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着眉頭,狐疑的再度看一眼外面才關上門。
奇怪,她方纔明明聽到門鈴響了很久啊?她沒理由聽錯纔對。
她關上門一會兒後,樓梯拐角處閃出一抹人影,目光陰寒的注視着被關上的門。
樓傾曦沐浴完,出來就看到她若有所思的偏着腦袋陷入沉思,挑眉,大手揉了下她的發端,“在想什麼呢?”
她還是糾結與方纔的事,擡起臉看着他,“樓傾曦,你說我最近是不是變得有些奇怪?”
揉着她腦袋的大手頓了下,爲她那欲求知的可愛迷糊的眼神心裡一陣高興,不禁勾起嘴角,“嗯,是挺奇怪的。”尤其是脾氣,她最近好像動不動的就控制不住發脾氣,總是說勞累,對很多事提不起勁。
她瞥着他,也沒注意到他口中的奇怪和她的並不是那麼一回事,“我方纔分明聽到了門鈴聲,爲什麼我出去開門的時候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呢?”
“門鈴響了嗎?”他在洗澡,所以沒聽到。
“嗯,我敢肯定,它是響了。”她說的信誓旦旦。
樓傾曦將她拉起身,嘆口氣,沒有多加細想,“可能是隔壁的按錯門鈴了吧。”
“是嗎?”
“時間還早,要不要看電視?”他轉移話題。
被他拉到沙發上坐着,拿着遙控器換臺,無力的垂下肩膀,小聲的咕咚道:“現在的電視臺沒什麼電視好看的,看來看去就那就那些電視劇,廣告佔了一大半時間。”
他在她身邊坐着,“那要不要看碟?櫃檯那裡有。”
她也覺得無聊就翻來看看,翻來翻去都覺得沒有自己喜歡的,頓了下,挑眉的低着他,“樓傾曦,你的碟是猴年馬月的?想找一張二十一世紀的都難,你不會告訴我,你除了上班就是上班吧?”
“我不怎麼喜歡看影片,去電影院太擁擠,在家太安靜,還不如在書房看書。”說着,他也翻了翻,還真是被她說對了,這些全都是他中學時代的最愛,現在倒是沒怎麼看了。
她放下手中的碟,靜靜的看着他,“那你不覺得累?”
記憶中,榮宸諾也是這樣,因爲他是家中的長子,家族命定的繼承人,家族的期許和他個人對自我的要求,他都要力爭做到最好,很少有自己個人空間去休閒娛樂,一天三百六十五天沒有多少天是純粹有空去給自己放鬆的,有時候,約了她出來吃飯也還是她等他,他不是要加班開會就是途中臨時有事。
有時候她不是很明白,他們這麼努力到底是爲什麼?是鞏固自己的權利、地位和財產還是展現個人能力?
“累?”伸手將她抱在懷裡,低頭嗅了嗅她的迷人氣息,“當然累了,我又不是超人,怎麼會不累?”
“我不明白,你這麼辛苦到底是爲什麼?”她來他這裡後,她發現,只要有時間,他一般都會那電腦出來看一些股市上的事,上班的時候難道還沒看夠嗎?
“辛苦?”看了眼她皺成苦瓜的小臉和眼底隱隱約約的一抹心痛,他笑了,高蜓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鼻翼,笑道:“可能吧,但是如果那些東西你是真的喜歡,是你所感興趣的,就算再辛苦,你也會沉醉於其中,樂此不倦。”他一語雙關的說完,擡起眼眸,對上她的,眼底包含了她看不清的含義。
“可能吧。”她別看眼,她覺得他的話有漏洞,“你會這麼覺得是因爲你自己對自己很有把握吧,如果沒有把握,沒有能力,沒有條件,明明知道不能的事,即使你再喜歡,你也不可能做到沉醉其中,樂此不倦吧?除非你不介意一挫再挫,或者是越挫越勇。”
他笑,點點她的鼻子,“你說得有道理。”
她回頭白他一眼,他是天之驕子在加上他好命的很,家裡有條件讓他創造,所以這些沒有列入他考慮的範圍吧。
“但是,我不可能一挫再搓,只要我認定的,我會近全力去贏得,而且我從來不打沒有勝算的仗,而也沒有遇到過勝沒有算的仗,除了一次。”他笑了笑,眸光神采飛揚,有自得自傲,但說到最後,他的眼眸卻深沉下來,光亮被隱去。
他這個樣子她還真的是少見,莫名的,她的心倏地一陣狂跳,暗暗顏顏口液,繃着心懸偷瞄着他,總覺得他說的話好像摻雜了很多模糊含義不明的元素,不細聽之下,又覺得很正常,並無不妥之處。
“你——”她其實很好奇,他所說的那一次到底是哪一次,到底是怎樣的事,連他也覺得無能爲力,但是看着他的眼眸,她說不出口,她怕打擊到他了。
他微微的擡起眼瞼,看着她,嘴角殘留了些笑意,但是眼底卻很沉靜,彷彿他的笑容時硬生生的扯着嘴角擠出來的。
“其實,那一次,我也算挺努力的,雖然知道不怎麼可能,但是也還是努力了,那是我唯一一次沒有勝算的仗,但與其說是和打仗,還不如說是自我進攻,而敵人根本就不知道,沒有把我當成敵人,而敵人又有強大的後屯,有足夠的能力,任我怎麼推也攻不破他。”
她越聽,也覺得奇怪,側着頭看他,他的眼裡有些沉痛,她看不清抹不去,她心裡卻平靜下來,只是低着他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暗下來的眼眸再度掙開,方纔的黯然已經消失無蹤,換而言之的則是*的戲謔和毫不掩飾的挑逗,“不看電視,你想幹嘛?其實我不介意我們做一些別的事。”說着對她眨眨眼,舌尖*的吮住她的耳垂,含在嘴裡細細的啃咬着,惹得她心臟狂跳,心絃緊繃,身體不禁打個哆嗦,身體漸漸地變得乏力。
“誰說我不堪了,我就要看。”將一手伸開,應一手推開他,而他竟然也不再繼續糾纏着她,她偷看一眼還坐在沙發上笑看着她的男人,心頭狂跳的頻率不但沒有漸漸地平緩下來反而徒增。
雖然她是看了,可是她垂下的眼眸和那沒有變化的眸色神采告訴他,她沒有多大的興趣。
“不喜歡看就別看,時候也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我不是不喜歡看,只——,”她指指液晶屏幕,撇了下自己的嘴角,笑聲的咕咚道:“這屏幕太小了,如果有幻燈片,有一個有氣氛的房間,還有我喜歡的一系列的碟子,那該多好?身邊又有人陪着我那就更完美了,這樣的話,我也不用去電影院也能有這種感覺…….”
說到這這,她消了聲,眼眸也暗了下來,以前,榮宸諾知道她的喜好,所以,特地空出一個房間,作爲她的電影房,裡面排列了她喜歡的碟,每次她要是去他家的時候,無聊的時候,她就能得到消遣,而且還是她喜歡的哪一種。
雖然她以前經常去榮宸諾的家,榮宸諾也很瞭解她的喜好,對她也很好,他忙的時候,她晚上有時候還會到他的家做一些糕點給他,但是,相處了這麼久,他們從未做過越軌的事。
他不說話了,看了她一眼,拿着遙控器關了電視,將她抱起來,“十點多了,是時候睡覺了。”
她樓上他的脖頸,不語,任由他抱着她放回*上,看着他熄了燈躺在她的右邊。
她躺下,伸手將她納入自己的懷裡,薄脣貼着她的發頂吻了下,說道,“睡吧。”
“你——”她緊張的縮着身子,感覺他沒有辦了她的打算,有些失落,擡起眼皮看着眼前性感緊緻的胸膛,拍開流連在她耳際的溫柔大手,嬌怒道:“你不要,下次不許耍賴的補回來。”
說着掙開他的桎梏,嘟起小嘴,將身子背對着他,臣子蜷縮成蝦狀,暗下來的眼眸緊閉着,過了一會兒,覺得身上的男人沒有將她硬拉回他懷裡的打算,她的身子僵了下,失落更濃了。
他現在對她越來越溫柔,她不願意的時候他用盡辦法的纏着她,用美男計*她,帶着邪肆的笑容,一步步地將她*,對她上下其手,讓她動情,然後要她親口承認,她要他。
想到這,她緩緩地張開眼眸,回頭看了他一眼,見到他沉睡中的俊逸容顏,心微微一嘆,眼眸倏地就按了下來,胸口就像壓着一塊石頭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顫着眼眸,緩緩的躺着,不久,睡意襲來,不知覺間已經熟睡了。
感覺到旁邊的人的呼吸細微,安穩而綿長,*上的男人張開眼眸,將她重新納入懷裡,緊緊的抱着她,一刻有些空落的心才慢上了些許安心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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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公室
“樓總,我們和宸雅集團的合作方案已經擬好,不知您看了有什麼看法?”策劃部經理忐忑不安的坐在總裁辦公室裡,11月的寒冷天氣,他的額頭卻冒出了絲絲冷汗。
樓傾曦有些不耐煩,“該怎麼做,我不是已經吩咐下去了嗎?”
“這,樓總,我們怎麼沒有接到通知啊?”這下子那經理更加是坐立不安了,天地可鑑,他們部門真的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他摸摸額頭的細汗,看了眼樓傾曦,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說出自己心裡的話,見樓傾曦分明黑了臉,他嚅了嚅脣,再說:“宸雅集團的人打電話來說,知道現在爲止還沒有人聯繫過他們,他們方纔找人來詢問,這、我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樓傾曦聞言,眯起了眼眸,細想之下,已經想到了爲什麼,他冷着臉,說道:“你下去吧,等會兒我會找人處理,你先跟那邊的人溝通一下,這方案我也很滿意,但這次的合作已經是定局,叫那邊的人回去做準備吧。”
“是!”策劃部經理,這才鬆了一口氣,每次見到他們俊美異常得過分的俊臉,他的心臟就有陣抽搐緊繃難受,拿着方案沒什麼形象的走了。
樓傾曦的俊臉沉了下來,打了個電話,很快,秘書部的劉經理就進來了。
“樓總。”
樓傾曦沉吟會兒,將一沓文件丟出來,“和宸雅集團合作的那個方案,聯繫等工作,就由你來做吧,這些是他們的資料,你那去看吧。”
劉經理鏡片下的眼眸含了些狐疑,雖然對上級的安排她不該多做疑惑,但是,她是一個有疑必問的人,“樓總,這次的聯繫人,不是應該又任秘書做的嗎?我來做應該不妥吧,而且我已經你接了別而方案的工作。”
他不悅,想了想又說:“你和任秘書的交換過來!”語氣不容拒絕。
“是。”劉經理狐疑,她接的那家公司和宸雅集團難分高下,她不懂樓傾曦這麼做的用意,不由得多看了樓傾曦一眼,她垂下眼瞼,情緒沒有怎麼變化,領了命便走出辦公室。
下了班,任紫優收拾東西下樓等樓傾曦,既然樓傾曦總有辦法逼她就範,她也不想枉費過多的力氣作無謂的爭執,下了樓,往車站反方向的一邊走去,避開下班的同事,到距離公司到嘍五百米左右停下來等着樓傾曦的到來。
今早的例會開的開得很順利,和幾個公司得力的管事討論一些年前要解決的問題後,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樓傾曦心情不錯,看着站在路邊等着他左顧右盼的任紫優,心情廓然開朗,笑着停下車,“我說,任秘書這是做賊心虛嗎?”
“你才做賊心虛!”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氣呼呼的上車。
將車子掉頭,樓傾曦笑着反駁,“你那左顧右盼的心虛樣兒一看便知。”
看那高興的樣兒心頭就犯堵,也不甘示弱的反脣相譏:“那是樓總您做賊心虛太頻繁產生幻覺了吧。”
樓傾曦笑了,“看來,任秘書很關心在意我嘛,時刻的關注着我的心情啊。”
“誰關心你了!”任紫優臉上的得意之色消失無蹤,臉色陰鬱的睨着他,該死的樓傾曦,爲什麼每次跟他鬥,輸的總是她?被他看得牙癢癢的,只能將臉撇一邊看着沿途的風景,無視掉樓傾曦。
很快就到達目的地,看到眼前的法國餐廳,她微微的怔了下,她不知道,樓傾曦原來是要將她帶來這裡吃飯。
樓傾曦注意到她的神情,以爲她是第一次來,被這裡給吸引住了,笑了下,大手霸道的擁着她的腰,和任紫優並肩走進餐廳。
她扯開他環着她的腰的大手,“樓傾曦,我們換別間餐廳不行嗎?爲什麼一定要來這裡?”
他含着笑意,不由分說的將她拉進去,“這家餐廳不錯,上次應酬的的時候,他們又換了一些新的菜式,覺得很不錯,想帶你來試一試。”
看他開心中帶着期許的笑容,她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難道她該告訴他,她已經來這裡吃過很多次了?裡面有什麼菜色,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餐廳裡的裝橫還是她熟悉的樣子,富含西方風情的設計,優雅大方的格調,任紫優左右的望着,呼吸有些停滯,晃神間,好像看到了她和榮宸諾一起用餐的情境,那沐浴春風的笑容映入腦海。
“怎樣?這裡的環境還可以吧?”樓傾曦牽着她走到一間包廂處坐下,眼角伴着笑意的說道。
“是不錯。”甩甩頭,拂去鬧心的情緒,任紫優撤出笑容。
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樓傾曦笑問:“想吃什麼?”
“隨便。”任紫優沉着臉,熱情度不高。
樓傾曦點頭,修長的到手快速的翻着手中的菜單,沉吟半刻便道:“這裡好像沒有一道叫隨便的菜吧?”
“樓傾曦!”任紫優剋制不住的大叫,這個男人,欺負她就這麼好玩麼?
這時候,另一服務生打開包廂的門,將樓傾曦點的茶水送進來,門外走廊的人眼角瞄向他們這邊,頓時怔了下,走過來敲包廂的門。
服務生應聲打開門,任紫優和樓傾曦疑惑的盯着門口,只見兩張熟悉的臉孔映入眼瞼,一張俊帥一張精緻美豔,典型的俊男美女,絕配!
樓傾曦和任紫優同時怔了下,望着門口的榮宸諾和古惜瑤。
“曦!”榮宸諾拉着古惜瑤的小手走進來,“原來我沒聽錯,你也在這裡吃飯。”
“嗯。”樓傾曦挑眉,瞄眼旁邊的任紫優,熱情大方的道:“一起吧。”
樓傾曦此言一出,便被任紫優白了一眼,此刻真想那針線封住樓傾曦的嘴巴,樓傾曦卻當沒看到她怒視的目光,起身招呼着榮宸諾和古惜瑤。
“好啊。”榮宸諾應道,古惜瑤乖巧的隨坐到榮宸諾旁邊,但眼角帶嗔的睨着榮宸諾,不悅的撅起小嘴,好好的兩人時光機這樣被人破壞了,非常不爽,黑亮的眼珠子微轉,掃過一旁的任紫優,心底的怒氣狂增。
最鬧心的是,竟然她也在這!
她不明白她打底給樓傾曦灌了什麼迷魂湯,她做的這麼過分了,而樓傾曦竟然沒有解僱她,現在,他竟然還單獨的帶她來一起用餐,她就不懂了,這個任紫優到底有什麼魅力?他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看着沉默不語的低下頭像是迴避他任紫優,榮宸諾垂下眼瞼不語,頃刻才挑眉,戲謔的說:“小優,您不介意吧?我們這麼的插進來會不會太唐突了?”
小優?!
樓傾曦和古惜瑤均倏地沉下臉,對着任紫優露出探究的目光,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而樓傾曦的眼神更爲陰沉,但不語。
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任紫優出奇的平靜,面對榮宸諾時,心裡多少還有一些別樣的,連她自己也難以探索的東西,那撕心的痛楚雖還沒有完全消失,那傷口雖已經結疤,但是還沒有脫落。
任紫優低下頭,扯開嘴角,生疏有禮的回道:“不會。”
雖然不怎麼在乎,但看見他和古惜瑤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還是沒那麼的雲淡風輕,心裡還是難免有些揪心的情緒。
“那就好。”榮宸諾小說者,注意到樓傾曦眯起的眼眸,視線不禁來回的多看了兩眼任紫優和樓傾曦,怔了下,眼眸微眯。
然,任紫優冷淡寡言,樓傾曦看在眼裡就成了別樣的含義,視線來回的看了眼她和榮宸諾,眼眸幽深,不語。
“好了,要什麼菜就點吧。”收回視線,樓傾曦將菜單遞給古惜瑤,“小瑤,你先吧。”
因爲樓傾曦和榮宸諾都在這,餐廳的經理這時也進來了,對着兩男人有禮一笑。
這餐廳較爲紅火,以前她和榮宸諾來點餐時,這經理一定會出現,他出現在這裡就是賣樓傾曦和榮宸諾的面子,優先的將他們的菜做好,不用浪費大把的時間在這裡乾等。
經理優雅的走到任紫優身邊,因爲沒見過她,也想跟她介紹一遍,樓傾曦剛想說他來就好的,但是任紫優沒注意,而她的法語比較流利,以前都是用法語跟他溝通的。
一口流利的法語自然的脫口而出,樓傾曦愣着了,他以爲她不會法語。
“曦?”跟古惜瑤淺聲交談着的榮宸諾見樓傾曦驚愕的樣子一陣不解,耳邊傳來那流利的交談聲,循聲望過去,也有些吃驚,她的法語不比他的差。
因爲熟悉這裡,任紫優很快就點好了餐,叫他們錯愕的盯着自己,不解的望着樓傾曦,詢問的信號不言而喻。
“你懂法語?而且說得這麼好,很難得,怎麼沒看到資料裡介紹?”
“呃——”任紫優握着手機的手顫了下,這才發現不妥,垂下眼瞼,但還是很鎮定的掩飾,“以前很感興趣,大學時便一頭扎進去學了,只是業餘,怕學得不夠好,便不好意思拿出來講。”
樓傾曦點頭,但心底仍有疑惑,大學四年就能把一門語言學得如此好?而且還是業餘的?
“小優是不是太謙虛了,以你的程度都可以去當法語系的大學教授了。”榮宸諾也靜默片刻,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