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1活着有錢花

書仁想跟着艾茨出國,大早就打電話央求銀次,銀次敵不過她的碎碎念,答應提早兩天飛洛杉磯拍攝外景。於是乎,送走了書琪,書仁興致勃勃地收拾了幾件簡單的東西,隨着艾茨出國了。

書仁是第一次出國,帶着無比興奮的心情,她在飛機上打電話給肥肥。

肥肥似乎知道了她是打着炫耀的心思,屢次按掉了她的電話,發了條閒事勿擾的信息。

書仁乏乏地嘆息,自打肥肥勾搭上皇城的銀聖少爺後,友情自然而然地排在愛情身後,無限唏噓啊——

艾茨在飛機上也忙着處理公事,書仁幫不上他什麼忙,拿起一本書細細地讀,讀到產生共鳴之處,就會停下來,用筆抄在筆記本上。

艾茨停歇的時候,就拿起她抄寫的筆記本,看她幼圓的筆跡,以及抄寫下來的句子。

“人爲感情煩惱永遠是不值得原諒的,感情是奢侈品,有些人一輩子也沒有戀愛過。戀愛像瓶花一樣,不能保持永久生命。”

書仁正好看到一處有意思的文字,放下書本要拿筆抄,見艾茨在看她的筆記,她微笑,摸摸下巴,問:“對於你來說,什麼東西最重要?”

艾茨想了一下,說:“回憶。”

書仁眨眨眼,贊同地點點頭,“看來你的童年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那麼,你呢?”

“我嘛,我覺得嘛,活着的時候有錢花,死的時候錢花完就好。”

艾茨敲敲她的腦袋,說:“就想着你自己,錢要都花完了以後我們的孩子怎麼辦?”

“男的不管,女的幫她挑個好丈夫,讓她找自己男人要錢花唄。”

艾茨搖搖頭,把筆記丟給她,以後要有兒子,他就把兒子培養成會賺錢的主兒,以後要有女兒,他就把女兒培養成會享受的主兒。

須知,賺錢是一門學問,享受也是門學問,他這人疼媳婦,將來肯定疼女兒,這享受的資金,他得提早給女兒備着。

書仁沒有看書的興致了,乾脆把書合上,她靠着艾茨的肩膀,打了個呵欠,帶着睏意問:“親愛的,你有多少財產?”

“你問這個幹嗎?”艾茨揉揉眉心,文件翻閱多了眼睛疲勞。

“好奇唄。”書仁見他表現出疲累的樣兒,好心地伸出手按摩他的後頸,接着拿起他的手,他的手指乾淨又修長,真好看,按壓着大拇指與食指的虎口處,她的力道恰好。

“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財產,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機密,我有很多錢都是借來的。”

“借來的?”書仁驚愕,借來的錢你也敢這麼揮霍,你真牛。

“嗯,借來的,這個你心裡知道就好,不能說出去,說了出去會影響公司的。”

若是讓人知道艾茨位於洛杉磯的公司大部分基金是借貸,恐怕會影響到股民的心情,造成股價的過大波動。今個兒艾茨跟書仁說的,確實是個機密。

“我不說。”書仁捂着嘴巴,這種直接影響到她個人利益的事兒,當然說不得。

“哪天我要是破產了,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我對你有信心哈,如果真有天你倒下了,沒關係,我養你。”書仁那是說笑逗艾茨的,就你這爺的開銷,書仁就是成大紅的明星也得累個半死。

艾茨大笑,拍拍書仁的頭髮,甚是感動地擁緊她,柔聲說:“放心吧,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也是能養得起你的。”

洛杉磯的公司沒了,他還有旖旎妃色,原來建立妃色只是興起玩樂,可漸漸地,這個投資了大量資金的俱樂部也開始賺錢了,且收益相當可觀。

倆人閒散地聊着天,不一會兒書仁就睡着了,艾茨給她蓋了條薄毯,繼續翻閱積壓的公文。

艾茨這些日子把工作重心轉移到蘭城,已經引起了詹姆森的懷疑,爲了不影響洛杉磯公司的經營狀況,他發出了警告。

原來艾茨只須用幾天時間處理的事情現在要花更多的時間,原因是詹姆森抽走了公司的智囊團。艾茨的機密就在於,洛杉磯公司創立的基金大多數來自詹姆森,雖然通過這些年的努力,他在公司佔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較於百分之五十的詹姆森,他處於弱勢。

當年被艾德放逐異國他鄉的艾茨,今日有這番成就,詹姆森是很重要的人物。

人生有哪處是沒有爭鬥的沃土?艾茨一聲輕嘆,深知他所向往的烏托邦不可能存在,詹姆森這個人,他得打醒十二分的精神與之面對才行——

世界上有名的城市有很多,若要論文化首府,十九世紀是巴黎的天下,二十世紀屬於紐約,而今卻是洛杉磯主宰着二十一世紀,成爲世界最有價值的城市。

位於洛杉磯的貝弗利山莊是山丘地形,面積寬廣,始終保持着幽靜的氣氛,與周圍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許多商要與明星的豪宅都建在這裡,包括艾茨的住宅。

書仁是被艾茨抱下飛機的,由於不適應長途飛行,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艾茨哄着她吃了片安眠藥,便一直睡到現在才醒過來。

空氣很新鮮,睡飽覺的書仁感覺舒服很多,她自個兒摸索陌生的宅子,在客廳裡看到了艾茨給她換的能當卡刷的手機。

艾茨錄下一段視頻,告訴書仁哪裡有衣服,哪裡有午餐,並且囑咐若要出門得先跟他打個招呼。書仁換了衣服,吃了點東西,卻並不想告訴艾茨她要外出。

一來不想打擾他工作,二來不希望身邊有人跟着,總覺得不自由且尷尬。

一個人搭乘計程車來到洛杉磯最熱鬧的地方,她好奇地左顧右盼,世界變得新鮮又刺激。

高挑的洋妞鬼佬偶爾會熱情地跟她打聲招呼,書仁揹着個米色包包,拿着手機到處拍,一米六幾的身高在這個地方格外嬌矮,尤其站在巨大宏觀的建築物前,有種渺小和畏懼感。

書仁打量着眼前的巨大建築物,猜想這或許就是艾茨的公司,偶爾看到他辦公,LM百貨這個名兒常常聽到。

她鼓着勇氣踏進了LM百貨,難得出國一次,她打算買點什麼東西給姐姐和肥肥。

艾茨打進來一個電話,書仁邊接聽邊走路,新奇的玩意兒不少,她的眼睛轉來轉去,壓根沒有注意到迎面而來的高傲女人。

書仁掛電話之際,恰巧看見喜歡的衣服,於是轉身看着玻璃櫥窗,倒退着走幾步。

“呃嗯——”於是乎,走路不長眼的她冒失地踩上了高傲女人的高跟鞋,腦袋還被女人驕傲的胸部給彈了一下。

書仁急急忙忙地轉過身來,連聲道歉,高傲女人眼角微翹,盯着書仁的眸子裡有說不出的銳利。美甲刮過書仁細嫩的下巴,她似乎認識書仁般,嘴裡說着她聽不懂的語言。

“你看起來很眼熟,我記得在哪見過你,對了,你是ICY在蘭城的女伴。”

書仁聽不懂她的語言,但是分辨得出她不善的語氣,畢竟是自己冒失闖的禍,挨人家幾句罵是應該的。

“女孩,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呵呵。我欣賞有勇氣的女孩,你看起來不簡單,可是你知道嗎?ICY是我的。”

書仁很懵,看這女人說話的神情態度,她隱約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

“我給你幾天玩樂的時間,到時你最好自己走人,否則我可不客氣了,這裡是我的地盤,OK?”

終於有書仁聽懂的單詞了,微笑着點點頭,她敷衍道:“OK,OK。”

呃,其實不能怪她聽不懂,在蘭城學的那是中國英語,可在洛杉磯,人們說的那都帶着地方方言,很難聽得出來。

高傲女人見她乖巧溫順的樣子,覺得不具備威脅性,也就不刁難她了。那雙塗着玫瑰色指甲油的纖手拂過她的臉頰,然後長腿一邁,優雅如模特兒,款款離去。

書仁遙望高傲女人離去的倩影,陡然升起一股毛意。

高傲女人並非口出狂言,這裡確實算是她的地盤,原配的世界怎麼少得了小三呢?這個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女人名爲喬麗斯,乃混血兒,性格是遺傳自美國詹姆森的強悍豪放,模樣則遺傳俄羅斯母親的精緻高貴。

書仁聳聳肩,當沒事兒,繼續在LM百貨裡閒逛,給姐姐買了一件皮大衣,再給肥肥買了一個Quenie米色包包,本來也想買點東西給艾茨的,可是那男人衣服一大堆,化妝品營養品奢侈品比女人還多,幾乎什麼都不缺,也就作罷。

艾茨給書仁的手機有追蹤的功能,書仁這會兒在哪兒幹些什麼艾茨全知道,書仁推着購物車在逛,餓了就到休息室裡點餐吃,就這麼消磨一整天。

艾茨下了班,直接通過手機的導航找到書仁時,發現她在休息室裡盤着腿聽MP3,桌前擺着一杯飄着濃濃香味的咖啡,閉目養神,活似修道的小仙女。

艾茨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覺得有趣,揚起嘴角,笑了出來。

書仁微眯着眼,輕咳幾聲,故作深沉地說:“姓艾的,問個問題,測試你是哪種性格的人。”

艾茨端起她的咖啡喝了一口,饒有趣味地說:“你問吧。”

“嗯哈,從前從前,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椰子樹,分別有四種動物,猩猩、人猿、猴子、金剛爬到樹上摘香蕉,你認爲哪個先摘到?”

艾茨蹙眉,瞧着娃兒狡黠的目光,他順着她的意思,回答說:“金剛。”

“噗。”書仁捧腹大笑,“哈哈,選金剛的是腦袋被門夾了的笨蛋,你見過椰子樹長香蕉的麼?姓艾的,你笑死我了,肚子好疼,好疼——”

艾茨儒雅地喝着咖啡,心平氣和地問:“那麼選猩猩人猿猴子的人呢?”

書仁忍住笑,認真地解釋道:“選擇猴子的是典型的250;猩猩是少根筋的弱智;人猿則是老年癡呆前兆。”

“你選了什麼?”

“猴子。”

“呵呵。”這會兒輪到艾茨大笑。

書仁紅了臉,她見他始終保持淡定的神情,知道剛那是配合答的金剛後,小臉爆紅。

“今天一整天無聊了是吧?”

“有點兒,你明天有時間嗎?後天銀次說要拍攝,我沒時間可以玩了。”書仁委屈地說。

艾茨放下咖啡,站起來,瀟灑道:“我們走吧,時間不多,今晚先帶你到阿瓦隆那邊轉轉。”

世界無限美,書仁跟着艾茨走了許多許多地方,沒有開車,是步行,所以很多感覺那麼清晰深刻。

艾茨說他曾一個人旅行,知道獨自旅行的脆弱和孤獨,有次入夜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他坐在昏沉寂寥的長椅上,天下着小雨,又冷又餓,那時他心裡是一種尖銳的疼,後來他就不獨自旅行了。

書仁說,那是因爲我沒有在你身邊,以後我們一起去旅行,就不會感到空虛寂寞冷了。

艾茨笑着將她的碎頭髮塞到耳後,擁着她,走在夜色裡,心裡的感覺那麼踏實。

愛情,也許就是互相找個伴,陪着一起到世界各地天荒地老,只要有他(她)在,就不會孤立無援。

第三天,銀次帶着工作人員趕到了洛杉磯,書仁拿着墨鏡在機場裡候機,見着對她向來很有愛的化妝師,她蹦躂着跳起來,撲過去就是一個熱烈的擁抱。

銀次自變成她老闆後就擺着一副晚娘臉,活似書仁欠了他一大筆錢,說話多是命令性質。

書仁接收到他貌似不悅的眼光,灰溜溜地跟在大隊伍後面,與化妝師哈皮。

整支隊伍裡書仁一直扮演着活絡氣氛的工作,她好像有無窮的精力,頗能鬧騰,偶爾被銀次訓,她乖乖地靜默了一下,不一會兒又開始跟人開玩笑。

MV裡有一場是在沙灘裡快樂狂奔的情景,書仁很納悶,她笑了一整天,跟傻大個似的,臉都僵硬了,銀次還是不滿意,把她罵得一無是處。

書仁坐在沙地裡,兩隻腳磨破了皮,疼得要命,銀次的要求是把攝像機當成是她最喜歡的人,笑美些,可是個黑黑硬邦邦的機器她怎麼幻想成是艾茨呢?

幾番折騰,書仁終於拍好了只會在MV裡出現五秒的鏡頭,現在的她終於明白銀次是多細作的人,也明白每個歌手的專輯那是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完成。

當晚是艾茨來接她的,看見書仁在鏡頭前奔跑燦笑的畫面,他的眸子裡盡是深情,可當他發現有一個場景是書仁趴在一個男模特身上嬌笑的時候,銀次遭殃了。

倆個大男人吵了將近半個小時。銀次說,這是藝術,又不是拍牀戲,表示緊張過度的艾茨很可笑。艾茨說,你除了弄點曖昧出來還能拍些什麼,表示虛有其表的銀次很草包。

書仁聽不下去了,她站出來提解決方案,說:“要不把男模特換成你,怎樣?”

艾茨聽了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地點頭了,沒法子,這是媳婦的夢想,他得配合。

因爲男模特是艾茨,書仁顯得自然了很多,趴在艾茨背上,她悄悄在他耳邊說:“呵呵,豬八戒背媳婦兒,你聽過沒?”

艾茨瞪了她一眼,出資又出力,這女人還挖苦他,沒良心!

“這場景不會拍到你的臉,但是你得揹着她跑,能做到嗎?”銀次心裡不是滋味,本來就覺得這對璧人刺眼,這會兒跟艾茨說話完全是導演的口氣。

艾茨丟給他一記白眼,揹着媳婦走到鏡頭前面,聽到銀次喊Q的時候,他就跑,書仁心裡特歡樂,幾次對不上歌詞,害得艾茨得重跑,艾茨的體力也不是用來這麼折騰的,於是乎,不跑了,站原地瞪書仁,眼神十分陰鷙可怖。

“對不起,對不起嘛,再來一次,我保證這一次肯定就過了。”

天公不作美,這一次還是過不去,原因是艾茨跑得太喘,不夠唯美了,銀次也趁此機會挖苦艾茨,說:“你倒是跑啊。”

艾茨的眉毛豎成倒八型,書仁見狀,立馬拍拍他的胸口,安慰道:“別生氣別生氣,咱們再來一次好不好?親愛的,你乖哈,今晚我幫你服務,咋滴?”

艾茨聞言,倒是沒那麼生氣了,轉過頭去望他臉蛋紅撲撲的媳婦,他問:“真的?”

“說話算話,你跑,咱今晚一定好好疼你。”書仁有點害臊,但還是對她最心愛的男人說出口了。

人嘛,有了目標,自然有了動力,艾茨調整了一下呼吸後,朝銀次投過去堅定的眼神。

終於拍攝結束,心急如焚的艾茨二話不說拉着書仁就走了,他對書仁的“服務”甚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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