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臉色蒼白的看着執意要去赴約的樑天川,低聲再度勸慰道:“先生,這一聽就是一個騙局啊!您真的不能去,您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讓梁氏集團怎麼辦?”
樑天川啞着嗓子說道:“管家,我如此不像人的生活,你還沒有看厭煩嗎?但是我已經厭煩了,我真的拒絕不了一顆新鮮腎臟的誘惑。你帶着我過去吧。”
管家看着樑天川堅持的表情,無奈的說道:“好吧,先生,我會安排保鏢跟着您的。”
就如此,陸易安排的醫生和樑天川見了面,樑天川儘管現在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但是他和醫生這種職業已經朝昔相伴了太長時間,這個“醫生”的確很像一個醫生,但是也僅僅是很像一個醫生。
多年以來的警覺使樑天川立馬讓保鏢帶着他回到車裡,然後讓保鏢去把假扮醫生的人抓起來。
陸易等人早在樑天川進了車以後就覺得不對勁,慌忙逃走,還真的逃掉了。
那個人回到陸易的公司,看着辦公室裡面冷冽的總裁,心裡面不由得一哆嗦,但是自己任務失敗就是失敗了,也沒有辦法挽回了,只好承認錯誤。
“總裁,任務失敗了,對不起,這次事情我來承擔。”說完愧疚的低下了頭。
陸易慵懶的靠在老闆椅上面,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辦公桌,靜靜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如此的壓力讓那個人我看着喘不過氣來,因此擡起頭,連忙誠懇的認錯,“總裁,我錯了,這次任務的失敗,是我的原因,請您讓我將功補過。”
陸易靜靜的看着他,驀然出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氣氛,這讓那個人鬆了一口氣。
隨後頭上傳來了陸易不鹹不淡的聲音,“行了,被發現也不全是你的錯,下去吧,對了一會我讓你幫我找一個人。”
那個人點點頭,貌似經歷了一場大劫難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的,總裁,我先走了。”
看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陸易驀然覺得和樑天川的鬥爭還有好久才能分出勝負,像樑天川那樣不計一切後果的人,和他鬥是沒有好的結果的,最後只能是兩敗俱傷。
但是現在樑天川還不知道怎麼樣了?沒有沒換腎?現在自己埋藏在他身邊的醫生也被他發現了。
驀然想起來自己之前還在他身邊安了一個眼線,只是後來覺得沒有用了,就一直沒有用,看來現在是能派上用場了。
因此拿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過去,過了好長時間,那邊的人才接電話,“總裁,有什麼指示?”
陸易沒有一絲溫度的說道:“樑天川現在的情況的怎麼樣?死了嗎?”
“沒有,現在樑天川已經找到了新的腎源,前幾天剛換好,現在正在一傢俬人醫院裡面養傷,總裁,你要有什麼動作嗎?”
陸易習慣性的摩擦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反問道:
“他是怎麼找到腎源的?我明明已經封鎖了消息,怎麼還是讓他鑽了空子,真是個狡猾的人。”
“貌似是一個曾經樑家的一個私生子,那個人好色好賭,正好被樑天川發現了,因此他就拿一大筆錢和那個樑家的私生子換的。”
陸易心裡面有些惋惜,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隨後看着那個人認真的說道:“你先按兵不動吧,我先計劃一下事情,到時候我主動聯繫你,還有沒有什麼大的事情別主動聯繫我,容易被樑天川發現。”
“好”
………
在公司裡面勞累了一天,終於回到了家裡面,陸易一開家門就被屋裡面的歡聲笑語感染了。
只見齊凝兒穿着居家服,和自己寶貝兒子在嘻嘻哈哈的完玩具。
陸易想着,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有一個溫馨的家,而自己就是這個家的主人。
因此悄悄的放下公文包,繞到齊凝兒的後面,一下從後面抱住她
“老婆,我今天回來的時候你竟然忽略我。”
齊凝兒反手抓住陸易的手,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嬌嗔的說道:“我這不是和你兒子玩的太嗨皮了嘛,沒有注意你,是我不對,下次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迎接你。”
見自個兒的爸爸一下班回來就抱媽媽,某寶心裡不高興了,因此咿咿呀呀的說着。
貌似在抗議,他們只顧着自己把寶寶忽略了。
現在齊凝兒的寶貝已經會說話了,時不時的還能冒出幾句雷人的話語。
這不看着自己的爸爸媽媽抱在一起,他撅着小嘴抗議:“你們忽略本寶了,本寶非常不開心。”
陸易和齊凝兒聽聞互相看了一眼,紛紛的笑了出來。
陸易連忙走到他的寶貝兒子身邊,一把把他抱起來,“寶貝啊,是爸爸不對,下次爸爸下班回來第一個抱你,但是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讓人抱的。”
結果某寶聽見連忙蹬腿讓陸易把他放在地上。
還特別的有志氣的樣子,“我是男子漢我不讓別人抱的,爸爸你去抱媽媽吧,媽媽需要人抱的。”
齊凝兒笑了笑,“這個調皮的小機靈鬼。”
隨後看着陸易認真的說着:“現在樑天川的情況怎麼樣了?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你一定要小心。”
“聽消息說是剛剛換了腎源,正在一傢俬人醫院臥牀修養,這命真大,我在想有什麼辦法能趁着他現在這個樣子一次性把他扳倒呢?
驀然齊凝兒一時有了靈感,看着陸易勾了勾手指頭:“老公,你過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樑天川一直都臥牀不起。”
陸易好奇的把腦袋湊了過去,“什麼辦法?”
因此齊凝兒在陸易的耳邊嘰裡咕嚕一大堆,陸易聽完一臉高興的樣子,“沒想到啊,你竟然這麼壞,不過我喜歡。”
齊凝兒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抱着自己的寶貝兒子玩了。
“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先去書房了。”說完就上樓了。
走進書房,坐在沙發上面,想了想,給剛剛從樑天川失敗的那個人打了一個電話,“我那會說讓你找一個和悠然相似的模特靠近樑天川,你找到了嗎?”
那個人信誓旦旦的說着:“總裁,你放心吧,人我早就已經找着了。”
計劃如期進行,那個模特穿着護士服端着藥給樑天川換藥。
樑天川也沒有懷疑她,驀然就在模特護士換完藥之後,樑天川驀然有那麼一瞬間把那個模特認成了悠然。
但是自己的理智告訴自己,悠然已經死了,離開自己了,眼前的護士只是像悠然而已,但是終究不是她。
就在樑天川走神的時候,那個模特趁着樑天川不注意的時候,在他吃的排異藥物裡面加了一些東西。
樑天川對於長得和悠然差不多的女模特沒有一絲戒心,甚至還興起了意思包養她的念頭。
他根本沒想到等待着自己的是添了東西的排異藥,當天晚上,樑天川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非常的不舒服,要很疼,不是那種受到撞擊的疼痛,而是貌似什麼東西從體內腐爛一樣的疼痛感。
他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換了好幾個姿勢都感覺不舒服,皺着眉坐起身,大聲吼道:“管家!管家?!”
這個時候已經夜深,管家工作了一天就早早睡下了,此刻聽到那個熟悉的嘶吼聲一時間還以爲樑天川根本沒有換腎,現在還是在醫院中等死。
“管家!怎麼還不來?!”
又是一聲大吼徹底把管家嚇醒了,他騰的從牀上站起來,隨便套上一件衣服去了樑天川的房間。
“先生,請問出什麼事情了?”
樑天川把牀頭燈打開,怒聲道:“我感覺我身體不舒服,帶我上醫院!”
管家驚訝的擡頭,樑天川那張瘦削的臉由於疼痛已經扭曲在了一起,眉頭皺的死緊,臉上還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潮紅,他發熱了。
管家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叫了人把樑天川送到了醫院。
一系列的檢查過後,樑天川重新住進了那個他纔出去沒多久的房間內。
“醫生,樑先生的情況怎麼樣了?爲什麼會驀然出現如此的情況?”
醫生看着手中的檢查報告,半晌才道:“樑天川先生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按時服用抗排異的藥物?”
管家愣了一下,點點頭,道:“用了的,先生一天三頓,頓頓不差。”
樑天川遠比人們想象的怕死多了,好不容易可以有希望恢復健康,他怎麼還敢對邊停藥?
醫生嘆了口氣,“那不是很好,樑天川先生和他體內的腎源出現了嚴重的排異反應,現有的排異藥品根本不會產生作用了。”
“怎麼會如此?”
醫生無奈道:“出現如此的情況是我們都不想的,說實話,我從醫這麼多年,移植器官之後出現排異反應的病人也有,但是想樑天川先生如此的病人是在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治療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他望着管家那張蒼老的臉,低聲道:“還請家屬有個心理準備吧。”
管家能有個什麼心理準備?他只是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樑天川而已,樑天川那麼惜命,這下聽到這個消息怕是要發瘋了。
醫生同情的望了老管家一眼,道:“我那邊還有病人,就先離開了,您請自便。”
他走後,老管家才進了樑天川的病房,他貌似一瞬間又憔悴了很多,一雙眼睛無神的盯着頭頂上雪白的天花板。
聽到老管家進來,低聲詢問道:“醫生說什麼了?我爲什麼會身體不舒服?”
老管家道試圖瞞着樑天川,“先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身體有些不適應新的腎臟,這些都是正常的現象,過段時間就會痊癒的。”
樑天川冷哼一聲,“我自己身體是什麼狀況我不知道嗎?說實話!”
最後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裡逼出來的一樣,偷着一股子蒼涼的絕望,他不想死啊!可是這次老天爺都貌似不打算幫他了。
樑天川等了半晌,老管家才艱難的說道:“醫生剛纔告訴我,說是治療的意義不太大。”
樑天川驀的閉上眼睛,就在老管家以爲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只聽樑天川啞着嗓子說道:“你,去把我的律師叫過來,我要立遺囑。”
他以爲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會非常的失望,震驚,或者是歇斯底里,但是通通都沒有,有的僅僅是一種無法表達的空虛感,和落在實地的踏實的感覺。
彷彿就貌似是有個聲音早就對他說:“你這次肯定撐不過去了,你早晚會由於腎衰竭而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