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耳鬢廝磨一陣,顧雲臣依舊去做飯,蘇可躺在牀上休息,拿出手機,撥通孫老的電話,“老頭,來吃飯吧!今天是阿臣掌勺。”
“還算你這個臭丫頭有良心,等着吧!”孫老掛了電話,半小時後,帶着小童出現在碧水藍天的門口。
吃了飯,小孩子一起去玩,剩下三人在書房談事,蘇可問道:“老頭,我母親和白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當年師傅有命,但凡下山歷練,一旦回山,沒有他的允許,就再也不能下山。師妹下山一年後,突然偷偷回山,被我發現後,才知道她的一位至交好友受了重傷,只能山上的藥才能救命,所以才冒險回來,如果不能在三日之內趕回去,她的好友必死無疑,沒辦法,我就偷偷放了師妹。”
“母親的至交好友是白家人?”蘇可問道。
“她提過是姓白,不過到底是白家的什麼人,我就不太清楚。那件事終究還是被師傅知道,師妹被召回山上,也因此被逐出山門。”孫老很是惋惜的說道。
蘇可萬萬沒想到,母親竟然是因爲救人而被逐出了師門,她當時應該很清楚這件事,卻依舊選擇瞭如此,或許母親真的有一顆菩薩心腸吧!
“你的意思是說,白洵把我劫走,就是爲了報答母親當年之恩?”蘇可說道。
孫老撇嘴,他只對醫書感興趣,關於這種推測算計之事,他並沒有什麼天賦。顧雲臣接過蘇可的話茬說道:“不一定,如果真的如此,那就沒必要大費周章的劫走劉平山。”
“母親的事,蕭璨都知道了?”蘇可問道。既然來救她的時候,是兩人聯手,那蕭璨一定是知道一些。
“都知道了,丫頭,他也是爲了救你。”孫老在一邊苦口婆心的勸道。蘇可不語,她當然知道,兩人變成現在的樣子,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對了,老頭,我母親和顧父也認識?”蘇可突然想到顧父的異常,畢竟這裡只有孫老的年齡夠大。
“不清楚,這個我幫不了你。”白鬍子的老頭很是懊惱,他當年就不該輕信師妹,如果留在蕭家,也不會出現這一系列慘案。
蘇可站起身,從酒櫃裡拿出兩瓶酒,放到孫老的面前,“老頭,別裝了,從你進來眼睛就沒離開過這兒,喏,送你了。”調侃的話沖淡了悲傷的氣氛,孫老離開。
顧雲臣拉着蘇可在樓下散步,月色宜人,清風微撫,不知名的蟲子在寂靜的夜裡隨意的唱歌,蘇可看着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心中無比滿足,“阿臣,你知道我在白家一直想什麼嗎?”
顧雲臣回頭,看向蘇可,蘇可神秘兮兮的拉着人蹲下,輕鬆一躍,穩穩落在顧雲臣的肩膀。
顧雲臣雙手環住蘇可的腿腕,讓人趴的更舒服,輕笑:“就這樣?”
蘇可緊緊包住顧雲臣的脖頸,“那當然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無聊,對啊,檢查結果怎麼樣?”蘇可突然轉移話題,希望能轉移顧雲臣的注意力。
顧雲臣的腳步不停,側頭蹭了蹭蘇可的額頭,輕聲說道:“不要亂跑,好好呆在我的身邊,知道了嗎?”
蘇可趁着某人雙手不便,努力調戲某人,琴嘴角,摸胸肌,還要往下的時候,顧雲臣突然停下來,暗啞着嗓子,“別鬧,有人來了。”
蘇可擡頭,果然決定裝睡着。
腳步聲越來越大,蘇可老老實實的將頭埋在顧雲臣的肩膀,還不時的發出輕鼾聲,顧雲臣的嘴角上揚,朝着原來的方向繼續走。
“呦,這不是顧大總裁,出來遛彎,哦,這種消食的方式真是新穎,等等,讓我看看那小丫頭有沒有流口水!”季羨羽的聲音格外興奮,蘇可心中暗罵季羨羽沒眼色,卻不知道人家根本沒有動,只是一臉調侃的樣子盯着另類散步的人。
突然安靜下來,蘇可以後沒有擡頭,只是垂在顧雲臣身前的手指輕微的動了動。顧雲臣沒有搭話,卻聽到季羨羽的聲音,“誒呀,看來某人的紅包不想要了,老鄭啊,我們走吧,別在這兒做電燈泡了。”
蘇可知道被拆穿,只能裝作幽幽轉醒的樣子,揉着眼睛,裝作驚訝的樣子,“咦?季哥和鄭老師也出來散步啊!”
季羨羽輕笑,看的蘇可不好意思,只能輕拍顧雲臣,讓自己下來。
“小丫頭,老老實實給我行個禮,我送你一份大禮。”季羨羽一臉神秘的樣子,讓蘇可很是懷疑,這傢伙到底可不可信啊?
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想法,蘇可拉着顧雲臣老老實實給兩人鞠了躬,季羨羽從身後拿出一盒禮盒遞給蘇可,蘇可依舊滿是懷疑,倒不是懷疑是假的,只是會不會是奇奇怪怪的東西,就不好說了。
季羨羽臨走之時,又是神秘的說了一句,“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蘇可看着越來越遠的身影,看了看手中的禮盒,這麼輕,會是什麼東西?
回到家,顧雲臣去洗漱,蘇可打開了神秘的禮盒,裡面放了一封信,還有半塊玉佩,蘇可驚呼出聲,引來顧雲臣,消失多時的顧家掌門人的半塊玉佩,竟然在這裡出現了。
將玉佩遞給顧雲臣,蘇可打開了信封,發黃的紙張讓蘇可的心跳加快,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字跡,是母親。
蘇可從信中知道,玉佩是母親身上唯一可以留作紀念的東西,她自知命不久矣,特意留此一封信做遺書,信中對蘇可的愧疚和不捨之情佔據了半篇,後半篇告訴蘇可,如果將來有了麻煩,自可以去顧家找人幫忙,還勸告蘇可萬萬要遠離白家和蕭家。之後,草草結尾,留下一片疑惑。
經顧雲臣確認,這半塊玉佩確實是顧家家主信物中遺失的部分,只是這信物爲什麼又成爲了蘇可母親留給蘇可的遺物?
“我需要回去一趟。”顧雲臣拿着玉佩,神情嚴肅的對着蘇可說道。顧雲臣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顧父那裡,確實需要去一趟。
第二日,送顧雲臣回了臨城,蘇可開車來到了蕭家,楊敬業正坐在客廳裡,“好久不見,蕭寧。”
很是客套的見面語,蘇可淡淡回了兩句,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你怎麼還沒走?”一聲苦笑,楊敬業沒有解釋。
“聽說你在打聽蕭夫人的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楊敬業主動提出話頭。
“我母親跟楊家有什麼關係?”既然人家都自己提出來了,蘇可順勢就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她今天來的目的之一就是爲了打聽消息。
從楊敬業的口中,蘇可知道因爲母親的醫術高超,治癒了楊家夫人多年不育的毛病,兩人又都有相同的愛好,所以成了很好的朋友。後來,兩人的孩子出生,甚至動過定娃娃親的念頭,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作罷。再後來,母親消失,楊家整門被滅,這段友好邦交就此中斷。
楊敬業很是平靜的敘述了往日的事,蘇可沉默的聽着,世事無常,這後來的變故,又有多少人能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