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是席嫣。
席嫣一進來就看到崔鬱將許暮一壓在會議桌上的場景,當即怒了,她走過去一把揪開崔鬱,然後狠狠地給了許暮一一耳光。
“許暮一!你竟然敢來勾-引崔鬱,你有你的符袁朗還不夠嗎?怎麼,還想所有男人都圍着你轉嗎?你個賤人,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席嫣就跟潑婦一樣撲到許暮一身上又是扇耳光又是揪頭髮,動靜那麼大,外面已經有人圍了過來。
崔鬱眉頭一皺,用力拉開席嫣,往邊上一甩,席嫣沒站穩,跌坐在地,“崔鬱,你瘋了吧,使那麼大勁想摔死我嗎?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許暮一了,你說啊!"
“閉嘴,發瘋的是你,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在這瘋!"崔鬱看了一眼門口聚集的人,都是這席嫣,向來好口碑的他,只怕是要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而許暮一捂着被扇疼的臉哭着跑走了,再不跑,她的結局,不是被席嫣打死,就是被崔鬱上。
許暮一一勁跑出了旭安才停了下來,她哭着走在路上,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崔鬱是不可能了,那麼,就只有符袁朗了……
許暮一深吸一口氣,她現在也只能是破罐子破摔了。
許暮一回到了醫院,果然,符袁朗還在車上等着她。
許暮一直接走過去,把車門打開然後坐上了車,上了車之後,她就一把抓住符袁朗的手腕,“符袁朗,救救我媽好嗎?”
符袁朗看着哭啼啼的許暮一,“你說這話經過大腦了嗎?”
“我、我知道你不會幫我去救我媽,可是,我真的沒辦法了,我求過崔鬱了,他只會用這個事來欺負我,根本不會幫我,我走投無路只好來求你了……”
符袁朗聽了許暮一的話,這才仔細的看了一眼許暮一,發現許暮一臉上有巴掌印。
“崔鬱打你了?”
許暮一搖搖頭,她不可能把崔鬱讓她口的事情告訴符袁朗聽,不然符袁朗一氣之下,更不可能幫她。
“席、席嫣打的。”許暮一說完,不等符袁朗再問她,她又接着說道:“符袁朗,求求你,借我一百萬,我媽做手術前後需要一百萬,你借我好不好?”
符袁朗嘴角微微勾起,“還記得當初我給你的那張金卡嗎?”
許暮一沉默不語。
符袁朗接着說道:“在你非要還給我的那天我就說了,沒錢的時候別來求我,你忘了嗎?”
許暮一一噎,的確有這麼回事。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可是眼下,許暮一什麼都顧不了了,她哀求着:“符袁朗,求求你,只有你肯借我這一百萬,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什麼都肯做?”符袁朗仰着下巴,倨傲地看着許暮一。
許暮一不停地點着頭,“是!”
許暮一是想,她和符袁朗該做的都做過了,符袁朗無非還是用做-愛這樣的事情來要求她。
可是,許暮一想錯了。
符袁朗忽然湊到許暮一的面前,然後邪魅一笑,“那,跟崔鬱離婚之後,就跟我結婚。”
許暮一怔住了,她根本沒想到符袁朗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而且,符袁朗這個要求,其實並不過分,相反,她現在無依無靠,回頭她跟崔鬱離了婚,然後帶着舒萍,如果她跟符袁朗結婚,這不反倒是幫了她,讓她有個依靠麼?
“怎麼,這樣好的提議你還要猶豫?”
“……好,我答應你。”
“那還不鬆開?”符袁朗垂眸看了一眼被許暮一抓住的手腕。
許暮一立馬鬆開手,然後就看見符袁朗從身上拿出了錢包,抽出了上次那張金卡,遞到了許暮一的面前。
許暮一愣了一下,然後接過來那張金卡,“謝、謝謝……”
說完,許暮一就拿着金卡下了車,飛奔進了醫院。
可是……一切都晚了……
當許暮一激動地找到醫生說有錢了,可以給舒萍做手術了的時候,卻聽到護士跑來說到:“不好了醫生,病人心跳停了……”
醫生一驚,然後轉身跟護士一起跑去了手術室,“快急救!”
剩許暮一一人僵硬地站在那,拿着金卡的手抖的厲害。
“媽……”
天已經黑了,許暮一還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不相信,老天爺會對她這麼狠,會讓她一瞬間失去最親的兩個親人。
“許小姐……”
許暮一看到醫生一臉陰霾地走過來,那一刻,許暮一的心徹底沉入了海底……
不……
不會的……
這些都不是真的……
許暮一拽住醫生的袖子,哭喊着說道:“醫生,錢我都準備好了,你可以救我媽了,可以讓那個國外有名的腦科醫生開給我媽做手術了……”
醫生難過地搖了搖頭,“抱歉……”
“我不要聽抱歉,你不是說我媽還可以撐幾天嗎?”
“是的,可是現在這個結果也是在這幾天裡面啊……”
就這樣,許暮一一天的時間,先後失去了爸爸媽媽。
這一天,許暮一就像是七魂走了三魄一樣,根本不敢相信這些事實,覺得這些肯定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可是,她還要將許常建和舒萍帶回去入土爲安,這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的。
事情來的都太突然了,到最後,許暮一連哭都忘了。
許暮一還是用了符袁朗的錢,才能將許常建和舒萍葬到墓園。
那一天下着毛毛細雨,許暮一給許常建的墓前放了一束花之後,又將另一束花放到了舒萍的墓前。
然後,許暮一就那樣呆呆地站在舒萍的墓前,看着墓碑上舒萍的照片,她已經找不到言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了。
現在的天上下的是毛毛細雨,可是她的心裡卻是瓢潑大雨。
細細的雨珠沾在了許暮一長而捲翹的睫毛上,朦朧了她的眼,她看不清舒萍的樣子了。
許暮一揉了揉眼睛,本想揉清視線,可是最後卻是越揉視線越模糊,因爲她的眼睛下的雨,可比天上下的雨要大。
“是打算在這站一天嗎?"許暮一身子一頓,然後轉身看了一眼身後,只見符袁朗站在那,濛濛細雨已經將他的短髮沾溼。
許暮一低下頭,並沒有立馬回答符袁朗的話,而是繼續面向舒萍的墓碑,然後才說道:“現在,我們的仇,可以消了嗎?"
“可以。"
許暮一以爲符袁朗至少會多說些什麼,來總結他的這場仇恨,卻不想符袁朗只簡簡單單地回答了那兩個字,不過這兩個字,也是許暮一想聽的。
“那,結婚的協議,不算了吧?"許暮一覺的,既然仇消了,符袁朗也就沒有必要再糾纏她了吧?更沒有必要和她結婚,把她綁在身邊折磨了吧?
“錢都被你用了,你想過河拆橋?"符袁朗一個箭步衝過來,雙手抓住許暮一的肩膀,質問道。
“我,我會努力把錢還給你,但是現在,既然你說我們的仇沒有了,那你還要跟我結婚幹什麼?"
符袁朗眉心微蹙,“你以爲,我跟你結婚,是想把你捆在身邊,繼續報復你?"
許暮一沒有對上符袁朗的目光,她知道,和符袁朗對視,她永遠只有敗陣,“難道不是嗎?"
說完之後,許暮一半天沒有聽到符袁朗的迴應,只感覺到符袁朗的胸口在劇烈起伏着,像是在生氣。
許暮一這才忍不住擡起頭,看向符袁朗,卻不想她才擡起頭,符袁朗就迎面而來,擒住了她的脣。
在這綿綿細雨中,符袁朗像是用盡全力想要用這個吻讓許暮一這個榆木腦袋開竅。
可許暮一卻覺得,現在是在舒萍和許常建的墓前,她和符袁朗在這親吻實在是不好。
許暮一掙扎了兩下,可是失敗了,最後,知直到她胸口的氧氣被符袁朗掠奪一空的時候,符袁朗才放開了她。
許暮一喘着粗氣,有些不滿地看着符袁朗,“符袁朗,你在我媽的墓前這樣做,是想讓她難堪,還是想讓我難堪?"
不怪許暮一誤解符袁朗這一吻的用意,畢竟一開始,符袁朗纏上.她,可不就是爲了報復舒萍麼。
符袁朗咬了咬牙,他真的很想敲開許暮一的腦袋看看,看看着許暮一的腦袋裡到底裝着什麼!
他都說了,他和她的仇消了,怎麼許暮一還能往報復上面想,難道許暮一就不能想他是因爲……
“符袁朗,我媽都死了,你放過我好嗎?"許暮一隻覺得心累,現在一無所有的她,真的只想逃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慢慢老死。
“許暮一,我說過,你別想逃,你的自由是我的,舒萍死了,那我跟她的仇也就沒了,但是我跟你,還有。"
“我們還有什麼仇?!"許暮一不懂。
“你揹着我吃藥,流掉了孩子,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
“這,不是我,我也不想的,是席嫣,她。"
“你現在纔想着跟我解釋是不是晚了點?"符袁朗直接打斷許暮一的話。
雖然他當時就猜到了,這件事可能許暮一都是被害者,但是現在,既然許暮一這個榆木腦袋不開竅,非要他用這種野蠻的方式將她綁在身邊,他也只能這樣做了。
“還有,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欠我的錢沒還清,還想我放過你?"
許暮一真的不知道,爲什麼事到如今,符袁朗還要這樣對她,“符袁朗,錢我會想辦法還你,但能不能請你,不要再這樣逼我了,我不想……"
那最後的三個字,許暮一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