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眼裡一震。
“你是說,就到爲止了?”他的喉嚨,像是被人割開了似的,說的每個字都那麼的困難。
他的心在收緊。
“是的,你放心,我蕭茵敢拿的起,也就放得下,你今天告訴了我,讓我連委屈都不覺得委屈了,改天我還要跟姜媛去道個謙,跟她說對不起,我他媽的這輩子最恨當小三了。”說到最後一句,蕭茵的聲音有些激動,不過很快她的聲音又輕緩起來,“我想她會原諒我的。”
“我跟她的婚姻,不是你想的那樣——”季修試圖要解釋清楚。
“你的事情我不要聽了,”蕭茵打斷他的話,“我現在終於不得不承認,你並不愛我,季修你從頭到尾,從來從來沒有沒有一刻是愛過我的,你充其量就是習慣被我追趕着,你沒辦法擺脫我了,才勉強接受的。”
“蕭茵,我沒想過傷害你!”
“但是你已經傷害了,早一點告訴我你結婚了,早一點說你家多麼有背景,早一點告訴我,像我這樣的女孩是沒法跟你有結果,那我就放棄。你把我像傻子一樣對待了這麼久,你那天就那麼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裡,你還說不想傷害我,你怎麼好意思說的出這樣的話?”
季修無話可說。
她的每一條控訴,他都沒有辦法辯解,他不想自己成爲更加卑劣的人。
“是,我該早一點告訴你,也不該讓你跟我….”那兩個字他說不出口,但是他的確做了。
蕭茵覺得自己心碎的連粉末都沒了,比之前傷了一百倍,一千倍,他是連覺得跟她上牀都是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情嗎?
她本僅僅以爲他是逃避她,以爲姜媛勾引他,而他也沒抗拒而已。
她心裡難受憤怒委屈,甚至想要殺了他,報復他。
可是現在,她覺得,他們真的該結束了。
“不要緊,現在說了也不是很晚,你也大可不必爲了那一晚而糾結內疚,人生總有第一次,給誰破,再什麼地方破,再過個十年,誰還記得清。”她無所謂的說,走下牀,搖搖晃晃的往浴室走了幾步,回頭,“季修,我們就此完結了,以後你也不要隨便出現,免得我又要來勾引你!”
季修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蕭茵走進浴室,關上門,人靠在門上。
最後,她還需要大哭一場。
也算是祭奠自己這中了降頭一般的愛情。
*
次日。
夏冰傾一早就起來了。
她還在想,不知道昨晚季教授跟蕭茵談的怎麼樣?
隱婚的事情他有沒有坦白呢?
可,即使坦白了,就季教授自身這種情況,他又怎麼跟蕭茵繼續?
各種問號盤旋在她的心頭。
吃早餐的時候,蕭茵下來了,沒有看到季修。
夏冰傾張望了一下,“季教授呢?”
“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啊?”
“昨晚就走了,”說着,蕭茵又淡淡的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我們結束了。”
夏冰傾跟餐桌上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慕月森驚奇的笑道,“這不科學,你怎麼捨得跟他分手?是季修受不了你這個瘋癲樣,快刀斬亂麻的吧。”
“三少爺你會不會說話,是我不要他的,我嫌他太老了,所以不要了!”蕭茵大聲的反駁。
“原來你這麼厲害,這麼有骨氣啊,連季修你跟敢甩?我真是小看你的!”慕月森用一種更爲詫異的眸光看着蕭茵。
“別以爲你們男人長的帥,有錢就不了起。”
“有個性!”
“以後在我面前別提這個人,翻篇了!”蕭茵拿起果汁一口氣喝了,起身,“給自己放了這麼多天假,也該回去工作了,有好多通告要趕,我先走了,各種再見!”
說完,擦了擦嘴,就像一陣龍捲風似的捲走了。
慕錦亭回過神,評價道,“年輕到底是有活力。”
“分手了還是蠻可惜的。”夏雲傾遺憾的輕嘆。
這個結果並不是很出乎夏冰傾的意料之外,只不過,蕭茵真的如她表現出來那把的無所謂嗎?
她看未必!
門外頭,慕月白走了進來。
跟之前比起來,今天她有精神多了。
“按着昨天的協議,等會吃飯早餐,跟我走,去買花苗。”慕月白坐下來,漫不經心似的說。
慕月森譏諷的勾脣,翻了一下白眼。
夏冰傾微笑着答應,“好啊,正好也能去走走。”
“嗯,那邊的風景還不錯。”慕月白回以溫潤的微笑。
慕月白看夏冰傾的眼神,別說慕月森了,連慕錦亭跟夏雲傾都感覺出來了,也太溫柔了。
慕月森面色陰沉了一些,心裡不爽,不過也沒有像從前那樣吃醋過敏。
反正夏冰傾鐵板釘釘的是他的女人,他慕月白就算是喜歡,也沒用。
*
吃過早餐,他們就出發了。
出發之前兩個男人商量好,去的時候由慕月白開,回來由慕月森開。
今天的天氣也不錯,晴空萬里,氣溫回暖了不少。
車子開到一半,夏冰傾就靠在慕月森的身上睡着了,昨天那個“按摩”把她累慘了。
安靜的空間裡,兩個男人都默契的不說話,一個開了些暖空調,一個把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又開了大半個小時,纔到達山中間的花苗基地。
車子剛剛停穩,慕月森的手機就響了。
夏冰傾也在這鈴聲中甦醒過來,“到了嗎?”
“恩,到了!”慕月白在前頭回答。
慕月森看了一眼來電,表情發沉,警局局長打來幹什麼?
案件不都塵埃落地了嘛。
心裡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接起電話,“喂,我是慕月森。”
”慕總,米亞越獄了。”警察局長呼吸沉重說。
“什麼?越獄?”慕月森拔高聲音。
慕月白跟夏冰傾臉上的輕鬆也瞬間消失。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獄警昨天深夜查房的時候人還在,可是今天早上就找不到她了,連監控都找不到她的人,後來獵犬在監獄外的草堆裡發現了她的衣服,才確定她是越獄了,我已經下了全城下通緝令,絕對不能讓她有機會逃到國外去。”局長的聲音格外焦慮。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女人都看不住,在監獄裡怎麼可能逃跑?”慕月森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都覺得煩。
“慕總,如果她聯繫你或是慕家的其他人,請你務必第一個時間通知我們,她是個極度危險的人,弄不好會對你們進行打擊報復,她現在可是窮途末路了,沒有她不敢幹的事情了。”警局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