是讓她再次經歷那晚的恐懼,那兩人yin穢的目光,他們撫上她身體的手……她只覺得胃裡翻騰厲害,噁心的幾欲吐出來。
“你不要再問了。”
她就是說了又能怎麼樣,他恐怕也只會冷笑一聲,說她活該,或許更甚他會認爲是她不知羞恥的*那兩個*,
她遭受的羞辱太多,卻也沒有習慣成自然,不會傻傻的給他羞辱自己的機會。
陸承佑捏着她的下巴,擡起來,看着盛滿痛苦的眸子,問:“爲什麼不能問?該不是你做了什麼丟臉的人,才這樣遮遮掩掩的不肯說。”
“我沒有。”
“那就告訴我”
何蔚藍沉默了良久,低聲道:“我沒什麼要說的,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陸承佑的眸子閃過一絲暴怒,手猛地擡了起來,但也只是揚在空中,良久,緩緩的放下了。
沉默在兩人之間持續了一會兒,陸承佑撫上她的臉,語氣溫柔的問:“那告訴我這個星期有沒有不乖?”
何蔚藍一愣,實在不明白他這喜怒無常的情緒,剛纔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樣,突然間又變得溫柔起來了。
何蔚藍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搖搖頭,“沒有。”
“真的?”
何蔚藍本就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在他犀利目光的探尋下,她的眼神開始四處遊移。
“嗯。”
“那我怎麼聽說生日那天你夜不歸宿呢?”
陸承佑的聲音輕輕緩緩的,就像是見面打招呼一般隨意,卻猶如一塊巨石砸進了何蔚藍本就不平靜的心湖裡,瞬間激起了丈高的浪花。
何蔚藍的心跳得飛快,驚懼來得太突然,她幾乎無法呼吸了,腦子裡更是空白一片。
陸承佑的手指依然油走在她的臉蛋上,“是嗎?”
何蔚藍只覺得那手指冰涼得厲害,她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抖,他知道了嗎?他知道她和凌昊澤在一起嗎?他是怎麼知道的?是他派人跟蹤她還是張媽說的?
何蔚藍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穩了一下情緒,如果他派人跟蹤她,肯定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不會等到現在纔來
興師問罪,如果是張媽告訴他的,那張媽也只會告訴他她因爲照顧生病的朋友才夜不歸宿的。
何蔚藍睜開眼睛,毫不躲閃的看着他的眼睛,點點頭。
陸承佑見她大方的承認,一點驚慌也沒有,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問:“爲什麼?”
“你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是如果你非要從我這裡聽到的話,我可以回答你,邡昀病了,很重,我過去陪她,好看的小說:。”
她的心慌得厲害,手心裡都出汗了,沒想到話卻說得很溜,一個字都不帶支吾的。
陸承佑,或許欺騙你是我不對,但我不得不這麼做,凌昊澤對我有恩,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去傷害她的。
盯着那雙冷靜得過分的眸子,陸承佑的眼底掠過種種複雜情緒,最終什麼也沒說,鬆開手,轉過身去,垂在身側的
拳頭緊了鬆,鬆了緊,微微起伏的胸膛也暗示着他的情緒極度的不平穩,緊閉的雙眼良久才緩緩睜開,眼裡清寒一片,黑幽深沉得像是一把沉睡萬年的寒鐵。
何蔚藍看着他上下起伏的後背,緊緊的握着拳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直的盯着,就怕自己一個閃神,身體裡的
勇氣就會退卻下去。
陸承佑並沒有再次轉過身來,而是沉默的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聽到用力關門的聲音,何蔚藍纔敢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下一刻便渾身軟癱的倒在*邊。
天啊,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陸承佑最恨別人的欺騙,如果他知道她騙了他,他一定會把她拆
骨入腹的。
陸承佑走進自己房裡,拿出酒,也不用酒杯,就那麼灌了起來。
她騙他,明知他最恨欺騙,她該死的竟然還爲了凌昊澤而欺騙他!甚至還那麼淡然自若,堅定決絕!
他必須剋制自己不去想她那張誓死維護凌昊澤的臉,否則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掐死那個總讓他失控的女人!
碰的一聲,酒瓶被狠狠的放在桌上,瓶子裡的酒液晃動了幾下,歸於寂靜。
陸承佑挺拔的身軀坐進躺椅裡,掏出錄像帶仍在桌上,五指緊緊的握着,眼睛看似盯着桌面上的錄像帶,又似穿透
它定在虛空中的某處,黑幽的寒潭裡波光流轉,又似焰火閃動,冷酷的臉上籠着一層冬夜一般的沉冷。
一場驚嚇過後,何蔚藍完全無法入睡,躺在*上,盯着窗外暈黃的燈光發呆。
凌昊澤的話依稀還在耳邊響起,他對自己是真心的,如果她離開了他,他一定會痛苦,他說他不介意她的身子是不是完璧,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可是她自己,也能像他那樣嗎?她能逃得過道德的譴責嗎?犯錯的是她,她怎麼還能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接受他給予的一切呢?
何蔚藍鬱悶的翻了翻身子,才甩掉那些擾人的思緒,腦海裡又出現了一雙冰冷深沉的眸子,她真的想知道,那麼清寒冷澈的表層下,到底隱藏的是什麼,那麼冷酷僵硬硬的一顆心,會有融化的一天嗎?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曾在她的耳邊如是低喃,近似霸道的宣告裡還帶着些許壓抑的隱痛,每每想起,她的心就會莫名的疼痛起來。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什麼?仇人?*?還是……女人?
呵呵,何蔚藍在心裡自嘲的笑笑,她在幻想些什麼,女人?她算是他的女人嗎?就算是,也只是替他暖*,供他發泄yu/望的女人,他有太多這樣的女人了,少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也不多,。
即便是這樣難堪的身份,她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何蔚藍起來的時候,陸承佑已經離開了,她又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回陸宅了,這麼大的別墅,只有她一個人,除了胡思亂想還是胡思亂想,而她現在最不願意的就是胡思亂想。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邡昀的電話,“邡昀。”
“藍藍,你出來陪我會兒。”
何蔚藍聽她的語氣不太好,問:“怎麼了?”
邡昀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現在在百貨商場,你沒事就過來陪陪我。”
何蔚藍又讓司機去百貨商場,下場就看到邡昀獨自坐在門口前的椅子上,一臉的落寞。
何蔚藍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擔心道:“邡昀,怎麼了?”
邡昀靠在她肩膀上,一副快要哭的模樣。
何蔚藍也就是在她被杜宴楓拒絕的時候見她哭過,看來是真的遇到傷心事了,輕撫着她的肩膀,安慰了一會兒,道:“說出來,或許心裡會好受些。”
邡昀不說話,卻是一徑的搖頭,最後乾脆直接抱住了何蔚藍,埋在她的肩窩處。
何蔚藍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扶着她的背,希望能讓她感覺好受些。
良久,邡昀突然擡起頭,笑道:“既然來了,我們就進去逛逛。”
她的眼睛袖袖的,臉上的笑容雖燦爛,到底還是強顏歡笑,難免給人一種悲傷的感覺。
何蔚藍知道想哭卻硬把眼淚憋在心裡的滋味很不好受,心疼道:“邡昀,實在難受就哭出來吧,我不會笑你的。”
邡昀臉上的笑容一凝,復又笑得更燦爛了,拉着何蔚藍就朝商場走去。
“我又不是你,哭什麼哭,走,逛逛。”
邡昀的運動細胞發達,不是何蔚藍能比得了的,一上午逛下來,她覺得自己的腿都要斷了,坐在椅子上,說什麼也
不願意走了。
邡昀回頭看了一眼,提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走過來,說:“正好也到了吃飯的時間,我們先去吃飯。”
她們在商場旁邊找了一家川菜館走進去,邡昀喜歡吃辣的,拿起筆刷刷的點了幾個菜,然後把菜單推給何蔚藍。
“想吃什麼,自己點。”
何蔚藍見她點的都是辣的,雖然多,卻沒有一個是自己可以吃的,只好又點了兩個清淡的小菜。
何蔚藍喝完一杯水,問:“心情好些沒有?”
邡昀點點頭,仰頭把剩下的冰啤喝完,忒豪爽的嘆了一聲,道:“爽多了。”
何蔚藍聽她這樣說,心裡也舒服了不少,嘆道:“你該不是又失戀了吧?”
邡昀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切了一聲,“失戀?我倒是想啊,!本小姐的魅力雖然比不上你,但也不弱,你是沒看到那些追我的男生,一個個追的那麼緊,差不多都要口吐白沫了!”
何蔚藍見她還能開玩笑,知道她的心情確實好了不少,自己累是累點,卻是很值得。
菜很快就上來了,邡昀迫不及待的就開吃起來,何蔚藍沒有動筷子,但是那些辛辣的味道鑽入鼻子裡,辣得她又是流眼淚又是流鼻涕的。
邡昀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我看你整個就是玻璃做的人兒,也太脆弱了!你這只是聞聞就這樣慘了,要是吃上一
口,還不直接掛掉!”
何蔚藍這會兒根本沒有心情聽她開玩笑,拿起水杯就開始灌水,直到那股辣味減輕了,才長嘆了一聲,抹一把眼
淚,道:“好辣!”
一句話逗得邡昀又哈哈的大笑起來。
主食點的是面,邡昀吃了一口,便撂下筷子了,道:“晚飯我已經想好了,咱們去城北那家麪館吃麪。”
何蔚藍知道她是嫌這裡的面不好吃,笑笑:“我覺得這裡的面也不錯。”
邡昀“切”了一聲,“差遠了。”
吃過午飯,邡昀建議去遊樂場,何蔚藍真的覺得累了,真想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想了想,還是跟着去了。
作爲朋友,她有理由在邡昀心情不好的時候陪在身邊,除此之外,她心裡對邡昀存在些愧疚心裡,畢竟她未經她的允許拿她當了擋箭牌。
遊樂場就意味着歡樂,何蔚藍剛開始還有些拘束,漸漸的就放開了,甚至跟着邡昀玩了她從未玩過的海盜船。
邡昀看着蹲在地上吐得臉色蒼白何蔚藍,鬱悶的嘆了一聲,遞給她一瓶水。
“我看你的前生不是秦可卿就是林黛玉。”
何蔚藍喝了大半瓶水,才覺得胃裡舒服些,虛弱的笑道:“那你的前生是誰?”
“王熙鳳。”
何蔚藍一愣,笑了,低聲道:“秦可卿和林黛玉我都不喜歡。”
“秦可卿就算了,爲什麼不喜歡林黛玉?寶哥哥可是最愛她了。”
何蔚藍淡淡一笑:“愛又怎樣?到最後他還不是選擇了薛寶釵。”
邡昀剛轉好的心情,又要因爲她的話而憂傷了,擺擺手,“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餓了,咱們去吃飯。”
城北老城區人口稀少,路邊的店面基本上是一天也不見一個客人的,但是這家拉麪館的生意卻很好,從早上開門,客戶就沒有斷過。
邡昀看着擠得滿滿的麪館,笑道:“我敢肯定那些人有百分之九十是來看美女的。”
何蔚藍贊同的點點頭,“那個服務員真的的確很美。”
“那是當然的,不然怎麼會叫“拉麪西施”。”說完,拉下後視鏡看了看,說,“不知道我到那個年齡會長成什麼
樣子。”
“絕對比她還美。”
邡昀哈哈的笑起來:“認識你一年了,你總算說了句深得我心的話,好看的小說:。”
兩人走進去,立即有一個服務員微笑着走過來。
“兩位請,這邊坐。”
點了面,服務員就離開了,過一會兒,又端了兩杯水過來。
“請稍等!”
何蔚藍四處看了看,才發現那些來吃飯的人看上去都很年輕,應該都是高中生,正疑惑時,只聽有人喊了一句:“聞老師,面太好吃,我還要再來一碗。”
此人話音一落,其他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聞鬱歆微微一笑,看了那個起鬨的男生一眼,道:“好吃?正好,那給鄭老師捎過去一份。”
只見那男生哀怨一聲,“不要啊!鄭sir要是知道我們又來這裡了,一定會罰我們的,你不知道上次他懲罰我們在
大太陽底下站軍姿,我險些就吐血而亡了。”
其他的人紛紛道:“是啊,聞老師最好了,你千萬不要告訴鄭sir。”
聞鬱歆點點頭,“可以,不過你們吃碗麪要快點回家,不可以在外面遊蕩,知道嗎?”
大家的回答一直齊聲:“知道了。”
聞鬱歆笑笑,轉身端了兩碗麪,來到她們座位前:“對不起,久等了。”
“沒關係。”
聞鬱歆離開後,邡昀就略顯激動的抓住何蔚藍的手,道:“聽到沒有?是老師哎,是老師啊!”
何蔚藍點點頭,她可以理解邡昀激動的心情,邡昀雖然不喜歡學習,但是對老師很有好感,她還說過自己的夢想就
是做一個老師。
“人長得美翻了,而且還是個老師!噢,天吶,偶像哦偶像!我要去找她簽名。”
何蔚藍沒有拉住她,眼見着她走到了那個美翻了的老師面前,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卻見邡昀的臉都笑開了花。
“怎麼樣?要到簽名了嗎?”
邡昀搖搖頭,大口吸進一口拉麪。
“沒有。”
“那你還這麼高興?”
邡昀忽然湊近她,“她在閘北中學教書,到時候我們去聽她的課。”
吃完麪,邡昀又跑到後面專門和聞鬱歆打了招呼才離開,一路上還一徑的沉浸在幻想中。
“她就是我目標,長大後我要變成像她那樣知性而優雅的女人。”
何蔚藍怎麼也沒有想到邡昀的嘴裡竟然吐出了知性優雅這樣的字眼,忍不住笑了出來,邡昀卻不高興了,說:“你別笑,我是認真的。”
“好,我相信你是認真的。”
拉麪館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聞鬱歆正要關門,被一股力道給擋住了,她擡頭,看到門外站着的人,臉瞬間就變了,整個身子都推門,想要把那個男人給擋在門外,可是女人的力量畢竟是小的,也不見那男人怎麼用力,就拉開了們,挺拔的身子走進來。
聞鬱歆的臉色不佳,看着他,冷冷道:“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其他書友正在看:!”
男人動也不動的看了她一會兒,問:“你怎麼在這裡?”
聞鬱歆抿着脣,沉默着沒有說話。
男人又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回來的?”
聞鬱歆還是不說話。
男人的話裡已經帶着些不耐煩了:“爲什麼回來?”
似是被男人話裡的冷淡刺痛了,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脣,拿起包包,就朝門外走去。
男人沒有動,俊臉陰沉,似是在隱忍着什麼,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握着,良久,轉身走了出去。
告別了邡昀,何蔚藍坐出租車回陸宅,快到的家的時候接到了杜宴楓的電話。
“楓哥哥。”
“吃晚飯了嗎?”
“嗯。”
“吃了什麼?”
“拉麪。”
“拉麪?”杜宴楓頓了頓,“城北那家拉麪館?”
“嗯,我和邡昀一起去的,楓哥哥,我告訴你啊,那個“拉麪西施”可是個人民教師哦,在閘北中學教書。”
杜宴楓長長的哦了一聲,又問:“我看你們不是去吃麪而是去看美女的吧?”
何蔚藍呵呵笑出來,“邡昀超級崇拜她,已經把她作爲自己未來的目標了。”
杜宴楓笑笑,又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臉上的一絲柔和散去,一點點的沉了下去,漸漸的融入夜的陰影中。
喘息平緩,祁雨露翻身下*,光着身子走進浴室,肌膚上青一塊袖一塊的,那是他們剛剛激情留下的印記,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覺得很快樂,可是此刻,她直覺得恥辱,拿起浴巾開始狠狠的搓了起來,恨不得揭去這一層皮。
祁雨露是在接到小德的電話後趕過去的,陸承佑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和以往一樣,她毫不猶豫的就把他帶回了自
己的公寓並且如願以償的的得到了他的歡/愛,只是他的歡愛顯然已經失去了控制,她不知道他竟然可以這樣的瘋
狂,她幾乎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歡/愛還是在發泄,當她聽到他喊別的女人的名字時,他那盛滿痛楚,隱含憤怒,也滿溢着深情的喘息,叫喊,便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入她的心裡。
他竟然在她的身上喊別的女人的名字,他的熱情和失控不是因爲她,而是因爲那個叫何蔚藍的女人!
握着浴巾的手緊緊的攥着,祁雨露明媚的臉蛋上閃現一絲陰狠毒辣的光。
何蔚藍洗完澡出來,見手機響着,走過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愣了愣,接通:“雨露姐。”
“藍藍,沒有打擾你睡吧?”
“我還沒有睡。”
“那天晚上的事對不起,我原本想打電話告訴你的,但是手機突然沒電了,你收到了我的短信了吧?”
“哦,收到了,。”
祁雨露鬆了一口氣,道:“收到了就好,我就擔心你沒有收到,然後一個人跑去那裡,那個地方可不是你這樣的純
情小女生能去的。”
何蔚藍沉默着沒有說話。
“哦,對了,如果佑知道我約你去那個地方,一定會生我的氣,反正你也沒有去,就不要告訴他,好不好?”
何蔚藍點點頭,“好。”
祁雨露用力的啵了一聲,“你真好!哦,對了,佑現在和我在一起,你們不要擔心了。”
何蔚藍的心口一悶,還沒有開口說話,只聽那邊又傳來聲音。
“……哎喲,不要,人家好累,你怎麼這麼沒完沒了的,討厭……不要碰人家那裡啦……”
何蔚藍的臉一熱,心口的那股悶似是被一把利劍刺穿,疼痛便泛了開來。
祁雨露丟下嘟嘟作響的手機,嘴角扯出一抹陰狠的笑,轉身趴在已然沉睡的陸承佑身上,手指着迷的撫上他的俊
臉,堅毅的下巴,性感的薄脣,高蜓的鼻子,緊閉的雙眼,黑亮的劍眉……
陸承佑,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的!
張媽端着水進來就看到何蔚藍愣愣的坐在*邊,好像受到什麼大的打擊,臉色蒼白,眼神呆滯。
“小姐,你不舒服嗎?”
何蔚藍回過神來,抹了一把眼睛,搖搖頭。
“沒有。”。
“可是你的臉色太蒼白了,小姐,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叫醫生過來看看。”
“我沒事。”
張媽看了看她發袖的眼角,問:“真的沒事?”
何蔚藍笑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真的沒事,就是太累了。”
張媽見她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麼,道:“那你早點休息。”
何蔚藍躺在*上,目光呆滯的盯着天花板,直盯得眼睛發澀發酸,輕輕一眨,熱意便滾了出來。
爲什麼在聽到他和雨露姐在一起,她的心會這麼痛?雨露姐是他女朋友,他們在一起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爲什麼她會這麼難受?她不是恨他,不是不想見到他嗎?有了別的女人,他或許就不會找她了,更甚至是會放了她,這樣不是正好如了她的意了?
但,爲什麼她會這麼痛?就像是萬千跟細針一起刺向她的心臟,不容忽略的痛,無法抑制的痛,在她周身蔓延開
來,甚至比她被他強佔的那晚還要痛上百倍千倍。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在他強佔她身子的時候,連同她的心也一併強佔去了嗎?
何蔚藍猛地搖頭,不,不會的,她恨他,恨他,恨他帶給她的屈辱,恨他讓她那麼累,恨他……讓她這麼痛!
她在心裡一遍遍的告誡自己她恨他,卻無法控制狂涌而出的淚水,更沒有辦法控制那蔓延至四肢五骸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