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a城的洛痕,已經知曉蘇黎世發生的一切,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暫時放棄這邊的勘察,趕回蘇黎世。
聽聞蘇熙他們遇到那麼驚險的事情,洛痕爲他們擔憂,不過同時也對那個叫做無憶的女人產生興趣。
鷹長穹手下有哪些人,這個洛痕再清楚不過,什麼時候冒出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這叫洛痕很困惑。
這段時間鷹長穹的某些決策,洛痕已經看不懂了,或許是因爲這一次保護的對象是鷹長穹的親生女兒,所以鷹長穹的計謀才如此的變化多端。
鷹長穹讓洛痕繼續調查a城的事情,但是洛痕可以有其他的選擇,於是乎洛痕便迷茫了。
他真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命令,所以到底是繼續留在a城還是回到蘇黎世,洛痕已經考慮兩個小時。
蘇黎世雖然很緊急,但是又無憶在照看着,目前來說那夥人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其他動作。
a城的事情倒是霧裡看花,一堆疑問有待解決,有一種直覺,a城的事情和蘇熙近期發生的一切不合理的事情有關。
至於到底是什麼關係,洛痕也說不上來,他覺着所有事情的突破點就是a城新出現那個富婆。
黑色的外套在風中獵獵作響,洛痕極少這般打扮,他的外套很長,長的蓋住了膝蓋直到小腿肚。
凝重的一張臉,偶爾會有路人側目,洛痕已經習慣了別人打量的眼神。有人盯上了他,正當他考慮下一步計劃的時候,竟然發現有人跟蹤他。
事情變得好玩起來,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了,洛痕拉了拉身上的外套,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殺意。
繼續往前,洛痕在心裡計算着跟蹤者與自己的距離,跟蹤者再敢靠近一點,洛痕定叫他後悔出生爲人。
然而從頭至尾,跟蹤者一直保持着距離,洛痕握緊了拳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安全距離。
所以他的身份暴露呢?
果然a城新出現的那股勢力不簡單,有這般能力卻窩在a城,這讓洛痕不得不與鷹長穹聯繫在一起。
洛痕將這件事稟告給了鷹長穹,然而遲遲都沒有得到鷹長穹的迴應,因爲此刻鷹長穹正在德國與仇家正面交鋒。
這一次誰也沒有討到好處,包括競標的事情,無論是鷹長穹還是對方,都沒有得到那個重要的項目。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倆你死我活的角逐,反倒讓他人得利。
沒有得到項目,鷹長穹心情十分糟糕,然而對方卻依舊掛着讓人犯嘔的笑。
鷹長穹討厭對面不遠處那個男人,很多次想要處之而後快,但是結果都是失敗。正如那個人無數次暗殺鷹長穹也沒有得手一樣,兩個人相互爭鬥了很多年。
這些年兩人一直在尋找對方的軟肋,可惜的是鷹長穹軟肋已經出現,然而對方的軟肋還沒有尋到。
眼前的男人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他沒有父母兄弟也沒有子女,他孑然一身。有時候鷹長穹都不清楚那人到底是因爲何種力量支撐着自己到現在,爭鬥了這麼多年,鷹長穹甚至都放棄了殺死他的想法。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也是不錯的事情,曾經有一段時間兩人甚至要握手言和。
可惜鷹長穹突然出現了一個親生女兒,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那人知道後,對鷹長穹的態度立馬就改變了。
因爲鷹長穹軟肋出現了,他看見了贏得希望,他迅速的安排了一系列計劃,爲的就是對鷹長穹趕盡殺絕。
在離開競標會的時候,鷹長穹主動來到那人身邊,用着溫和的語調在那人身畔說道:“想要對付我,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我很欣慰如今的我和你已經不同,當年我於你一般無兒無女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姐妹,而如今我有女兒了,也有女婿,還有孫子孫女。我的人生已經圓滿了,而你眼裡只剩下利益與爭奪,真是可悲。”
鷹長穹的話成功的刺激到了那人,他不爽的看向鷹長穹,長久以來鷹長穹一直參不透感情,這讓他大爲不屑。
做大事的人,要什麼感情,君臨天下的王者,是孤獨的,所以古代的皇帝纔會自稱爲寡人。
“很快我會讓你一無所有。”那人陰冷的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你既然已經威脅到我整個家族的安全,那麼這一次我不會再手軟。”鷹長穹嘴角露出一個嗜血的笑。
這些年眼前這個人能夠一步一步爬到現在的位子,鷹長穹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說來鷹長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一次
又一次的放過他。
很多次鷹長穹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他,可是鷹長穹卻手軟了,每每看到這樣的一張臉,鷹長穹總是於心不忍。
這個人雖然垃圾,但是他與鷹長穹的一個摯友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單憑着一張臉就能看出。
“哈哈哈……”那人張狂的笑起來,“說起來,這些年還要多謝你,謝謝你一次又一次的將我逼入絕境,又一次又一次放生我。”那人的笑意停留在表面,眼底蘊藏着濃濃的殺氣。
鷹長穹淡漠的看着面前這個人,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錯了,就不該養虎爲患,當初就應該殺伐果斷。
“你以爲你這樣玩弄我,我就會感激你嗎?”那人輕蔑的說着,這些年他苟延殘喘,爲的就是毀了鷹長穹。
無論是利益的驅使,還是仇恨的推動,他一定要親手摧毀鷹長穹,包括鷹長穹一整個帝國。
兩人不歡而散,鷹長穹的助理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很多時候助理一直勸說鷹長穹要早點除了這個危險,可惜鷹長穹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放水。
有時候助理真的以爲鷹長穹是想要死在這個人手裡的,不然怎麼任由着敵人不斷的發展壯大,有一段時間鷹長穹的眼裡是一派死寂。
如今自從鷹長穹得知自己還有一個親生女兒,他整個人都變了,就好似回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的時候。
就剛剛的對峙,助理從鷹長穹眼裡看到了睿智,還有殺戮。助理早就看那人不爽,又一次甚至自作主張,讓那人吃了不少苦頭,所以那人也恨着助理。
“走。”鷹長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涼薄。
在鷹長穹身邊呆久了,助理漸漸地發現一件事,鷹長穹是一個感性的人,卻偏要用理性來僞裝自己。
鷹長穹看上去涼薄,卻最最重視感情,鷹長穹的樹敵很多,但是他從來不會對別人趕盡殺絕。
“boss這一次您不會再放水了吧!”助理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只能讓近旁的鷹長穹聽見。
鷹長穹若有所思的看向助理,嘴角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別人都騎到我頭上了。”意味深長的一句,鷹長穹一直是一個大度的人,但是這一次他要比誰都小氣。
事關他的女兒孫子孫女,鷹長穹是不會讓別人毀了他的家庭,這些年他是那麼的渴望親情。好在上蒼有眼,他終於能在快要退休的年紀,擁有了家庭。
等到事情處理完畢,鷹長穹就立馬退休,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交給年輕人去做,他就好好的和自己的女兒孫子孫女在一起。
蘇熙一羣人依舊在蘇黎世,他們變得緊張兮兮,因爲這座城市充滿危機,下一次危險會在哪裡?誰也不知道。
傅越澤爲了確保蘇熙安全,他已經打電話讓洛痕儘快回來,然而並沒有得到洛痕肯定的回覆,這讓傅越澤有些煩惱。
無憶依舊跟着蘇熙,無論蘇熙怎麼刺激她,她依舊堅守自己的崗位,對於蘇熙那些張牙舞爪的行爲,她最多隻是輕蔑。
夜深人靜了,傅越澤輾轉難入眠,蘇熙窩在他的懷裡,皺着眉頭睡着了。傅越澤心疼的看着懷中的蘇熙,這種時刻簡直比之前遍尋宸宸而不得的時候還要難過,現在的情形誰也別想安穩。
傅越澤調暗手機亮度,他正在與無憶聊天,一直與蘇熙在一起,傅越澤根本沒有時間和無憶交流。
目前的情況,傅越澤需要了解更多,只能從無憶那裡下手。好在無憶對傅越澤也沒有什麼隱瞞,能說的她都會說與傅越澤聽。
一直以來無論是蘇熙這邊,還是鷹長穹這邊,他們都有意無意的弱化蘇熙與鷹長穹的關係。
傅越澤想要知道的正是這些,他必須瞭解鷹長穹是一個什麼人,才能進而推斷出仇家是怎樣。
“你是不是想知道boss的實力?”無憶看穿了傅越澤的想法。
“如你所想,這一次的仇家是與boss旗鼓相當的,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又一條短信很快的就過來了。
傅越澤看着短信的內容,一時間不知道該回些什麼,通過與無憶的交流,他已經大致瞭解了鷹長穹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
如果拿秦懷川與鷹長穹來對比,那麼十個秦懷川都比不過一個鷹長穹,這麼可怕的實力聽上去真叫人心顫。
然而這一次來勢兇猛的仇家同樣是這般的實力,鷹長穹不可能無時無刻的保護着他們,所以一旦有疏忽,他們一定會喪命的。
就像前幾天,如果不是無憶及時趕到,現在他們肯定已經是槍下亡魂。
看來一定要找鷹長穹好好談一次。
“我想和boss談一談。”傅越澤毫不猶豫的將短信發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