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易一合筆記本電腦,砰的一聲,右手按在筆記本上,撫了兩下自己緊皺的眉頭,說道:“算了,應急方案做了嗎?公關部門的人都做什麼去了?不行就換人。”
高管見他面色確實不佳,又覺得老闆當到他這個份上,還真是夠嗆的,心裡同情他,嘴上卻低聲道:“應急方案已經吩咐下去了,您今天到公司就會得到處理結果的,這點請你務必要放心。”
陸易冷哼一聲,罵道:“放心?我放什麼心,真是一天不盯着你們,就給我出錯,早點你們做什麼吃的去了,現在來說讓我放心,我怎麼放心,你自己說說吧,就這些,我一天盯了八百遍了,你們到底是要差到什麼情況?嗯?是因爲有我託底?”
高管被他逼問的直出了一頭的冷汗,摸了摸額角的汗水,高管心一橫,彙報道:“陸總,這些事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了,您最應該問的是,現在要怎麼辦才能解決問題,現在說些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了,更何況,兄弟們出力不是一天兩人天的事情了,對你而言,公司就像是您的孩子一樣,可是對我們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陸易心裡明白,高管說的的確是實情,可是對於他來說,實情更加讓他感到惱火,甚至感到了一絲久違的挫敗感。
對於新公司的建立,陸易是抱以很大的期望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親自跑到南原市來負責這個項目。
可現在,新公司出現了新的麻煩了,難道,他就要這樣離開這裡嗎?
不!他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人生履歷中。
想到這裡,陸易堅定的說道:“開快點,我們要馬上趕到公司開一個集體大會。”
他又轉頭對高管說道:“傳達下去,所有的高級管理人員必須到場,如果今天不來的,那麼以後也不用來了。”
高管知道他心裡挫火,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對那些在外的同事說聲抱歉了。
與於同時,留在陸宅的白若溪和劉思思卻又發生了衝突。
白若溪覺得無聊,便在陸宅裡閒逛起來,有女傭人看到了,便默默跟隨在她的身後,以便她有什麼需要能及時滿足她,畢竟,這一位可是陸少臨走前特意交待要好好款待的小姐呢。
白若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客氣的說道:“阿姨,不用麻煩你跟着我了,我只是隨便逛逛,有人才能需要的話,我會跟你講的。”
女傭人聽了,滿臉堆笑道:“陸少特意說了,這陸宅大,怕你住不習慣,讓我們跟緊着你,白小姐啊,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您可以跟我講,我是這陸宅的女管家。”
白若溪啊了一聲,疑惑道:“你是管家阿姨?那劉思思是?”
陸易之前對她提過,劉思思是負責陸宅的管家之職的,現在卻從管家阿姨嘴裡聽到這樣的一番話,白若溪實在是不能不多想了。
這實在是怪不得她,她媽媽原本是富貴人家大小姐,出生於富裕家庭,長大之後卻被一個花言巧語的人騙了。 那個男人,也就是白若溪的爸爸。
那個男人以爲她媽媽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應該會繼承很多的財產,後來在外公外婆瞧不上他爸爸的時候便把媽媽也趕了出去,因爲他不同意跟這個男人分手。因爲沒錢,那個男人就又和一個富婆在一起了,拋棄了她和她的媽媽,那年,她不過剛滿三歲。
因爲媽媽的事情,白若溪對於這樣的事情很敏感。她想起劉思思的外貌,想起她那美豔妖嬈的臉龐, 對於陸易和管家阿姨不一樣的說法,她的心裡有了些想法,但是卻不便對人講起。
管家阿姨確實不知道她這一番思想的。只是她生性淳樸,見不得劉思思那種妖嬈的樣子,因此對看上去純潔漂亮的白若溪還是有些好感的,便有心提點她一下,免得陸先生被那劉思思搶去了,以後她們下人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她左右四顧,見旁邊再無旁人,便湊到白若溪的耳邊悄聲說道:“白小姐啊,我是當你自己人才告訴你的,你可不要對陸先生說是我告訴你的呀。”
白若曦點了點頭,心開始往下沉。因爲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管家阿姨眉目間有些不屑,小聲說道:“這個劉思思從陸先生搬進來,她就過來住了,我聽說呀,連着陸宅,都是陸先生爲她買的呢。”
白若溪眼眶一紅,她忙低下頭,不想讓管家阿姨看到。
管家阿姨卻是絲毫沒有察覺,繼續說道:“白小姐,我有一次親眼看到劉思思半夜三更的進了陸先生的房間,你可是陸先生的女朋友啊,千萬不要放鬆警惕。”
最後讓這劉思思轉了正,她在心裡頭偷偷補上後半句。
白若溪猛然一個驚醒,是啊,劉思思本是王總送給陸易的,而她與劉思思又有什麼分別呢?不都是王總送給陸易的嗎?管家阿姨不知道這些事情,她難道也不知道嗎?她又有什麼資格去管陸易呢?
因此她沒有接腔,而是沿着主道往主樓後方走去,在看到後方的一座小樓時,她轉移話題,問道管家阿姨:“這一處又是哪裡?”
管家阿姨說道。我們這些下人平日裡就是住在這些小樓的。
白若溪漫不經心地一點頭,她本就不關心這個,只是拿來轉移話題而已,得了答案也就並不在意。
他們腳步不停,轉眼就又走到小樓背後。
這處原是一個花園,裡面種滿了各種時令的鮮花,水果之類的。花園裡有一座玻璃建的小房子,裡面放了一架鋼琴,幾張躺椅,一個圓桌。
白若溪進了鋼琴,心情好點,她自小媽媽管教的嚴,鋼琴,舞蹈更是從小就學起的,算是童子功啦。
她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問到管家阿姨:“這家鋼琴我能彈彈嗎?”
管家阿姨當然不會說什麼的,客氣地對他說道,“白小姐,您儘管談。”
白若溪神色高興起來,接着便輕巧的在鋼琴旁邊坐下,手指輕輕的搭在琴鍵上,隨着她纖長的手指一陣彈動,玻璃房裡響起了一陣美妙的鋼琴樂聲。
一曲彈奏完畢,白若曦還有些意猶未盡,她有多少年沒有摸過鋼琴了,自從媽媽生病以後,家裡的房子鋼琴都賣掉了,她輕撫着鋼琴,像撫摸着一個情人的臉龐一般溫柔。
管家阿姨見她着實喜歡的緊,便對她提議道:“白小姐,您這麼喜歡這家鋼琴,不如把它搬到您的房間裡,每天都可以彈奏。三樓的空間也很大,也不怕放不下的。”
白若曦驚喜地回到:“可以嗎?這架鋼琴不是陸易放在這裡做裝飾的嗎?”
管家阿姨說道:“陸先生肯定會同意啦,今天我就安排人給你搬過去。”
白若溪有些猶豫,她不知道陸易會不會同意,但想到陸易對她的特殊對待,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歡喜的。
管家阿姨也看出了這一點,她一開始就覺得陸易對白若溪的不同,所以這纔對白若溪示好。
管家阿姨勸導:“白小姐,您有什麼可擔心的呢?陸先生見你這麼喜歡怕是要高興壞了啦。”
說完這句話,管家阿姨的神色有些猶豫,顯然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白若曦見了便有些介意,對她說道:“有什麼管家阿姨你就說吧。”
見她搭話,管家阿姨一咬牙,還是說了起來這架鋼琴的由來:“白小姐,我說了你可不要介意啊,這家鋼琴原本不是陸先生買的,而是別人送的。”
白若曦有些啞然,“別人送給他的?”
管家阿姨神色更顯得猶豫了,但既然之前就已經說了,現在不說更是不好,便接着說道,“唉,其實,這架鋼琴也不是送給陸先生的,而是送給劉小姐的。”
白若溪心裡便有些不痛快,但還是忍着不快,笑着說道:“既然是送給她的,那我更不能要了。“說完她轉身便要走。
管家阿姨見她臉色不快,心裡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便勸道:
”也不是送給劉小姐的啦,那次陸先生和客人出去,因爲老闆是琴行的,見劉小姐喜歡這架鋼琴,便送給她啦,可是劉小姐並不會彈鋼琴,所以這家鋼琴才被放到玻璃房裡。“
白若溪心裡想道,別人不需要,送給她的,我來要了,難道我是撿便宜的人嗎?更是不肯要了。
管家阿姨見她神色不好,有心再勸,卻見白若溪已經是扭身便走了。
管家阿姨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覺得白小姐這麼喜歡它,把鋼琴搬到她的房間,說不定白小姐就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於是連心安排了幾個人,把鋼琴往主樓擡放了過去。
四個人正手手腳腳的吃力的擡着鋼琴,正在上樓的時候,碰巧遇到了下樓的劉思思。她原本在二樓幫助陸易整理材料,坐的有些累了,便下來活動活動腿腳。
這會她見到這麼多人擡鋼琴,便有些驚訝,問道:“陸先生回來了嗎?怎麼要把鋼琴往上擡呀?他不是最討厭吵鬧了嗎?”
管家阿姨恭敬的說道:“ 劉小姐好,這架鋼琴不是陸先生要搬的,是我見白小姐實在喜歡這架鋼琴的緊,她又會彈鋼琴,便私自做主,把這架鋼琴給她搬到三樓的房間裡,以便供她日後彈奏的。”
劉思思聞言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不知道陸先生平時裡最是討厭吵鬧了嗎?還是把鋼琴搬下去吧,白小姐若是喜歡彈這架鋼琴,便到花園裡彈好了。”
說着便對那三四個擡着鋼琴的人,說道:“都不許擡了,往下放吧,陸先生最討厭吵鬧了。”
管家阿姨便有些爲難,卻也不好說些什麼,她自覺自己的地位雖是管家,卻不是這小姑娘的對手,見她阻攔,雖有心討好那白若溪,卻更加不敢爲此去得罪劉思思。
爲此,她在心裡對那白若溪道了下歉意,決定日後若是有機會了,再助她答成心願。
這四個正走到半道上,卻被叫了停,心裡當下便有些不痛快,卻自知自己不過是個下人,也不好說些什麼,心裡便把怨氣深埋起來,只待來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