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沒談妥嗎？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剛剛看到雲天霖起身，曉月就知道，這件事肯定談不妥了。這頓飯中，兩個人雖然看上去很和諧，可說話總讓人聽着不是很舒服。
當李卿宇說要再考慮一下的時候，雲天霖已經沒了耐心。
他並非一定要和騰翔合作不可，還有其他很多選擇，只是騰翔是比較靠譜的一家。
“如果實在不行，我們自己做，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樣公司會有點壓力而已。放心，你還怕我找不到合作方？”雲天霖之所以這麼直接的離開，當然是早有打算了。
當初李卿宇答應見面吃飯談談，他就猜到了，這件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就答應下來。
李卿宇在業界的行事風格，雲天霖還是知道一些的，凡事能夠爭取到的利益，他都能拿下。只是如今算計到他的頭上，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表面上看，RV集團這次這塊地皮，因爲面積太大，完全開發出來，肯定需要很大的資金流，這正是這邊要尋找合作方的一個原因。
可這不代表，RV沒有這個能力一口把它給吃掉，只是雲天霖不想在這個案子上太冒險。可李卿宇卻把這點當成自己可以和他談條件的籌碼，那他就錯了。
剛剛飯局上李卿宇推脫，雲天霖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他自己想要擡高條件。歐陽雪明顯以爲能談下來，自己離開時，她那麼激動，雲天霖就斷定，董事會肯定已經接受了他這邊提出的條件。
既然同意了，李卿宇絲毫沒有壓力，還想要從自己這裡擡高身價，那他就不同意了。
兩成的利潤，已經是很不錯的條件，如果讓李卿宇佔據主動權，恐怕怎麼也要擡到三成，雲天霖豈會讓自己站在被動的境地。
“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難不成有新的合作對象？”
“榮升今天早上給過電話，有意向合作，我當時提出了兩成的利潤，他們當時就回復我了，可以接受，不過細節還需要詳談。相比騰翔，榮升不是更有底蘊，我更放心一些嗎？”
“你是說……”
“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倒是你，剛剛真的吃飽了？要不要再吃點？”
曉月搖搖頭，自己剛剛吃了那麼多，都有點撐，哪裡還吃得下。
“剛纔都是我一直在吃，怎麼可能會吃不飽。”
“那就好，飯錢沒白給。”雲天霖這麼一說，曉月忍不住笑了起來。堂堂雲少，還會在乎這頓飯錢。其實，雲天霖是故意去結賬的。
李卿宇自視過高，不會輕易認輸，更不喜歡受人恩惠，更別說對方是雲天霖了，他結了賬，恐怕李卿宇是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只是想想，雲天霖就覺得，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曉月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心裡的懷疑告訴雲天霖。本來，這件事已經慢慢淡去，可她還是……放不下。
“有什麼，就直說，我又不是別人。”看出她有什麼話想說，雲天霖無奈地笑了笑，什麼時候能在自己面前說話完全不需要考慮。
“我在想，滿月宴的事情。今天我和歐陽雪聊的時候，無意中提到了孩子，她的反應很奇怪。阿霖，當時，她穿的也是紅裙子，對不對？而且，她頭髮的長度，不是正好合適嗎？”
“可你不是說，李卿宇說，當時她在花園，而且，頭髮顏色也不一樣嗎？”
曉月正是因爲這裡想不明白，會不會……卿宇根本沒有說實話，或者只是不想惹麻煩，隨便幫她做了個證。看到歐陽雪的反應，直覺告訴她，她的反應太可疑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懷疑。如果是白雲溪，她這麼做，嫌疑就是最大的，她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我只是……當時氣瘋了，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問題。現在想想，這件事疑點太多了。”
“你忘了，還有傭人，等她醒過來，不就能夠知道了嗎？”雲天霖將車停了下來，看着曉月，又繼續說道：“我和你一樣，想把那個人找出來，讓他付出代價。可是月月，我不希望你因爲這件事情，留下心理陰影，明白嗎？那不是你的全部。”
他不希望原來好好的一個人，都沉浸在報仇裡。她的痛，自己感同身受，可人生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如果這件事能夠讓她更加堅強，最好不過，可他不希望看到曉月被仇恨所矇蔽，無法自拔。
“我當然知道，我也知道，我的身邊還有很多人關心我，在乎我。放心，我不會的。我只是想把那個人找出來，只當是給我們的女兒一個交代。”
“既然你想證實一下你的猜測，我有一個很好用的辦法。”
雲天霖也是最近無意中發現這件事情，當時，他是順路去醫院看看那個傭人，畢竟這件事，他們家有責任。還好，傭人的家屬都很講理，有個孩子看到雲天霖，還很高興。
無意中說起，他說，有一個姐姐，來看望過好幾次，很關心他姐姐的病情，還給自己買了好多好吃的。
雲天霖就留了個心眼，讓阿巖盯着點醫院的情況，果然讓他發現了，的確有個女人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醫院，還特地找醫生問傭人的病情，似乎很關心她什麼時候醒過來。
而這個人，雖然戴着墨鏡，不想讓人認出來，可雲天霖還是認識她手上的那個戒指，正是歐陽雪手上戴着的指環，那身形，臉型，也能看出來。
沒有告訴曉月，只是不想她想太多。有時候他甚至想，或許他們應該儘快再要一個孩子，這樣她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也許心情也會更好。
曉月問他，他卻非要去辦公室裡說，曉月求了半天，他才把辦法說了出來。只是略微提點了一下，曉月就恍然大悟。
“你是說，故意讓她知道？”
“如果是她，她自然會心虛，做點什麼，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抓個正着，豈不是更好，總比你在這裡猜來猜去要好得多。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讓兇手自己說出真相。”
曉月似乎已經看到了真相：“就這麼決定了，可是不能表現得太刻意。我覺得，歐陽雪不是那種會輕易上當的人，我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她真正相信。”
“那麼，不要愁眉苦臉了。”曉月笑了笑，她哪裡有愁眉苦臉的。
看到她笑了，雲天霖這才心滿意足。只要能讓她開心，不管做什麼，自己都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