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人的話聽在耳裡怎麼這般彆扭?換做其他人來說這番話,恐怕傅越澤早就動怒了。
“長得比女人還美,這算是誇我嗎?”傅越澤臉色不善的問道,他自認爲自己男子漢氣概十足,如果不是因爲這張臉,他一定很a。
“對啊,你看看你的臉,簡直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蘇熙毫不掩飾語氣中的豔羨。
“你喜歡嗎?”傅越澤話鋒一轉,頗爲認真的問道,好像一直都沒有與蘇熙討論過容貌的問題。
“喜歡,巴不得我能長這麼美的一張臉,你看看你的臉一點毛孔都沒有,如此細膩精緻,簡直讓人嫉妒。”說起這個蘇熙就忍不住,這樣對比起來,傅越澤簡直比她還要水靈,如果不是傅越澤菱角分明,真的要和女孩子差不多。
傅越澤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自小對自己的長相就不甚滿意,他希望能與父親一般長得有男人味,沒想到最終更多的遺傳了母親。
母親是一個漂亮的如同瓷娃娃般的女人,她精緻的面容包括她柔弱無骨的身姿,無不讓男人傾倒。
“你在想什麼?”蘇熙打斷了傅越澤的思緒,她看出傅越澤在發散思維,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難道是想起與她的初見。
“母親。”傅越澤脫口而出,從未向別人提起過他的父母,今天卻突然想找個人傾訴。
“你的母親?”蘇熙帶着好奇的口氣問道,幾乎沒有聽過傅越澤提及自己的父母,蘇熙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夫妻能養出這般優秀好看的兒子。
“我的父母在我成年不久,就死於一場車禍。”傅越澤帶着遺憾的語調說着,的確很遺憾,成年後就立馬終止了一切學業,來到公司經受着爾虞我詐。
蘇熙頗爲心疼的抱緊傅越澤,將頭深深的埋入傅越澤的懷中,聲音溫柔的喚着,“澤。”
“沒什麼,都已經過去很久了。”傅越澤坦然的說道,那般久遠的事情,說起來一點感情都不帶。
從小就極少感受到家庭的溫馨,傅越澤骨子裡對家庭是極其渴望的,記憶中父母的爭吵打鬧亂成一鍋粥在腦子裡重播。
“能和我說說他們嗎?”蘇熙感覺傅越澤又想要傾訴的慾望,是想要與人說說自己的年少吧!
“父母的婚姻是政商聯合,他們沒有任何感情,父親與母親幾乎格格不入。母親每晚會心煩意亂的彈着鋼琴,現在我都能記起那個琴音,致愛麗絲。一遍又一遍,她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琴聲中。”傅越澤想起小小的他,無力地面對着父母之間的爭吵,家裡的古董被摔爛了很多,就好似那些東西一文不值。
蘇熙心疼的看向傅越澤,原來傅越澤年少是如此坎坷,他生在一個不幸福的家庭,從小遭受這些家庭暴力,所以他纔會有這樣的性格缺陷。
“父親一向很嚴厲,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教育我的身上,他曾經說過自己是一個活不久的人。我那時候尚小,並不清楚這句話的含義,後來我才明白,原來父親真的活不久,還帶走了母親。也好,他們爭吵了半輩子,最後終於魂歸一處,也算是圓滿的結尾。”傅越澤簡單的講述着自己的父母親,他其實一點也不瞭解自己的雙親,因爲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去了解他們。
他有一個對他不聞不問的母親,有一個只當他是繼承人培養的父親,他從未在父母親身上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甚至有時候,他會想,是不是父母親都未曾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血。是啊!他是一個可悲的存在,所以爲愛而結合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那麼你的母親在你的人生中一直扮演着什麼角色?”蘇熙忍不住問道,在傅越澤的描述中,似乎他的母親就好似一個熟悉的陌路人。
“她一向冷冰冰,記憶中從未見過她的笑容。噢!不對,我曾見過她的笑容,她曾對着一個陌生的男人露出難得的一笑。”傅越澤難以啓齒的說道,如今回想起來,自然明白母親與那人是什麼關係。
蘇熙有些詫異的看向傅越澤,沒有想到原來他的上一輩如此複雜,從心底心疼傅越澤,爲什麼上一輩的恩怨要發泄在小輩的身上。
那麼小的傅越澤,他的三觀還沒有奠定,他只是一個懵懂少年,而父母親的所作所爲逼迫着他快速的成長起來,所以他的內心纔會如此的孤寂。
“其實這並不怪母親,父親的情人更是多不勝數,那場車禍就是他某個情人設計的。後來我掌權後第一件事就是逮住那個女人,毀了她的家庭。有些錯誤永遠不會被原諒,她害了兩條人命,我怎會允許她逍遙自在的活着。她有兩個孩子,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流落在哪。”說到後來傅越澤心中一暖,他本就不是狠心的人,卻做着狠絕的事。
“呃。”一波三折,蘇熙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傅越澤的身世未免太過複雜。
“因果循壞,這一切都是要還的,原本我們傅家家大業大,人丁興旺。後來,傅家男丁一個一個的減少,到後來我成了家裡的獨苗,在這個世上我已經沒有什麼特別親的親戚了。”傅越澤感慨的說道,傅家做的那些事,是要受到天譴的,所以他才特別的注意,儘量不去沾手那些黑暗的生意。
“澤,我從來都沒有聽過着些,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曾經歷過這些苦痛。澤,以後我們會有溫馨的家,我們一家四口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就像童話故事裡的結局。”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蘇熙心中一個激靈,好好地怎麼會這樣說,明知道童話故事裡的結局都是騙人的。
“傻瓜,我沒事。”傅越澤毫不在乎的說道,他很好,這些事已經過去了,他是一個往前看的人。
“記憶中父親有一個很特別的情人,偶爾也見過父親抱着一本詩集,以父親的爲人,他怎麼會對一本詩集感興趣,我想一定是某個女人的。或許父親所有的感情都給了那個女人,所以能給我的很少。而母親又從未向父親要求過一絲一毫的感情,我看着他們都覺得折磨,也難爲他們在一起生活近二十年。”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住了,能夠與人傾訴分享他的曾經,真的是一件暢快的事情,不然他都要以爲自己是石頭裡蹦出來的,無父無母。
“詩集?”蘇熙眯着眼,突然想到了某個人,不過或許是她多想了,這兩個人之間又怎麼可能。
“嗯?”傅越澤不解的問道,爲什麼蘇熙的重點是在詩集上面。
“是什麼樣的詩集,徐志摩的?”蘇熙小心翼翼的猜測着,憑着女人的直覺,她總覺着不對勁,詩集讓她聯想太多。
傅越澤努力地回憶着,隨後微微頷首,“對,是徐志摩詩集。”有些意外,蘇熙竟然猜到了。
“噢。”蘇熙意味深長的應道,她心中有些忐忑,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麼秦懷川豈不是……
“好了,不說過往,談談我們的未來。”傅越澤見蘇熙眼神流轉,看上去很不好的樣子,心中有些擔心,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大概蘇熙想到自己的父母親。
“未來,多久的未來?”不想繼續庸人自擾,索性順着傅越澤的話題說下去,再繼續探討下去,她恐怕會腦洞大開,不該在心裡這樣想着上一輩人。
“例如結婚,你想要怎樣的排場,怎樣的婚禮?”傅越澤目前最關心的未來就是這個。
“我想要中式婚禮。”蘇熙露出賊賊的一笑,大家都是西式婚禮,她爲了不落俗套,想要一個不同的婚禮。
“中式婚禮,具體?”就像是平時開會般,傅越澤習慣了去找別人要一個具體的方案。
“我們穿着喜慶的漢服,你要八擡大轎把我娶回家,然後我要看你騎着高頭大馬如同白馬王子一樣出現。”蘇熙情不自禁的想着,嘴角的笑意逐漸盪開,她樂不可支。
“恐怕有些矛盾,穿着漢服又怎麼能如同白馬王子一樣出現?”傅越澤咬文嚼字,特意調侃蘇熙。
見傅越澤這般摳字眼,蘇熙也不客氣的迴應道:“你騎着白馬,穿的像古代王子一般,不就是白馬王子嗎?”弄起咬文嚼字,她可不會輸給傅越澤。
傅越澤爲蘇熙的創意鼓掌,“不錯,有想法,所以我們的婚禮是王子娶王子妃。”傅越澤調笑的說道。
“怎麼?”蘇熙挑眉,私認爲自己的創意還是不錯的,她就當一次王子妃。
“哈哈哈……一定會如你所願。”既然蘇熙提出要求,傅越澤又怎會不答應,這世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蘇熙眼裡閃過一絲期許,她看了看傅越澤,不知道屆時會是怎樣的場景?
想着結婚,蘇熙滿意的笑了,上一次只領了個證,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婚禮。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的享受婚禮過程,好好地做一回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就結婚。”傅越澤言辭鑿鑿的說道,春暖花開聽上去就十分美好,那個時候結婚是再好不過的。
見傅越澤笑的一臉燦爛,蘇熙也不好多說什麼,想着傅越澤曾經的經歷,蘇熙又怎麼捨得繼續傷傅越澤的心。
“屆時,我會讓所有的賓客都換上漢服。當天,我傅越澤就是真正的王子,要娶你這個賢惠漂亮的王子妃。”傅越澤從來沒有過如此瘋狂的想法,他的婚禮一定會在a城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哇!全部?”蘇熙不可置信的問道,那豈不是還原了古代婚禮,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
“對,想要參加我傅越澤的婚禮,就一定要穿漢服,我會爲你還原最正宗的中式婚禮。”傅越澤頗爲自豪的說着,他有信心可以弄好整個婚禮,他已經決定回國後停下手中所有的工作,親自策劃安排與蘇熙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