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染站定腳步,靜靜地望着他。
看不出來,毒舌男還會彈鋼琴,而且彈得還很不錯呢。
不過,好像他的心情並不是太好。
說起來,這是她第二次看到雲墨非這種落寞的表情!
第一次是從雲家大院回來後,他站在落地窗前一個人喝酒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是這樣。
今天,雲老爺子和秦蓮去了公司一趟,他就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在思念誰嗎?
是和雲家有關的人嗎?
想到這裡,安染染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還沒等她想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琴聲忽然停止了。
雲墨非擡起了眼睛,雙手輕輕搭在鋼琴上,發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緩緩站了起來。
安染染看到他起身的動作,轉頭就跑。
如果讓大魔王看見自己在偷聽他彈琴,不知道會不會覺得自己的隱私被人窺探了?
還是不要讓他發現的好!
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安染染剛跑了沒兩步,身後就傳來了雲墨非冷冷的聲音:“站住!”
還是被發現了!
安染染頭皮發麻,卻只能停住腳步,僵硬地轉過身去。
雲墨非根本不理會她臉上討好的微笑,板着臉緩步向她走來,薄脣吐出尖刻的話語:“安小姐,我可從來不記得我教過你偷窺。”
“雲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染染尷尬地扭着手指,低頭看着走廊的地毯。
沒有聽到雲墨非的迴應,她只好繼續解釋:“我就是……參觀一下別墅,然後就聽到了鋼琴聲,就忍不住過來看看。”
她把手背在身後,腳尖輕輕在地毯上碾動,那模樣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就等着大人懲罰她。
不過,安份了沒幾秒,她突然鼓起勇氣,給了面前黑着臉的雲墨非一個諂媚的微笑:“其實,雲先生,你彈琴還是……蠻好聽的。”
至於雲墨非爲什麼突然想要彈鋼琴,以及他在想誰,就算借給安染染十八個膽子,她也沒有勇氣去問。
或許,那就是他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安染染哪裡敢去碰觸他心底的傷口,那不是在老虎頭上撓癢癢,自己找死嗎?
雲墨非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安染染,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看來,我必須糾正你一些錯誤的習慣,好讓你知道什麼是應該做的,什麼是不應該做的。”
安染染不由腿軟,這大魔王又要出什麼壞主意?
“走。”
雲墨非昂首走在前頭,示意安染染跟上。
“幹嘛?”安染染顫聲問道。
“當然是盡你的義務,伺候我洗澡。”雲墨非扔下一句輕飄飄的話。
安染染滿臉崩潰地跟在他身後。
見鬼的義務,這分明是對她的懲罰,簡直可以比擬凌遲的殘酷懲罰。
可是她卻不敢反抗,害怕招來更加恐怖的懲罰。
安染染苦着臉跟着雲墨非來到了浴室。
和別墅的整體風格一樣,浴室超級大,也顯得十分豪華,特別是那個按摩浴缸,就像一個小型游泳池,裡面早已放滿了洗澡水。
雲墨非進了浴室,就坦然自若地脫了個精光,當着安染染的面走進了浴缸。
安染染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的身體。
她目光閃爍,躲避着雲墨非的方向,紅着臉去拿東西準備給他擦身子。
雲墨非斜躺在浴缸裡,看着紅着臉的安染染像只勤勞的小螞蟻一樣,在距離浴缸好遠的地方擺出一副忙碌個不停的樣子。
他不由微微翹起了嘴角,向着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安染染低着頭拿着沐浴球,一路看着自己的腳尖走到浴缸旁邊。
“雲先生,有什麼事?”
雲墨非看着她窘迫的樣子,更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說道:“進來。”
安染染愣愣地擡起頭,看着只露出腦袋的雲墨非。
進來——
什麼進來?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安染染後退了兩步,羞窘地把頭埋在胸前。
“非要我說的那麼清楚嗎?進來陪我洗澡。”
雲墨非的聲音不大,語氣卻不容違背。
安染染低着頭不看他,吭吭哧哧地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洗過澡了。”
“陪我洗澡,你聽不懂嗎?”
雲墨非不緊不慢地說,他的目光在安染染身上上下打量着,突然咧嘴笑道:“你可以選擇,是自己脫衣服進來,還是讓我親自動手幫你脫了抱你進來。”
安染染很想哭,讓他來給自己脫衣服,然後抱到浴缸裡,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雲先生,我……我真的洗過澡了,不用再洗了。”她嚇得趕忙擺手,再次重申。
雲墨非的臉色陰沉下來,嘩啦一聲,他從浴缸裡站了起來。
安染染趕忙背過身去,不敢面對他健美的身軀。
“看來你是比較喜歡我親自幫你脫衣服。”
雲墨非邊說邊邁着腳步,作勢想要邁出浴缸。
“不不不,還是我自己來。”
安染染淚奔,這個男人真的是一點都不接受拒絕。
她再次認識到,在雲總裁面前,自己真的只是一個私有物品。
什麼寵得厲害,根本就是秘書小姐的一種錯覺。
她咬了咬牙,反正也不是沒讓他看過,不要因爲這個觸怒了大魔王,反而真的把她吃掉了。
安染染乖乖地站在雲墨非面前,解開了自己的家居服。
細白的手指輕輕地轉動,一個個釦子被解脫出來,粉色的上衣像一隻蝴蝶,輕盈地落在浴缸旁邊的衣架上。
她低着頭,慢慢把褲子退下來,兩條細長白嫩的腿展露在空氣中,她雙腳輕輕踩在拖鞋上,粉粉的腳趾甲微微蜷縮着。
雲墨非雙手抱在胸前,看着向着自己走過來的窈窕身姿,重新坐到了浴缸中,悠然地看着安染染乖乖地在他身邊坐下。
他伸出一條胳膊,搭在她的腰間,用力將她攬入懷中。
安染染不敢掙扎,身體僵硬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雲墨非撩起熱水,灑在她的胸前。
透明的水珠在雪白的鎖骨上顫動了兩下,緩緩地滑落,滾入了粉色的內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