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蘇可跟着蕭璨來了祠堂,上了香,蕭璨跪下,蘇可卻愣愣的站在原地。
“阿寧(蘇可),你在想什麼?”蕭璨的語氣依舊輕柔,卻讓蘇可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兩步走到蕭璨的旁邊跪下,蘇可認真的叩頭。
走出祠堂,蕭璨看蘇可一直心不在焉,還以爲她在爲劉國鐘的事煩惱,當着蘇可的面,蕭璨撥通蕭木的電話,讓他查了劉國鍾,蘇可在旁邊不拒絕,有人幫,爲什麼要拒絕?
“璨哥哥,不忙的話,陪我到銀杏樹下坐回吧,好久沒有去看看了。”蘇可突然提起了銀杏樹,的確她不回家,當然看不到大樹。
對於蘇可突然的提議,蕭璨當然不會拒絕,更何況他也好久沒有去看看了。
兩人繞道後花園,巨大的銀杏樹出現在眼前,盛夏季節,欣欣向榮,每一片葉子都舒展的身姿,綠到了極致,生命絢爛,就該如此。
兩人像之前一樣,隨地坐下,蘇可躺在蕭璨的腿上,仰望着天空。太陽的光芒被密集的樹葉切割成極小的部分,落到了蘇可的眼裡,真好,如果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多好!
“璨哥哥,你還記得我給你留下的最深刻記憶是什麼嗎?我,不記得了。”蘇可眼睛依舊盯着天空,依舊勾着笑。
“那時,因爲一些事,心情不太好,本來想找個地方哭來着,結果在這兒碰到了你,那時候的你,小小的,萌萌的,站到我面前,奶聲奶氣的說保護我來着,一轉眼,你已經長成大姑娘了。”想到往事,蕭璨的心情變得很好。
“那後來呢,我爲什麼跟家裡人鬧崩了?”蘇可笑着問出口,好像她已經能淡然看待失憶這件事情了。
“沒有鬧崩,是我們對不起你。那時候,家裡出了很大的事,父親每天忙裡忙外,我也跟在後面幫忙,忽略了你。沒有貼心的朋友,再加上你性格執拗,怎麼說都不聽,非要周遊世界,父親沒辦法,只能派人跟在後面保護你。”
蕭璨邊說邊看蘇可的反應,她只是靜靜的聽着,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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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璨繼續往下說:“等家裡穩定下來後,你性子已經大變,跟家人也親近不起來,再後來,你失蹤了,父親去世,你也沒有趕回來。等我終於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在醫院了。”
“然後我失憶了,那些呆在外面的記憶都沒有了?”蘇可的心情好像很好,追着蕭璨問。
“不要糾結這些過去的事了,劉國鐘的資料應該到了,去看看吧!”蕭璨催促着蘇可。蘇可倒是胡鬧起來,頭枕在蕭璨的腿上,死活不起來,蕭璨無奈,只能讓蕭木將資料送過來。
蘇可就躺在蕭璨的腿上,將劉國鐘的資料看了個遍,蕭璨坐直,手裡也拿着資料在看。劉國鐘的確是任前行,問題就是怎麼讓任國鍾伏法?看完資料,蘇可看着隔着資料的蕭璨,慢慢閉上了眼。
等蘇可睡熟,蕭璨將擋在兩人視線之前的紙拿開,看到蘇可安靜的睡顏,慢慢的將頭髮撥開,真的好久了,他的阿寧(蘇可)到底知道了什麼,現在竟然跟他耍起了心眼,即使這樣,他也喜歡。
蘇可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看到久違的房間佈置,輕輕嘆了口氣,起牀換了衣服,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份文件,打開看,竟然是任前行犯罪的證據,呵,這算是她今天下午的報酬嗎?
冷着臉,蘇可走下樓,傭人在旁邊,跟蘇可說道:“大小姐,要準備晚飯嗎?”
“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着,蘇可已經走出了大廳,看着臉色忽變的蘇可背影,傭人不敢多做議論,低着頭去忙別的事。
站在櫥窗外的蕭璨,看着蘇可遠去的背影,神情莫測。蕭木站在後面,“主人,要幫幫小姐嗎?”
“不用,她應付的過來,劉老的家屬有什麼動靜嗎?”蕭璨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沒有,一切如常,劉老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蕭木恭敬的回答。
“盯緊劉老的孫子,其他的都不變。”蕭璨眼睛微眯,守株待兔的做法雖然笨,只要起到效果,試試也無妨。
拿了資料的蘇可回到碧水藍天,拿出手機刷消息,果然,馬月的視頻已經被頂到了熱搜第一位。
四年前檢舉男星任輕塵的小女孩,馬月,竟然自述,當年要性侵她的不是任輕塵,而是他的父親,任前行。對於當年的證據,馬月也有條理的一一否定,這個剛滿十歲的孩子,在鏡頭前竟然出奇的鎮靜,條理清晰的讓人覺得可怕。
叮的一聲,蘇可受到短信,是馬月發來的,“接下來該怎麼做?”
馬月的舉動是有很大風險的,她率先發聲,就是把自己置於風口浪尖,她現在的一切都可能會毀掉,只可惜,蘇可的勸告根本就不起作用。在知道蘇可要爲任輕塵洗清冤屈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即使蘇可不支持,她也一定會發出來,不是逞強,而是爲了彌補,爲她幼年時的愚蠢行爲負責。
蘇可去蕭宅的時候,就看到了關於馬月的消息,只是當時不方便,就沒有點開看,現在看完,卻覺得有些羞愧,她這麼大的人卻沒有一個剛滿十歲的孩子勇敢,她的隨性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
“小月,沒你的事了,姐姐發誓,一定會還你和任輕塵一個公道。如果實在忍不了,就到你任哥哥那兒去吧,先避避風頭,相信姐姐,很快就結束了。”蘇可將短信發過去,就給周婷發消息,示意可以行動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做了那麼多錯事,既然老天不懲罰,那她就替天行道,還人清白。
人們還沒用從馬月的震驚中出來,一則更加勁爆的消息出來,是馬母到警察局自述任父和馬父不可告人的秘密,並壯告任前行強暴自己的罪行。
一時間,四年前的**幼童案再一次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熱點。由於任前行已經失蹤多時,再加上時間久遠,很多證據都已經丟失,案件的進展極慢。
四年前的事,由於任前行不在,關注點很快落到了馬父的身上,第一次審問,馬父矢口否認,將妻子送到別人的牀上,換來公司的資金,這種事怎麼可能承認?
只是,當警方將馬月的自述說給馬父聽時,他變得極度暴躁起來,強烈要求見一眼馬月,否則什麼都不會說。爲了能儘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警方同意了馬父的請求。
隔着玻璃,在衆多人的監視下,馬父急切的問馬月事情到底是不是如她所說,他不會一個稱職的丈夫,卻是一個極愛女兒的父親,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自己的女兒。
“爸爸,是真的,我當年是被嚇糊塗了,錯把任哥哥當初了那個畜生,您如果真的愛我,就都說出來吧!”看到自己女兒決絕的樣子,馬父真的後悔莫及,當年的一時鬼迷心竅,竟然害了他全家,他悔啊!
“月啊,你爲什麼不告訴爸爸,早告訴我的話,我拼盡一切都會幫你報仇的,你現在,怎麼這麼不聽話?”馬父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腿,他現在在裡面什麼都不能做,偏偏他最愛的女兒還出了這麼大的事,真是世事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