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特地告訴你這個？”
聽到曉月說的，雲天霖反問了一句，曉月點點頭。
其實，她自己也覺得，就這麼一件事情，根本不需要她特地跑到公司來說，在電話裡就能說明白了。
可是，見面的時候，她也留意了餘紫顏，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也許，她真的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需要見面才能說得清楚。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就算他們已經知道，劉玉婷和張管家之間有着某種關係，可他們並沒有親眼看見兩個人幹什麼。
這一切，不過是大家通過某個現象推測出來的結果。想要真正拿到證據，還需要想辦法，讓他們露出馬腳。
曉月擔心的是，就算他們拿到證據告訴姑蘇玉峰這件事情，如果他不願意相信的話，他們還是沒有辦法。
最保險的方法，就是設計一次機會，讓姑蘇玉峰親眼看到這一切，最好是讓那兩個人同時說出當年害死母親的事情。
到那個時候，姑蘇玉峰就不得不把劉玉婷趕出姑蘇家。
如今，他們差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你說，那個女人的膽子還真大，居然敢……和張管家曖昧不清，她就不怕那個老頭髮現了嗎？”曉月只是想想，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偏偏那兩個人每次都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人前還是女主人和管家，沒有半點逾越。也不知道人後會是什麼樣子。總覺得，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太複雜了，尤其是這樣的豪門大院裡，最是可怕。
“應該不是剛剛開始，要知道，姑蘇玉峰雖然沒有直接管着風廷集團，可那些關鍵的決策，還是他親自決定的。還有生意上那些夥伴，一直都是依靠他的人脈在維持。我瞭解過，雖然陳浩表面上負責風廷集團的一切，可他的手裡根本沒有什麼實際權利。”
曉月眼前一亮：“你是說，陳浩只是一個掛名的，其實做決策的人，還是姑蘇玉峰。”
“姑蘇玉峰那麼老謀深算，又怎麼會把偌大的風廷集團交到一個外姓人手裡。說是說，陳浩在姑蘇家長大，可姑蘇玉峰不像是會這麼好心的人，即便重情重義，也不可能把公司交給故友的兒子去打理。我就讓阿巖去了解了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
之前，曉月也一直不理解這一點，爲什麼要讓陳浩去管公司，放由她的哥哥在外面做自己的生意。
雲天霖這麼一說，曉月才覺得說得過去。如果公司幕後的人一直是姑蘇玉峰的話，陳浩豈不就是相當於一個執行命令的布偶嗎？
一時間，曉月竟然覺得，陳浩也有些可憐。
“當年，陳浩的父母是因爲公司破產，跳樓自殺死的。之後陳浩就被姑蘇玉峰帶走，一直生活在姑蘇家。到現在，還是保持着這個關係，對外，姑蘇玉峰一直說承諾照顧故友的孩子，並且會履行當年的約定，也就是婚約。”
說到那個荒唐的婚約，曉月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東西，還好，她沒有在姑蘇家長大，不然，她真的無法想象，自己的人生會扭曲成什麼樣子。
或許就像陳浩那樣，變成任由別人擺佈的玩偶。
“正因爲這個婚約，所以，外人一直以爲，這個婚約是陳浩和姑蘇羽嘉的。對於過去兩個人出雙入對，只覺得很正常。直到年會的時候，姑蘇玉峰說出自己前妻女兒和陳浩的婚約時，那些人才明白，也就在那個時候，他說了姑蘇羽嘉和秦紹的訂婚。”
所以，在那個時候，姑蘇羽嘉不顧一切，當着所有人的面說自己已經有了陳浩的孩子，也因爲這樣，姑蘇家和秦家就結下了恩怨。
“那麼，現在Z市，秦家和姑蘇家豈不是勢不兩立了？”曉月想着，姑蘇羽嘉鬧出這麼大的麻煩來，老頭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光是風廷集團的事情，就夠他忙活的。
“還沒到勢不兩立的階段，現在，秦家的秦紹已經結婚了，正在籌備婚禮。似乎是秦紹喜歡的一個女孩，之前在他身邊做助理，傳聞很能幹，秦家人也很滿意，之前不同意，是因爲出身。後來姑蘇羽嘉的事情，反而讓他們想明白了。”
曉月想着，像這樣的大家族裡，的確都是先看出生背景的，特別是這些商場上的大家族，很多都是商業聯姻，就好比當年阿霖的父母，也是如此。
只是，這樣的婚姻，少了愛情作爲澆灌，便更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了。
“當初，媽媽怎麼就不介意，我的身份背景呢？雲家也是大家族，不是應該找門當戶對的嗎？”曉月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雲天霖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
“你覺得，我還需要用自己的婚姻去鞏固公司的地位嗎？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曉月笑了起來，她怎麼忘記了，這個驕傲的男人，也是不允許別人質疑他的能力的。
“好像是這麼回事，你當然不需要依靠婚姻了。只是，爺爺和媽媽也沒有考慮過嗎？”
雲天霖沉默了一會，他的母親，只是當心他不願意結婚，其他的，倒是沒有考慮過。
“媽自己不就是商業聯姻中的犧牲品嗎？當初爺爺和她就說過，希望我找到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爲了利益，去犧牲自己的幸福。還好，當初讓我把你撿回去了，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撿回去的？
曉月皺起了眉頭，怎麼聽着，自己就像是小貓小狗，被他給撿回去的。
“我哪裡是被你撿回去的，明明是你自己提出要和我結婚的好吧！”曉月笑着，想起當初他們兩個坐在一起，他提出結婚的時候，那強硬的態度。
恐怕，也只有他，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就連讓她嫁給他，都是命令的口氣，不容置疑。那個時候，她只覺得，這個人不過是一個慣於談判和交易的商人，根本沒有想過，她和這個男人，會有這麼幸福的一天。
“那個下雨天的晚上，可是你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主動吻我的那個，是你吧！”雲天霖說着，嘴角掛着淡淡地笑容，當時，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說到底，他和曉月之間，最應該感謝的人，應該是席澤纔對。
如果沒有他，恐怕，他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和她走到一起。
曉月一陣尷尬，那個時候，她只是一時情急，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居然還記着，現在說起來，都覺得有些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