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總——”卓隨行匆忙趕到,看到眼前這狀況簡直是心力交瘁。
慕月森面色異常的難看。
夏冰傾難爲情的想要從他的身上下來,卻被他摁住了腰肢動彈不得。
“慕月森,你讓我下去!”她低聲抗議,用眼睛瞪他。
快要丟死人了。
慕月森對她的話無動於衷,還將她昂起的小腦袋按進自己的懷裡。
門口的女人就從驚愕中淡定下來。
她穿着黑色蕾絲衫,下面是紅色的高腰長裙,肩頭披着一件純白色的外套,腳上踩着12釐米的黑色細高跟,妝容精緻自然,身材高挑,氣質出衆,一看就是名門中出來的女強人。
“慕總,好雅興啊!”她對他眨巴着動人的美眸,紅脣中輕悠悠的吐着字,怎麼聽,這句話都顯得意味深長。
“姜總,您還是到會客室去小坐一會吧。”卓隨行往前一步,擋去了姜媛的視線。
這個姑奶奶也是個讓人頭痛的主。
姜媛把身子往一邊歪去,明目張膽的繼續看着慕月森,裝出一副天真的模樣嬌嗔道:“親愛的,我去隔壁等你來寵幸哦,要快!”
“出去。”慕月森明確的給了她兩個字。
“ok!”姜媛微笑對他比了一個手勢:“我馬上走,對了,別都把精力都給這個小妹妹哦,留點給我,人家也正慾火焚身呢,呵呵呵……”
卓隨行壓下身去,給了她忠告:“姜總你不想死的話,還是趕快走吧。”
“嘁——”姜媛睨了卓隨行了一眼,嘟了嘟嘴:“你們男人啊,都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都不知道心疼人家,哎,心都碎了。”
“請吧!”卓隨行無力對她微笑。
姜媛姿態從容的扭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卓隨行快速將門關上。
辦公室裡,安靜了下來。
夏冰傾腦子一片空白,剛纔那個女人說的話她可都聽見了。
那是一個可以隨便闖入他辦公室的女人。
一個說是他舊愛的女人。
一個跟他保持着曖昧關係的女人。
天哪!
她打了個寒戰,手腳並用,不顧一切的從他懷裡掙脫下來。
他竟然大白天約女人來公司做這種事情,而她還傻乎乎的,自以爲是的認爲他只對她有衝動,並且能夠剋制住自己的好男人。
誰知道,他背地裡找了別的女人來宣泄。
夏冰傾忽然覺得自己今天的所有行爲都如此的荒誕。
“你在想些什麼?”慕月森看她臉色發白的樣子,就猜到她肯定在胡思亂想了。
“沒什麼,我去洗個臉!”夏冰傾聲音低迷,抹了抹臉,轉身往休息室走去。
“丫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砰——”
回答他的是一記用力的甩門聲。
慕月森揉了揉太陽穴,起身過去,攪了攪門把,發現被她鎖上了,他轉而敲了敲:“把門開開!”
裡面沒有迴應。
他又敲了兩下:“丫頭,你乖,把門先開開好嗎?”
裡面依然是沒有一點的迴應,他知道她能聽見,她只是不想見他。
擡起手腕看了看錶,他敲了敲表面,思索了一下對着門說:“你先在裡面休息,我有事處理,馬上就回來,別一聲不吭的溜走,聽到沒有。”
說完,她沒應,他也就走了。
腳步聲漸漸走遠。
夏冰傾靠在門板上,輕輕拉開了一絲門縫,看到他離開的背影,心底瞬間涌來一陣痠痛,像是被千萬的螞蟻啃咬一般,連呼吸都顯得困難。
他去見那個女人了。
那麼迫不及待的去了。
也是啊,她這麼無趣,怎麼來陪他玩那些成人遊戲,在這個世界上有的是女人來滿足他的慾望,而她,又算的上什麼呢。
心一點點沉入了湖底,被冰冷冷的水包圍,慢慢忘了疼痛,也忘了自己。
不知站了多久,她拖着灌了鉛似的雙腿走出休息室,拿了自己的書包,看到放置在桌上的蛋糕,想要來時的那一片純真熱血的心意,覺得好諷刺。
過去,她拿起蛋糕,輕輕的扔進垃圾桶裡。
就像扔掉自己的心,被當做垃圾一樣的處理掉的。 ωωω¸Tтkǎ n¸C〇
盯着破碎着一團的蛋糕,她眼眶紅了一圈。
*
等到慕月森處理完了工作,回到辦公室,夏冰傾離開都好久了。
看到別扔進了垃圾桶的蛋糕,他心裡一陣抽緊。
這死腦筋的丫頭!
拿了西裝跟車鑰匙,他去找她,打她電話,明明是通着的,她卻怎麼都不接。
天色漸漸暗了。
夏冰傾揹着包在街上游蕩,偶爾眼睛紅一陣,溼了,又幹澀了。
包裡的手機響了又響。
她坐在天橋上,看着下面的車流匯聚的五彩光帶發呆,好像除了發呆,就什麼都不能做了。
說好要勇敢去追,可她現在又懦弱的只想找個龜殼躲起來。
八點了,她打車回了慕家。
“冰傾小姐你回來了。”管家迎上去。
“嗯。”夏冰傾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
“三少爺在外頭找你,爲什麼不接他的電話呀,他很着急!”管家跟上去,替慕月森說上幾句好話。
“讓他不用着急。”夏冰傾冷淡的回答,往樓上走去。
管家嘆息,這好好的又怎麼了?
夏冰傾回到房間,連晚飯都沒有吃,澡也沒洗,倒在牀上就睡了。
夜晚,慕月森在外面敲了好幾次房門,她都當做沒有聽到。
這人若是想當瞎子,自然會變成瞎子,若想當聾子,自然也會變成聾子。
第二天一早,她在走廊上被他逮個正着。
“我們需要談一談!”慕月森雙手插袋,看着她的臉。
“談什麼?”夏冰傾垂眸,掰着手指甲。
“姜媛她——”
“我沒興趣聽你們的事情,”夏冰傾出聲打斷,擡起頭:“其實昨天來找你,我想爲前天晚上的事情跟你道歉,我不該那麼整你的,對不起!另外,你不喜歡吃草莓蛋糕嘛,我幫你扔了。”
“夏冰傾!”慕月森動手去拉她。
夏冰傾敏感的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我下樓去了。”
她匆匆的從他身邊跑過。
吃過早餐,慕月森開口說要送她去上學,夏冰傾沒有拒絕。
在經過一條岔路時,他忽然改道,開進了一片樹林。
“爲什麼開來這種地方來?”夏冰傾往外頭看了看,手悄悄的去拉了拉門把。
“不用費力了,車門我上鎖了!”淡淡的,沒有情緒的聲音從邊上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