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7 邵明陽的憤怒
藍星夜耐着性子,繼續坐着等候。
又過了一會兒,三點都過了,在入口處終於閃現了一道纖細的身影。
四月的s市,沒有寒流來襲,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節。
比起北城來,更是溫暖許多。
周青青穿了一身香奈兒的套裝,絲襪高跟鞋,一頭長髮慵懶地挽起,她長得漂亮,在多年以前就是校花級別,更是豪門千金裡少有的智慧與美麗兼具的女人。那優雅和知性,從她的身上散發透出,更是添了一抹光芒。
周青青的出現,宛如一道風景線一般,讓人眼前一亮。
所以,藍星夜一眼就看見了她!
隨後藍星夜就看見周青青朝服務生應了一句,便轉過頭來,她的目光也對上了她。
周青青微笑着,邁着優雅的步伐走了過來。
有服務生爲她輕輕拉開座椅,周青青這才坐了下來。
“周小姐,還是老規矩嗎?”服務生又是問道。
“是,謝謝。”周青青微笑着應道,那服務生笑着退下了。
周青青側目,視線再次對上了藍星夜。她並不說話,只是微笑。
周青青打量着藍星夜,和五年前似乎變化不大,但是卻又有一絲變化,比如這眼中的清澄堅毅。而面前的她,卻同樣也是淡淡微笑着。這反倒是讓周青青有一絲愕然,此次邀她出來見面的目的,其實已經明瞭。
周青青自從得知她去過邵氏後,就知道對於孩子,她是絕對緊張的!
畢竟,沒有一個媽媽,會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除非,她有所圖,肯主動放棄!
兩人沉默對視了一陣,周青青先開了口,“真是不好意思,藍小姐,今天下午臨時有點事情,所以來遲了,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我知道周小姐一向都很忙。”藍星夜輕聲應道。
她鎮定的迴應着,和五年相比,卻是有了不同,這樣的氣韻,不再是當年的模樣,讓周青青微微蹙眉,也是刮目相看。
她笑了,“不過,藍小姐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說不定,我就爽約了。”
藍星夜也笑了,她從容應道,“我想周小姐不會,畢竟,現在這件事情,對於周小姐而言,也是很重要的。”
藍星夜所能想到的,周青青在得知城如以後,難道她還能就這樣漠視?
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不能!
周青青心裡一緊,她沒有想到藍星夜會這樣的從容,更甚至在這個時候還會這樣大膽的迴應她!
此時,咖啡送了上來。
周青青伸手端起品了一口,她才笑着應道,“藍小姐,這件事情對你而言,纔是更重要的。所以,等上一個小時,也沒什麼。”
果然,她是故意而爲!
藍星夜只是微笑,又聽見周青青問道,“那麼,你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嗎?”
藍星夜早在方纔就想好了結局,也想好了自己所想要說的話。所以,她凝眸道,“周小姐,我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我也不想得到什麼。只要你能把城如還給我,我會帶着他離開走,離開s市,永遠不出現s市!”
“你不想得到什麼?可是你,已經得到了一個孩子!”周青青眼眸亦是一緊,她臉上的笑意淡淡散去了,“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用這個孩子來換取別的?”
藍星夜聽出了周青青的疑慮,她定睛道,“只要周小姐把孩子還給我,我可以去事務所,請律師公證,我會放棄一切的東西,也不會讓城如去爭奪什麼!周小姐,請你放心!”
“你的意思呢,我已經聽明白了。”周青青揚起了脣角,卻是沉眸,“但是,我今天來找你,可不是來說這個的。”
藍星夜心裡一下錯愕,她不動聲色問道,“那麼周小姐今天來找我,是想說什麼?”
周青青瞧着她,美眸微微眯起,“藍小姐,我們都是女人,我想你也能明白。我是明陽的未婚妻,以後就會是他的妻子,是邵家的二少夫人,也會是他這一生唯一的伴侶。”
“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留下來的,你自己心裡面更是清楚!”周青青幽幽一句,讓藍星夜眼中一顫。
周青青道,“明陽是不可能讓任何一個女人生下他的孩子的!你就不要想着用孩子去讓他回心轉意了!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但是現在說什麼也已經晚了,孩子既然已經生下來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也沒有辦法改變!”周青青的手指扣着杯手,輕輕的觸碰,那丹蔻指甲便點着杯壁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響。
但是卻也如一記鳴鐘,敲響在藍星夜的心頭!
“我今天約你出來,只是想告訴你,城如,他是邵明陽的兒子,你沒有資格再撫養!”她的聲音不算響亮,可偏偏那麼清楚,從空氣裡飄來,讓藍星夜怔住。
一顆心,終於無法平靜,起了波濤!
藍星夜神色一緊,沒有了笑容,對着周青青道,“他是我生的,他是我的兒子,你說沒有資格就沒有?”
“當然沒有!他是邵家的兒子,而你又是誰?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周青青笑了,“藍小姐,如果我是你,我就自己選擇放棄撫養權!畢竟,城如跟了邵家,總好過跟着你!你能給他什麼呢?他到了邵家,就是小少爺!他能夠得到一切,他想也想不到的東西!等到他長大了,他就能夠子承父業,他還要感謝你,今天的成全!”
“所以,我還是勸你,主動放棄吧!”周青青客觀分析着,那些話語聽入藍星夜的耳朵裡,她竟然也無法反駁。
她沒有那麼些名望權利,她什麼都沒有,可是,那又怎麼樣!
藍星夜一言不發,眉宇凜然!
周青青卻還在輕聲說着,“你放心吧,等城如進了邵家,我就是他的媽媽了。雖然他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也會好好照顧他!我保證,他這一輩子都會衣食無憂!”
周青青一邊說着,一邊直接從挎包裡取出了支票薄來,旋轉開鋼筆,在上面簽下了金額名字,而後遞到她的面前,“你看這些錢夠不夠?不夠的話,你直接開個口,就當是這幾年來你撫養城如的補償了。”
補償!
呵,多麼可笑!
藍星夜眼前渙散一片,她根本就瞧不清那支票上到底是多少數字!只是忽然伸出手來,拿起那張支票,她沒有多想,卻是慢條斯理地將其撕的粉碎!
周青青凝眸,只見她的手一擡起。
那碎片就隨着風飄散而去,飛往不知名的海域。
藍星夜的眼中是一抹決絕,是不容人抗拒的決心,“周小姐,請你告訴邵先生,城如的撫養權,我一定不會放棄!要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眼底的精光竟是讓周青青一怔,她一下沒了聲!
藍星夜撂下這句話後,她起身而去。
周青青這纔回過神來,她眼中有着一抹陰鬱!
藍星夜,她就知道她不會就這麼簡單放棄!
距離大洋彼岸的另一個國度,這裡是瑞士。
瑞士是歐洲中部的一個內陸國,地圖上來看,北面接德國,西面鄰法國,爲聯邦制國家。
更有美麗的阿爾卑斯山雄踞國境,有着世界公園的美譽。
而首都伯爾尼是聯邦政——府所在地。
四月的伯爾尼,氣候溫和溼潤,冬暖夏涼,是十分居住的城市。
阿勒河的東邊沿岸,那是伯爾尼的新城。
在繁華國際化的城區裡,一座五星酒店裡邊,落地窗剔透明亮,將初升的光芒徹底照耀進來。
男人背身而站,他頎長挺拔的身軀,淹沒於陽光裡,被那金光所籠罩。亦是將他深刻的五官照亮,一切都變得朦朧不清,卻是更爲夢幻。東方的女子,是帶着神秘感的。那麼東方的男子,也可以說是帶着神秘感的。
“先生,您的咖啡。”侍應生遞上了剛剛煮好的香濃咖啡。
邵明陽伸手接過,對着城區外的景色慢慢品嚐着。
伯爾尼這座首府位於瑞士的中西部,綿延深長的阿勒河將城市分割成兩半,沿着西岸是老城區,而東岸則是新城。站在此處,放眼眺望而去,就可以看見橫跨阿勒河的七座寬闊大橋,把老城和新城連接了起來,十分壯觀恢弘。
他沉默地凝望着,迎接新的一天來臨。
郭倩也早已經起來了,他進入套房裡,來到他的身旁彙報今日的行程,“邵總,今天上午九點,會議繼續在聯邦大廈召開。下午兩點,有商務宴會。晚上六點,伯爾尼州的州長邀請您一起共進晚餐……”
事實情況表明,此次的行程不單單是無比繁忙,更是要爲之後的金融交易進行籌謀交涉,從而取得最後的勝利!
“儘量安排,不要遺漏。”邵明陽溫聲應允,他一貫的準則,處事樣樣周道!
郭倩回道,“是!”
“二少。”身後又有人走近,是常斌。
郭倩一見是他,他很是識趣,趕緊退了下去。
常斌走到邵明陽的身後,他低聲開口,“剛剛接到s市那邊的電話,城如少爺一切都好。”
“恩。”他溫漠頜首,瞧不出情緒來。
然而,常斌又是說道,“只不過,周小姐已經找過藍xiaojie了,她們在臨海的半山咖啡見了面。”
“多長時間。”邵明陽端着咖啡,優雅品着問道。
“藍小姐是兩點到的,但是等了一個小時,周小姐纔到。後來談了大約十五分鐘,藍小姐就走了。”
“只是這樣?”
“藍小姐撕了一張支票。”
常斌將那通電話裡得知的一切如實轉告,忽而,他看見邵明陽俊逸溫煦的臉龐,那眼底的笑意漸冷。
“挺好。”邵明陽幽幽吐出兩個字來。
他依舊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陽光卻照不暖他的眼眸。
“訂兩張機票,讓莊仔下班的時候去接周小姐,告訴她,來這裡陪我度假。”
“是。”常斌心裡一驚。
他知道,二少是動怒了!
“邵總,時間差不多了,您該出發了。 ”郭倩隨後提醒了一聲。
邵明陽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下,接過助理遞來的西服,他的長臂一伸,瀟灑穿上。不疾不徐轉身,帶着一行人走出了套房。
車子從酒店出發,前往城區裡的伯爾尼聯邦大廈。
這裡是瑞士政—府和國—會的議事廳所在地,一座恢弘的大廈。
歷史悠久的建築物,裝飾華麗,立有瑞士國父們的雕像,大樓前的s市,噴泉噴起高高的水柱,那樣的氣勢磅礴。
車子在前方的廣場停下,常斌上前開門,邵明陽便下了車。
以他爲首,一行人跟隨着進入議事廳。
那一盞二百一十四個燈泡組成的大吊燈,映襯着彩色玻璃蒼頂,顯得那樣的璀璨。
前方處已有接待的人員等候着,瞧見來人,立刻迎了上去,“邵先生,您好!裡面請!”
邵明陽和他握了握手,微笑着進入。
那扇厚重的議事廳大門被緩緩關上了,在裡面正在進行一場重要的會議。
從九點到十點,整整一個小時,來自十七個國家上百家企業的代表人都有出席參與。
而在聯邦大廈外邊,距離廣場不遠的道路上,一輛車子徐徐停下了。
車子裡,段哲進瞧了一眼時間。
他的身邊,只帶了一名助理而已。
段哲進問道,“這次的會議持續多長時間?”
那助理在前方回道,“段經理,已經打聽過了,從九點開始到十點結束。”
段哲進擡眸,瞧了眼廣場上的時鐘,還有四十五分鐘。
他眼眸一緊,繼續靜等!
時間滴答的流逝而過,時鐘終於從羅馬數字“ix”走到了“x”,十點已經到!
段哲進的視線一直緊盯着大廈的入口處,突然,他眼中有了一抹光芒。
他看見大廈裡邊,走出了一撥又一撥的人來,各個西服革履,一瞧就知道是來出席會議的。
目光在其中游移找尋,卻是沒有瞧見那個人!
眼看着那些人羣漸漸散去,坐上各自的私駕而去,可是邵明陽,卻依舊還沒有出現!
段哲進的航班是在早上近九點的時候剛剛抵達瑞士,而後一路趕來此處等候。
段哲進並沒有看見邵明陽進入,但是他肯定,他一定會出現!
突然,前方的助理在呼喊,“段經理,邵總出來了!”
一剎那,段哲進的視線定格了!
兩方人馬果然從聯邦大廈裡而出,爲首的是邵明陽以及另外一位大人物,瞧這陣仗,也知道頗有後盾。
段哲進沒有立刻下車,他看着邵明陽和對方笑談着走了過來,又瞧着邵明陽送別了對方。直到那人坐上車離去,段哲進這才抓準了時機,他立刻下了車。邁着不快不慢的步伐,但是那步子卻是不自覺地加大了一些。
邵明陽這邊,他就要坐上車而去。
卻是忽然,常斌一個側目,瞥見了從側方大步走來的東方男人,他眼眸一凝,似是認出了對方,趕緊低聲喊道,“二少!”
他的呼喊,讓邵明陽微微頓住。他亦是側目瞧去,也瞧見了正往他方向而來的男人。
邵明陽眼中流轉過一抹陰霾光芒來,本是打算上車,現下倒是不急於了。
段哲進終於走到了邵明陽的面前,他低聲開口,“邵總,方便的話,借一步說話吧。”
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商場的男人,如果連所爲何事都不清楚,那麼也不必混下去了。
邵明陽瞧着他,溫漠笑道,“好,不過這裡確實不大方便。”
廣場這邊喧譁而熱鬧,都是前來遊玩的旅客,確實不方便。
段哲進道,“邵總帶路,我在後邊跟着就是了。”
立刻的,兩人紛紛上了自己的車,邵明陽的車往前,段哲進的車就跟在後邊。
來到了一處鐵索橋的橋畔,車子在附近停下,又是雙雙下了車。這裡有綿延的阿勒河河水,安靜而寧和。
這個時間點,也可以算得上是上午茶的時間。
找了張靠着河邊的桌子,便紛紛入了座。
茶香香濃,送上了一些自制的小點心。只是這樣悠閒的時刻,段哲進卻並不能夠享受。
段哲進擡眸瞧去,卻見邵明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他慢條斯理地端着茶杯品嚐着,彷彿是來度假一般的姿態。這讓段哲進心裡猛地一怒,他竟然能將城如帶走,自己卻還這樣瀟灑這樣的自私!
段哲進眼眸頓時收緊,他無法再忍耐下去,所以開了口,“邵總,我知道城如是你帶走的,但是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非法的!”
邵明陽揚起了脣角,他輕笑一聲,“呵,非法?”
他狐疑一聲,修長的手指扣着杯手,茶杯端起在手中,“我只不過是接我的兒子,來我的身邊玩幾天而已,這算什麼非法。”
“沒有經過監護人的同意,你就沒有這個權利!”段哲進凝眸喝道!
“是麼?那就讓她來告我,我倒是要看看,法官是會判我什麼罪?”陽光灑下金光,照耀在邵明陽的身上,他整張臉都浸沒在光芒裡,“一個渴望見到兒子的父親,想要見見自己的兒子,想要和他親近一些,這也是人之常情而已!法理也不外乎人情的!”
段哲進知道邵明陽是當年s大—法學院的傳奇,也聽說過他那些神一樣的傳聞和事蹟,他更是知道,他此刻既然會這麼做,那就有足夠的立場!可是現在,段哲進迫切地要爲藍星夜做些什麼,比如說要回城如!
段哲進默了下,眼眸一眯,“沒錯,邵總,法理的確不外乎人情!但是,你不要忘記了,比起一個父親來,法官更會體諒一個母親突然失去兒子的痛苦!邵總,把城如還給藍星夜!”
“段經理,你今天過來瑞士找我,是你自己來,還是她請你過來?”邵明陽卻是忽然一句。
段哲進一怔,他立刻說道,“我作爲藍星夜的未婚夫,我當然必須要過來!”
“哦?所以是她請你過來的。”邵明陽的話語很平靜低沉,卻也似乎是作了肯定。
段哲進默不作聲,只是望着他。
邵明陽微微笑着,他將茶杯輕放在桌上,雙手擱在椅臂上,修長的手指隨意地穿插過端在身前。他以一種絕對在上的姿態,瞧着對面的男人,低聲開口,“我知道這幾年來,你一直都在他們身邊,你的付出,我有看見。”
“每個人的付出,都會得到自己應有的價值。段經理,你的付出,也會同樣得到那份價值。”邵明陽笑着,“最近你一直都在尋找出路,想辦法讓你的廣發貿易起死回生,不過因爲和對方公司合同出現問題,也找不到借貸的下家,所以再過不久就會面臨破產。”
邵明陽句句話如針尖,全都是在往段哲進的心口上扎去!
段哲進早就知道,他的所作所爲,就是要讓他垮臺!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因此頹廢,他早已經做好了破產準備!
然而現在,他又要做什麼?
下一秒,邵明陽緩緩道,“我對段經理的能力很欣賞,也很看中廣發商貿。這樣吧,你開個價,我願意收購廣發,讓它繼續下去。”
收購廣發!
一直都在後邊打壓他,只爲置他於死地,現在卻要收購!
好大的口氣,好大的一個羞—辱!
段哲進凝眸沉默不語,邵明陽又是道,“你是聰明人,知道什麼纔是最正確的選擇,這樣放棄廣發,你一手創立的公司太過可惜了。好好考慮清楚,想好了價錢,就聯繫我的秘書。”
就在此刻,段哲進眼中一緊,他卻是笑了,“呵,邵明陽,你以爲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錢來衡量嗎?”
“廣發破產又怎麼樣?就算是破產,我也不會讓你買下它!”段哲進這邊也是發狠了,將早就凝在心中的想法說出!
已然談到這個地步,迂迴已經不需要,段哲進低聲喝道,“邵明陽,把城如叫出來!你沒有資格帶走他!”
“城如是我的兒子,而不是你段哲進的,你最好記清楚這一點!你,段哲進,從一開始就沒有資格!”邵明陽眼中滲出冷意來,句句逼人!
他的兒子。
這句話的確讓段哲進胸口窒悶,說中了他的痛處!
段哲進更是怒道,“五年前,你拋棄了她,這五年來,你沒有關心他們母子一分一毫!五年後,你知道城如的存在,你就要把他從藍星夜身邊帶走?你休想!邵明陽,就算我沒有資格,你更是沒有!”
“你說的沒錯,五年了,我都不知道城如的存在。”邵明陽笑了,溫煦的笑容卻是讓人感覺森霾,“所以,我決定,在今後盡一切可能去彌補。至於你們,不是要結婚麼?我的兒子,我自己養就夠了,不麻煩別人了。”
“段哲進,回去轉告她,這場撫養權的官司,我打定了!”他一句話出了口,段哲進心裡一定,彷彿是被砸了一塊巨石!
邵明陽已然起身,他就要離去。
“邵明陽,你要逼她到這個地步嗎!”段哲進亦是起身,他朝他喝道!
邵明陽瞧了他一眼,他飛揚了嘴角,卻是撂下了一句話。
而這一句話,讓段哲進失神,一時間不能自己!
“我等着你的結婚請帖——!”
他更像是在警告反問,彷彿在預示,這一場婚禮,絕對不可能舉行!
此時的s市,正值傍晚五點左右——
富藍企業大廈,周青青結束完手中的文件,她披上風衣外套,緩步而出。今天晚上,她有應酬。立刻就趕去禮服店換上一套妝扮,而後就可以趕去赴宴了。這邊周青青帶着秘書正是要離開,卻在大廈底樓大廳裡,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青青眼中有一絲詫異,竟然是莊仔!
常斌和莊仔是兩兄弟,更是邵明陽身邊的左右手,私下行程的時候,邵明陽可以不帶秘書助理,但是卻一定會帶他們。
莊仔可是邵明陽的親信!
不過,爲什麼會來這裡?
周青青的步伐微微慢了一些,莊仔亦是瞧見了她,趕緊迎了上去。
“周小姐,您好。”莊仔微笑着恭敬呼喊。
周青青也笑了,“莊仔,怎麼是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早已經想到,一定是邵明陽派他來的,但是原因呢?又爲了什麼?
難道是爲了那個孩子,還是別的?
就在周青青困惑詫異的時候,莊仔回道,“是這樣的,周小姐,二少讓我來接您。”
“明陽讓你接我的?去哪裡呢?”周青青更是困惑了!
“二少說了,請您過去陪他一起度假。”莊仔如實說道。
度假?
此刻,周青青的心裡不得不更爲詫異了,邵明陽竟然請她一起去度假,這是五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說來也是可笑,他們成爲未婚夫妻五年,也只有訂婚的時候才趕赴了巴黎。
再後來,邵明陽忙於集團內鬥,就算是出國,也不會帶她一起!
可是現在卻派了莊仔來,特意接她去國外度假,這樣的突然,讓周青青錯愕的同時,心底還有一絲欣喜透出來!
“真的?”她不禁問道。
“當然是真的。”莊仔道,“周小姐,那我送您一起去機場吧。”
周青青是恨不得立刻就飛過去,但是眼下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她笑着道,“不急着現在就走,明天吧,晚上我還有個應酬。”
然而莊仔卻道,“周小姐,機票已經訂好了,二少說了,等您下班後就立刻去機場。”
這樣的緊迫,讓周青青心裡邊剛剛升起的喜悅驟然褪去,瞧着莊仔,她有一絲不安蔓延而出。
邵明陽,他這一次派人來接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真的是爲了度假?
還是其他?
周青青蹙眉,她雖然感到有一絲恐慌,但是更想要知道答案,所以她微笑着應道,“既然明陽都安排好了,那我也不打亂行程了。莊仔,送我去機場吧。”
“周小姐,您請先。”莊仔伸出手來,比了個方向。
周青青邁開步子,走出了富藍大廈。
周青青這邊趕赴機場,立刻的,消息就傳到了邵氏。
邵凌勁和邵哲東亦是正要離開邵氏,在電梯前,邵哲東接到了一個電話,下屬在那頭彙報了幾聲,邵哲東沉默應了掛了線。
進了電梯,邵哲東這纔開口,“大哥,這件事情,你是一定想不到的。”
邵凌勁側目,瞥了一眼邵哲東,低聲問道,“什麼?說來聽聽看。”
邵哲東笑道,“剛剛得到的消息,莊仔去了富藍,將周大小姐接走了。”
聽到此話,邵凌勁眼眸一沉,默了下道,“接她去了機場?”
“是,機場。”邵哲東應道。
邵凌勁也有一絲愕然,卻是隨後笑了,“呵,老二啊老二,人不在國內,但是把莊仔給留下來了。我還想着,是要做什麼,原來是這樣。”
事實上,邵凌勁起先的確是以爲,邵明陽留莊仔在國內,是爲了要去帶走那個孩子。
然而誰能想到,卻是留下來帶走了周青青!
“老三,你說周青青一過去,這盤棋又該怎麼下呢?”邵凌勁慵懶問道。
邵哲東漂亮的臉龐在照映在電梯的鏡面壁裡,他緩緩一笑,很是動人,“二哥是不會主動提出的。”
“他當然不會。”邵凌勁低聲道,“我等着看,他又要怎麼做。”
邵哲東沉思不語,唯一所能肯定的是,邵明陽,他早已經給自己鋪了退路!
從s市飛往瑞士首都伯爾尼,飛行時程近十三個小時。
出了機場,就有人來接應。
上了車,周青青坐在後座,瞧着車子往城區而去。
周青青不是沒有來過瑞士,以前過年的時候,就會來這裡滑雪。
瑞士的格斯塔德,那裡可是滑雪勝地。
“周小姐,您請稍微休息一下,一會兒到了再喊您。”莊仔在前方道。
周青青微微一笑,她卻是沒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