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千邈眼睛裡全都是對她的憐惜,他又看了看譚思思,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示意她自己一定會把她救出去的。
就在他跟着石頭一起走出門之後的那一剎那,譚思思眼睛裡的光芒熄滅了。
沒有人能夠救她。
第一次遇到辛千邈的時候,他給了自己莫大的希望,那個時候的譚思思還是可以勉強承受那些所受的苦楚,只要能逃出去,就什麼都好了。
可是這一次她已經是快要支撐不下去的狀態了,眼見着這個男人就要抱着自己離開這個骯髒齷齪的地方了,可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自己最後的希望又在一瞬間破滅。
她真的再也沒有力氣等下去了,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有人把她從這個可怕的地方救出去呢?
辛千邈的計劃被石頭打亂,他現在心裡面亂極了,這孫子當着自己的面就敢直接給譚思思一巴掌,別說到時候揹着他的時候他們有多惡劣了。
“怎麼,把我叫出來有什麼事?”辛千邈問道。
“倒不是我有事,是老大,他的千金小姐來了,請你過來幫忙帶她出去散散心。”石頭說道。
辛千邈一愣,老大的女兒?沒聽說曼巴還有家人啊,這些年都是聽說他一個人生活的。
他還沒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石頭已經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小姐好。”
順着聲音的方向,辛千邈本能的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打緊,他臉上的假臉皮都差點掉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面前站着的這個一臉無害的女人不正是那個之前反覆在酒吧裡見到的那個女人——秦詩柔!
最後一次在酒吧裡見到她的時候他還很擔心,那個時候石頭和她坐在一起,他還以爲她會有什麼危險呢,沒想到她竟然是曼巴的女兒?
石頭瞧見身旁的男人呆愣着遲遲不說話,連忙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人家跟你打招呼呢,怎麼理都不帶理的啊?”
辛千邈很快就反應過來,他一臉痞笑的看着秦詩柔:“太漂亮了,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秦詩柔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一個人走在了前面。
“什麼意思啊這是?”辛千邈問石頭。
“還能有什麼意思,老大的閨女兒,來泰國監察他來了,咱倆就在這兒陪着她,老大囑咐過了,要是她問咱們是做什麼的,千萬不能如實回答。”石頭千叮嚀萬囑咐。
“爲啥啊?”辛千邈模仿人的本事還真是槓槓的,一口的東北茬子味兒,特別像刺頭。
“還能爲啥,老大這事兒做的見不得光唄!也不知道他這閨女兒是怎麼想的,給她錢用不就行了,還要求那麼多幹嘛?!我要是有個這麼有錢的爹,我肯定天天啥都不問在家混吃等死!”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人家是千金大小姐,跟你能一樣兒麼?”辛千邈隨口吐槽一句,趕緊快步跟上秦詩柔的步伐。
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她居然是曼巴的女兒?這就說明了她之前反覆出現在酒吧裡是有預謀的了,那那些被拐賣到泰國的女人們是不是也和她有關係呢?
辛千邈決定詐她一詐。
“秦小姐以前來過泰國嗎?這是第一次來嗎?”他裝作不經意之間的問道。
只要看她是怎麼回答的,他就有辦法繼續往下問去。
“你問這不是廢話麼!她要是來過咱們還帶她玩個什麼啊!”石頭直接來了一句。
辛千邈都快被這個男人給氣死了,每次只要是自己想做點什麼調查點什麼,他都要來搞破壞!
算一算夏冰傾和慕月森也離開了有一個多星期了,辛袁裳天天在家唉聲嘆氣這兩個不聽話的孩子怎麼出去這麼久不回家。
她可擔心她的夏天寶貝不習慣了,要是他晚上想媽媽該怎麼辦。
還好,這孩子天生就比較獨立。這幾天沒有爸爸媽媽的照顧也照樣好好兒的,或許和家裡來的那個小丫頭也有一定的關係。
之前辛袁裳就見過這個小丫頭,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是他們從農村接過來玩的小孩子,眼神裡總是充滿着膽怯。
“朵朵啊,你帶着妹妹和弟弟去花園裡玩玩。”辛袁裳吩咐道。
三個孩子一走,辛袁裳就問夏雲傾:“你就說老實話吧,他們兩個到底去哪裡了?怎麼會這麼久都不回家,他們一向可是最疼夏天的啊。”
夏雲傾倒是也想知道,可是這一對混蛋夫妻,連她這個姐姐都狠狠的瞞着,一點兒也不告訴她。
“媽,您就放心吧,他們兩夫妻之間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解決的,咱們外人想管也管不了的啊。”夏雲傾趕緊安慰道。
這事別人還好說,要是被辛袁裳仔細追究起來了,她還真的有可能請一些人去調查自己的兒子兒媳究竟去了哪裡。
“那媽再問一下,你們從外頭領來的小姑娘,是準備收養了嗎?”
“當然不可能!”夏雲傾直襬手:“人家有爸爸媽媽的好嗎?爺爺奶奶也都還在呢,她和夏天是好朋友,我就是怕夏天最近覺得孤單,就請她來陪陪他。”
“這樣啊……”辛袁裳鬆了一口氣。
雖然說現在的小孩子都比較早熟,但是她想夏天還不至於這樣吧,雖然那個小女孩也沒挑出來什麼毛病,可是畢竟還是有些畏畏縮縮,要是把她留在慕家開始讀書,倒也不錯。
辛袁裳見慣了太多的窮人,以至於她現在對那些很可憐的人都有了免疫力,想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打拼留在比較好的位置,就得一步一步從最低的位置站穩腳跟。
夏冰傾卻絲毫不知道她心裡都在打着童養媳的主意了,還惦記着三個孩子呢:“媽,您先休息,我去花園看看三個孩子去。”
夏天最近心情還挺好的,朵朵好像知道小姨不在,所以對他格外的好。
而姨媽也把小錯接回家陪他玩,現在家裡也總算是能讓他開心一點了。
爸爸媽媽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也就只有每天晚上的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