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詩詩的腦子轉得很快,社會公關更是她的老本行,不一會兒就已經重整旗鼓,給陸易想出瞭解決辦法,輿論的力量確實很可怕,不過如果能夠善加引導,從中漁利也不是不可能。
“那羣小混混怎麼處置的?”
“臨走之前我已經報警了,宋小姐那邊應該馬上會過來把他們提走,不會造成社會問題的。”
陸易笑了,微微眯了眯眼說:“叫他們把這批人丟所裡多關幾天,誰來提都不放人。”
就是覺着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就答應下來。果然一羣,烏拉烏拉響着紅藍兩色燈泡的警車,與他們擦肩而過,打頭的那輛車的駕駛員往他們的方向望過來,兩個人交叉而過,在極短的時間內交換了眼神。
宋婉雲親自帶着人到了現場,將那羣混混全部抓了起來,那個黃毛忍着痛想撲入羣中逃走。
宋婉雲一早就盯住他,見狀直接一個飛踢,正中那小黃毛的後背,嚇得人羣中一聲驚呼。
小黃毛立撲在地,懷裡被他抱着東西,立刻滾了出來,羣衆們低頭一看,卻發現那髒兮兮的毛巾裡,包裹的居然是一把手槍。
羣衆頓時嚇得往後倒退,不敢靠近。
宋婉雲幾步走過去,將那手槍頂起來,放到面前看了看,小黃毛眼看着手槍已經暴露,就咬牙紛紛往地板上捶了一圈。
宋婉雲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後脖子,直接把人提了起來:“走,跟我回警局。”
十幾個人一個都不漏的全抓進所裡,因爲他們是街頭毆鬥,還偷藏武器,如果走刑事程序的話,那個小黃毛還能被判三年,其他人都要拘留個把月。
那你的毛早就被揍得鼻青臉腫,右手還完全脫臼,此刻頹廢的坐到審訊室中,低着頭,眼裡憤恨。
不論你對面的警察怎麼問問題,他就是不開口說話,警察不耐煩了,就把手裡的文件夾重重地往桌面一拍,恐嚇的:“你是聾了還是啞了?老子問你話呢,爲什麼打架?你要再不開口,那我就只能夠藉助外力讓你開口了!”
審訊的是局子裡脾氣最爲火爆的警員,第一眼見着這社會混混,他就從心眼兒裡感覺到厭惡,只是這綠毛不配合審訊,他就再也忍不下心裡的光火,把拳頭捏的咔咔直響,起身就要開揍。
綠毛猙獰着表情,惡狠狠的瞪着警員,知道自己即將面臨被揍的命運,眼底卻透出仇恨和譏諷,仍舊一句話不說,警員被他眼底的挑釁激怒。
“喲呵!還敢不服氣是吧,那我就讓你服氣服氣!”
拳頭纔剛剛揚起沒有落下,門哐卻嘭一聲被猛的推開,一名律師急忙忙的衝過來,對着警員大喝:“住手!你不能隨便打人!”
警員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拳頭,那綠毛似乎早劉知道會有人會救自己,就特別得意的衝警員一笑嘲諷的:“你動不了我,給我放開!”
警員憤怒,仍舊擡起拳頭,準備一拳揍下去,誰知道還是被人擋住?
他一側頭髮現擋住自己的,是表情冷漠的蘇烈。
蘇烈側了側頭說:“爲了這麼個逼玩意兒受罰,不值得!”
警員拳頭捏的幾乎顫抖,嘴巴抿的筆直,最重還是在蘇烈的堅持下抽回了自己的拳頭,他一把推開綠毛。
綠毛一下不妨,被推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最終就得意的擡起頭,歪着脖子瞧着他們笑,笑得特別賤。
“笑你媽笑,呸,什麼東西!”
警員不服氣的,再熟練的推搡下,不甘願的走出審訊室。
律師把綠毛扶起來,表情不好的瞪着蘇烈說:“我會告你們,說你們動用私刑。”
蘇烈不以爲意的哂笑:“告我們?行啊,去告啊,你有什麼證據?他又沒受傷。”
說着,還出手比了比牆角的監視器說:“今兒真是不湊巧,這監視器壞了,所以剛剛什麼都沒有錄到,你這既沒物證,又沒人證,只有你們的片面之詞,誰會信啊?”
那律師氣的臉色黑如鍋貼:“你們,你們身爲警察,去監守自盜!”
蘇烈見不得聽這些廢話,只是揮揮手,像趕蒼蠅似的:“這是我們的地盤兒,可不是你們青龍幫,我不管你們中間有什麼彎彎繞,但我勸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要把人弄走就趕緊走,免得中間又出了是非。”
律師看到蘇烈簡直比流氓還要流氓的嘲笑,心裡氣的不行,可以知道這裡是別人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只能拉着綠毛先回去。
綠毛走之前,還吊兒郎當的伸出完好的左手,對着他伸出中指,表情不可謂滿含殺意。
周圍的警察看到,一個個的眼神不善,律師推了推眼鏡,有點緊張的拉着綠毛,加快了腳步衝出警察局。
“阿凱,你這次又鬧了事兒,老大要見你,趕緊走吧,待會你自己小心一點。”
律師沒好氣的說道,一邊開車,一邊提醒。
綠毛吊兒郎當的坐在座位,嘴巴里還嚼着口香糖,聽到這話,終於有了一點點反應,轉過頭來問:“大哥要見我,這事他知道了?”
律師無奈:“還能不知道嗎?可以估計全天下有手機的都知道了,你鬧得這麼大,還上社會新聞,你到底在搞什麼啊?”
綠毛無所謂的轉頭望着窗外,表情慢慢變得陰狠:“我馬子被人泡了,我去討回公道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律師更無奈了:“你就爲了跟那些**們的露水姻緣,你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兒,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啊?今天要不是我費了大力氣把你一個人跑出來,恐怕就連你都得栽在裡面。”
綠毛一轉頭,表情有點驚異:“怎麼小黃他們你都沒跑出來嗎?”
律師沒好氣的看他一眼說:“你這回真正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我用盡了手段也沒辦法把他們保出來,還是讓小黃他們頂了你的罪,才能把你給摘出來,你知不知道爲了保你,小黃他可能要坐牢三年。”
“什麼?三年!”
綠毛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因爲被綠了,所以去給自己討回公道,弄死個洋鬼子,誰能知道去踢到了鐵板。
他氣得一腳踹上車子前座,罵道:“媽的,王八犢子。”
那白洋鬼子背後居然有這麼大的勢力,不對,應該不是,那臭洋鬼子,可能是那三個人,尤其是那個表情不善的男人。
“難道是他?”
綠帽嘴角勾起,眼神變得陰鷙,他這個人就有一個毛病,就是睚眥必報,他的外號叫瘋狗,也是因這個性格合得來。
既然是瘋狗,一旦被得罪,就一口咬上,死也不鬆口。律師看到他這表情和眼神,立刻就明白他心中所想。
趕緊出口警告;“我告訴你,阿凱,現在不是你瞎鬧的時候,那幾個人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它們,他們背後的水有多深,我現在都沒有查清楚。”
綠毛眼底閃過不屑,完全的不以爲意,他們道上混的不就爛命一條,人活着就爲了爭一口氣,管他水深不深。
律師覺得頭疼,就換了一種說法,勸說:“你最近還是老實一點吧,咱們青龍幫跟人大道組才拼過一次,各自傷亡慘重。老大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你現在出這個事兒還要往他槍口上撞,是不是不要命了?”
綠毛頓時有點收斂,不服氣的彈了彈舌說:“我不就是想給自己討個公道嘛,誰知道能出那個這麼個事兒。”
律師看他算是把這句話聽進去了,送了半口氣,繼續教導:“我都告訴過你多少回,不要爲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尋釁滋事,免得把自己給躺進去!看吧,今天果然應了我的話,你怎麼就是這麼不聽勸?”
綠毛立刻變得不耐煩,脖子一扭就喊:“我也不知道這洋鬼子背景這麼厲害啊,那你意思是我的女人被睡了,我被戴綠帽了就忍氣吞聲,那我凱哥的名頭以後在道上怎麼混啊?”
律師的拔高的聲音:“我不管你那些別的,我只要你從今往後,再不要這麼衝動行事,尤其爲了女人絕對不行,你要是因爲這個蛇在老大手裡,別說我沒警告過你,聽到沒有?”
綠毛憋着嘴巴半天不說話,律師提升音量:“我問你聽到沒有?”
綠毛說的是不甘不願的開口:“知道啦。”
“等下見到老大,不要跟他頂撞,自己小心點”
車廂內陷入沉寂,誰也沒說話。律師直接把人拉到夜總會的門口停下,叫人帶到夜總會的三樓一個房間門口。
“我就不跟着進去了,你自己進去吧,記住我說的話,拿他最近心情不好,不要招惹他,免得自己吃苦頭。”
綠毛隨便的點頭:“知道了,你走吧。”
然後一扭門把手,直接走了進去,有人跟他打招呼:“凱哥。”
“凱哥來了。”
“凱哥。”
綠毛衣的點了頭,一屁股坐到中間的沙發的對面,看着正坐在沙發上抱着一個女人,吸着煙的捲毛男人說:“老大,我回來了。”
這捲毛男人穿着破洞白t血,嘴脣下面還有鼻子都穿了鼻環。
一頭毛卷曲着,就像上時代的港星。
一張臉,五官長得還算不錯,甚至有點混血兒的味道,只是眉宇間的陰翳,怎麼看怎麼讓人心裡發涼。
光是從氣質推斷,就知道眼前這個被綠毛稱爲大哥的男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專挑野路子走!
所以向來桀驁不馴,誰面子都不給的瘋狗,綠毛凱哥,一坐到他對面,也收斂起了自己的鋒芒,戰戰兢兢的等他反應。
可等了半天,這捲毛就只閉着眼睛,享受着吸大麻的餘韻。
對於綠毛的招呼是一個反應都不給,他越是不給,周圍的人越是感覺緊張,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總讓人心驚膽戰。
連卷毛懷裡賴着的女人都感覺到氣氛不對,戰戰兢兢的坐直身子,往旁邊湊去。
周圍男男女女的打情罵俏,甚至猥褻**的聲音都由此斷絕,幾乎達到屏息凝神的地步。
綠毛有點緊張的彈了彈手指,上前倒了一杯紅酒,自己起身走到捲毛身邊,遞到他面前:“大哥,我回來了,喝一口吧。”
就在衆人以爲老大不會接的時候,捲毛忽然暴起,他睜開淡黃色的眼睛,一把接過那酒杯,猛的撞向綠毛的太陽穴,啪嚓一聲脆響,酒液順着碎片流了滿地。
捲毛的手甚至被碎片割傷,鮮血混雜着酒液往下滴滴嗒嗒,很快就在地板上匯聚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