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我的行爲讓你覺得委屈了,年年,我希望你記住,我會比你更難受一百倍。”
慕修辭他……說什麼?
顧時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說出的話跟他的臉色毫不相配,唯有那一雙陰鷙冷冽的眸子裡透出冷肅的殺氣,與他那段話有一點點相配。
他頎長挺拔的身影起身,削短的頭髮還在滴着水,卻就把吹風機的線纏起來,下牀放在了抽屜裡面。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顧時年絕對想不到,眼前那個像是從二次元漫畫裡走出來的總裁風男子,有一天會爲自己的做這種事。
後來的太多太多事,是她想不到的了。
他說,“我會讓她們知道,該對着的人是我,跟你沒什麼關係”。
顧時年覺得鼻端酸澀無比,她呆愣愣地跪坐在牀邊,見他過來,上前輕輕扯住他的衣角,沙啞說:“可我不怕她們。我不要你保護我。”
他垂眸看她扯着自己的睡袍,腦海裡閃過的是無數次,顧家和慕家的人對她出手的樣子。
修長的手指輕輕擡起,攥緊了她的小手,他腦海裡閃過自己無數次的心痛,閉了閉眼睛說:“我怕。”
他躺下來,扯過了被子。
要睡覺了。
顧時年好像聽出了一點他的弦外之音,手腳並用地爬過去到他旁邊,看着他俊氣無比的睡顏,小聲問:“那你準備對她做什麼呀?”
他沉默。
單手擔在頭下面,枕着好像快要睡着了。
小丫頭眨眨眼,晃了晃他。
“說話呀。”
“慕修辭你再不說話我咯吱你了。”
他依舊沒有動靜。
小丫頭伸出自己微涼的手,趴到他旁邊去,從被子裡伸進去,撓了撓就往睡袍裡探,天哪他的肌膚好燙,好火熱,她摸着摸着就忘了自己是要幹什麼,放到他的腹部去,真的咯吱起他來。
他微微蹙眉,隱約能聽見小丫頭做壞事的嬉笑聲,還強忍着。
胸口被一股說不出的溫暖所充溢,他猛地扣住了她的胳膊,睜開眼睛,猛地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上!小丫頭猝不及防,“噗通”一身真的倒下去了,他擡腿用棉
被迅速的裹住她,將她埋在自己的懷抱和被子之間,一個翻身將她緊緊壓在了牀上。
小丫頭髮出了悶悶的一聲尖叫。
天旋地轉,剛剛被吹暖了的頭髮此刻窩在她的脖子裡,她喘息着,眸光清亮地凝視着自己上方的人,嗓音甜美地笑起來,笑得有些不可遏制。
慕修辭眉心微微鬆開:“今晚還算開心?”
小丫頭笑得停不下來:“開心呀,那顆老鼠屎沒有壞了我的一鍋湯,我開心着呢!哈哈……”
他的一整顆心臟都被她暖熱了,俯首下去猛地擒住了她甜美的嘴角,像要汲取透她所有的甜美和歡樂一樣,都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她整個人,整顆心,每一寸肌膚和每一聲心跳……
兩個人的喘息在冬夜裡那麼清晰曖昧,小丫頭想要動彈,可是被棉被緊緊裹着一絲絲都動彈不了,好在慕修辭不壓着她,他起身將被子掀開,再猛地覆了上去,一番翻雲覆雨,卻沒有真的做,只是緊緊扣着啊,吻透了她身上的每一寸。
她笑得歡暢,笑着笑着累了,肌肉也很疲軟,痠痛,大腦更是被冰冷激得有點短路,在他懷裡就慢慢慢慢睡着了。
慕修辭輕輕撫着她的頭髮,眼裡迸發出一道複雜凝重的光彩來,帶着幾縷血絲,道:“我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可是你不知道,有了你以後,我總是希望還會有無數的最後一天,最後一天……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要一直都跟你在一起,一直一直……”
……
董瑞成大半夜的接到了那個電話。
他很是犯難。
他也是被蘇心然纏得實在受不了,才無奈之下給了她一點點慕修辭的行蹤。
除卻這一場Party,說實在的,在約定日到來之前,蘇心然是不可能見到慕修辭哪怕一面的。
她總不可能單槍匹馬地闖進麓園去。
可今晚,不知蘇心然又出了什麼幺蛾子,慕修辭告訴他說當日的計劃取消,他正想勸,慕修辭就又加了一句“如果年年出了什麼事,我會叫林女士在她這個獨生女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後代”,這麼嚴重的話,董瑞成都聽得心驚肉跳。
到底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
蘇心然真的是自己作死了。
好好地等着兩
周之約到來不行麼?
非要這樣!
……
第二天下午。
蘇心然美美地一直從昨晚回去就睡到了11點,她起來,洗澡化妝,找一個化妝師做了一個絲毫不顯山露水的髮型,選了一套不算太正式的職業裝,叫Alsa把合同準備好。
一邊試衣服,蘇心然一邊問:“你跟董瑞成聯繫沒有?慕明謙在不在公司?我們過去能順利籤合同嗎?還有,他答應我跟我交換的東西有沒有準備好?”
小女傭蹙眉拿下電話,說:“小姐我打了一個上午了,董先生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這可怎麼辦呀?”
什麼?
怎麼能打不通?
說好的。
當天下午,蘇心然要董瑞成拿着他們兩個人的離婚證,過來交換合同。
蘇心然冷冽的眸子甩了小女傭一眼,道:“廢物!”
她冷冷走過去,抓起電話來打董瑞成的電話,一直是不在服務區,不在服務區什麼意思?在很遠沒有信號覆蓋的地方嗎?下午就要到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董瑞成玩失蹤?
“給我打慕修辭的電話!”她冷聲命令。
小女傭蹙眉犯難,拿過電話來,只得撥通了慕修辭的電話,慕修辭那邊是通着的,小女傭眼睛一亮,畏懼膽怯地將電話遞給了蘇心然。
蘇心然其實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有些肝顫。
別的男人,她相信有慫的一面,怎麼刺激都沒事,就像她爸爸一樣,脾氣好得多少有點慣着林女士了,有時候被踩到尊嚴他都笑着不發一聲。
但是蘇心然不喜歡那樣的男人,她喜歡慕修辭,就是以爲他身上那股不顯山不露水的血性,沒什麼是他不敢的。
她覺得慕修辭肯定惱火昨晚的事了,她昨晚那麼放肆,他一定討厭她了吧?
蘇心然心下忐忑,咬脣蹙眉,努力迅速地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聽着電話裡的“嘟嘟”聲,等慕修辭接電話。
“喂?”
片刻後,慕修辭終於接起電話來了。
“!”蘇心然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是緊張後突然放鬆導致的,她嗓音錯亂,“哦……哦修辭,我……我是心然!”
“嗯。”
他態度淡然冷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