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助理低頭:“二少爺,我只是區區一個助理,人家的家事我無權過問。”
陳志偉這幾天來的壓抑情緒,一瞬間爆發,他忽然站起身,將手裡的杯子重重地砸得粉碎:“我要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你知道多少,說,都說出來!”
看到陳志偉微微猙獰的表情,還有腳邊破碎的碎片,硬撐着,黑色的大理石地板,無比的刺眼,陳書記知道今天很難善了,就只好低下頭,沉重的說道:“大夫人做事一向很隱蔽小心,我也是在幾年前,出入陳家老宅的時候,有所懷疑,真正確認是在前不久。”
“是嗎?”
陳志偉懷疑的盯着陳助理,發現他沒有說謊的跡象,就又問:“那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老爺一直被大夫人下毒,保持,植物人的狀態,被藏在閣樓裡。”
陳助理就像受到莫大的打擊,整個人表情發直,慢慢的坐回原位。
“竟然是真的,我媽她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陳助理看着陳志偉接受不冷的表情,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其實在陳志偉越來越情緒波動的時候,小聲的說了一句:“或許,大夫人她是爲了你着想吧。”
聽到這句話,成熟的表情稍微有所緩和:“媽她是爲了我着想,爲了我,媽……”
這時,門突然被敲響,助理推開門,表情奇異的望着他們兩個,陳助理感覺有點不對勁,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兒?”
助理頓了頓,還沒有說出口,背後的人已經推開了她直接走進了門。
“喂,你不能進去……”
可是看着眼前這個意氣風發,文質彬彬的人,陳助理和陳志偉都保持沉默:“怎麼,大哥這麼久不見,就用這樣的表情來迎接我。”
陳助理遞了個眼神給助理,助理心一驚,然後點點頭,一言不發的退出門外,然後將門噓噓的合攏,實際上他根本沒有走,而是反過身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傾聽裡面的動靜。
“你來幹什麼?”陳志偉冷冷的,戒備的望着自己曾經的二弟,就是他,像文森特買通要了他的命。
“怎麼,不歡迎我啊,”陳明偉禁止走過去,自己自動自發的坐在會客椅上。
“我今天來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先來跟你談判,免得到時候事情發生了,你說我,對你們不講舊情。”
陳助理表情微變,陳志偉當然也聽得懂他的話外之意,問的:“你什麼意思?”
陳明偉勾脣一笑,將手裡的東西扔到了他面前:“今天來,我只想給你們一個選擇,是體面的被我們萬元集團收購呢,還是等待破產?”
“你以爲你是誰?”
陳志偉應做的盯着眼前的人,根本就不看着他面前的文件。
陳助理在旁邊一言不發,他的眼神都是直直的,盯着桌面上的文件,心裡涌起不好的感覺。
真沒看陳志偉好像對他扔出來的東西不感興趣,也只是微微笑着,提醒了兩次:“我勸你對我客氣一點,這裡的全是我這一陣子收集起來的,關於陳氏企業偷稅漏稅以及,動用不法手段,打擊對手,有關人士互相勾結,侵吞資產的證據。”
“只要這裡的其中一項,曝光,相信你們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已破產,也不過是我們一句話的事。”
陳助理的表情瞬變,陳志偉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臉色,更加陰寒。
“你爲什麼這麼做?”
陳偉聽到陳志偉這麼問,反而笑了:“你問我爲什麼,有什麼爲什麼的?從小到大,別人都以爲,城市企業都是女的,可事實可能完全相反,現在,你守得住嗎?”
“陳家畢竟養你那麼多年,你一點舊情都不念嗎?”
陳明偉突然爆發大笑:“我就是太念舊情了,一直都深深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對我的。”
然後陳明偉,突然收住了笑,陰狠的對陳志偉,冷酷的:“你選哪一條,破產,還是被我收購,你放心,念在我們兄弟一場,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足夠把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你想要吞併陳氏企業,你做夢!”
陳明偉大小:“我做夢。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想清楚。三天後,我就會前來收購,到時,你求我都沒用。”
陳明偉放下最後一句話,瀟灑的起身離開,那走路帶風的模樣囂張的要命,與她平日裡,文質彬彬,待人的形象完全不同,所有經過他身邊的人都隱隱有這種感覺。
而陳志偉在陳明偉離開的一瞬間,就已經開始大發脾氣:“他算個什麼東西?他算個什麼東西?”
陳助理表情也很難看,可是看他成績會這麼失控,就有點恐懼的主旨:“大少爺,請您。冷靜一點,,還有三天時間,我們應該馬上想辦法。”
“想辦法,你讓我怎麼想辦法,還怎麼想辦法?現在陳氏企業就是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拆東牆補西牆,沒有人敢伸出援手,你讓我做無米之炊,我怎麼做得到?”
現在要不是因爲有外公家吃撐着,陳志偉也明白,陳氏企業恐怕早就已經垮了,現在的陳氏企業根本經受不起一丁點的打擊。
三天後,如果陳明偉有意對付他們,那破產幾乎指日可待。
“已經可以了,大少爺,只要我們找找,一定可以!”
陳助理,這麼多年來,在全世界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雖然他心中也沒有底,但是他知道,一切只有去努力去嘗試了纔會有可能。
陳志偉也不會不明白這種道理,又看到陳助理堅定的對着自己點頭,也就稍稍有了信心,於是一整天下來,他們幾乎拜訪了以前有過交情他們每一個人。
可是當夜幕降臨,沒有一個利好消息傳來,所有人都對他們退避三舍,當初多麼巴結的人,現在在看他們,這次如敝屣。
當初陳氏企業,也算是得罪了不少人,現在許多人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很不錯。
陳志偉回到辦公室,看到陳助理,表情沮喪的搖頭,立刻又發了脾氣:“現在怎麼辦?現在誰的面子他們都不給,我還能怎麼辦?”
陳書記在旁邊也是一句話不說,他現在也沮喪得要命,也早就找不出,可以再去拜託另外一個人。
這時門開了,助理王鑫拿着一份文件,說道:“陳總,陳助理,這是關於我們公司,聖元集團,還有萬源集團的相關項目的文件,請你們過目後簽署。”
陳助理聽到這句話,表情立刻一亮,他拿着文件夾,就對助理揮手:“你先出去,我們有話要說。”
助理王鑫點點頭,沒有人看到,他低頭的一瞬間,臉色閃過一樣,等他退出去後,陳助理急忙的將文件放到陳志偉的面前,欣喜說道:“也許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大少爺。”
陳志偉有點茫然:“你說什麼?有什麼情況?這個就是這個項目。”
陳助理指着手裡的文件,充滿期冀的望着陳志偉說道:“這是您在離開企業的期間,前總裁組長大區,他一首拉聖元集團入夥,承接了萬盛集團的一個項目,這個項目規模很大,業績很可觀,如果我們能夠完全的接受我的話,那麼至少可以幫我們公司撐過這一關。”
陳志偉表情並不可觀:“聖元集團的總董事長,不是陸易嗎?”
陳助理點頭:“是。”
陳志偉不耐煩了:“你明明知道我跟他有仇,兩個人不同水火,現在怎麼可能還跟他合夥,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助理有點着急:“一切皆有可能,大少爺現在是非常時期,商人都是以利爲先,如果這個項目,就此暫停,所有人都會受損。”
“如果你現在能夠放下面子,就請幫主了我相信他出於利益考慮,他會幫你的,怎麼可能成就完全不相信。”
他直接轉過身,去學校與陳處理交談。
陳助理越發焦急:“大少爺,請你聽聽我的建議吧,現在沒有人能夠幫我們,有時候那些所謂的朋友,實際上都等着落井下石,關鍵時候能夠幫我們的,或許正是平常一直看不順眼的敵人。”
“我看那個陸總,不像是不講理的人,如果你們能過去主動示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呢。”
“可是,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兒!”
陳志偉大吼道,他焦躁的弄亂自己的頭髮,整個人就像一隻受傷的困獸。
陳助理不明白了:“怎麼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
“好了,不要再說了。”
陳志偉大吼一聲,完全駭住了陳助理。
陳助理一言不發,只能讓人盯着陳志偉,陳志偉轉過身,緩下生氣,說道:“對不起,我激動了,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陳助理點頭,若有所思的盯着陳志偉的背影,然後離開辦公室。
等身後的門一關和,陳志偉就像被困住的野獸,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足足走了十來圈,才煩躁的掏出手機,跟樑天川打去電話:“喂,天穿嗎?我這裡出了一點情況。”
那邊問是什麼情況,陳志偉言簡意賅全部說清楚,然後兩邊都同時陷入長久的沉默,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增加面臨着破產的危機,唯一能夠求的人卻只有陸易。
因爲陸易在這個項目中,掌握着比,全市企業所掌握的,更高比例的話語權。
如果,如果說是如果,陸易願意跟陳志偉,握手言和,一同把這個項目,好好完成,那到時候兩個人都會得到利益,城市企業更會渡過難關,而對陳志偉,也能夠坐穩他的位置。
可先不說陸易與陳志偉之間素有積怨,會不會幫她這個忙?
又說陳明偉已經掌握了陳氏企業偷稅漏稅等各種名目的犯罪證據,如果一抖落出來,這是企業的骨架,一定會暴跌,到時候一樣會經歷一場驚濤駭浪,能不能挽回得了,還是個未知數。
但好歹到處都是洞的時候,堵住一個是一個,能維持了,更長時間就拼命維持。
“現在怎麼辦?我們拜託了文森特先生,要他的命,估計現在他已經……”
陳志偉說不出下面的話,樑天川在那一邊也無言以對,他們二人沒有想到,回來立刻就能面臨這種窘境,而本來恨不得讓陸易死的心態面對這種情況,卻又變得無比懊惱。
或許,依照陸易那種性子,他或許現在還沒有被弄死,要不咱去試試,向文森特先生改變我們的請求委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