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總覺得哪裡異樣,但表面卻又風平浪靜的,詩諾的破產,讓牧升股票下跌是很正常的事,跌停三天也是很正常的事,這樣的下跌,對於一個牧升來說,還會不造成任何的影響,那麼,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明天再談,大家都回去休息吧……”關廷宇收好筆記本與錄音筆,起身。舒榒駑襻
清綾她們也忙起身。
回到別墅時,阮歆瑤早已睡下,但單牧爵還沒有回來,清綾也不知道打誰電話,只能乾坐着等。
又一次回想起爸爸臨死前的話,她拿起筆,將他所說的那幾句記了下來妃。
第一句,想了良久,仍然沒有想懂。
“去到你人出?”去哪裡嗎?人……出?能?出?
她頭痛得拿手打着,怎麼可能會不理解爸爸的意思?說什麼也不能啊舂。
她使勁深吸口氣,又看下一句。
“家離……有要……是?”
“家離有要是……”
“家離……家裡……”
她瞬間瞪大了眼,是她誤會了字面上的意思吧?爸爸的話應該是說“家裡有鑰匙”?
她腦海中突現那一枚鑰匙,卓爾凡幫她找到的那一枚,她慌忙衝進更衣室,找到自己的包,開始翻起來。
將包包內所有的東西全都倒在沙發上,纔在一堆雜成物品中找到了那枚鑰匙。
爸爸說的,是這枚鑰匙嗎?
可是,這枚鑰匙是用來幹嘛的?上次卓爾凡說不是一般保險櫃上的,那是哪裡的?
既然放得如此好,那麼想必,這鑰匙裡面鎖着的東西,定是非常重要的,究竟是什麼?難道是關於十年前,爸爸的案子?
清綾的心不禁提起來,整個人在屋內來來回回走動着,儘管爸爸的案子已經過了十年,儘管所有的一切都指向是爸爸犯了錯,可是她一直都覺得,爸爸是被冤枉的。
如果爸爸真是被冤枉的,那是誰?誰那麼狠心,想要除掉爸爸?
她知道季建輝這工作,得罪的人很多,而且他也不是工作一年兩年,幾十年下來,得罪的人能繞着這別墅好幾圈了。
她回想那段時間,爸爸每天工作到三更半夜回家,曾經有一度,她們姐妹倆一直見不到他的人影,他回來,她們已睡,他早上走了,她們還沒起牀。
她們出事前一個月,爸爸就似乎挺忙的,但是,她那性格,也不會想起要問爸爸到底在忙些什麼。
而且那段時間,媽媽不是一直不讓她們問嗎?
清綾突然想起那天看她的日記,她提到的回家時,看到媽媽坐在那裡哭,哭得最傷心,可是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好像有提到過爸爸的事吧?或許,她會不會知道一點?
她當時只注意到關於單牧爵的什麼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關於爸爸或者媽媽的事。
清綾再也待不下去,拿了車鑰匙就奔下樓去。
已經很晚,快凌晨一點,但她只想把那本日記拿到手,或許還有另外一些,她沒有找到的漏掉的呢?
路上很冷清,偶爾會有輛車子,整個小區更是靜悄悄的,彷彿都已睡着。
她直開到別墅外,掏出鑰匙開了門直接朝樓上衝去。
進了自己的房間,日記就放在寫字檯上,她忙拿過打開看,又將那篇日記仔細看了幾遍。
“如果有聽到關於你們爸爸的事,你們千萬別管也別相信,綾綾,聽媽媽話……還有,如果出了什麼事,你們姐妹倆一定要互相照顧好,明白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關於爸爸的事,是……那個跳樓的女孩的事?還是說爸爸貪污的事?那麼看來,當時,已經發生了,媽媽是很清楚的。
清綾又急急跑向邊上的房間,開燈,想找鑰匙打開邊上的抽屜,結果卻發現鑰匙已經在抽屜之上。
她的心咯噔下,難道那天她忘了上鎖?
沒心思管這些,她打開抽屜,剛想要尋找時,卻聽到陽臺上傳來衣架掉落的聲音,她頓時停住。
心開始怦怦跳起來,此時纔開始覺得有些害怕,她嚥了口口水,轉頭找了下,拿過一邊的棒球棒,輕手輕腳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時,她伸手關了燈。
室內一下子暗下來,小區下面路燈反射出來的光,剛好能清楚看到陽臺。
清綾頓時瞪大眼,那薄薄的窗簾之中,有個人影。
她想都沒想,拿過自己的包就朝着樓下奔去。
可能是聽到她的腳步聲,窗簾後的人居然也跟着跑出來,追在她後面。
她不知道是一般的小偷還是誰,還是想要來盜取什麼東西,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儘快離開這裡。
可是沒有想到後面的人居然跑得如此快,一下子便追上她,伸手就奪她的包。
“啊——”清綾嚇死了,那人穿着黑衣黑褲,只露出兩隻眼睛,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可是,本能讓她死死攥着包,不讓他奪得。
但最終,她的力氣還是不敵他的,她猛一撒手,那小偷便向後退了好步,清綾忙打開車門坐進去。
關門時,車門卻被人拖住,她狠命攥着,他卻一點點把車門打開。
她只能雙手狠命拖着,眼看着門開得越來越大,她突然伸出腳,朝着那人胯下踹去。
果然,那人吃痛的鬆了手,朝後退了幾步,趁此機會,清綾忙關上門關反鎖,啓動了車子朝後退去。
那人反應過來,忙又追上去,清綾掛了檔,想打轉方向盤,卻沒想到那人跑得那麼快,已經在她跟前。
她忙一腳去踩油門,可是,車子沒停住,卻如離弦的箭般衝出去,那人一下子被撞飛在地。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只是坐在車內不斷不斷顫抖着,車子的燈光逼過去,那裡有蔥蘢的雜草,開着不知名花兒的樹木,但是,但是看不到那個人,他應該是飛到裡面去了吧?
清綾不敢下車,伸手想要拿手機打電話,可是發現手顫抖的拿不住手機。
突然,車窗外響起敲擊聲,她嚇得大叫出聲,掉了手裡的手機。
“清綾,清綾是我,你怎麼了?”
“啊——不是我,不是我!”她雙手捂着耳朵,不斷叫着,渾身顫抖。
“清綾,開門,是我!卓爾凡!你怎麼了?”車窗外,有人焦急叫着,望着車內的她,不斷敲着窗戶。
“清綾,快開門,我是卓爾凡!清綾!”卓爾凡更用力敲着,對着裡面的她喊着。
許久之後,她纔像是鎮定了些,也像是聽到了他的叫聲,她怯怯地轉頭望,看到窗外的人時,忙一把打開車門。
“爾凡!”清綾出去,一把拖住他,整個人仍然在顫抖着,面色蒼白,“我……我撞人了,我撞死人了,怎麼辦,怎麼辦?”
卓爾凡望着她一臉的無助,忙將她摟於懷裡:“別怕別怕,清綾,別怕,慢慢說……”
“不,我撞人了,撞死人了,怎麼辦?”她埋在他胸口嗚咽着,連聲音裡也都是顫抖。
“來,別站這兒,去我車上……”他擁着她朝院子外他的車子走去。
坐入車內,小小的空間,安全又溫暖,而他又摟着她,輕拍輕哄着,清綾纔像是好了一點。
“怎麼回事?”卓爾凡看到她離開他的懷抱,忙問着。
“報警吧……”她如是說着,手腳都冰冷。
“撞人?”卓爾凡疑惑地問。
“是……我,我回來已經很晚了,將近一點,只是突然想到件事想來拿一下資料,但是,卻看到有人……”她嚥了口口水,一想起剛纔的情況,仍然心有餘悸,“有人居然躲在窗簾後面……”
“窗簾後面?”卓爾凡問道。
“是,陽臺的窗簾後,我估計他是在找什麼東西,被我發現後就跟着我跑出來了……可是,可是我沒想到他會跑那麼快,我……”她又開始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