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冰冷的樣子,Dodo知道自己徹底把他傷了,多多是他最重要的人,而她拒絕的理由竟是多多,想必他也心死了吧,可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送她一程呢?
“不用麻煩,我自己可以打車的……”她聲音很低,甚至沒有勇氣去看他。
她的拒絕將容東方的惱怒再次激發,“現在才知道麻煩嗎,要知道你已經麻煩過我不止一次了。”
他一句話噎的她不行,她再也張不開嘴,任由他拖着她的行李走出大門。
關上大門的剎那,Dodo有種她的世界都被關閉的空蕪,可是……
“去哪?”上了車,他問她。
她頓住,去哪?她自己都不知道。
離開這裡是她臨時的決定,雖然之前一直說要離開,可是卻從來沒有真的那樣想過,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但是既然已經走出了這個門,她就要走不是嗎?而且她還不能讓他知道,自己離開他,連個落腳點都沒有。
卻不知她的思索被他誤會了,他冷然一笑,“放心,我還不至於像狗皮膏藥的粘着你。”
他說的那麼難聽,讓她胸口一滯,Dodo咬了咬嘴脣,解釋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去機場吧。”
機場?
這兩個字讓容東方一頓,她這是要徹底離開這裡嗎?
她還走的真是徹底!
車子啓動,直奔機場的方向,一直到機場,他和她都沒有說話,她更多的時間是望着窗外,直到他開口說,“到了!”
“謝謝,我要下車了!”她和他之間因爲‘謝謝’兩個字,距離再一次拉遠,遠的讓人心疼。
她去提行李的時候,他終是沒剋制住,隨着她下了車,而且又一次搶先拿過她的行李,她不解的看向他,他自嘲的說道,“讓我看着你走,那樣我纔會死心。”
Dodo怎麼也沒想到,他還會這樣說,而來機場只是她隨口說的,去哪,她都沒想好,她怎麼讓他看着自己離開?
咬了咬嘴脣,她一把搶過行李,Dodo對自己說,既然給不了彼此希望,那不如讓彼此絕望,所以她豁出去了。
“容東方,夠了!我們之間只不過是簡單的朋友,別搞的像是生死離別一樣……你走,我不要你送……你走啊……”
她情緒失控,她推着他,打着他,趕着他,他高大的身子竟被她推的踉蹌,他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痛,而她卻忍着視而不見。
Dodo的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在他的身上,打着打着,竟不知不覺的已經淚流滿面,溼溼涼涼的液體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嘴裡說出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傷情,“別以爲你這樣,我就會反悔,我不會,我就是沒人要,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他一直不動,任她打着,直到她的拳頭再也落不下去,她開始哭着後退,淚水隨着她的腳步灑了一地。
下一秒,她還沒來及退遠的身子,突的被他一把拉進懷裡,他牢牢的箍住她的腰肢,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準確的尋到她的脣。
他們貼的那麼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濃而密的睫毛,口裡輾轉的卻是他清清爽爽的味道,起初是淡淡的,片刻,便兇猛的鋪天蓋地向她襲來。
他吻她的時候應該是有顧慮的,因爲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吻,起初只是如蜻蜓點水般的碰觸,甚至碰一下便如觸電般的離開,可是試探過後,他的脣便開始在她的脣上廝摩,最後幻成纏綿的長吻,緊接着,這個吻變成了容東方對她單方面的掠奪,他的動作激烈而火熱。
兩個擁吻的人,在機場之外,引來不少人的側目而視,而他竟全然不顧,只是用盡了全力擁吻着懷裡的人,那力道似乎想要將她整個的吞下一般。
Dodo沒有抵抗,任他對自己予索予求,如果說這是她對他唯一的回報,那麼她被他吻的心甘情願。
容東方在這個吻裡完全迷失,在她被他吻的快要窒息時,哪怕再不捨,他還是鬆開了她,爾後憤憤的說道,“你給我聽好了,離我遠遠的,永遠別讓我再見到你……”
Dodo詫異的看着他,被他吻過的紅脣微張着,還在努力呼吸着周圍的空氣。
“否則……”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又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的發頂,額頭。
Dodo聽着他惡狠狠的聲音,感受着他溫柔的呼吸,想哭,卻是哭不出來,滿腹的情緒最後全化成細碎的哽咽。
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脣角,緊箍着她腰肢的手卻緩緩鬆開,伸手攏好被他弄亂的頭髮,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把未說完的話補充完整,“我不會再放開你。”
他的意思,她懂的,他在說如果再遇到她,不論她同不同意,他都不會再放開她。
他鬆開她,開始後退,只是看着她的目光一偏不偏,幽暗的眸子愈發的深暗,宛如那化不開的濃墨,甚至還有一絲狠厲。
Dodo覺得自己完全被他的目光絲絲密密纏繞住,緊緊的包裹,緊的幾乎讓她窒息。
他終是轉身離開,高大的身影在她的視線裡模糊,最後完全的消失。
那一刻,Dodo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來,哭的天昏地暗,哭到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疼,可她還是停不下來。
周圍經過的人都紛紛看向她,甚至有好心人過來,問她要不要幫助,她只是搖頭。
她哭,是因爲知道自己和那個人徹底的再見了。
“既然這麼捨不得,爲什麼不在一起?”突然插入的聲音,讓Dodo哽咽的哭泣卡住,掀開眼簾,她看到面前冷豔高貴的女人。
她一頭黑髮綰成髮髻,盤在了腦後,光潔漂亮的額頭沒有一絲碎髮的遮掩透着幹煉,精緻的五官像是被雕刻過,只是臉色有些憔悴……
憔悴?
Dodo想起昨晚不經意聽到的話,心裡狠狠一疼,恐怕她的憔悴也是一種幸福吧。
Dodo低下了頭,緊緊拽住手裡的行李箱,一時間猜不出關瑾要找自己幹什麼?
還有,她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