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膩在晴空懷裡都不想起來了,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抱了一會,就牽着她的手坐到了院子裡。
那張小小的五官,連手和腳都是小小的,晴空越看心裡越喜歡。
女孩,她也想要一個女孩!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才兩個多月,她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快到中午的時候,娃娃的媽媽找了過來,是個很實在的中年婦女,看到晴空時,用一種驚豔的眼神看着她。
“你老公拿你當寶貝似的藏起來,也不讓我們這些鄰居瞧瞧,多漂亮的小姑娘啊……”
晴空有些羞澀的垂下了頭,別人都誤以爲她和越澤是一對,她也不想解釋。
“不過,你老公對你是真好啊!前天還特意跑來問我鯽魚湯怎麼做,看樣子你是懷孕了吧?以後大家可以互相照應啊!”娃娃的媽媽抱起了娃娃,向晴空友好的說着,她感激的點了點頭,沒想到越澤還有這份心思。
離開的時候,娃娃衝她擺了擺手,嘴裡甜甜的跟她說再見。
一整個下午,晴空都在發呆中渡過,雷恩的鈕釦不見了,晴空有些失落的託着腮,直到越澤回來,還是看到她一臉恍惚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呢?天氣冷了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越澤滿臉關懷的摟着她進屋,這個陽光般的大男孩似乎一夜之間就成長了,在晴空身邊的每一天,他都清楚的知道肩膀上槓着的責任。
聽到她的嘆氣聲,越澤摸了摸她的發,晚上照例摟着她一起睡覺。
晴空躡手躡腳的掀開他的衣服,發現他古胴色的肌色上怵目驚心的幾道傷口,像是拳頭留下來的,又像是撞傷的。
越澤似乎很疲憊,睡夢中,雙眉都是緊擰着的,雙手呈現着保護她的一種姿態。
晴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澤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他這些天的神出鬼沒,到底在做什麼?
越澤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他摸了摸懷中那具完好的身體,動作迅速的起身穿衣服,然後出門。
晴空在他出去之後的五分鐘也跟在身後,看到他一路小跑着,她叫了輛車,慢慢的跟在他身後,看到他走進了一家拳擊館,晴空連忙付了錢下車,也跟着他身後走了進去。
晴空對這樣的地方並不陌生,甚至在美國,有些人靠拳擊爲生,爲了滿足觀衆的慾望,他們從來都不用替身。
晴空腦海裡突然就涌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越澤來這裡做什麼?
拳擊館裡很熱鬧,在她進去的時候,周圍已經響起了肉體博鬥的聲音,那些肌肉發達的男人們,出手不分輕重,爲了贏得顧客的歡心,什麼人格自尊都被放到了一邊。
晴空越想越覺得害怕,如果是越澤,他怎麼會淪落至此?
連忙兩場博擊下來,晴空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第三場上場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頭上帶着頭盔,可是晴空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越澤沒錯!
越澤人高馬大,可是站在那一羣猛男之中就顯得很瘦弱,晴空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打趴下,那些拳頭像是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時,她已經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來了。
人羣中叫好聲,鼓掌聲,一派響亮,晴空心裡很壓抑,很難受。
她站在人羣中顯得那樣的渺小,從這裡注視着他,看到他連續上了三場,中間都沒有休息過,赤/裸的上半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
她終於知道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
晴空看到他一瘸一拐的從場地中跳下來,然後從老闆手裡接過一疊錢,小心翼翼的放到口袋裡,然後穿好衣服又走了出去。
晴空跟在他身後,看到他蹲在路邊,就着礦泉水吃着麪包,臉上還是掛着一臉滿足的笑。
她坐在車裡,眼淚從看到他之後就一直沒有斷過。
她忍住想要下車站到他面前的YU望,又跟着他一路往前走。
看着他活動筋骨之後,又走進了賽車場,那裡早已經有人等着他,晴空看着他接過別人遞過來的車鑰匙,然後直接跳上了車,開始了玩命賽車。
這一整天,晴空就跟着他,看到他拼命的爲別人賣命,從別人手裡接過那些錢,她必須剋制着自己才忍了下來。
他也有他的自尊,他的驕傲,那樣一個美好的生命,爲什麼要爲了她而做這些?
他總是給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他有錢,晴空從來都是這麼認爲的,可是他居然會爲錢而去賣命!
晴空失魂落魄的走出賽車場,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她的淚也流乾了,如果她成了越澤的負擔,累贅,她怎麼還可以心安理得的賴着他?
他不欠她的!
晴空不知道走了多久,小腹又有些墜墜的痛,她難過的蹲下身來抱住自己膝蓋的時候,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她的身體被人重重的撞到地上,幾道身影已經擦着她的肩膀走過去了。
那個背影,是越澤!
晴空揉着眼睛,張大了眼睛看着他被別人追,他身手矯健的穿過馬路,不顧正在行駛的車輛,看到他擺脫那幫黑影時,她輕籲出一口氣,也立刻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晴空回來的時候看到屋子裡一片混亂,她還沒來得急喘氣,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在了懷裡。
越澤快急瘋了,看不到她,以爲她被那些人抓到了!
“你去哪裡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啊!”越澤第一次衝她大聲吼叫,晴空看到他眼底的猩紅,又紅了眼框。
越澤看到她流淚,氣焰又消了下去。
“對不起,晴空,我不是衝你發火!我只是,太害怕了!”
他緊緊的抱着她,看到她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時,他揪着的那顆心才放下。
“越澤,你這個白癡!”晴空突然摟着他的脖子重重的咬了下去,在越澤猝不及防的眼神中,她拼命的踢打着他,“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壞蛋,我不要你對我這麼好!我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