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夏冰傾大腦一下子炸了開來,化爲一片空白。
她眼神慌亂無序的飄忽着,粉脣一咬,就滲出了血。
氣氛,凝滯。
慕錦亭悄悄的對夏雲傾打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帶夏冰傾先離開。
夏雲傾會意,上前扶着夏冰傾裸露在外的肩膀,迅速的進了隔壁的房間。
慕月森懶懶的收回視線,正打算退回房內,被慕錦亭快一步推了門,表情嚴肅的問:“你跟我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動人家?”
慕月森扔給他一個冷傲高深的表情:“你說呢?”
“冰傾她才十九歲?”
“不管是十九歲還是十八歲,都是她自找的。”
說完,慕月森推開他的手,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絲毫不留情面。
他心情極差的走回臥室。
忽而,他停住了步伐,目光鎖定在前方的牀單上,微微了眯了起來。
一朵以血染紅的花朵正放肆的渲染白色的牀單中央。
另一個房間裡。
“你到底有沒有被他佔便宜?”
“我不知道!”夏冰傾搖頭。
她是真的不知道。
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夏雲傾急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知道呢,男人那東西——”尷尬頓了頓,她繼續說:“男人的那個可是很厲害的,你是第一次,他要是進去你的身體,你會很痛的。”
夏冰傾的小臉頓時燒了個透,她捂住耳朵:“姐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不要聽——”
看妹妹反應如此的激烈,夏雲傾也只有先不說了。
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一會,看夏冰傾平靜下來,夏雲傾又再次開口:“你知道剛纔那個男人是誰嗎?”
“我哪知道啊!”夏冰傾現在腸子都悔成海菜梗了。
“他叫慕月森,慕家三少爺,你姐夫的弟弟,今年二十六歲,是又高傲又高冷,別看他年紀不大,這城府卻很深,說出來的話更是毒辣的不得了,就像剛纔你姐夫好心想要打圓場,他就不給面子的拆臺。他的個性就屬於任誰都琢磨不透,又很難相處的類型。這從家裡到公司,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就沒有人不怕他的。他還是目前集團培養的接班人,過幾年坐上正位,那是還要不得了,我說你還真是會挑房間!”
“那現在怎麼辦?”
夏冰傾苦着一張臉。
夏雲傾用力嘆了一口氣,她思索了一下,說:“這事本質上屬於一次意外,你們都喝醉了,也沒個誰對誰錯,唯一的問題在於是你闖進了人家月森的房間,就算他真對你做了什麼,你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這理都在他那邊,而且以月森的那種猜不透的脾氣啊,弄不好他還會來找你算賬呢。”
“不會吧!”夏冰傾忐忑的捏緊了被單。
“不是姐姐嚇唬你,這是極有可能會,萬一他找你的話,你千萬別跟他硬碰硬,不管你們有沒有發生,這事都沒辦法了,以後你跟他見面的機會還多的是,傷了和氣也不好,我想,你好好跟他說話,他應該也不至於會那麼小氣。”
最後那句話,夏雲傾說的自己都沒有底。
夏冰傾崩潰的一頭撞在膝蓋上。
“好了,別多想了,趕緊去洗個澡!”夏雲傾拉起她,推進浴室。
站在花灑下,熱水嘩啦啦的從頭頂流淌下來,衝溼了夏冰傾的秀髮,也打溼了她的臉跟身體。
想着想着,沮喪難過心情瞬間彷彿呼嘯而來的海水,把她徹底淹沒。
眼睛紅了一圈。
相比起傷心難過,更多的還是害怕與逃避,她根本就不敢去細想到底有沒有被那個人佔便宜,她根本就不敢去想,更加不敢往深裡想。
因爲……
她真的無力承受。
她唯有遺忘,好像什麼記不起來,就真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洗過澡,換上乾爽的衣服,夏冰傾感覺好了很多。
她打起精神來調整好了自已的心情,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
跟隨姐姐一起下去吃早餐,她又見到了那個人,姐姐口中超級難搞的慕家三少爺慕月森!
此刻,他一派尊貴的坐在那裡,氣質高冷。
一身藍色的啞光面西裝,筆挺優雅,墨黑的髮絲向後梳理,透着一種天生領導者的霸氣。
那張猶如冰塊雕刻而成的臉,有着完美的輪廓跟精緻的五官,白玉一般的膚色,英俊硬朗的同時又是那般的清逸俊美,驚豔着所有人的目光。
因此,儘管他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樣,餐廳裡的女人還是不住的偷瞄他。
一道凌厲的目光向她射來。
來不及躲避,夏冰傾就被抓了個現行。
四目相對,她的心臟下意識的就瑟縮了一下。
好可怕!
強大的氣場如同泰山壓頂般,將她一點點的壓下去,壓成一隻小螞蟻。
在他的注視下,夏冰無辜的把頭壓低,默默的咬着叉子上的食物,再也沒敢把頭擡起來。
夏冰傾如坐鍼氈吃完早餐。
她回到自已房間裡,拖出行李箱,胡亂的把衣服塞進去。
蕭茵在那邊發完微博,看到回來的夏冰傾,蹦跳着她的面前:“昨晚你去哪了?”
“去夢遊了!”夏冰傾隨口胡謅。
打死她都不會說昨晚她跑錯房間,還是個男人的房間。
“夢遊?”
“快別說了,趕快收拾行李吧,我們要馬上走!”夏冰傾推了一把還愣着的蕭茵,儼然一副準備逃難的架勢。
蕭茵是她的好姐妹,這次她來英國參加姐姐的婚禮,坐的是慕家的私人飛機,反正免費,她就把好姐妹也帶來了,兩個女孩還計劃要在這個暑假遊遍整個英國。
收拾好了行李,夏冰傾拉着蕭茵匆匆去跟姐姐姐夫道了個別。
兩個少女一前一後的下樓。
忽然,看到站着前方的高大身影,夏冰傾猛的停下步子,緊跟其後的蕭茵一時剎不住車,撞上夏冰傾,把她給推了出去。
“啊——”夏冰傾往前撲,一頭撞進溫熱的胸膛。
男人的氣息頓時瀰漫了她的鼻尖,那種氣息就像是曬過陽光的青草,甘洌而清香。
“趴夠了嗎?”慕月森垂眸子去看趴在他胸口的女孩,氣壓極低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