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驍和蘇辭在病房裡,沒待多久就走了。關於方司墨和陸璨之間的事情,他們夫妻兩個也沒說什麼,他們也並沒有立場去說什麼。
病房裡只剩下陸璨和方司墨時,氣氛有瞬間的尷尬,陸璨拿了個蘋果開始削起來,絲毫不敢去看方司墨的眼睛。
一般情況下,她不主動說話,方司墨是不會主動說話的,所以病房裡很安靜。
過了兩分鐘,陸璨的情緒才平穩許多,她道:“醫生說你恢復得不錯,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我今天在學校,咱們系的好多同學,都問起你了呢,他們都很想你了。”
方司墨抿着脣,沒有給予任何迴應,學校裡是否有人想念他,他心中是有譜的,他和所有同學幾乎沒有任何交情,不會有人真的想他的。
如果真有人將他放在心上,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就肯定有人過來探望了。
“雖然我們不在一個班級,但我們學的是同樣的專業,等你傷好之後,我免費給你補課吧?以你的聰明才智,我相信只需要我說一點點,你就能夠趕上來的。”
陸璨一邊說,一邊將蘋果切成蘋果丁,她用竹籤叉到蘋果丁上,將盤子遞到他的面前,“你說好不好?雖然我沒有你聰明,但我上課很認真的。再不濟,我就將老師上課時候,說過的話給你複述一遍好啦。”
方司墨看着眼前的蘋果丁,再看看她的如花笑靨,他似乎從沒見她悲傷難過的樣子,每次見她,她臉上都帶着笑,向一株常年向陽生長的向日葵。
“哎,你不說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好吧,或許你自己能夠自學,根本就不需要我,那就算啦,給你補習,我還怕補習得不好,出洋相呢。”
爲了不讓自己太過尷尬,陸璨幾乎是不歇口氣,就繼續道:“哎,你怎麼不吃蘋果呀?難道是嫌棄我切的蘋果丁不好看?切成蘋果丁,是爲了方便你吃的,可不是爲了觀賞的呢。”
她索性叉起蘋果丁,送到他脣邊,當蘋果丁觸碰到他的嘴脣時,他一下子朝她看過來,陸璨頓時就愣住了。
自己這是在幹什麼?怎麼忽然就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來了?
方司墨會不會惱羞成怒,將自己趕走?
僅僅一瞬間,陸璨腦海中就轉過很多種想法,她最終還是決定,將手收回來,卻哪裡想到,下一瞬方司墨居然微微張開嘴巴,將竹籤上的蘋果丁,給吃下去了。
陸璨驚訝得瞪大眼睛,她親手喂方司墨吃東西了?而且方司墨吃下去了?
她的臉,頓時紅成了個紅蘋果,她迅速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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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好奇,那些喜歡一個男孩子,就勇敢去追求的女孩子,她們的勇氣到底是怎麼來的,爲什麼她一點勇氣都沒有呢?
陸璨覺得自己沒用極了,也忘記了喂第二塊過去。
方司墨坐着的這個位子,本就比她的位子高很多,即便她低下頭,他還是能夠看到她紅紅的側臉,他脣角勾了勾。
“你,你還要吃嗎?”過了片刻,陸璨才問道,聲音細弱蚊蠅。
方司墨難得地“嗯”了聲,陸璨卻將盤子往他被子上一放,“那你自己吃,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方司墨:“……”剛纔不是還喂得好好的?
陸璨真的是羞赧難當,尤其是方司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更是感覺全身彷彿都有火在燒一樣,於是,她蹭地站起來,轉身跑出了病房。
“……”方司墨的懵圈指數直線飆升。
他將被子上的盤子,拿起放到旁邊的牀頭櫃上,並沒有再吃的打算,之後他便扭頭看着窗外,耳朵卻豎起來,聽着走廊上的動靜。
陸璨出了病房門之後,就一直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就是情不自禁地一個勁兒地走着,要驅散一下心中的羞臊。
她走到院子裡,吹了一會兒的風,才稍微冷靜下來,她搓了搓臉,沒有那麼燙了,看來夜晚的風還是很冷的。
然後她又想到,自己剛纔那樣跑出來,方司墨會不會多想?
啊!她簡直沒臉見人了,怎麼辦呀?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正是閨蜜打來的電話。
“璨璨,你在哪裡呢?我和澤安在醫院呀,我們特意來看看方司墨,你這幾天不是一直在醫院麼?該不會是現在回家了吧?”
“啊?你們在哪兒?”陸璨記得,閨蜜郭可可、好友孟澤安與方司墨的關係不好呀,不,他們也只是上次在咖啡館見過面而已,怎麼會想到來看方司墨?
“我們剛到方司墨的房間啊,他說你出去了,你到底幹什麼去了?現在可是夜晚,你別亂跑,外面很不安全的。”郭可可說道。
“我就在院子裡而已,我現在就回去,你們在病房裡等我吧。”陸璨掛了電話,就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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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時間,頓時驚訝了,她覺得自己出來不過十幾分鍾而已,現在才知道,她出來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
回到病房時,就見郭可可和孟澤安,都站在方司墨牀邊,郭可可似乎在試圖緩和氣氛,但方司墨始終不說話,郭可可的努力並不起作用。
“璨璨,他的傷怎麼樣?不要緊吧?”郭可可問道。
“醫生說,他的傷恢復得還不錯,按照這個速度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這樣就好,我們剛纔看到護工在這邊照顧着,璨璨,留在這邊你也幫不上什麼忙,等會兒我送你回家。”這回開口的孟澤安。
像是擔心陸璨拒絕回家似的,孟澤安繼續道:“你在家裡的時候,還需要傭人照顧着呢,你肯定是照顧不好人的,而且醫院的氣味不好聞啊,你能受得了麼?不信你嗅嗅自己身上的氣味兒看看?”
陸璨被他說得有些尷尬,她怎麼就照顧不好人了?剛纔她還給方司墨切了蘋果丁不是嗎?
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擡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兒,在醫院待久了,身上難免有消毒水的氣味兒,但是她道:“是有點味道,但是方司墨能夠受得住,我也肯定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