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總監說，你剛起，要我讓人拿牛奶過來嗎？再過一會，就可以吃午餐了。”席澤像是沒事人一樣，順手關上了會議室的門，自顧說着。
這樣的語氣，像是他們之間還是好朋友甚至更好的關係，可曉月一點也不喜歡這樣。她也不會覺得，他們之間經過以前的事情以後，還能若無其事的做朋友。
“多謝席總，不用了，我可不敢當，過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席澤在主位坐了下來，看她坐在自己很遠的地方，很不喜歡這種距離，這就像，他們現在的關係一樣。
“這裡是公司，你難道還怕我會對你怎麼樣？坐這，我有正事和你說。”
正事？曉月越不懂席澤的意思，他所說的正事是什麼意思，自己現在也不是榮升的員工，應該沒有什麼正事和他說的。
“席總，到底，今天你把我叫過來，有什麼事？”會議室的門再打開，劉總監親自端着熱好的牛奶進來，放在白曉月面前，這纔出去。
曉月看着自己面前這杯熱牛奶，覺得有點可笑，這人今天沒事吧！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你現在在榮升的實習期已經滿了，休息的時間也差不多夠了，什麼時候過來上班？”
曉月一愣，過來榮升上班？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答應過要過來上班吧！可席澤的口氣就是，她已經答應過來上班，現在不過是在休假而已。
“席總，我不記得自己說過，要來榮升上班吧！”曉月無奈的笑了笑，他今天繞了這麼大的彎子，把自己叫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嗎？
榮升這麼大的公司，多少新人削尖了腦袋想進來都不入其門，她不過是個普通的應屆畢業生，連工作經驗都沒有的人，實習期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表現，何德何能讓榮升的總裁親自來請。
“你也沒有拒絕，不是嗎？考慮得怎麼樣。”
席澤自己都不知道，他要提醒自己多少次，才能像現在這樣，平靜的把她當成普通的員工，坐下來交流。
當知道她實習期結束的時候，一想到自己以後再也很難看到她時，席澤總覺得，自己似乎快要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說他犯賤或者什麼都行，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在一起這麼多年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偏偏分手之後，才慢慢意識到，這個女人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自己心裡，只是自己不知道。
過去把她對自己的好當成理所當然，有恃無恐，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會離開自己，當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的時候，這才發現，想要再挽回什麼，已經不可能了。
“這個……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身份，處於你自己公司的角度考慮，你覺得，我這樣的身份呆在榮升，適合嗎？”
曉月並不覺得自己繼續呆在榮升是個很好的選擇，就像那天她和阿霖說起這件事，客觀分析的結果一樣，不管怎麼選擇，都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所以，她還沒有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從讀書時候就認識，到現在，別的不說，你的爲人我還是知道的。白曉月從來都不是個會假公濟私的人，我也相信，在公事上，你不會把自己的私人情緒帶進去，我只是覺得，項目部很適合你，留在榮升，你也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席澤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樣的理由能夠把她留在自己公司，換做其他人，想要工作的話，完全可以留在RV，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就能拿到豐厚的工資。
不需要憑藉任何東西，只需要她現在的身份和地位。
可他了解白曉月，她不是那種會藉助外力在自己工作上的人，可以選擇，她肯定會從最基礎的工作開始，讓自己變強。
“席總就這麼確定，我在RV學不到東西嗎？您……是不是太自信了一點。”白曉月的話讓席澤一愣，也不排除這種可能，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
如果，她跟在雲天霖身邊，讓他親自教自己的話，和在榮升學到的，自然截然不同。
“你不願意留在榮升，是還在介意云溪？這樣，我會以爲，你對我，還有感情。”
看似在說笑，席澤心裡卻有些緊張她的回答，如果是的話，是不是代表着，他們之間還有機會？
曉月看着席澤，沉默了半響。
激將法嗎？這似乎是他一直以來喜歡用來對付自己的手段，明明知道，可每次，她還是一樣會中計。
七年的時間，讓他們都太瞭解彼此。
曉月深吸了一口氣，這真的是個很難的選擇題。
阿霖雖然嘴上沒有說，可自己如果真的選擇留在榮升的話，他多少心裡會不好過吧！
要去RV嗎？曉月想想自己每天跟在他身邊工作的畫面，可其他人會怎麼看，她真的不介意那些流言蜚語嗎？
時間一長……
“介意云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還是在意我的。”
“呵！席總真會說笑，不要忘了，席總您馬上要結婚了，而我，也有最愛我的丈夫。”
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席澤的心，他曾經以爲，這兩個字只會是對他的稱呼，可現在的畫面，和以前的幻象相比，完全成了一個笑話。
這一切，偏偏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親手把她推開，現在卻想要珍惜，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人渣。
云溪現在還有了他的孩子，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樣。
有時候他想，就算不能在一起，讓她留在公司，起碼自己還能每天看到她。如果人走了，恐怕以後見面都很難。
“這裡沒有云天霖，和我說話的時候，你就不能不提別人嗎？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三句離不開雲天霖了。”
說起雲天霖，席澤心裡的怒火就要噴涌而出，如果沒有這個男人，現在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曉月那麼愛他，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她怎麼會對自己如此狠心。
“和阿霖沒有關係，當初你的所作所爲，不就應該知道今天的畫面了嗎？還有，你和白雲溪怎麼樣，對我沒有半點影響。”
“既然對你沒有影響，那就留在榮升，證明給我看。你在RV的話，底下的員工肯定會因爲你的身份，對你有所不同。沒有經歷風雨，你如何成長，榮升，纔是最適合你的地方。”
席澤說着，拿出一份入職表格擺在白曉月面前，而旁邊放着的工作牌，正是她的，職位上寫着，項目部總監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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