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別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殺了她!”李保見狀,一把將喬嫣拉到自己面前,一把小刀抵住她纖細柔軟的脖頸。
管容謙一下子就失了心神,大聲吼道:“放開她!不然我一槍斃了你!”
李保突然就笑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切,現在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他猙獰的笑着說道:“那你過來啊,你來替她死。”
喬嫣突然就慌了神,她知道對方窮兇極惡,現在又被管容謙帶來的人包圍了,很有可能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
“李局長,你被撤職,兒子蹲監獄,這些都是我害的,你應該找我報仇纔對吧?”她掙扎着把臉扭過來,上面都是紅彤彤的巴掌印,但是眼神中的威脅不容小覷。
李保一下子就被激怒,眼神變得恐怖起來,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喬嫣白嫩的脖子上頓時出現一道紅痕,還在往外滲着血珠。
“別動……別動……李局長,你應該知道,欺負了我管容謙的女人,是什麼下場,你確定還要繼續嗎?”管容謙一邊小心的往前走,一邊恐嚇着精神高度緊張的李保。
這一招還是管用的,李保的臉上出現了猶豫的神色,他知道管容謙背後的勢力有多大。
“就算你不怕死,但是你的妻子呢,你其他的孩子呢?他們也不怕嗎?”見這一招有用,管容謙乘勝追擊,繼續採用語言恐嚇戰術。
“那……那我還能怎麼辦,事情已經成現在這樣了,就算我放了她,你也不會放過我的。”李保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挫敗,眼神卻依舊陰險。
管容謙仔細打量着四周的環境,外面圍守的人已經被繳械控制起來了,工廠裡現在全都是他的人,可是唯獨喬嫣在對方手上,篝火燃盡的噼裡啪啦聲更是讓他心煩意亂。
“放了她,所有的事一筆勾銷。”他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李保打量了一下喬嫣,她的表情依舊冷冷的,就像有多嫌惡他一樣,他突然被她這直白的討厭眼神給刺痛了。他在任的時候,多少女人排着隊給他投懷送抱,現在他爲了這場官司千金散盡,就連她一個小小的律師也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臉上的肉在顫抖,喬嫣卻絲毫沒有察覺,就當他是答應了吧。她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往管容謙身邊走,儘管她全身都很疼,儘管她舉步維艱,儘管她知道她的身後還站了一個窮兇極惡的男人。
再走幾步,再走幾步她就能到他面前了,喬嫣突然流下了眼淚,可是心裡卻是歡喜着的。之前被那麼恐嚇被打她都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可是現在看到他就在她面前,他無比緊張擔心她的樣子,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謝謝你,管容謙。她在心裡默唸道,謝謝你來救我。
管容謙緊緊盯着李保的動作,他已經伸出了手,馬上就可以觸碰到喬嫣的手了,突然他目光一動,一把拉住她將她轉到自己的懷裡。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緊接着又是一陣噼裡啪啦。
喬嫣嚇得尖叫了一聲,回頭一看,李保已經被管容謙帶來的保鏢開的槍射中了雙腿。
她鬆了一口氣,從生死線上逃了下來,她剛想回抱一下管容謙,只見他軟踏踏的倒了下來,靠在她的身上。
喬嫣這才感覺到手上那黏膩的觸感,對着昏暗的篝火一看才發現,那全都是他的血……
周圍的保鏢都圍了上來,喬嫣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只有手還緊緊握着管容謙的,就好像只要自己一鬆手,就再也看不見他了一樣……
喬嫣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面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婚紗,在不停地旋轉跳躍,臉上帶着即將出嫁的嬌羞表情。
跳着跳着,前方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影,慢慢的,他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好奇的繼續往前,心裡想着這大概是她的未婚夫吧,走到男人身邊,她小心的伸手握住他的手,將他轉過來。
可就在她看到男人真實面孔的那一瞬間,男人的身體突然涌出好多鮮血,慢慢浸溼他的西裝,開出大朵大朵的血色花苗。
喬嫣猛地坐起來尖叫:“管容謙!”
耳畔傳來一個欣喜的聲音:“喬嫣姐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兩天了!”
扭頭一看,是宋落落,她緊張的握住她的手,像是怕她逃跑了一般。
環顧四周,她才知道自己現在在醫院,牀頭還擺放着一束鮮花,香氣四溢,沁人心脾。
她突然想起來暈倒之前發生的事,連忙問道:“管容謙呢?!”
宋落落的頭一下子埋到了被子裡,嗡聲說:“在你房間隔壁,你……你還是去看看吧……”
說完,她鬆開了喬嫣的手,把手插進了兜裡。
喬嫣見她這副模樣,心裡一慟,顧不上宋落落的阻攔,直接把手上正在輸液的針頭給拔掉了。
來不及穿鞋,她直接赤着腳跑到了隔壁病房,瘦弱的身體在寬大的病號服裡顯得更加弱不禁風,她的臉上還帶着之前被打的傷口,身上動起來更是痛徹心扉。
一進到房間裡,就看見管容謙躺在牀上,臉上已經毫無血色,戴着厚重的呼吸機,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是多麼艱難的事情。
顧君瑞和慕月森溫連塵幾個人都表情嚴峻的站在一旁。
他們幾個人都穿着黑色西裝,就好像是來參加葬禮一般,喬嫣愣了愣,問道:“他……怎麼樣了?”
顧君瑞悲痛的看了她一眼,眼圈已經紅了大半:“他受了很重的槍傷,醫生說……他活不過今晚了……”
喬嫣聽聞如遭雷擊,上天彷彿跟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她一下子就撲到了管容謙的牀邊,其他人見狀都識趣的退出了病房。
“管容謙,管容謙你醒醒,你不能睡過去的啊,你怎麼可以死呢,我還要每天早上吃你送的早餐呢你醒過來啊……”她說完這話才意識到自己早就已經哽咽。
牀上的人仍舊虛弱,對她的話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