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哲再一次被當頭一棒的感覺!
但是,與此同時,心裡繃緊着的某條弦,似乎有突然鬆開了.......
他問道:“他怎麼死的?”
“自殺的,自己投海!你父親他雖然很老實,但是卻做過不少壞事,他每天做惡夢,唯有死才能解脫......對此,我感到很悲哀。你呢?”
紀梵哲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他就算是做了壞事,也是被逼的吧?”
“做了就是做了,如果他不願意做,誰逼都沒有用,不是嗎?就好像這些年,我怎麼逼你,你也沒有聽過我一句話,不是嗎?阿哲......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我有一個想法,你還是恢復原來的姓氏吧!滿足你父親最後的心願.......”
紀梵哲只覺得自己腦子嗡嗡作響。
他知道這次改姓意味着什麼。
他今後的生活,將真正的失去了依靠。
自從有了師大勇這個墊背的,紀浩然倒是對林楚和千秋相認不再那麼在意了。
更何況,師大勇已經死了。
當年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已經是死無對證。
所以,師大勇死了,算是他本人的一次解脫。
更是紀浩然的一次解脫。
自從秦先生聽到千秋說到關於林曉和是自己的父親的問題之後,決定找林楚談一談。
不爲別的,而是千秋的身世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想來千秋在這世界活了二十多年,竟然連自己的親身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這對一個重視親情的女孩來說,的確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當他約林楚出來的時候,林楚有些詫異。
畢竟,彼此都這麼多年未有交集。
寒暄了一陣之後,秦先生將話題切入正規:“林女士,今天,我想和你談談關於Cheryl生父的事,好不好?”
林楚笑了笑,這笑容裡藏着些許苦澀,語氣中也帶着遺憾和傷感:“林曉和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是我的好老公,是她的好父親,只可惜.......他走得太早了......”
秦先生頓了頓,然後說道:“林女士,有件事,或許您還不知道。但是經過我一番思索,感覺有必要和您認真地談一談。”
林楚笑着問道:“什麼事?你說吧!”
“林女士,在我還小的時候,就知道一件事,林曉和因爲一次意外傷害,失去了生育能力........”
沒等秦先生把話說完,林楚已經皺起了眉頭,她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秦先生說道:“或許您會覺得很詫異,但是也的確是事實。關於林曉和先生的這個問題,我父親到死的那一刻都在惦記,感覺對不住他。”
林楚已經被他這句話給徹底擊懵了!
她一邊搖着頭一邊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他一切都好好的,怎麼可能沒有生育能力?”
“林女士,我知道您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事實,這的確很殘酷。但是這個殘酷不單單是對你我而言,而是Cheryl.......因爲到現在爲止,Cheryl都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這對她很不公平!”
林楚還沒從凌亂中抽回思緒。
畢竟,這二十多年來,她一直以爲林曉和就是小洛的生父。
她問道秦先生道:“那林曉和他自己知道情況嗎?比如他不能生育這件事.......”
秦先生點了點頭,回答道:“他知道。其實林曉和先生的這個問題並非無藥可治。當時我父親在臨終前找到了一位醫術高明的專家,專家一直在爲他做調理和治療。只是,這個問題如果要痊癒,需要五年的時間。而他接受治療的第三年就去世了........”
聽到這裡,林楚閉上了眼睛,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關於之前林曉和的點滴記憶,在她的腦海中蔓延開來.......
她記得,有一次林曉和突然問道:“如果我們結婚了,你想不想馬上要個孩子?”
林楚答道:“不要那麼快,我還想和你過二人世界呢!”
林曉和聽了似乎很高興,告訴她:三年後,一定要生個寶寶。
當時,這些話,林楚根本沒往心裡去。
她更沒想到,就在新婚的當天,喝得醉醺醺的紀浩然經常闖入了她的婚房。
瘋了一般地撕去了她的婚紗,將她佔有......
事後,她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林曉和發現了端倪之後,對她日夜看守.......
她一直沒敢把這件事告訴林曉和,還迅速吃了事後避孕藥。
但奇怪的是,她還是懷孕了.......
她一直以爲這個孩子是林曉和的。
現在,她已經忘了當時林曉和聽到她懷孕的消息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只記得,在她的孕期,林曉和每天都將她照顧得很好。
當她生下林小洛的那一刻,林曉和似乎比誰都開心。
那段時光,是他們一家三口最快樂的時光。
只可惜,林曉和很快就出事了.......
秦先生的聲音將林楚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林女士,我想,我們現在有必要弄清楚Cheryl的生父到底是誰。”
林楚的指尖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
此刻,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人。
她站了起來,對秦先生說道:“這個事情,很快就會有答案。”
林楚回到家之後,紀浩然正在和紀梵希談心。
畢竟,紀梵希經過那次“遭遇”,精神狀況一直不好。
當紀浩然看到一臉怒氣的林楚的時候,不由地怔了怔。
“老婆,你這一大早的去哪兒了?怎麼好像不開心啊?”
林楚冷冷地說道:“到我的房間來一下!”
紀浩然帶着幾分疑惑跟着林楚進了房。
紀浩然的腳步剛剛邁進大門,林楚就關上了房門。
然後問道:“這些年,你都對林小洛做了什麼?”
突然被林楚這麼一問,紀浩然心中頓時一驚。
但是還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哈哈一笑:“老婆,我一直在幫你尋找小洛啊,是不是有什麼事,讓你誤會了?”
林楚冷笑了一下,脣角盡是諷刺:“是嗎?你這些年的確一直在尋找小洛,可是你尋找她的目的呢?是什麼?”
季浩然回答道:“當然是爲了你們母女能夠團聚啊!老婆,難道你還懷疑我別有用心?”
說罷,季浩然無奈地在林楚面前攤了攤手:“老婆,我們夫妻這麼多年,你對我還不瞭解嗎?我對你怎樣難道你不清楚嗎?”
“我很清楚.......但是小洛,她太苦了。這些年,她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和劫難,我竟然一直都被矇在鼓裡!二十三年前,她被人丟進海里,好在她命大,逃過一死........”說到這裡,林楚已是淚流滿面,“五年前,她再次被人用槍逼着跳海........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救,她早就死了!她已經死過好幾次了......你現在終於要收手了嗎?你現在是不是想通了,終於肯放過我的孩子了?是不是?是不是.......”
林楚早已泣不成聲,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瘋了一般地捶打着紀浩然的胸膛。
“老婆.......你一定是誤會了,一定是.........”此刻,紀浩然已經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話來勸慰林楚了。
他更想弄明白的是:這些事,林楚是怎麼知道的?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一直以爲,自己可以完全掌控林楚。
她對自己是無條件的信任和服從。
但是這一刻,他感覺自己錯了。
他甚至感覺到: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林楚。
這令他無法淡定,甚至有些害怕。
林楚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以爲有了大勇去送死,一切都了結了,你也不擔心我再和小洛見面了。對不對?可是,我怎麼可能相信那件事是大勇做的?就算是他,那也絕對是因爲背後有人指使!浩然,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請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不能容忍林小洛的存在?”
紀浩然本想繼續掩飾。
但是,當他看到林楚那一雙眼睛的時候,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林楚的眼中充滿了淚水,但是,淚水始終無法掩飾她眼中的恨意......
他太清楚,這恨,來自何處。
紀浩然伸出手,要去擁林楚入懷:“老婆,這件事,我們慢慢說,好不好?”
林楚一把推開他:“不,我要你現在說清楚!”
紀浩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楚問道:“你是怕了嗎?你這麼雷厲風行的一個人,怎麼現在卻不敢說話了?好!你不說,我替你說!那個一直追殺林小洛的人就是你!”
林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紀浩然。
紀浩然在她這樣的目光的注視下,有些無所適從。
“可是,你不知道,你這些年一直不肯放過的,一直在不斷追殺的,是你自己的女兒啊........紀浩然,你真的是在作孽啊!!!”
紀浩然到這句話的時候,頓時握緊了拳頭。
嘴脣忍不住地顫抖,牙齒都在咯咯作響,他問道:“老婆,你.......你說什麼?林小洛是我的女兒?”
林楚強迫自己止住了哭,做了一個深深的深呼吸,一字一頓道:“是的,林小洛是你的女兒,他是你的女兒!”
紀浩然瘋狂地搖着頭,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肌肉開始扭曲,看不出是在哭還是在笑。
嘴裡不停地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老婆,你不要和我開這個玩笑好不好?”
“我沒心思和你開玩笑!紀浩然,我告訴你!林曉和因爲身體原因,不能生育,而你.........你.........”此刻,林楚的腦海中又想到了新婚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已經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紀浩然突然“啊——”地一聲大叫,然後用拳頭使勁捶打着自己的頭部。
突然間,他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當紀浩然被送去醫院的時候,林楚給陸逸塵撥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林楚道:“逸塵,謝謝你!謝謝你把一切告訴我,一開始,我真的不敢相信想要殺害小洛的那個人是自己的老公.......現在,我信了。”
陸逸塵說道:“林女士,一切都過去了,紀浩然將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現在,我只想,給千秋一個家。過去的日子,她總是在擔驚受怕中度過,接下來,就讓這一切結束吧!”
千秋這幾天,幾乎一入睡,就在做一個重複的夢。
夢中,都是林曉和被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開槍殺死的那一幕。
她一次次的想要摘下那個男人的面具。
卻一次次的被逼迫跳下懸崖........
每次都會在夢中驚醒。
醒來都是一身冷汗。
她被這個奇怪的夢,折磨得心力交瘁.......
陸逸塵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決定讓戴普博士幫她看看。
戴普博士認定千秋已經得了抑鬱症。
決定用催眠的方式,帶她走出陰霾.......
當千秋在夢中熟睡的時候,戴普博士看着她的那張臉,問陸逸塵:“陸總,這麼多年沒變,她似乎有些變化,如果不是你告訴我這是夏小姐,我真不敢去認.......”
“是嗎?其實,我也感覺她的容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我還是認出來了!”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陸逸塵頓了頓:“感覺、觸覺、氣味........”
戴普博士笑道:“你們........你們.......那個了?”
陸逸塵搖了搖頭:“沒有,總之,只要她一出現,我就能認出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
戴普博士,仔細地看了看千秋的面部,一邊看一邊皺着眉頭問道:“那.......你想想讓她變回原來的樣子?”
陸逸塵馬上問道:“怎麼變?”
戴普博士用手觸摸了一下千秋的脣部和鼻尖,然後說道:“我這幾年開始接觸醫學美容,以我的經驗,夏小姐的脣部和鼻子注射玻尿酸........”
陸逸塵急切地問道:“這個怎麼才能處理掉?”
戴普博士笑了笑:“非常簡單,只需要注射玻尿酸溶解酶,很快就會被溶掉。”
戴普博士一邊說着,一邊吩咐自己的助手:“拿些溶解酶來!”
當戴普博士打開注射器的時候,陸逸塵看着那尖細而銳利的針頭,有些不安地問道:“戴普,這個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不會!”
“會不會腫?”
“放心,我加入了特殊成分,不會腫。”
“會不會疼?”
“不會!有麻藥......”
“那會不會.......”陸逸塵真的好擔心,但是他已經問不出什麼問題了。
“陸總,你什麼變得像小孩子一樣了?”
“我只是......怕她會不舒服.......”
“陸總,你還想不想夏小姐恢復原來的樣子了?”
當溶解酶注射完畢之後,千秋的鼻尖和脣部開始有些紅腫的跡象。
陸逸塵再次開始不安起來:“戴普,你確定她不會有什麼事?”
“非常確定!兩個小時候後,她會醒來,你將會看到她從前的樣子........”
兩個鐘頭,不長。
相對於那五年的時間而言,很短。
但是,陸逸塵卻感覺自己像是等待了一個世紀。
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感覺到一切近在眼前觸手可及的時候,反而會焦躁不安........
在這兩個鐘頭,陸逸塵的腦海裡出現了曾經有過的一點一滴。
他想了今後如何和千秋和兩個孩子相處。
他要給他們什麼樣的生活。
他要如何去補償他們........
“陸總,再過十分鐘,夏小姐就醒了!”戴普博士的聲音將陸逸塵的思緒拉回。
陸逸塵緩緩起身。
他輕聲對戴普博士說道:“你先回去吧!”
戴普博士離開之後,陸逸塵遲遲沒有進入千秋的房間。
過了好久,他才邁開步子。
當他推開門的時候,千秋還沒有睜開眼睛。
他細細地看着這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眼眶溼潤了........
他靜靜地站在她的牀頭,等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陸逸塵這時的心情很複雜。
有激動、有急切、有不安、有欣喜.......
終於,千秋睜開了眼睛。
那一刻,陸逸塵靜靜地看着她。
眼前,就是記憶中的那個他尋找了好久的人。
他好想在這一刻,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
告訴她:這些年,他是如何想念她的!
他更想狠狠地責罵她:問她爲什麼遲遲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但是,最後,他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醒了?”
千秋點了點頭,問道:“我怎麼在這裡?”
陸逸塵伸出手來:“過來.........”
千秋詫異地看着他:“你........”
陸逸塵一用力,千秋就不設防地倒入他的懷裡。
緊接着,陸逸塵抱着她。
一路走到鏡子前面。
然後把她放下,讓她轉過身。
當千秋轉過身,看到鏡子裡面那個熟悉的自己的時候,眼淚奪眶而出:“陸逸塵,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覺得呢?現在還要繼續隱瞞嗎?你到底想隱瞞到什麼時候?”
陸逸塵突然拿出兩張化驗單,丟在了千秋的面前:“自己看看!現在還想要繼續欺騙我嗎?雨軻和雨桐是我的孩子,爲什麼你一直不願意告訴我?”
千秋一邊搖頭一邊流淚:“對不起,我不是成心想要騙你!我是有苦衷的.......”
沒等千秋說完,陸逸塵突然緊緊地抱住了千秋。
然後瘋了一般地開始吻她。
他終於可以確認她的身份了。
她終於可以繼續做他的女人了。
不管之前經歷了多少等待,多少煎熬。
在這一刻都化爲虛無......
有的,只是她在他懷中,水一般的柔軟,陽光一樣的溫暖......
沒過幾天時間,千秋便得到了林楚的電話。
林楚告訴她:紀浩然被查了!
因爲紀浩然這些年不斷的偷稅漏稅,金額巨大。
已經被查處。
千秋不禁感到唏噓。
當她知道自己這些年不斷被紀浩然追殺的時候,感覺自己真的恨透了他!
但是,她還是決定去看看他。
畢竟,他是自己的生父。
當她見到紀浩然的時候,紀浩然的頭髮已經全白了。
整個人看起來特別蒼老。
他看着千秋,老淚縱橫:“孩子,別怪我,我做的那一切,都是爲了你媽媽......我只是想和你媽媽好好的走下去!”
千秋面無表情,對這樣的一位父親。
她又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和表情來面對呢?
最後,紀浩然對千秋說道:“你是紀家的老大,能不能把姓給改了?姓紀.......”
沒等紀浩然說完,千秋就對他說道:“我不會改姓!我姓夏,我的父親名字叫夏東澤,我永遠都是他的女兒,也永遠都是夏家人!”
當陸逸塵將千秋和雨軻雨桐再次帶入陸宅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夏千秋怎麼可能回來?
她明明在五年前已經死了的!
爲什麼她會突然活過來了?
尤其是陸老爺子,他看着千秋,嘴裡不斷地重複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千秋深深鞠了一躬,給他請安。
陸逸塵帶着雨軻和雨桐,對他們說道:“來!給你們的太爺爺鞠一躬!”
雨軻雨桐鞠躬,齊聲道:“太爺爺好!”
陸老爺子在這一刻竟然有些受寵若驚:“孩子們......快起來,快讓我看看.......我們陸家終於有了新一代了,我盼了好久啊..........你們終於來了.........”
路過柳嫣兒的房間的時候,千秋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
但是敲了許久的門,都不見有人答應。
徐媽媽經過這裡的時候,見到這一切,突然問道:“嫣兒好幾天沒出門了,也沒見她吃飯,老爺也不讓我們進去看她......哎!”
千秋聽罷,對陸逸塵說道:“還是開門看看吧!”
陸逸塵對徐媽媽說道:“徐媽媽,你先帶小少爺和小姐去花園走走。”
雨軻和雨桐走了之後,陸逸塵纔開門。
開了門之後,見到柳嫣兒躺在牀上,像是睡着了一樣。
千秋叫了她幾聲:“嫣兒.......嫣兒.......”
柳嫣兒都沒有迴應。
她突然感覺大事不妙,用手放在柳嫣兒的鼻息。
發現她已經沒有了氣息。
她揭開被子,發現柳嫣兒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左腳上穿着一隻紅色的繡花鞋。
陸逸塵問道:“這個女人真是奇怪,怎麼就穿一隻鞋子?”
這鞋子,千秋還認得。
就在她懷孕的那陣子,她經常見到一些詭異的景象。
有一次,她還在門口見到一個穿着白色衣服頭髮凌亂的女人在門口瘋跑。
由於她追得急,那女人落下了一隻鞋子。
和柳嫣兒腳上的那一隻一模一樣.......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那些詭異的景象來自何處。
但是,她並不想說出來。
就讓這一切,成爲一個永久的秘密吧!
就在千秋第二天起牀的時候,突然在陸宅門口遇到一個熟悉的人——安東尼。
起初她以爲自己看錯了,但是待她走近,確定自己沒看錯,於是叫了一聲:“安東尼先生.......”
當安東尼看到千秋的時候,頓時驚呆了:“Cheryl,你怎麼在這裡?”
千秋笑了笑:“這是我的家,快進來坐坐吧?”
安東尼進了門之後,頓時放慢了腳步。
他一邊四處細細地看一邊在回憶着什麼.......
突然間,他流淚了。
喃喃道:“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家........我沒記錯,這是我的家.......”
千秋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問道:“安東尼先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這裡是你的家呢?”
安東尼拉着千秋朝着陸老爺的房間跑去:“走!帶我去見他!”
當他跑到陸老爺子房的時候,陸老爺子正在泡茶。
當陸老爺子看到安東尼的時候,整個人突然一僵,手裡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使勁用手撐了撐自己的柺杖,讓自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然後慢慢地走近安東尼,待他看清楚安東尼的那張臉的時候,突然失聲痛哭:“兒子,兒子你回來了?是你回來了嗎.........”
安東尼道:“是的,我沒死!我回來了!”
兩個男人,抱在了一團。
千秋徹底懵了!
從他們的談話中,千秋才知道。
那次車禍之後,安東尼並沒有死。
而是造成了大腦失憶。
後來,他開始慢慢恢復記憶。
但是卻仍然記不清自己的家在哪裡。
就在最近,他回到中國之後,纔開始對家有了模糊的印象。
當他一次無意中經過陸宅的時候,突然感覺這裡好熟悉。
於是,決定進來看看.........
千秋怎麼也沒有想到,安東尼竟然是陸老爺子失蹤多年的兒子。
這也就是說,她在美國一直當做自己父親的那個男人,竟然是陸逸塵的生父。
怪不得他們會一見如故,怪不得他會對她百般照顧。
或許,這一切,都是緣分。
是上天早已註定的緣分!
一個月之後,陸逸塵和千秋的婚禮如期舉行。
這場已經準備了太久太久的盛世婚禮。
如同童話一般。
唯美、夢幻。
婚禮上,千秋見到了她太久沒有見到的人。
戴普博士和杜雷斯帶着一羣孩子朝着千秋跑了過來,杜雷思抱着千秋,不停地埋怨道:“夏千秋,你這個壞傢伙!竟然拋棄我這麼多年,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喬巖玩着林嵐的手對千秋說道:“恭喜你,師妹!”
然後林嵐遞過一個請帖給陸逸塵和千秋道:“下個月的今天,是我和喬巖的婚禮,屆時恭候二位光臨!”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叫道:“快看,伴娘和伴郎在不務正業,竟然丟下新娘新郎在偷偷接吻呢!快拍下,留個證據.......”
千秋和陸逸塵順着別人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伴郎唐寧和伴娘紀梵希果然在酒店的假山後面抱成一團,現在正忘我投入,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圍觀.......
“粑粑,你今天好帥啊!”雨軻突然叫了起來。
雨桐也跟着說:“是啊粑粑,只有你這麼帥的人才可以娶到我媽媽咪哦!”
林楚抱着一對小寶貝說道:“逸塵,以後我們一家子可要好好的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本來是一片喜慶。
但是等到婚禮正在開始的時候,卻突然找不到新郎新娘了。
正在大家四處尋找的時候,雨軻和雨桐突然驚慌失措地跑到了舞臺中央。
雨軻拿着話筒大聲說道:“不好了......不好了.......我看到我粑粑在欺負我媽咪,大家快去救我媽咪啊!”
主持人見狀,連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彆着急,慢慢說,慢慢說......”
雨桐一邊喘着氣一邊說道:“我看到粑粑壓在媽咪身上,好像在打架,大家快去救救我們媽咪吧!”
臺下,頓時笑成一片!
林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安東尼,然後在他耳旁小聲說道:“哎,這可怎麼是好?”
安東尼與她相視一笑:“都什麼年代了,是個好勢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