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完電話,傅越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去送贖金。”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蘇熙立馬拒絕,“不,我去,我的丈夫我的女兒,我自己救。”
“你好好待在家裡,等我的好消息。”傅越澤不允許蘇熙犯險。
“不可能,這是我的事情,你沒有必要爲我涉險。”蘇熙斷然不能同意,不能一出現問題她就依靠別人來解決,她要親自解決這次危機。
“我身手靈活,到了那裡可以隨機應變,你一個女人過去很危險。”傅越澤不得不提醒蘇熙。
蘇熙眼色黯淡了下來,她在考慮着傅越澤的話。
“那羣亡命之徒,嗜錢如命,你一個人拿着錢過去,到時候如果他們反悔,你該怎麼辦?”傅越澤細緻的爲蘇熙分析當前的情形。
“那我和你一起過去。”蘇熙想要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傅越澤鋒銳的眉目緊緊皺成一團,對於蘇熙的固執很是無奈。
“你在我身邊不僅幫不上忙,還會……”傅越澤沒有講話說全,不過意思很明顯。
聽到傅越澤的話,蘇熙面色一沉,儘管他說的是事實,但如此直接的說出來,她有些接受不了。
“夠了。”蘇熙呵斥道。
蘇熙放棄了跟着一起去的念頭,這個時候她不能成爲累贅,她想到之前如果沒有她在年司曜身邊,或許年司曜也就不會被牽制了。
爲了蘇熙,傅越澤甘願單槍匹馬,想着自己是要去救情敵,他自嘲的笑了。
廢棄的森林幼兒園,旁邊有一棟別墅,以往冷清的別墅,今天顯得格外熱鬧。
年司曜懷中緊抱着年星辰,他們要轉移地方,年星辰睜着無辜的大眼,好奇的看向周圍。
之前年司曜哄她說,這些凶神惡煞的男人是爸爸的朋友,那些人也配合的裝出溫柔的樣子。
因爲長得太過兇悍,以至於他們強裝着溫和更加嚇人,尤其是笑起來看着好可怖。
年星辰不給面子的大叫“壞人,壞人”,惹得齊燃“哈哈”大笑起來。
對於年星辰這種外貌協會黃金會員,齊燃稍稍博得了點年星辰的好感,畢竟他也算得上一枚狂妄不羈的野性帥哥。
“來,小女娃讓我抱抱。”齊燃伸手想要去抱年星辰。
年司曜狠狠地瞪了眼齊燃,“別拿你的髒手碰我女兒。”齊燃那一雙手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
“哈哈……”齊燃滿不在乎的大笑着,他就喜歡年司曜這態度。
“今天哥們給你出口惡氣,好好教訓教訓敢搶你老婆的小子。”齊燃爽朗的說着。
年司曜以手遮面,他怎麼就認識了齊燃這樣的男人,好想說“我們不熟”。
“別在我女兒面前說這些話。”年司曜薄怒的說道。
“小奶娃知道啥。”齊燃微微不屑的說道,在他眼裡年星辰就是個人形玩具。
年司曜將年星辰的耳朵捂住,他不爽的看了眼齊燃,“我女兒的心智已經有五歲。”看不慣任何人小瞧他的寶貝女兒。
“喲,天才兒童。”齊燃驚奇的說道,對年星辰的興趣又多了幾分。
“咱們聯姻吧!我家兒子有五歲了,和你家女兒剛好配。”齊燃興致勃勃的說着,他們家一直都是大老粗,弄個天才兒媳改善改善後代基因也不錯。
“齊燃。”年司曜已經怒到極點,不然也不會直呼齊燃的名字。
見年司曜對年星辰寶貝得緊,齊燃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開個玩笑,沒必要這麼緊張。”
隨後齊燃又將目光投向年司曜懷中的年星辰,他用着哄小孩的語氣說道:“星辰寶貝,來齊叔叔抱。”看着這一團粉嫩的小人兒,齊燃真的很想抱一抱。
“不要,壞叔叔。”年星辰聰慧的反擊,她聽的斷斷續續的,雖然不是太懂他們大人之間的對話,但是她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叔叔,不是什麼好人。
齊燃一臉哀怨的看向年司曜,“別說,你家女兒還真是聰明。”
下午,一點整,傅越澤準時赴約。廢棄的幼兒園如同電影上鬼片現場,佈置的十分詭異,大白天都覺得一陣寒意。
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傅越澤大半的臉,得體的西裝彰顯他一貫的貴氣,他冷漠英俊的臉,此刻無比凝重。
空蕩蕩的廢棄幼兒園,看不見半個人影,傅越澤思索了片刻,便喊道:“道上的朋友,可否出來一會,我是來送贖金的。”不大不小的聲音,一瞬間傳遞到幼兒園每個角落。
那羣凶神惡煞們蜷縮在幼兒園陰暗的角落,是人們視線的盲區,年司曜和年星辰被他們藏在了櫃子裡。
“年夫人呢?”某個角落傳出聲音。
傅越澤眯着眼看向聲源處,看來這羣亡命之徒膽子並不大,不然早就大搖大擺出來了,也不必這般鬼鬼祟祟。
“年夫人派我來送贖金。”傅越澤淡定自若的說道,目前現場的狀況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是不是那個女人報警了,你他媽的是不是警察?”角落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
“放心,我並不是警察,我是誠心來接年總和年總女兒回家的。”傅越澤一臉真誠的說道,演戲要演全套嘛。
“我們纔不信你。”角落裡又傳來一個尖銳的男聲,十分刺耳。
“那你們要怎樣才肯信我?”傅越澤一副談判的口吻,這個時候一定要鎮定,不然可就危險了。
“你把自己綁了。”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自己怎麼綁自己,不如你們出來一個人,綁我。”傅越澤理智的回道。
年司曜將一切都聽在耳裡,傅越澤的確淡定從容,不過這一次傅越澤真的是單槍匹馬自己過來的嗎?
這個只有繼續看下去才知道。
“我勸你不要玩什麼花樣。”
傅越澤微微挑動眉峰,聽蘇熙說他們一共有五人,他一個人對付五個壯漢,倒是沒什麼問題。
只是年司曜和年星辰到底在哪?
“我單槍匹馬來到這裡,怎麼敢玩花樣,更何況我箱子裡的一千萬是年總的錢,和我沒什麼關係,你們儘管拿去。我的任務很簡單,接年總和年星辰回家。”傅越澤語氣輕佻的說着,與這羣無賴過招,你就要更無賴。
年司曜在櫃子裡差點沒嘔死,傅越澤這話說得真有水準。
年星辰在黑暗中緊緊的窩在年司曜懷裡,之前年司曜哄她說,要玩一個遊戲,所以不能出聲。
已經過去好久了,她感覺好難受,她快要忍不住了。
“爸爸,我聽到傅叔叔的聲音了。”年星辰小聲的對年司曜說道。
“嗯,傅叔叔要來抓我們了,千萬別出聲。”年司曜繼續哄着年星辰。
“爸爸,我不想玩躲迷藏了,我想要回家。”年星辰興致黯然的說道,她好想媽媽,不想要繼續待在這麼黑暗這麼封閉的空間裡。
“乖,再過一會,就回家。”年司曜快要哄不住年星辰了。
“唔。”年星辰撇撇嘴,好想哭。
“噓!”年司曜將年星辰摟的更緊了,試圖用溫暖的懷抱安撫年星辰,“星辰,爸爸一直教育你做人要有始有終,我們的遊戲就要結束了,這個時候放棄,很不好。”
“嗯。”年星辰委屈的點頭。
不用看年星辰的臉,年司曜都能想到此刻她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雖然年星辰時常鬧騰,但是骨子裡是一個可愛懂事的好孩子。
其中一個悍匪戴着面罩,緩緩的來到傅越澤身邊,在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傅越澤看在眼裡,心裡想着,這羣綁匪,看上去很業餘,看他們全身的裝備,都可以裝作是消防隊員了。
“把錢扔過來。”悍匪惡狠狠的說道。
“讓我先見年總。”傅越澤又不是傻,哪有沒有見到人,就先給贖金的。
“廢什麼話,把錢拿過來,不然就撕票。”悍匪儘量維持着鎮定,面對傅越澤這樣強氣場的人,真的很難不顫抖。
“兄弟,這不符合規矩。”傅越澤正在心裡快速的找着他們的破綻。
傅越澤邊說着邊將手中的箱子打開,“看見沒有,一百萬。”他手中的箱子裡裝的是一百萬。
“什麼,才一百萬,你耍我。”悍匪大爲火光,說好的一千萬,這縮水的太厲害了吧!
“還有九百萬在我車子後備箱裡,我不可能將一千萬都拿在手裡,更何況一千萬我也拿不下。”傅越澤一臉輕鬆的說道。
看來這羣綁匪還一點常識都沒有,恐怕是沒有見過一千萬,就算是一整個旅行箱都裝不下一千萬,更何況是手中這種箱子。
年司曜在櫃子裡都要羞愧死,齊燃口口聲聲說這羣手下是專業的,現在聽上去這麼業餘,簡直太丟人了。
這是綁架了還是兒戲?
“你小子不實誠,兄弟們過來,讓我們好好教訓他一頓。”悍匪惱羞成怒,剛好找個理由修理他。
傅越澤眉頭緊蹙,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感覺這羣綁匪好像是衝着他而來。
“哪有打送錢的。”傅越澤試圖制止他們的暴力行徑。
“廢話少說,我們老大就是看你不爽,就要揍你。”這下子連理由都懶得找了,總之就是要打傅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