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菜品慢慢上齊,陸易淡淡說了聲:“吃飯吧。”
陸易和劉思思兩個人,便不約而同的動起了筷子,兩人接着便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了。
氣氛漸漸沉默下來。
管家阿姨悄沒聲息的躲到了廚房裡,掏出手機來,給白若溪打起了電話。
電話沒響兩聲,便被電話那頭的白若溪給接了起來。
管家阿姨悄聲說道:“哎呀,是白若溪小姐嗎?我是管家阿姨啊,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白若溪的聲音在手機裡響起,只聽她聲音柔弱的說道:“管家阿姨,我是白若溪,今天家裡沒有發生什麼事吧?陸先生回去了嗎,這兩天他怎麼都不來看我呀。”
這麼一問,管家阿姨反而有些不知道該 怎麼對白若溪說了,管家阿姨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該 說些什麼,便只好拉起家常來,問道:“哎呀,現在都這麼晚了,特級護工有沒有給你拿 飯吃呀,白小姐,我跟你講啊,女人可是最要看重自己的身體了,你現在不一樣啊,可千萬不要節食減肥什麼的。”
白若溪因自己在醫院裡,不能知道陸宅裡的信息,所以對管家阿姨的話一向保持容忍態度,便在電話裡說道:“這個是自然的,管家阿姨,還是你最心疼我了,不像陸先生,我在醫院都幾天了,還沒有看到他的影子,管家阿姨,你說陸先生最近是不是公司太忙了啊。”
管家阿姨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叫苦,這白若溪竟然三句不離陸先生,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都把話題歪到天邊了,她竟然還是能拉扯到陸先生身上。
管家阿姨想了想,便對着白若溪說道:“白小姐啊,陸先生是很忙啊,你在醫院住的怎麼樣啊,要是飯菜不合你的味口啊,你只管跟管家阿姨說啊,想吃點什麼我就在家裡做好了給你送過去。”
白若溪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只聽她說道:“飯菜是有些不合我的味口,管家阿姨,明天我想吃一品荷葉粥,你在家裡做好給我送來吧,順便也給陸先生送點過去,他在公司那麼忙,想必都沒有時間吃飯了。”
管家阿姨只好嗯嗯啊啊的隨口應和着。
白若溪聽了卻不由得問道:“管家阿姨,劉思思呢,她還住在家裡嗎?陸先生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啊,怎麼還能讓她這種人住 在家裡呢,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媽對我多重要。”
管家阿姨不由得在心裡頭暗暗叫苦連天,想了想,說道:“白小姐呀,你知道的,我是個下 人嘛,有些事情不好開口的,你可以直接跟陸先生聯繫啊,只是陸先生這兩天確實是比較忙的,我看啊,你還是過段時間再開口說比較好呢。”
白若溪哪裡肯聽管家阿姨的話,不由得氣道:“這怎麼能行,如果過段時間,說不定那劉思思又給陸先生吹些什麼風了,明明陸先生在醫院的時候已經跟我說好了的,會把劉思思那個小賤人給趕 出去的,怎麼到了今天竟還讓她留在家裡。”
管家阿姨倒是想起劉思思這兩天正在收拾自己行李的事情來,只是,她轉而又忽然想到,剛纔她在廚房裡聽得不太真切的那些話,不由得就收住了她快到嘴邊的話來。
管家阿姨轉而說道:“白小姐啊,你不在家恐怕不知道,這兩天陸先生一直在忙着公司裡的事情,平日裡是不太回家的,所以劉小姐的事情,你等平安出院了再說也不遲啊。”
管家阿姨到底心底善良一些,不願意讓這些年輕人再起紛爭,在管家阿姨看來,這些年輕人的情情愛愛都沒有那麼靠譜。
今天愛這個的,明天說不定就又愛了哪個了。
所以,管家阿姨纔沒有在電話裡告訴白若溪她剛纔隱約聽到的話來,就是怕萬一白若溪過些天又回來了,那個時候萬一事情不是按她想的那樣發展,到時候恐怕又是免不了再生口舌。
白若溪聽了那管家阿姨的話,便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來,冷厲的說道:“要是我過兩天出院了,劉思思那個小賤人還住在家裡的話,我便把她給趕出去,讓她再也沒有臉面呆在這南原市一步,我看她到時候要怎麼混下去。”
管家阿姨想起剛纔在廚房裡聽到的劉思思和陸易的一番對話,心道,到底是那男人的心易變些,這白若溪小姐,心裡愛陸先生愛得要死,怎麼又可能知道,在她住院的這一段時間裡,陸先生的心竟然就已經變了呢。
管家阿姨轉而又想道,那劉思思看上去生了一副狐媚的樣子,想不到竟然會拒絕英俊又多金的陸先生,也不知道她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該 不會是想吊着陸先生吧。
管家阿姨到是有心想要去勸白若溪,又擔心 她並不肯聽她的,不由得想到,罷了,年輕人的事情就由他們去吧,反正他們的時間還長,有得折騰的。
於是,管家阿姨便語帶笑意的說道:“白小姐,你可要千萬保重你的身體了啊,等你的傷口養好了,可以出院了,管家阿姨就給你做上一頓美美的大餐等你回來,給你接風洗塵。”
白若溪聽了,開心得不得了,在電話那頭連聲道謝。
管家阿姨本以爲對話到了這個地方,就該掛斷了的,誰知道左等右等的,白若溪就是不肯先掛斷電話,反而是東拉西扯的,跟她拉起家常了,這反常的讓管家阿姨心裡邊不禁泛起嘀咕來。
管家阿姨不禁想到,這白小姐該 不會是從哪個女傭人的口中知道劉小姐和陸先生的事情了吧。
這麼想着,管家阿姨不禁心頭一緊,有些擔心白若溪在電話裡開口問起她來,她反倒不知該說還是不該 說。
誰知道,管家阿姨擔心的事情,白若溪並沒有提起,她好像絲毫不知情的樣子,開口問起項鍊的事情來。
只聽那白若溪開口問道:“管家阿姨,我媽媽的項鍊找到了嗎?到底是不是那劉思思拿 的啊,我媽媽的項鍊對我來說特別重要,你可一定要幫我看牢了她。”
管家阿姨吱唔兩聲,但那白若溪還是追問個不停,不由得也有些生氣了。
管家阿姨的語氣不免略帶了幾分生硬的說道:“白小姐,這件事情我確實不知道,你還是親自問問陸先生的好,你知道的啊,我們做下人的,是不大好過問主人家的事情的。”
白若溪聽了,便不免有幾分氣悶,但她遠在醫院,雖然仗着陸易的幾分喜歡,但到底擔心這些天來被那劉思思給趁虛而入了,這個時候要再得罪了這管家阿姨。
白若溪擔心到時候連個報信給自己的人也沒有,不由得便有些喪氣,口中說道:“管家阿姨,我知道了,到時候我見到了陸先生自會問他的,這麼晚了,你快去吃飯吧。”
說罷,不等管家阿姨道再見,便把電話自顧自的給掛斷了。
管家阿姨手中握着被掛斷的電話,倒是絲毫不生氣的樣子,只是在心裡默默然想到,你倒是想見陸先生,只怕陸先生沒有時間去見你呀。
陸易這邊正喜歡着那美豔俏麗的劉思思呢,哪裡還想得起來躺在醫院裡的白若溪,如果他多少還顧念着白若溪,便也不會在餐廳裡這種公衆場 合說些告白的話來。
管家阿姨心裡倒是有幾分了悟的,覺得這陸宅裡的女主人,恐怕到時候是該 換上一換了,只是不知道劉思思又能坐得幾天安穩的日子來。
管家阿姨與那躺在醫院病房裡的白若溪的一番通話,坐在餐廳的劉思思和陸易自然 是絲毫也不知情的。
兩個人一番對話下來,誰也說服不了誰,一個自認爲自己深情無悔,一個卻認爲感情的事情 不能輕易下決定,自然是說不到一塊去的。
因此,兩人安安靜靜的一頓晚餐給吃完,互相默默的看了一眼,便都默契的沒有說話,各自進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陸易剛從樓梯上下來,便看到已經晨跑完畢的劉思思穿 着一身運動裝,從外面進來。
早晨的陽光明媚而又溫暖,柔光從劉思思的頭頂灑落下來,簡直把她映襯得跟個仙女一樣漂亮。
陸易不由得就看直了眼睛,手扶着樓梯的扶手,半天都忘了挪動一下。
劉思思見陸易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害羞的說道:“陸先生,早上好。”
陸易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盯着劉思思看。
劉思思見陸易並不答話,不由得有些惱怒道:“陸先生,陸先生!你一直盯着我看幹 什麼。”
接連叫了兩聲,才把陸易跑丟掉的魂給喊了回來。
陸易深深的看了眼劉思思,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走到餐廳裡,在餐廳的椅子上坐下,翻開餐廳桌子上的晨報看了起來。
劉思思有些無奈,但到底是寄人籬下,不好多說些什麼,只好轉身到自己的房間裡換了件衣服。
等劉思思洗漱完畢,洗件日常的衣服出來,陸易早已開始用餐了。
因爲早上的時間緊,再加上陸宅離公司的路程不短,而且工作日路上難免 會有些堵車,他向來是用餐迅速的。
劉思思早已經很是習慣了這一點了,所以,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劉思思微微一笑,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廚房那邊見了,也很快的把早餐給她端了過來。
那位端着早餐的女傭人跟劉思思已經很是熟悉了,正是劉思思把陸易送的花,轉送給她的那個。
見了劉思思,那個女傭人便忍不住 笑了起來,隨口說道:“劉小姐,早上好,你今天看上去依然很漂亮啊。”
劉思思聽了,心情很好的回道:“謝謝,你起的很早啊。”
那個女傭人把早餐給劉思思布好,站在一旁閒聊起來,說道:“是啊,我們這一行的向來是起的很早的,不過今天早上,看到你送給我的鮮花,我的心情就開心起來,謝謝你,劉小姐。”
劉思思忍 不住看了陸易一眼,淡淡一笑,說道:“沒什麼, 你開心就好,這裡沒有什麼需要的,你快去忙吧。”
女傭人又道了謝,便到廚房裡去忙了。
陸易再聽到鮮花兩個字的時候,耳朵便忍不住豎了起來,等那女傭人一走,便冷着臉問道:“鮮花?劉思思小姐,誰送你的鮮花。”
劉思思咬了咬脣,不知道該 怎麼開口,過了好一會兒,見陸易吃完早餐竟還沒走,而是坐在那裡,等着她的答案,劉思思便說道:“陸先生,是你送給我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