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你個頭,趕緊說呀!羽晨急了,爲何故弄玄虛。
“不要急嘛!”刑遠停頓了一下,摸了一下耳朵,“有人奪過他手中藥,並扔了出去。”
刑遠停下來了,又讓莊羽晨慢慢想去。
“胡說八道!”羽晨憤怒的看着刑遠。
“我把手機借給你一會兒。”刑遠把手機遞過去,用手摸了一下嘴脣,“我這會兒口渴,你慢慢看,然後再把手機還給我。”
刑遠轉身離去,丟下一個傲岸的身影。
羽晨看見了,原來刑遠手機裡有證據,是許世華想找父親借錢,可是父親沒同意,還讓他不要再賭博。父親的病犯了,正要吃藥,可惡的許世華竟然把藥搶走還扔了。許知文進來了,正要打電話,手機卻被許世華拿搶走也扔了。
羽晨眼睜睜的看見父親在手機視頻裡慢慢死去,眼睛卻一直睜開,而且還是死不瞑目。
剎那間,羽晨的心死了,原來父親的死跟他們父子有關,許知文如果出去叫人,父親的病也來得及搶救,但是他最後放棄了,親自目睹父親在面前死去,可是他後來卻還坦然跟她結婚。
此時的羽晨悲痛萬分還痛不欲生,想到過去的點點滴滴,一下黯然失色,而且愁眉鎖眼。即使再呼天搶地、哀哀欲絕都沒有用,父親已經死了,還是被自己最愛的養父害死。難怪那幾日他的心情不好,一直愁眉苦臉,悶悶不樂,是愧疚還是自責。如果真是那樣,也不會如此對待父親。曾經認爲是他們的感情深厚,原來是因爲他害死了父親,曾經所有的好感及感恩都在瞬間化爲烏有。
在刑遠家被餓的時候,她心如刀割,就像親生父親受到nuedai一樣。
“爲什麼?”羽晨對着天空大聲喊叫,頓時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原來許世華那謝天悲痛欲絕的樣子是表演給她看的,還有在她萬念俱恢的時候,許知文細心的照顧都是假的,他們是內心有愧,壓根不是關心,也不是在安慰,那是他們爲了安慰自己慚愧的心靈。
想到父親的死是因爲許世華,羽晨已經是肝腸寸斷、悲痛萬分。
曾經認爲是刑遠在欺騙她,可是手機上的視頻不可能是僞造,相信他也給許知文父子看過。不是說離開了A市嗎!看來是許知文沒死心,既然那樣,爲何要如此對待她父親?
直到現在羽晨纔想明白,他們也是希望得到她手裡的錢,不然不會在父親離開幾個月後,就要羽晨做他們許家的媳婦。
曾經認爲刑遠惡毒,現在才覺得世上最惡毒的是他們父子倆。
只恨自己愚昧,錯把仇人恩人,可許知文是她莊羽晨最愛的男人,還在懵懵懂懂的時候,就深深愛上了他,發誓唯他不嫁,原來是一個狼,他父親是一條吃肉不吐骨頭的狼,竟然害死朋友。
可想到父親的死,羽晨後悔莫及。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愛上許知文,許世華可能不會找父親借錢,因爲他不僅覺得替父親養育了她莊羽晨,而且還即將是他的兒媳。
父親說得對,賭博只能害人害己,害
了父親,也害了他自己。雖然不知道許世華如何欠下刑遠的錢,可能是跟賭博有關。
曾經的海誓山盟、天老地荒都是假的,現在在她莊羽晨面前就是牛屎一坨,豬糞一堆。
羽晨後悔愛錯了人,是自己害死了父親。
過去的往事歷歷在目,他們一起上學,一起玩耍。一塊兒開心,一塊兒痛苦。曾經因爲他開心而開心,因爲他痛苦而痛苦。
一直認爲轟轟烈烈的愛情,就像熊熊燃燒的烈火,最後把自己燒得遍體鱗傷。
羽晨覺得很累,活着更沒有意思。曾經被刑遠折磨,現在又要接受殘酷的真相。她真的無法承受,小小的心臟被愛填滿,現在又突然被挖空,而且留下的是滿滿的仇恨。
刑遠來了,沒有帶來一片雲彩,更沒有帶來一絲寬慰。眼裡只有冷笑,好像一切都跟他無關,還有點袖手旁觀。
他的冷笑被羽晨瞧見了,憤怒的心在胸中燃燒着,恨不得上前掐死他,然後永不超生,不需要你安慰,但是也不要落井下石,在一邊看笑話吧!
這會兒是她最傷心的時候,不管是什麼人,她都希望出現一個來安慰她脆弱的心。要是以前,一定是希望許知文立馬出現在眼前,可是她現在不再愛他,而只有恨,可樂豆豆也不在。
“什麼感受?”刑遠依然一副旁若無人,嘴角還是揚起那抹冷笑。
臭蟲,人渣,鐵石心腸,羽晨從他的祖宗開始罵,直到罵他刑遠死不瞑目,到時還是孤魂野鬼。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羽晨心中的怒火從兩肋一下竄了上來,爲何要告訴她,不就是想看她發脾氣嗎!如果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這麼痛苦,現在回想,他纔是那個最殘酷的人。
“不識好歹,如果不告訴你,你一輩子就會被矇在鼓裡,就是想讓你知道,你曾經爲他做的一切根本不值。”刑遠瞪起了雙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張牙舞爪的盯着她。
要不是許知文在他訂婚儀式上胡鬧,他也沒想過告訴羽晨真相。已經給過他機會,讓他離開A市,卻把他刑遠的話當做耳邊風,還想破壞他的婚事。如果是在得到地皮後,他怎麼鬧都無所謂,關鍵樂淘還沒有幫忙,不能就此罷手。
“我不需要,誰叫你把爛手機給我。”羽晨一下把刑遠手機扔了,電池都跑出來休息,可想而知,羽晨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把她的恨,把她的怨,把她的怒都用在手上,手機不壞纔怪哉。
“臭八婆!”刑遠的嘴脣像是用了紫色的脣膏,眉毛開始顫抖。他的聲音由低到高,漸漸地咆哮起來,臉色漲紅,跟着轉青,兩隻眼睛就像燈籠張得老大,眼珠子就要滾落出來吃人。
刑遠撿起手機,要是手機裡沒有重要的東西,一定會再向她砸去。
“你乖乖呆在這裡,也不要有其他非分之想,明天樂豆豆就來了,你就不要跟她走,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告訴他們,你是在這裡打工,到時我給你發工資。”刑遠收斂了一些怒氣,“
許知文就要做郭滔女婿,你也看見他和郭玉跳舞……”
刑遠清楚,要是媒體記者來了,他到時就要成爲公衆人物,不能因爲莊羽晨,毀掉自己,因爲朋成需要他,既然從許世華手中奪過來,就要好好管理這個公司,直到朋成輝煌騰達的那天。
羽晨何嘗不明白,她和許知文已經回不到過去,即使許知文沒有背叛她,自己已經是刑遠的女人。如果豆豆來了,她還真的不想說實話,必定刑遠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只是在她面前是一個魔鬼,相信對其他人應該很好,不然虎豹不會那麼忠心對他,還有那個莫芊芊一直深愛他,相信不是因爲刑遠是朋成總裁,從阿珍嘴裡得知,莫芊芊已經喜歡刑遠二十年。
雖然不瞭解他們的感情,相信莫芊芊和刑遠應該有故事,可能是從小就喜歡,也許就是那種青梅竹馬。
很想知道刑遠和許世華之間的仇恨,就因爲仇恨,她也被牽連,還害得受盡無數折磨。
這裡曾經點點滴滴的痛苦,她莊羽晨早就銘記在心,到時也會找刑遠算賬。
“告訴我,許世華僅僅是欠你的錢,還是有其他原因?”羽晨收斂怒火,靜靜的看着刑遠。即使要死,也要死得明白,那纔會死得痛快。
死女人,這麼快就收拾好心情,的確不簡單。
“他不僅僅是欠錢,還欠下其他的。”刑遠不可能告訴他,是許世華和她父親侮辱了他母親,而是是在他眼前,還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至今都沒有忘記。不然刑遠過去也不會那樣對待羽晨,也不會說是她父親活活打死自己的父親。
一切都過去了,也沒有證據,相信許世華也不敢在外人面前說出真相,更不敢讓莊羽晨知道。
有些事情已經過去,如果再揭開,就像是傷疤一樣,會讓人痛不欲生。
那會是什麼?羽晨想到自己父親,他們本來也是好朋友,不是一樣的害死了他嗎!那許世華又對刑遠父親做了什麼呢?相信他不會做什麼好事,一定是害了他父母,不然哪有如此之大的仇恨。
“不要去胡思亂想,總之我今天告訴你,我曾經做的一切,都是因爲報復,在這之前,是別人對不起我們家。”刑遠很想說出她父親,可是無法開口,不想讓母親死了還被人瞧不起。
刑遠現在還依稀記得母親一直在告饒,可是許世華和莊子羽借酒發瘋,壓根沒有想過饒她。
想到母親絕望的神情,刑遠的心還在疼痛,要是自己當初多點勇氣,使出吃奶的力氣,可能母親不會被侮辱,父親也不會因此死去。
一直就認爲母親被侮辱跟自己的懦弱有關,即使那時候才8歲,可是他那天害怕了,並沒有前去阻攔,要是現在,哪怕被打死,也會盡力保護母親。
作爲兒子,他覺得自己窩囊,而且還很不孝。
這些年,痛苦整整折磨他二十年,因爲過去的記憶,他刑遠不知道什麼是笑,什麼是哭,甚至沒有想過結婚。
刑遠腦子裡想的就是如何報仇,然後纔可以讓死去的父母瞑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